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世界就是這樣,不管你再怎麼努力,他依舊看不見你的好。

「又看完一遍了」躺在床上,我看著筆電說。

其實我除了愛咖啡,還愛看劇,而最近重複看了好幾遍的劇叫「小美好」。

「小美好」就是一個很道地的「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但是我要努力讓他喜歡上我」的故事。

在看的時候,我總是不知不覺的把自己代入小希的角色,看著看著就笑了,看著看著就哭了。

「一輩子這麼長,我才不會只喜歡你一個人呢!」這句台詞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

人嘛,總是口是心非,到最後小希還不是和江辰在一起了?而且還生了一個女兒叫江小可!

嫉妒什麼的,我才沒有呢!

一輩子這麼長

我才不會只喜歡

你,一個人

「喂?」

「是歐陽小姐嗎?」

「是的,啊!你已經到了是嗎?」

「是的」

「好,那我馬上出去,等我一下」說完,我掛掉電話。

「凱蒂」拿起包包,我走到廚房。

「怎麼了?」凱蒂抬起滿是麵粉的臉回應我。

「唉」我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妳今天如果要練習的話,要記得把廚房收拾乾淨」

「沒問題」凱蒂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凱蒂」突然,我語氣沈重了起來。

「怎麼了?」

「我不要求廚房能夠保持原樣,但是我希望妳別把廚房給炸了」

廚房,是我的心頭肉啊。

「店長」

「嗯?」

「妳可以出去了」

「好的」我回答。

走出店裡,便看到一輛Audi停在路旁,而車主也站在車旁。

而我則是先左右探望是否有路人,然後再以眼神表達我花痴的內心。

用四個字解釋的話——靠腰,好帥。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終於花痴結束,我走上前。

「沒關係,先上車吧」

上車之後,我繫上安全帶,「那個,硬是要你陪我出來,真的很抱歉」我滿懷歉意的說。

「沒關係,反正我今天本來就沒有門診」他轉頭對我一笑,然後繫上安全帶。

「不過歐陽小姐到底是要去哪呢?」他轉頭問。

而我不回答,只是微笑。

「院長」一下車,便看見院長站在門口等我,希望沒有站在那裡很久。

「菲菲,妳今天不用上班嗎?」院長從我手中接過裝有蛋糕和餅乾的箱子。

「不用啊」我隨手抱起一個孩子,「依奈今天沒來嗎?」我問。

「依奈結婚了,我便叫她不用特地抽出時間來這和孩子們玩」院長說。

「這樣子啊」結婚了呢。

真好。

「對了,星宸」我轉頭尋找他的身影,「在那裡」我走上前。

「車子停好了嗎?」我問。

「嗯」看著孤兒院的門,他回答。

「歐陽小姐經常來這嗎?」

「還好,不過也就是來這邊送些點心而已」我說,「而且我也不算常來這」

聞言,他疑惑,「什麼意思?」

「這地方是我的客人和我說的」逕自走往裡頭,我說。

「又來啦,今天要喝什麼?」看見來者,我微笑著詢問。

「我要美式」說完,她坐上離櫃檯最近的位子。

坐上位子以後,似乎在想些什麼的她,看著我許久,才出聲喚我。

「菲姐」

「嗯?」我抬起頭。

「妳知道這附近有一間孤兒院嗎?」

孤兒院?「怎麼了嗎?」我問。

「我⋯⋯我能拜託妳一件事嗎?」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明的紅。

見狀,我微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我盡量幫忙」

這孩子,來我這喝咖啡數次,幾乎已經成了常客,不過這是她第一次向我尋求幫助。

「我想要拜託妳偶爾抽個空替孩子們做點心」

「當然可以」我絲毫沒有猶豫地回答。

「謝謝」她豁然一笑。

那時的女孩,連拜託別人這件事都會臉紅耳根子紅。

現在的女孩,已經和相愛的人結婚,準備共同度過往後的日子。

時間,改變了真多人。

「菲菲姨,姐姐沒有跟妳來嗎?」懷中的孩子問道,

「沒有耶,可是姐姐有跟我說,下次他會帶辰辰回來和你們玩」將孩子放下來,我撫順他的衣服。

「真的嗎?」

「當然啊,姨有騙過你嗎?」

「我最喜歡菲菲姨了!」孩子開心的在我臉上印上一吻。

「我也是,好了,去吃餅乾吧」拍了一下孩子的屁股,我說。

「歐陽小姐很喜歡小孩嗎?」在一旁看著我的舉動,星宸問。

沒有第一刻作出回應,我只是看著前方,「也還好」我說。

只是想和喜歡的人共度一生,然後和他擁有自己的孩子——這樣子,算喜歡小孩嗎?

「那麼星宸喜歡小孩嗎?」轉頭望向他,我問。

「嗯」他點頭。

「喜歡啊」我喃喃自語。

不過他的表情,並不像是他言語上所說的如此,難道,是我會錯意了?

