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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斯艾爾

當奧斯頓從索馬尼聯盟回來後,立馬帶顆鑽戒送給柏妮絲。那顆比起“賽爾特”流行的水滴型藍寶更有價值,是顆心型粉鑽的鑽戒。拿到柏妮絲手上後,她眉開眼笑地帶著鑽戒去向若伊炫耀一翻。

將鑽戒戴在左手食指上,一下撥撥頭髮,一下摸摸臉龐,不斷向若伊展示。從剛才一進門,柏妮絲就一直在若伊身旁走來走去,碰過她房間所有的東西來凸顯手上的戒指。

即使如此,若伊還是不為所動,安靜地拿起一本書走到書桌旁,本來在看書,書卻被柏妮絲搶走。之後她就坐在書桌,提起筆來練練字。

「若伊,妳看看這是甚麼啊?」當柏尼絲問完這句話後,本來正在練字的若伊緩緩抬起頭看像在床邊的柏妮絲,見著她望向自己,柏妮絲將左手伸出來,動動五隻手指頭,不斷讓戒指因為燈光的關係在若伊面前一閃一閃的。

只見若伊看了看她有上的戒指,又默默把頭轉回去拿起筆練字,完全不理會柏妮絲的舉動。

柏妮絲看到若伊的舉動,氣急敗壞地站起來,衝到若伊旁很用力地搶走她的紙,將紙一半再一半的撕成碎片。然後在將紙屑往若伊臉上一砸,那剎那所有的碎片佈滿若伊滿頭與全身及她的書桌、地板。

「妳現在是怎樣!沒看到我在對妳說話嘛!是啞巴和聾子啊!還是說妳瞎啦!」柏妮絲用著嘶吼的聲音對著若伊咆哮,大聲到整座塔的僕人都聽到她對若伊做的事情。

若伊依然不為所動,原先想要再拿一張紙來練字時,柏妮絲又將她的筆搶走,硬生生地凹成兩段往地上隨便一丟。

若伊停下動作,“咻”的一聲忽然站起來看向柏妮絲。「幹、幹嘛?」明明是自己做錯事情,卻被她這樣的舉動嚇到,方才的氣勢突地消失無蹤。

柏妮絲後退一步,若伊反而向前一步。之後若伊便蹲下開始收拾地上垃圾。

反應回來後的柏妮絲看到她正在用手一張一張將紙屑撿起來。下意識的用腳把若伊的手大力踩下去!

『痛!』沒想到柏妮絲會做這種舉動,若伊眼中閃過一絲疼痛的臉,不過柏妮絲沒看到,因為太快了。

望著若伊右半邊的臉只是無神的盯著自己的手,柏妮絲不僅沒把腳移開,反而還一起蹲下來加重力道。

「吶,妳現在是無視我就對了若伊?」傲世的眼神再次出現開始對若伊施加壓力。

但她還是一動也不動的讓柏妮絲踩著,不講任何話、不擺任何表情、不做任何動作。就像一尊沒有生命人偶般,停在那邊。

柏妮絲發現自己不管做甚麼事情,若伊都沒有反應。眼睛忽然飄向她後腦勺綁著面具的繩子,伸出手來想要將面具摘下來,看看若伊的廬山真面目。

感覺到柏妮絲想要做甚麼,若伊立刻將手抽走站起來離開她的身邊。動作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後便是柏妮絲跌坐在地板上。

