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郎当，当～的郎当，当～当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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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叶烑在中华国念书时，每天做早操前都会放的，听得他都快听吐了的交响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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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要去做操了吗？”叶烑问宋乃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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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读书的时候也是这个音乐，没想到我现在工作了，还是这个，哈哈，我都快听腻了。”宋乃佳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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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啊！叶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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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站起身，把椅子推进桌子下面，道：“那我们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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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用不用！”宋乃佳见叶烑站起身，赶紧拉住他的衣服，说：“我们不用去。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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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被拉住衣服，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被拉住的地方。宋乃佳以为叶烑不喜欢自己碰他，怔怔地缩回手，笑着打算把这件尴尬的事给盖过去，想了想，道：“叶老师是不是听到音乐还会产生条件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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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并不知道宋乃佳心里是如何如何的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讨厌她，叶烑只是不愿意拂了女孩子的面子，微微一笑，说：“是啊。而且我还想去看一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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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离开保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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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来到操场，从学生们的身后走来，然后从站在最旁边的一个班，初三四班的旁边，向前走，走到老师们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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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叶老师，你也来啦！”徐春梅也是班主任，自然也跟着其他班主任一起下楼，来操场监督自己班里的学生做操。她一见到叶烑，就眉开眼笑，走到叶烑身边来，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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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来看看学生们。”叶烑微微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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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还站着江校长，叶烑有事要与江校长商量，便快步走到江校长面前，“江校长，现在方便和您商量些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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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校长和蔼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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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拿出手机，给他看了自己之前编辑的一条信息，问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全体老师们配合，观察学生们平时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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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校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副眼镜来，戴上，接过叶烑的手机，仔细阅读了一下叶烑编辑的消息。半晌，把手机还给叶烑，摘下眼镜，放回上衣口袋里，说：“当然可以啊。星期五晚上开会的时候，你先跟老师们提一下，再发这条消息也不迟。目前的话，你可以先问问老师们有没有什么最近状态不太好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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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如获尚方宝剑，对于自己的计划，底气更加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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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叶烑道完谢之后，走到班主任们所在的聚集地，继续看着学生们做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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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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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转头看去，是邵聚辉。邵聚辉没有在看他，而是看着自己班的那群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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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叶烑转回头，看着眼前的那个班做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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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能光看学生们做操，就能分析出学生们内心的想法了吗？”邵聚辉看向叶烑，默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的生物，觉得叶烑简直就像是高智商人类和高机能机器人的结合，眼里充满了玩味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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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感受到邵聚辉的目光，再一次偏过头去看他，那眼神，在叶烑看来，是带着鄙夷，不屑，甚至有一丝挑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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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叶烑和别人说自己是学心理学的时候，别人总是特别惊讶，说：“那你不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吗？”或者，擅自以为棋逢对手，很挑衅地问：“那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的缘故，叶烑总觉得邵聚辉的语气很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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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遇到这样的沙壁（注：傻逼，要文雅），叶烑都会内心翻个大白眼，心里吐槽道：“你那不是心理学，而是读心术！”虽然他后来也学了一些看表情的技巧，只要不是这个人演技精湛，他能大体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撒谎，或者是不是有些心虚。但是，要他光看学生，就猜中学生们心里在想什么，呵呵，他又不是学生们肚子里的蛔虫，那怎么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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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这么厉害。”叶烑笑了笑，继续看学生做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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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把头转过去，不再看邵聚辉了，邵聚辉依旧看着叶烑，眼睛收缩了一下，“哼”的笑了一声，也把头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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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四五六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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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操的广播声结束，学生们聚到前面，依次有序地退出操场，经过老师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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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看！那里有个老师好帅啊！”一个女生拍了拍走她前面的女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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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啊？