搖搖頭,我將這個不應該有的想法給搖出腦袋。

「歐陽小姐怎麼了嗎?」見我一直搖頭,他帶點醫生關懷病人的口吻問我。

「沒事」心裡突然冒出幾絲不愉快,我努力將它們壓下。

「沒事就好」他說。

你他媽不會繼續問我嗎?

不懂什麼叫傲嬌是不是啊!

這兩句在腦海一閃而逝,逝去之際才想到,自己似乎沒有傲嬌的資格⋯⋯

為此,我給了我自己一個評價。

歐陽菲妳個孬種。

「大哥哥」一個孩子走過來,拉住星宸的衣角。

聽到這三個字,我就一定得抱怨一下了。

先不論他是不是我喜歡的人,而是憑什麼他被叫哥哥,而我被叫姨!

對於這點,我心裡特別不平衡。

「小妹妹」他蹲下身子,和孩子平視——好吧,其實還是比她高了一顆頭。

「妳要叫我叔叔,知道嗎?」

孩子的眼裡閃爍著不解,「為什麼呢?」

讓妳喊叔叔就喊叔叔,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在心裡大喊,當然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啦。

呵呵呵。

「因為我比菲菲姨大很多歲」他一邊說,一邊將孩子被風吹亂的頭髮順好。

「可是你看起來比姨年輕」孩子想都沒想,就蹦出了這句話。

⋯⋯

是這樣子的,最無心的話,通常是最傷人的話。

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已受傷的心靈。

「無心的⋯⋯無心的」我靠在牆壁,喃喃自語。

「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叫我叔叔知道嗎?」星宸站起身。

「嗯⋯⋯」孩子一臉不情願。

「好了」星宸說,「院長媽媽那邊有蛋糕,趕快去吃吧」

「蛋糕!」孩子聽見蛋糕二字,就飛也似的跑走了。

「我是阿姨⋯⋯」沒注意到孩子離開,我依舊沈浸在「原來我看起來比大我八歲的人還要老」的漩渦裡。

「歐陽小姐,妳還好吧?」星宸走了過來。

「你是問我心理上還是生理上的?」抬起頭,我問。

「嗯⋯⋯都有」

「生理沒問題,活得非常健康非常快樂,至於心理嘛⋯⋯」

就是被個孩子嫌老,現在正在自卑中,沒事的、沒事的。

「那麼還請歐陽小姐繼續活得這麼健康這麼快樂」他嘴角微微上揚,不知道是被我的話戳中笑點,還是他一貫的職業笑容——反正,我是很喜歡。

「沒問題」比了一個OK手勢,我自信滿滿說道。

「要回去啦」站在門旁,院長對我說。

「是啊」我回答,「因為星宸待會還有手術」

什麼手術我是不知道啦,因為他是在十分鐘前才告訴我,臨時要離開,說是什麼⋯⋯哎呀,反正我不了解。

「這樣子啊,那麼路上小心」院長說。

「嗯」我回答。

和院長道完別,我走到車子旁。

「要走了嗎?」我問。

「歐陽小姐」

手還沒碰到車子的門把,「怎麼了嗎?」我說。

「是這樣子的,我待會那場手術很緊急,而歐陽小姐的店剛好和醫院不同方向——」

「所以你沒有辦法載我⋯⋯沒錯吧」無法等他說完,我直接打斷他的話。

「真的很不好意思」他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強迫讓自己面帶微笑。

「倒是你醫院裡的事比較重要,你快去吧」我說。

「謝謝」他僅僅回答這兩個字。

呵。

謝謝?

「有什麼好謝的?好了,快上車吧,待會我會讓人來載我的」

「那麼我先走了」語音一落,他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拜拜⋯⋯」站在原地,我目送他離開。

直到看不見車尾,我才蹲下身子,捂著臉,讓眼淚開始氾濫。

該死,好歹也轉頭看我一下啊!

「嗚嗚嗚⋯⋯」我用袖口擦著眼淚,並且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喂⋯⋯」

「怎麼啦?」

「你、你有沒有空?」又要掉眼淚,又要說話,歐陽菲妳可真累。

「有空啊,不過妳的聲音怎麼了?妳哭了嗎?」

「我、我⋯⋯嗚嗚嗚」講話口齒不清,到最後我乾脆連話都不說了,開始哭了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先跟我說妳在哪,我馬上去載妳,好嗎?」