「喔!好痛!」跌的不小力,但還不至於會受傷。

若伊背過身去清了清嗓子喊著「喬蒂!」下一刻便是喬蒂開門進來。

「有甚麼吩咐呢,若伊小姐?」她對著兩位小姐邊鞠躬邊問著。

「麻煩請布蘭達將柏妮絲小姐帶回去治療,她跌坐地上貌似受傷了。」真是受夠她在這裡撒野。

不等柏妮絲反應過來喬蒂就去請布蘭達,此刻她還愣愣地坐在地上。直到布蘭達與其他女僕將柏妮絲架走後,若伊才將被踩過的手拿出來一看。

瘀青了一塊在手背,而此時巧地也拿著箱子來治療若伊的手。兩個人都不講話,想也知道柏妮絲來到這裡沒好事情。

而另一邊布蘭達為了讓柏妮絲打起精神,拿起雜誌跟著她介紹上次祈福大典的時候有位鄰國子王子詢問到她的事情,便是“賽爾特”的安斯艾爾王子。

「若伊,妳還是只能任由我們操控啊,哈哈哈哈哈!」聽到這里柏妮絲的心情又立馬好起來,開始幻想如果能夠與對方認識認識,說不到還可以嫁去“賽爾特”當個王子妃風光一輩子!

※※※

距離上次來到“維諾雅”也好幾個月前,沒有祈福大典的城市一樣熱鬧,只是沒有當時這麼精彩。

安斯艾爾前兩天剛與里奧正是見過面,非常訝異他居然對於戰術有非一般的研究。因為自己喜歡研究歷史,那當然對於某些軍事家也有略知一二,沒想到里奧不只知道這些人物,更對他們戰術鑽研。

兩人一聊從晚上聊到天亮,令安斯艾爾大開眼界。不過今天晚上里奧說有事情不方便再與安斯艾爾繼續交流。

獨自一人走在路上正在觀察著人們,他發現,這裡的居民總是有著笑容在臉上,對任何人都禮尚往來。不管認不認識總是非常親切的對待,甚至對外地人也是這樣。

他看到兩個孩子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圖,是一男一女,貌似亞當和夏娃。動不動就聽到他們與後代傳頌亞當與夏娃的故事。

倏地,原先他走在路上覺得視線有點模糊,頭也有點暈。誤以為是自己一時錯覺,不久後地板開始劇烈搖動,站也站不穩。

「啊!!」「是地震、快跑啊!」「孩子們,我的孩子們你在哪裡!!」

路上此起彼落的尖叫聲與喊叫隨之伴隨而來,人們也在此時不顧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四處逃竄。

『地震?!那是甚麼!』他的國家鮮少有這種事情發生,安斯艾爾愣在原地。

「喂!那位少年不要站在那裏快跑啊!很危險的!」有位男子對著他叫喊著。

回過神來,發現前方有個小男孩因為害怕蹲在地上,但他身下影子的範圍卻越來越大。視線往上一瞧,他的頭上卻有塊龐然大物要砸正在晃動。

是雕像!因為地震的關係開始崩裂要往下砸了!

