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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點點的改變

「話說…保健室老師怎麼還沒回來啊?」陽耀似乎在試著和璃月找話題。

璃月真的很不擅長與人對話,說白了,陽耀覺得她就是個句點王。

「嗯…或許在…」璃月話還沒落下,保健室的門就被用力的拉了開來,進來的人似乎不是很高興。

璃月和陽耀都同時被這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裡?」

璃月聽到了似乎陌生卻又有點耳熟的聲音。

她瞬間坐起身子,望向眼前這冰冷的面孔。

「欸!?澤明!你怎麼來啦?」陽耀吃驚地大聲說道,並站了起來。

許澤明大步的走向陽耀和璃月,站在陽耀旁。

璃月愣了愣。

看著兩個同時站在了自己的床邊的人,璃月真心覺得他們真的很不搭。

陽耀活潑開朗,總是笑嘻嘻的;許澤明陰沉冷漠,臉上像帶了個面具一樣,從沒有任何表情。

璃月很好奇,他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正當璃月認真的思考時,陽耀打破了沉默。

「所以,你來這幹嘛?」陽耀不解的問道。

「沒事不能來嗎?還有,你是打算翹掉你的課了?」許澤平板地反問他,眼神裡卻帶著一抹璃月說不出的親切感。

「才沒有!我可是在救人好不好!」陽耀大聲的反駁。

許澤明挑了挑眉,分別困惑的看著陽耀和璃月。

「不給我個解釋?」

「沒什麼事情,只是身體不是很舒服吧了!」璃月搶在陽耀前快速地回答。

璃月不想再造成任何人的困擾了,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希望連累別人。

陽耀似乎看穿了璃月的想法,也跟著附和道。

「對對對!我只是看到璃月不舒服,順便陪她來保健室休息吧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抱歉打擾了。」許澤明依舊平淡的說道,並往門外走出。

「欸等等!話說你到底來保健室幹嘛呢?」

陽耀似乎很堅持要許澤明給他個答覆。

「頭有點暈,但她在裡頭休息,所以我要走了。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他看了眼璃月,並立刻把視線移開,轉向陽耀。

「喔…但既然你也不舒服,那留下來等保健室老師回來再走啊!正好順便照顧一下璃月,因為我還想回去上課呢!」陽耀對他眨了眨眼。

璃月很不解他們到底在幹嘛。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別人照顧,況且她真的很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畢竟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搞的璃月頭開始刺痛了起來。

許澤明駐足在門口,似乎真的在猶豫要不要留下。

在半晌間,整個保健室的氣氛顯得過於沉重。

這次是許澤明打破了沉默。

「真難得你還會記得要上課。」

「重點不是在這裡!真搞不懂你成績好的點在哪欸,連重點在哪裡都能放錯!」

陽耀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

「我留下。」

『噢不!拜託別了吧!』璃月在心中吶喊。

和這種冷到像一根冰棒棍一樣的人待在一起,璃月真的覺得她的頭不會先痛死,而是會先被他身旁的低氣壓給窒息而死。

「好勒!這就對了嘛!我先走嘍!」陽耀對許澤明比了個加油的手式,並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保健室。

『你這真的算是在幫我啊?」許澤明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陽耀看似什麼傻呼呼的裝作都不知道,但其實早早就發現了他喜歡上璃月這件事。

_

許澤明緩緩地走進保健室,面無表情地坐在璃月旁邊的另一張床上。

尷尬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就這樣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的沉默,這次璃月率先開口了。

「我在這待了多久?」

璃月並不保有任何希望許澤明會回答她。

「一節課,你今天早上共翹了兩節了。」許澤明一臉鎮定的回答。

璃月無語了。

因為逃掉了兩節課,璃月感到很懊惱等一下怎麼和劉老師解釋第一節她的「離奇失蹤」,可第二堂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打算怎麼和老師說?」許澤明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一樣,害得璃月的心震了一下。

「什麼都別說吧。」璃月不在乎的聳聳肩。

因為璃月知道,她要是真去和劉老師報告陳曉晨他們所做的事,她之後一定會被陳曉晨活活整到死。

所以璃月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也不說,裝作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你這樣會被劉老師處罰的。」許澤明望著她說道。