「嗯⋯⋯」說了一連串住址後,我收起手機。

嗚嗚嗚⋯⋯

「嗯哼,所以妳就是這樣才哭的?」右手敲著方向盤,他說。

「嗯」終於停住眼淚,我說。

「我老早就說過喜歡我比較簡單,看吧,現在哭得這麼慘,妳要我怎麼辦?」

「不然⋯⋯我請你喝咖啡吧」能夠讓我請咖啡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喔。

「歐陽菲」他突然轉變語氣。

「怎、怎樣?」

「我有沒有說過喜歡上他,是比喜歡上一般人更累的」

「有」

「但你還是從我和他之間選擇了他,儘管是認識不到半個月?」

「嗯」

「那既然如此,妳就更應該努力不是嗎?努力做妳力所能及的事;努力做妳覺得應該做的事;努力讓他看見妳;努力不讓妳的喜歡被妳的眼淚覆蓋掉,不是嗎?」

「嗯」我很用力的點了一個頭。

「畢竟,妳可是拋棄我去選擇他呢」

⋯⋯

到頭來,其實你只是想表達那一句沒錯吧。

沈若霖先生。

「爸、媽,我回來了」

「記得回來就好」媽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

「阿姨、叔叔,我來打擾了」

「這聲音⋯⋯哎呀,不是若霖嗎?」媽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憑什麼我媽對你的態度比較好?

我一個眼神瞪向左邊的人。

那是因為我是她眼中的標準女婿。

他眼神表示無奈。

無奈?無奈你個大頭啦。

「快快快,趕緊進來坐」媽抓著若霖的手,一把就往客廳拉了過去。

「搞什麼?」竟然沒人來拉我去客廳?

這樣子,我覺得不行。

我心裡不平衡。

「菲菲啊」

「爸」我還是有爹疼的,哼。

「進來吧」

「嗯」我回答。

「若霖啊,你怎麽跟菲菲回來呢?難道說——」

「阿姨,是這樣子的,因為我發現我其實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喜歡小菲,所以⋯⋯」

搞什麼搞什麼?

我們當初不是這樣子講的啊?!

不是要由我先開頭嗎?

「媽,是這樣子的——」

「所以你跟菲菲回來是要跟我說你要拒絕我們家菲菲?」媽異常嚴肅的看著若霖。

「阿姨,我認為小菲與其和我交往,倒不如讓她自己去追求喜歡的人」

「呃,若霖——」

「若霖啊,你不再想想看嗎?」

「阿姨,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而這,就是我的答案」

「媽——」

「你這孩子⋯⋯我可是對你很有信心的」

「謝謝阿姨」他微笑。

「好了!」見我的話一直被打斷,我忍不住拍桌大喊。

「媽,我有喜歡的人了,而我前幾天已經和妳說過了;若霖,你在搞什麼?跟我們剛剛講的完全不一樣啊」終於說出心裡話,我坐回沙發。

「菲菲啊——」

「小菲——」

「別跟我說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沈默表示抗議。

「菲菲」

⋯⋯

「菲菲」

⋯⋯

「菲菲,妳什麼時候吿的白?為什麼爸什麼都不知道?」

「咦?」發現原來是爸在叫我,我一時無法回到現況。

「妳為什麼告白都不用和爸說?」爸站在我面前,以眼神表達不滿。

「呃,爸,是這樣子的——」

「難道妳不要爸了嗎?」

「爸,我沒有——」

「菲菲不要爸爸了」

「爸,不是這樣子的——」

「菲菲想要拋棄爸爸了」

喔,天啊。

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啊。

我以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人。

你還不快救我?

「叔叔,是這樣子的,其實菲菲原本剛剛就要說的,結果還沒來得及說,就一直被叔叔追問」

「是嗎?」爸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若霖一眼。

「是是是」我連忙點頭。

「那我去書房了」

「好的,慢走」我趕緊站起身。

看見爸的身影已經徹底離開客廳,我倒回沙發。

「我的天啊,原來爸比媽更恐怖」我手撐著額頭,無奈道。

「歐陽菲」

我今天是怎樣啦⋯⋯

「是的,媽」我挺直背。

「剛剛說些什麼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

「哦?所以是我聽錯了?」

「是的」

「那就好」媽起身,「我回房間了,記得送若霖」

「好的」我回答。

「阿姨再見」

結果到最後,我和若霖還是沒說他是我哥哥的事。

「欸」

「怎麼了?」他停下腳步。

「你還是別當什麼哥哥了」總覺得彆扭,而且叫一個被我拒絕的人當我哥哥⋯⋯這種事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那,朋友?」

朋友⋯⋯

「嗯」我回答。

「那,小菲朋友,再見」他朝我揮手。

「拜」我說。

送他離開以後,我走回家。

「菲菲啊」

還來?

「怎麼了?」我把鞋子脫掉。

「妳那天告白,是有成功還是沒有啊?」媽一臉八卦臉。

我說有必要問這個問題嗎?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欸,因為那天他什麼都沒說,只送我一個微笑,然後今天又這樣子⋯⋯

「應該算沒有吧」我回答。

「什麼叫做應該?」媽疑惑。

「字面上的意思」

「妳這⋯⋯算了算了,不說了」媽轉身走回房間。

「終於沒事了⋯⋯」我跟著走回房間。

一放鬆就想睡覺⋯⋯

「先睡個一回再說」為了不讓自己的睡眠被打擾,我乾脆將手機關機。

再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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