「危險!」安斯艾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衝上前去將小男孩抱在懷裡跳離那個地方。

“碰!”下一秒雕像就砸到地上了!就差這麼一步。

「呼呼……」安斯艾爾抱著小男孩跌坐在地上,驚險一瞬間。「嗚、嗚…媽媽!媽媽妳在哪裡!」發現自己跟死神擦過一瞬間,小男孩開始放聲大哭。

「孩子?我的孩兒你在哪裡啊!」前方不遠處有位婦人也在尋找小孩。之後那位婦人的視線也看像這裡發現安斯艾爾懷中的小男孩。

「媽媽!嗚、咳咳!嗚嗚嗚!」小男孩因為找不到媽媽哭喊得更大聲,同時也因為哭得太用力而咳起嗽來。

婦人聽到咳嗽聲後,更往這裡跑來「我的孩子!媽媽在這裡!」隨即邊喊邊跑著。

小男孩睜開眼睛發現婦人後,甩開安斯艾爾跑向婦人。「媽媽!」緊緊抱住自己的媽媽。

婦人抬起頭來正要像安斯艾爾開口時,又再次震動,比上一次更劇烈,旁邊又有東西要倒向他們了。

馬上站起來後,再次以身體護住母子倆往旁邊一躍。「嗚…」但很不巧地這次手擦到地上,有點破皮。

婦人反應過來後,趕緊看向安斯艾爾「非常謝謝你救了我們母子!」但也馬上看到他的手臂「啊!你、你受傷了!」臉賞滿滿是歉意。

「沒事的。」安斯艾爾站起身子,也伸出手將婦人與小男孩拉起來「你們有沒有受傷?」比起自己更加擔心對方。

婦人深深一鞠躬「非常感謝你!啊、啊啊!」可是震動又再次席捲而來,她又開始慌亂了。

「這裡很危險,不要慌,趕快離開!」帶著婦人與小男孩趕緊逃離。

一路上居民們開始議論紛紛「上次不是舉行過祈福大典嗎?怎麼忽然發生這麼嚴重的地震?」個個憂心忡忡地交頭接耳。

「但好像也過三個月以上了呀!是差不多該再舉行一次了!」另個村民又再次提出意見。

「好像也是,我記得一年四季要舉行四次以上,每一季一次吧?」有人開始點頭。

「是這樣嗎?以前有這個規定嗎?」但是也有人提出反對與疑惑。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有人忽然站在高處。

“叭叭──!”喇叭聲響起。「請大家肅靜!國王在此下令,他即將強往神殿與神明請示!若是必要會舉辦祈福大典,請各位村名稍安勿躁!」一位使者便在此時宣布事情。

當事情宣布完後,居民們便安心下來紛紛回到家中或工作崗位,只好等待後續結果。

安斯艾爾也回到休斯家後,稍微坐著休息。沒多久果然便傳來要舉行祈福大典的消息。而為了這個大典,全國上下又開始忙起來。  

「很抱歉王子殿下,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總使只是先安撫神明我們也不得輕忽。」艾利克留下這句話後,就再也沒出現在他眼前。

只見艾利克等人早出晚歸,安斯艾爾也不方便打擾他們。神奇的是,明明每天都很忙碌,里奧晚上還是能夠偷溜出去。

沒聽說他有甚麼特別的活動,但安斯艾爾還是不去影響他們,繼續自己的視察。

這天晚上他來到里奧為他介紹的湖畔走走。空氣很清晰,月色很美。要滿月了,月光特別明亮,但因為有點雲稍稍擋住了光線。

放著馬在湖畔旁休息,他坐在石頭上看著這裡的風景享受種寧靜的感覺。

前方不遠處,他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是里奧!但沒多久又見著他身旁有另一抹纖細的人影。

是個女孩兒,有著一頭長到腰部的深藍色頭髮。再走進點看,是他完全沒見過的女孩!

包括之前來到“維諾雅”以及這次的探訪,不少人們他都看過,就唯獨這位女孩他沒有任何印象,但又覺得她好像在甚麼地方見過?既陌生但又有點熟悉的感覺…

「里奧有心上人了嗎?怎麼沒有任何聽說?」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里奧與那名女子道別,留下女孩望著湖面。在此刻雲也漸漸散去,月光也漸漸將湖畔照亮,他看到那名女子的臉上帶著半邊面具。

安斯艾爾非常震驚,腦海中閃過之前在祈福祭壇上那抹婀娜多姿的身影!

「啊、啊!是那時候的巫女!」正想往女子那邊走去時,同一時間女子也發現他的存在!

女子雖然有嚇到,但也立刻騎上馬離開那個地方,不給安斯艾爾反應的時間。

他也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目睹女子從眼前消失……

※※※

站在祭壇的入口,若伊幽幽握著笛子。

今天薇兒莉特身體感冒身體不適在家中休息不能來探望若伊。而柏妮絲一樣在祈舞前又到高塔亂了若伊一翻。前兩天又在湖畔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心裡百感交集,不安的心情在她臉上寫著。

「啊!」忽然有雙手從身後將她環住。回過頭一看,是里奧!