「不會。頂多愛校服務吧了!」璃月毫不猶豫的反駁他。

「你哪裡來的自信心啊?」

許澤明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笑容看著她。

璃月望著他的淺淺笑容,並不像陽耀那麼明朗陽光,可卻也流露出了淡淡的溫暖。

璃月心裡莫名的有種安心的感覺。

「看我幹嘛?」許澤明的聲音打斷了璃月的思緒。

璃月這才發現她一直看著他,並迅速的撇開的頭,看向遠方潔白的牆。

「害羞什麼?我可比牆好看多了吧?」

璃月聽出許澤明的聲音比之前死板的音調多出了幾分輕鬆。

「我覺得牆比較好看。」璃月還是沒看他。

璃月這話說出口,還來不及收回,許澤明就突然從床上站起身,走到璃月的床邊並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拉往自己面前。

璃月的心臟突然加速的怦怦跳著,感覺到他溫暖的手掌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壓制在牆上,似乎沒有想要放開她。

許澤明把臉貼近璃月,幾乎連身體都要靠到璃月身上了。

璃月下意識的想往後,可身後只有一面牆。

現在璃月簡直就是進退兩難。

前面站了個冰棒棍兒,後面又是牆壁,璃月根本沒法逃出這裡。

四周的空氣包圍著她和他身體發出的熱氣。

令人窒息。

「我比較好看還是你身後的牆壁?」許澤明帶著一絲挑釁的問道,口中溫暖的熱氣圍繞在璃月耳旁,璃月縮了縮身子。

好像只要她不說他好看,他就真的會把她吃了。

璃月實在是無可奈何。

「你你你!你最好看最帥了!」璃月被逼迫地吼回道。

除了對陳曉晨吼過幾次,這還真是璃月第一次對其他人吼道。

「這才對嘛!」許澤明滿意的輕聲說道,臉又更靠進璃月了。

璃月並沒有迴避他的目光,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似乎在宣戰著誰先撇開頭誰就輸了一樣。

半晌,許澤明似乎有點受不了這樣一直望著璃月。

雖然他真的很想把這一瞬間暫停下來,但還是撇開了臉,溫柔地放開璃月被壓在牆上的手,轉身走回床邊。

璃月這才喘了口氣,靠著牆大把的把新鮮的空氣吸入肺中,才緩解了剛才胸口裡的悶熱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的關係,他們臉上都泛著一絲紅暈。

_

就這樣在保健室裡沉默許久,氣氛讓璃月覺得十分不自在,但自從剛才許澤明突如其來的「壁咚」,璃月也不知道還能展開什麼話題。

「我記得你不愛和人打交道啊。」

璃月默默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璃月自己知道她在班上完全就是個不合群的傢伙。在學校幾乎從來沒認真地看過一個人,可或許是許澤明在校園太引人注目,所以璃月多少還是有注意到有個男孩從不和其他人說話,做事和她一樣獨來獨往。

可與璃月最大的不同是,就算許澤明對所有人很冷淡,大家依然很喜歡他,不會對他向對待璃月一樣。

『現在男女都是外貌協會了嗎?長得好看就不會被討厭?所以霸凌的原因就是因為長相?』

璃月陷入了沉思。

她不明白大家對討厭一個人的定義在哪裡。

許澤明看著璃月緊縮的眉頭,雙手交叉在胸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剛說什麼?」許澤明又回到了他的冰塊臉。

「你是在玩人格分裂啊?剛才突然把我壓到牆壁,一臉得瑟樣!現在改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

璃月諷刺的低吼道。

她不知道在發什麼火,只知道現在她很火大。

「我覺得你才是在玩人格分裂。」許澤明平靜的說道,眼睛並沒有看著璃月。

璃月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眼看第二節課就要白白浪漫了,許澤明還說了無腦的話,璃月感覺自己的底線快爆發了。

她第一次沒能控制好自己一直以來的冷靜。

自從在頂樓遇見他,璃月總覺得她的平淡無奇生,在開始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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