你不会是觉得孙杰很帅吧？”女生嘴上说的话，感觉她不相信学校里有什么帅老师，但是她的脑袋却很诚实地朝身后女生指的方向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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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穿黑色大衣的老师？”女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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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是他！好帅！有没有？”那个女生一手按在前面女生的肩膀上，使劲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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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有有！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招了这么帅的老师了？他教哪个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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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他能来我们班，虽然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女生失落地嘟起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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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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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乎全校学生，都在议论叶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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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居然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昨天还以为他是教育局的或者学生家长来着！”又一个女生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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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对耶！这就是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小哥哥啊！”另一个女生也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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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那个女生冲叶烑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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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见那个女生正在向自己的方向招手，迟疑了一会儿，回头看看身边和身后的老师，发现身边的老师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意识到，原来是在和自己招手，于是很腼腆地笑了一下，抬起右手，在胸前，朝女生小幅度的挥了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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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注意到叶烑的女生，见叶烑回招手了，也开始朝叶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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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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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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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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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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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没有意料到，女生竟然如此奔放，他现在就一个人站在操场的跑道上，向每一个冲他挥手的女生挥手，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舞台剧演员，等到谢幕后，站在剧院门口，目送所有来看自己演出的客人走出剧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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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挥了！快回教室去！”邵聚辉突然出现，当在叶烑的面前，严厉地瞪向那群女生们。有些女生都不是他班里的，按理说应该轮不着他管，但他照样命令那些女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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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上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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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这老师怎么那么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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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大课间，都不让我们看看帅哥老师，过过眼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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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老师护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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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的老婆只能跟我挥手，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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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好有爱啊！这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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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的声音，由牢骚，变成了站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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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回去！”邵聚辉也不知道是听到了那些奇怪的声音，还是没有听见，站在队伍旁边，指挥她们跟上大部队，使其井然有序地退出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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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女生路过叶烑，在邵聚辉的眼神压迫下，不敢转头跟叶烑招手，但是一经过邵聚辉，便转过头，恋恋不舍地望着叶烑，偷偷摸摸地冲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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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邵聚辉，确认他没有发现女生的小动作之后，朝女生快速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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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邵聚辉一转头，看到叶烑正在朝操场外的方向挥手，疾言厉色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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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被邵聚辉这么一声，惊得还没反应过来，邵聚辉就立马回过头，看到操场外有几个女生正在看叶烑，发上指冠，胳膊从下往上一甩，冲那群女生吼道：“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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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敢怒不敢言，纷纷转回身子去，内心把邵聚辉的小人给扎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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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师真是受欢迎啊！”邵聚辉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恶意和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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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已经在心里翻白眼了：这老师怎么回事！跟自己有仇还是怎么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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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针对我，那就别怪我也对你不客气了。叶烑气得咬牙切齿，强颜欢笑，道：“邵老师要是不这么严苛，也能受欢迎的呢！”说完，叶烑双手插进口袋，潇洒地转身，留给邵聚辉一个“胜利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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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去教学楼一楼的洗手间里，解决了一下人生的一大要紧事，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这张脸，瞬间阴郁起来。