「你怎麼在這裡!」充滿驚訝地看著他,這裡不是寫著非工作人員請勿進出嗎?

里奧眨眨眼「我去拜託喬蒂的,要她無論如何都讓我見妳一面。」自從上次在湖畔見過面後,他就再也沒有碰到若伊。不知道是時機不對,還是跟她錯開地方甚至是都沒出門?

多做疑問也沒用,因為不管怎樣若伊都不會告訴他的。而最近薇兒莉特夫人又身體不舒服,依照柏妮絲的個性一定又會欺壓她。所以不管怎樣都要見到一面,幫她加油打氣。

雖然不知道里奧想做甚麼,反而因為這樣的舉動讓若伊不安的情緒安撫下來。

「謝謝你,我好很多。等等我要上去祭壇祈舞了,趕快回去你的位置吧!」若伊離開他的胸膛,往前一站。

剎那間,若伊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即使只是那麼幾秒,里奧還是看到了。

「我知道了,妳要加油,我會在位置上好好幫妳打氣的。」還是不打算離開,堅持站在身後等她上去才會走。

若伊不多說甚麼,彷彿以往薇兒莉特總是在她站上祭壇才離開那樣,暗暗在心中打氣。『我會好好祈福的里奧!』聽見侍衛傳喚她後,若伊頭也不回的走上去。

回到位子後,他直直盯著若伊一動也不動。

「你剛剛去哪裡?怎麼去那麼久不怕錯過祈舞開始?」喬裝後的安斯艾爾湊到里奧耳朵旁問。

里奧不以為意「去一下廁所,不怕啊,因為我很會抓時間的!」絲毫不想把安斯艾爾放在心上,一直看著若伊。

看了看里奧,再看看台上的巫女。「你有想過,現在站在祭壇上的巫女跟平常在大家面前的巫女是兩個人嗎?」很小聲地在里奧耳邊低語。

「什…」“噹──…”正當里奧想回應安斯艾爾時樂隊也下了音樂,若伊便開始跳舞。

來不及回覆他,他們都看向巫女眼睛眨也不眨的觀賞舞蹈。

『他那句話到底是甚麼意思──?』即使若伊非常精采的跳著祈舞,里奧還是在心中排還不去這個問題。

夜晚垂臨,若伊今日獨自騎馬來到湖畔旁。先前遇見陌生人使她哪裡都不敢去,今日才剛結束祈福大典,她也不想像上次一樣在祭壇遇到不認識的人。

這次的祈福非常急迫,因為事情來的太趕,由於地震路上有很多東西要修補,不管是雕像還是路面。國王決定先暫時辦一場安撫神明的憤怒,等到時間允許及城鎮恢復再舉辦更盛大的慶典將時間拉長到一周。

今天里奧不會來,貌似家族有事情要討論。而之前向里奧學習騎馬技巧,現在也可以獨自一人溜達比較遠的地方。

靜靜的看著湖面,不知為何心裡感到一絲絲平靜。閉上眼睛決定沉澱一下浮躁的心靈。

『覺得這次的祈福太過了事,天神沒有收到我們的歉意…』不知為何這種念頭浮上若伊的腦海中。

「那個…」正當若伊陷入沉思,本來很安靜的時刻,卻被一位男子的聲音打擾。

「里奧?」若伊依然閉著眼睛,也沒有回頭。通常這種時候會打擾她的只有里奧。

「……」對方還是不做聲色。

若伊回過頭來,睜眼一看,不是里奧!

「你,你是誰!」若伊後退一步「不要過來!」他到底是誰?為甚麼會在這裡?里奧呢!

徬徨恐懼的心情浮上來,完全忘記自己在想關於祈福的事情。若伊下意識想跑!不斷地後退,完全沒發現自己越來越靠向在湖泊。

「哇!」下一秒馬上踩空要往湖里面摔進去!但是……

方才那位男子立馬拉住她,抱在自己的懷中。

若伊發現自己沒有掉入湖中反而被陌生男子抱住,立馬彈開來。

「你到底是誰!為甚麼在這裡!」沒有看過的人,不是“維諾雅”市中心的居民,難道是鄉下人?可是氣質與舉止都不像啊,感覺非一般家族出生的小孩。

「無須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我見到妳一人在湖畔擔心妳會做傻事而已。」果然是白天在祭壇上的巫女!不是柏妮絲‧威廉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做傻事?他以為我會投入湖泊自盡嗎?這是甚麼奇怪的人,感覺比里奧更奇怪。

「你,不是平民吧?是來自哪個貴族的人?」若伊冷冷地問起他,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這是他來到“維諾雅”這麼久第一次被人這樣問!這個女孩果真不是凡人!

他深深一鞠躬「巫女小姐妳好,我是來自“賽爾特”的王子,安斯艾爾‧漢森。貿然打擾妳真是不好意思!」也不迴避的直接抱上真名與來歷。

『“賽爾特”、漢森!不是鄰國的王子嘛!為甚麼會在這裡出現!』若伊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是鄰國王子!為甚麼會在我們的國境內出現!而且還獨自一人!」事到如今自己的身分不是重點,而是對方來頭不小!

「我是私下來到貴國探訪的,所以不會有侍衛跟著我。妳放心,我已經像父王申請過此事,並非偷渡客!」他溫柔的對若伊笑了一下。

跟里奧不一樣!果然是王子,雖然說他散發著禮貌與親切,但他另有隱情!不像里奧那麼直率!

「為甚麼?」若伊臉色一沉的問他。「甚麼為甚麼?當然是為了兩國之間得交流才來的啊!」安斯艾爾還是保持著笑容。

若伊踏出一步背對他,深呼吸一口氣候道「你的眼中充滿悲傷,雖然總是掛著笑容,但心裡卻非常悲傷。」講完之後再轉回來直直看著他。

安斯艾爾一動也不動的忘著若伊,笑容也收起來帥氣的臉也擺起嚴肅的表情。「妳叫甚麼名子?你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巫女吧?」

「我叫若伊‧克拉克。很抱歉王子殿下,後面的問題恕我無法回答。」邊說的同時也拉起情裙襬向他鞠躬。

克拉克?也是出生於四大貴族?咦?等等,這個姓氏,難道…

「妳的父親是逝世的杜魯公爵?」冷不防也還不避諱地說出這個名子詢問她。

「咦?」為甚麼他會知道!這個王子貌似可以看穿我,比起里奧更加讓人難以捉摸?

「妳的母親是南茜夫人吧?據我所知,妳的阿姨是瑪珮爾夫人都是來自加西亞家族。阿姨嫁給貴族之首威廉士家族的奧斯頓公爵。」安斯艾爾走向她,將她飄起的頭髮拉起一搓往嘴巴一聞。

聽得若伊都不知該如何反應,站在原地任他為所欲為。

「如果我猜想沒錯,妳的父親必和姨丈有過節所以妳的身世才會被迫藏起來吧?」安斯艾爾再次對若伊一笑。

在這樣下去只會被他帶著走,無論如何他是不能隨便接近的人!

若伊甩開安斯艾爾,臉上多了抹冷漠與防備。

「我是不知道您是從哪裡得到這些資訊,但王子殿下這是我們國家、我們貴族之間的事情。請不要插手或多做評論甚至是四處宣揚,這對您沒有任何好處。」往後退一步,正準備要離開。