他又想到邵聚辉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回教师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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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继续待在洗手间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叶烑只能祈祷不要再和邵聚辉有什么纠葛了。仔细想一想，自己好像和邵聚辉也没有什么纠葛，而是自己觉得邵聚辉对自己好像很不满，有意见的样子。而且，自己也没有去惹邵聚辉，邵聚辉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话里有话，吃枪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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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磨磨蹭蹭地走上楼，速度可以说，是和龟兔赛跑里面的那只乌龟旗鼓相当了。叶烑吐着一张脸走到三楼，每走上一层楼，就要歇一会儿，比七老八十的老大爷还不如，人家老大爷还能一口气上五层楼都不带喘儿的。踏上三楼的最后一个台阶时，叶烑脚步沉重，像是登上了冠军颁奖台，耳边仿佛响起了欢呼声，和国歌的奏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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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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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生正挽着几个女生一起结伴去洗手间，不知是被叶烑最后那一脚重重的脚步声给吸引了，还是被叶烑本身散发出来的“佛光”给吸引，看到叶烑后，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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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生被她这一叫，也齐齐地转头向叶烑望去，“啊啊啊啊啊！是那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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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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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也不去洗手间了，而是把叶烑团团围住，叶烑站在原地不敢动，因为他要是再向后退一步，就会摔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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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你们好。”叶烑很官方式地笑了笑，“能去那边说话吗？”叶烑指了指楼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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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对！站在这里危险。”一个女生也注意到了，拉着同伴到洗手间的旁边。洗手间就在楼梯边，夹在教室和办公室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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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是新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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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烑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刚录用，今天第一天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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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是教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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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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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叶烑说出下文，女生就很失落地“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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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理咨询师，以后你们有时间，可以来我的心理咨询室来玩啊。”叶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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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心理问题也可以来吗？”一个女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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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啊。如果有问题的话，不管是心理的，还是学习，生活，都可以问我，要是怕时间被人抢了，可以提前预约的。教你们文化课是不行的，但是可以跟你们商量以后的出路，什么的。”叶烑想了想，又轻声补充道：“恋爱问题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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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老师，我们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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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师你好开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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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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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吧。”叶烑对那群女生们说道。看女生们手里没有拿作业本，又是往办公室方向走的，那就应该是要去洗手间，耽误人家女生解决人生一大问题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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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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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还没上厕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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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了！我要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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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还是回去了！下节课是老邵的课，他的课我可不敢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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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生立刻作鸟兽散，有冒死去卫生间解决的，被骂死总比被憋死好。也有怕“死”，立刻赶回教室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厕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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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摇摇头，心里感叹道：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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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转头，正准备进办公室，就与一个人差点撞上。来者竟然还是邵聚辉，邵聚辉怀抱一本教科书和一本笔记本，行色匆匆的样子，遇到叶烑，他瞳孔放大，脚步稍作停顿后，又恢复一张严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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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想起来，邵聚辉这节课要去上课，方才听那几个女生慌乱中说了一声“老邵”，可能就是对邵聚辉的“爱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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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是够倒霉，不想遇到谁，就偏偏遇到谁，叶烑原本为了减少和邵聚辉共处一个办公室的时间，特意磨洋工一样磨蹭了半天，却好巧不巧，在要进办公室的时候与邵聚辉遇上，还差点撞个满怀，真是冤家路窄。这是哪个无良作者安排的少女漫画情景啊！而且还用错地方了好吗！自己和邵聚辉，虽说不上是死对头，但是，自己和邵聚辉，连“有缘人”都称不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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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抿起嘴，侧过身，靠墙站了站，让邵聚辉先走。邵聚辉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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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没有了与邵聚辉碰面的压力，转身就进办公室，把憋着的一口气给呼了出来。转而便听见邵聚辉在走廊上的怒吼声：“你们什么情况！都上课了你还上厕所？你早干嘛去了！给我去教室前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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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是那几个打铃的时候去卫生间的女生被邵聚辉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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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闻言，又悄悄地折回去，从办公室的门口探出脑袋，向走廊上放眼望去，走廊上却空无一人。