「若是我與貴國國王提出與你們巫女能否聯姻一事呢?」這個女孩有趣,我喜歡。

別過頭去「很抱歉王子殿下,就算聯姻也不是我,巫女“若伊”。而是巫女“伯妮絲”。」表示不願意在與他有多餘的談論。

「我是王子,這種揭穿真假巫女的事情我並非做不到的,若伊巫女。」太小看我了,比起那個柏妮絲,我更喜歡眼前這位充滿神秘的女人。

「我希望您別多管閒事。」冷刺的眼神直直盯著安斯艾爾,看起來時在警告他什麼。

不知何時兩人因為談論來到馬前,若伊一個躍身上馬後便架著馬離開安斯艾爾。

「王子殿下,別忘了您身在“維諾雅”國境,這裡對您而言隨時都會有危險。」留下這句話後在月夜中消失身影。

※※※

為了上次地震造成的災難花了不少時間修補,但也不知道為何也好一陣子都沒有下雨,距離市中心較遠的鄉鎮也因乾旱農作物都無法生長死掉不少。

若伊站在窗口前,聽見喬蒂與其他僕人正在討論這件事情。

「果真我的想法沒有錯誤…」她喃喃自語一會兒「要是能夠早點告訴國王說不定就不會發生乾旱的事情…」自責的感覺充斥她的內心。

責怪自己沒有做好身為巫女的這份責任。一直在窗前走來走去,想著該如何解決這次的事情。想到人民因乾旱農作物無法收成,要是到了冬天他們該怎麼辦?

等到喬蒂進門後,若伊才走回來床邊坐著。

「應該是該好好舉辦祈福大典了,上次那樣冒然舉辦又沒好好準備,天神應該不開心。」若伊看著喬蒂,不用想也知道剛剛的對話若伊聽得一清二楚。

喬蒂默默放下手上的東西「唉,不知道家鄉的他們好不好。」一想到家裡的狀況心裡就非常不安。

若伊拍拍她的手「放心吧,祈福如果成功的話一定立馬就下雨了。」稍微淺淺一笑。

「所以應該領告奧斯頓公爵此事嗎?」想到又會是柏妮絲拿到功勞她就心生不平。

若伊點頭「是啊,畢竟我是巫女,這點告訴奧斯頓公爵他會相信的。」然而這段對話這巧被站在門前布蘭達聽到了。

她半信半疑地又躡手躡腳離開若伊的房間,卻不巧撞到在走廊的一個花瓶。

「啊!!」來不及了要掉下來了,她趕緊接住花瓶。聽聞叫聲而出來探頭的喬蒂正巧碰見布蘭達接住花瓶的樣子。

「妳在幹嘛!」居然被偷聽到了,等等她一定回去向柏妮絲告狀!

「嘿嘿!當然趕快跟柏妮絲講啊!」說完便放下花瓶拔腿就跑。

若伊聽見兩人的對話走出來探望。「妳還好嗎,喬蒂?發生甚麼事情了?」應該是…

喬蒂氣得直跺腳「齁!被布蘭達聽到了啦!她一定回去向奧斯頓邀功。」想到就氣!

「算了啦,我們管不著,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救鄉下的農民吧?如果可以向國王領報載次舉辦祈福大典更好吧?」沒時間跟他們打哈哈。現下最要緊的還是…

「唉,是啦……」喬蒂也不方便再多說甚麼了。

布蘭達回到威廉士的宅邸後趕緊將事情告訴柏妮絲。柏妮絲又把若伊的話加以修飾交給奧斯頓。

「這,應該不是妳想的吧,柏尼絲?」奧斯頓面色凝重地望著柏尼絲。

「啊…父、父親大人,您在開玩笑嘛,當、當然‥」只見奧斯頓的眼神略淒厲,她不敢再繼續圓謊下去。

「當然是若伊說的啊……」柏妮絲低下頭去不吭聲。

奧斯頓臉色難堪的看著她「柏妮絲,妳要邀功,對誰都可以,唯獨我妳應該很明白我的個性。」

柏尼絲不敢講話,身體卻開始發抖。

「這分明是若伊會知道的事情,妳不是巫女。不需要我再次強調吧?」奧斯頓的聲音逐漸沒有溫度,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最討厭別人邀功了,尤其是自己的女兒…

「是、是的,父、父親大人…」怯怯地連一句話都講不好。她感覺到自己的手開始冒手汗。

「我是不知道妳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有需要我會自己去問若伊,不需要妳多管閒事!好好顧著妳自己的名譽和榮華就好,聽到沒?」大聲地斥責柏尼絲,貌似非常不悅她這次的舉動。

「是!」柏妮絲一動也不敢動,最怕自己做了甚麼再次惹奧斯頓生氣。她忘記奧斯頓最討厭她多管有關巫女及神殿、祭壇的事情。

也許這次的天災奧斯頓有感覺到事情的不對要詢問若伊,卻被柏妮絲攔截在前。

“碰!”奧斯頓不發一語的離開房間很用力的關上門,留下因腿軟跪坐在地上的柏妮絲久久無法使力,直到布蘭達與其他女僕進門後將她抬走。

※※※

在奧斯頓領告國王後,沒多久便傳令下來這次要好好舉辦祈福大典。

或許若伊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又只是站在高塔的窗口默默不語。

從命令傳下來前柏妮絲就一直來若伊的高塔亂她,也可能是因為奧斯頓對她不悅,因此柏妮絲將氣發在若伊身上。

不斷的吶喊著「憑甚麼妳是巫女?」外還拉扯若伊的頭髮,用指甲劃傷她的臉龐,甚至想將衣服扯爛。

要不是喬蒂出現告訴柏妮絲如果她害若伊在祭壇前出糗等同於她自己出糗,柏妮絲根本不把若伊放在眼裡。

隨後又拿起身邊所有的物品砸向若伊,將花瓶往地上一摔,害若伊的腳被玻璃割傷。最嚴重是拿一起本厚重的書往若伊頭上一砸,差點暈過去,現在頭上還有一個包。

「柏妮絲越來越誇張了,再這樣若伊妳遲早都會被她陷害到沒有面子可言!」喬蒂的話並非沒有根據,但她又能怎樣?

縱然大典依然如期舉行,若伊的表情比以往更加冷感。她一心只想要趕緊解救受苦的災民,根本沒時間管柏妮絲的無理取鬧。

若伊毫無預警地跪在祭壇中央,雙手合十,原本譁然的人們忽然安靜下來。

「巫女小姐怎麼了?」人們開始不解,為何巫女不動聲色的跪在祭壇前。

「奇怪?巫女她…」就連國王也察覺到巫女的異常。正準備站起來時,奧斯頓出手阻止國王的動作。

「國王殿下,您稍等一下,巫女她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用意。」假設上天指派若伊為巫女而非柏妮絲必有她的理由,就讓她去做吧,反正對我們而言有好無壞。

安斯艾爾看著也想站起來去詢問,此刻也被里奧擋下。

「你坐著吧!我們的巫女才沒有你想像中的脆弱,好好看著她怎麼為全國上下的人民祈求吧!」不管他今天是不是發現若伊的事情,畢竟她還是我們的巫女,我有權要保護。

挑挑眉,安斯艾爾感覺到里奧的壓迫,他又坐次做好直視前方的巫女。

「她到底想幹嘛啊!跳個舞就好啊,跪在地上多髒啊,裝甚麼清高?」在位子上的柏妮絲對若伊嗤之以鼻。

布蘭達比出一隻食指要她安靜。「柏妮絲小姐,這裡是祭壇。請不要大聲宣揚,若是被大家發現台上的人不是妳不就糟了?」有時候覺得自家小姐汙辱若伊小姐就算了,連對神明尊重的儀式都如此不敬。