好吧，只能为那几个女生默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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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午休还有两节课的时间，可是叶烑现在没有学生的相关资料，不知道学生们有什么问题，所以也拟不出具体方案来，只能打开文档——宣传单的文档，继续考虑宣传周报的标题，争取给宣传单取一个响亮而又有内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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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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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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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不出来，叶烑起身，去饮水机那里，倒了一杯水，他接完水，在饮水机边上喝了起来，一抬眼，便看见邵聚辉的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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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聚辉的办公桌很整洁，可以说是，一丝不苟，有条不紊，连手机，电脑的摆放位置，都是与桌边成平行线的。再想想自己以前念书时，杂乱无章的书桌，且不说，上课用的讲义都随意摊在桌上，自己的书都不是整整齐齐地堆在一起的。想到这里，叶烑竟然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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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安慰自己道：没事，自己只是注意欠缺多动症而已，所以整理不好桌子，整理不好房间的。但是自己的想法很独特，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像邵聚辉，把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待人接物也是规行矩止的，一看就知道，他的生活是有多枯燥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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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叶烑作为一个学习心理学的人，突然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思想是有多危险。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到别人身上，以自我为中心，是七八岁之前的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七八岁的小孩都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看到的风景与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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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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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老师的声音，把叶烑从思维中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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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抬头看去。这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只是不怎么打扮，连妆都没有化。叶烑对她印象不深，不太记得她叫什么了，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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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吧。”女老师像是拥有洞穿一切的锐眼一样，一下子就说中了叶烑的内心想法，但是她也不恼，反而很开朗温和地笑了笑，“我叫李薇雅，担任一年级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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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颔首，微笑着道了一声：“李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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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雅接完水，也站在饮水机旁边，一副和叶烑唠唠嗑，聊聊家长里短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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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大学的时候是学心理学的，所以刚来这里的时候，不仅做社会老师，还要兼任心理咨询师。但是后来因为实在忙不过来了，就跟校长申请，能不能只做一个，但是这里没有别的社会老师了，就舍弃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专心教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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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想起之前宋乃佳跟自己说的，原先有一个老师，兼任心理咨询师，后来因为忙不过来，就只能停止“心理咨询”这一项目了。原来就是李薇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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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不是江市最好的学校嘛，怎么会招不到老师啊？”叶烑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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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本是有一个社会老师的，所以我才能兼任心理咨询，但是那个老师去生小孩了，生完以后发现自己带小孩子就挺忙的了，产假过后就把工作辞了。而且，招聘新老师的话……”李薇雅凑到叶烑身边，示意他弯下腰，想要跟他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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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看着这个个子只到自己肩膀的女老师，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明事理地弯下腰。李薇雅在他耳边吹气，道：“招聘新老师的话，支付工资的钱会多很多，所以我们这里老师少，工作量大。了解我们学校情况的，很少有愿意来我们这里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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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一听，瞬间感觉自己脸上写了三个字——“冤”“大”“头”，自己是上了一条贼船了吗？说好的江市第一中学，江市最好的中学，都是骗人的吗？自己在江市第一中学工作，成为一代精英，都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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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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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雅聊得正投入，没有注意到，饮水机前又来了一个人。叶烑也正在“抱璞泣血”，对自己的“怀才不遇”而感到悲伤，所以没注意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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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同时转头向来者望去，是教导主任，冯婷婷。只见冯婷婷板着脸，嘴角耷拉下来，嘴缝成一条直线，被拉得又细又长，她语气严厉地说：“上班时间不是让你们来说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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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雅捧着自己的水杯，讪讪地溜回自己的办公桌。叶烑背靠着墙，正好被饮水机和冯婷婷挡住了去路，只能待在原地，低下头，一脸无地自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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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追求的是优质教育，所以，能来我们学校教学的，都是优秀的老师。不是所有老师都能来我们学校工作的。我们学校每年收到的简历，数不胜数，但是，能力不强的老师，我们是不会收的。宁缺毋滥。所以，叶老师，既然你来我们学校工作了，那就请你对得起你拿的这份工资，好好工作。”冯婷婷严词厉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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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确实，叶烑会来江市第一中学，而不是回自己的母校工作，就是看上一中丰厚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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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烑被冯婷婷的语气和神情，吓得不敢大声说话。他从幼儿园开始就怕老师，在老师面前就像一只小鸡一样。后来长大一点，发现老师也是能亦师亦友的，心里的防备稍稍放下一些，但是，他还是会怕那些不苟言笑，感觉每天就是在训斥学生，或者用眼神压迫学生的，有官衔的中老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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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烑被冯婷婷那严厉的眼神盯得十分不自在，从另一边没有被挡住的地方，绕了个远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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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这个大妈太可怕了！李薇雅这么轻的声音都能被她听见。她是顺风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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