柏妮絲不再講話。『哼,我倒要看看妳有甚麼本事?』心裡依然不認同若伊。

隨後若伊的嘴巴開始唸起甚麼東西來,大家都聽不清楚。她使個眼神給旁邊的侍衛,示意將她所講的一字一句大聲重複給在座的每個人聽。

「偉大的天神恕我冒昧請求您,我為“維諾雅”這一代的巫女。請求您息怒,不計前嫌的賜予我等人甘霖。」當侍衛唸完這段話後,人們便一一合十閉上眼睛一同祈禱。

「前些日子由於我國疏失讓您感到不敬,在此我們深感抱歉。我們已準備供品與誠心來祈福。懇請您慈悲為懷,祝福我國在接下來的日子豐收與平安。自此,巫女變向您舞上一曲作為歉意,並奉上全國人民虔誠的祈禱作為敬意,在此感謝天神。」講完後,對著神殿的方向跪叩三次起身拿著扇子。

大家張開眼睛緊緊盯著巫女,都不敢吭聲,深怕再次激怒神明。隨後樂聲響起,巫女及在祭壇上跳舞。

若伊忍著頭跟腳的痛,無論如何都希望自己能夠好好完成這次的事情。

即使痛,她的舞蹈還是如此優雅、如此高貴,宛如仙女下凡的氣場,所有人目不轉睛看著若伊的舞姿,深深感到慚愧。各個都在心裡開始向天神道歉,並誠心祈求。

即使大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自己身體還有著上痛,若伊還是用盡心力的舞著,不允許自己出半點差錯。她由衷希望天神能夠聽見大家的悲鳴,將雨水甘霖降下使人民能夠收成並且過個好冬。

不知過了多久,在若伊將扇子收起來站回正中央時,樂聲也在此刻停止。

「吁吁……」跳完了,若伊喘著氣。

『難道,真的沒有用嗎?』她的臉龐抹上一抹擔憂。『我只是想要拯救鄉村的人民,也不行嗎……』

「哼,還不是就這樣而……啊‥」正當柏妮絲又想諷刺若伊時,天空忽然暗下來,抬頭一看烏雲密布。

下一秒,雨降下來了!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有人激動得開始喊叫著!

「不愧是巫女!真的下起雨了!這下農作物有救了!」人們開始鼓譟,盼望已久的雨終於開始落下。

「太厲害了!不愧是巫女。」連同國王也欣喜若狂地看著四騎士們。

他們面面相視,都難以置信這個情況。「奧斯頓,你出名了,令千金做的真好!」艾利克公爵馬上恭喜他。

「是啊……」連奧斯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若伊做的嗎?

舉國歡慶,大家都在雨中開心與感恩。安斯艾爾見著這樣的畫面,心中既是感動也感慨。

「不愧是貴國的巫女,這下子我回去“賽爾特”真的有好事領報了。」安斯艾爾拍拍里奧的肩膀。

「好事?」里奧百思不得其解,他這次來另有目的?

「是的,我國有一項重大的決定想與貴國合作。」換上嚴肅的表情告知里奧。

「合作?」里奧更加不懂了,為何他要說這種話。

站在台下的若伊目睹因為自己的祈舞使好幾天都沒下的雨終於落下,連同自己都難以置信。

『太好了薇兒莉特老師,您有看到嗎?我成功了!這次不是以往的祈福,而是真的為了人民祈禱喔!』她獨自在心裡詢問著,即使不會有回答,她還是深深感到更高興。

『我看見囉若伊,妳做得很好。為師也替妳感到驕傲!』倏地,有另道聲音傳進她的腦海。

那是薇兒莉特!她漸漸老師的聲音了!混雜著雨水,汗水還是淚水她也分不清楚。

直到走入後台後,一直忍著痛的她看見自己的腳留著鮮紅色的血,感到一陣暈眩後便倒下!

然而直到人散場了,喬蒂才找到暈倒在後台的若伊,趕緊請人將她帶回去高塔療傷。

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即使是柏妮絲、奧斯頓或是國王甚至是其他人。

因為這場大雨外加受傷,若伊染上風寒在上昏迷三天三夜,也在此刻,“賽爾特”傳來重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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