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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開端

      和永三十七年,無極國第二任皇帝駕崩,諡號為孝平皇帝。

      孝平皇帝膝下無女,就只有十二位皇子,十二位皇子各有所長,皆是國士無雙。然而,孝平皇帝在位期間卻遲遲無法選出繼承太子之位的人選,就這樣撒手人寰了。

      皇帝一死,按耐不住的二皇子就先毒殺了大皇子,皇位的爭奪之戰也就此展開了序幕。十位皇子明裡暗裡彼此算計、殘殺,朝廷的大臣們也都紛紛選擇了陣營,一時間內鬥不斷,民不聊生。

其中,只有年紀最小的十二皇子因被他的母親─宮女出生的陳順常安排給了熟識的侍衛偷偷送出宮去而逃過一劫。

      陳順常單名一個香字,原是在御花園裡侍花弄草的一名小宮女。因某次天降暴雨,陳香擔心有些花草不堪如此大雨,所以拿了些木樁、麻繩與粗布打算給這些花草都搭個小棚子避雨,恰巧遇上皇帝途經此處,皇帝看到大雨中淋得溼透的陳香好奇的上前詢問了一兩句,當下便被此女的心細溫柔給打動,當晚就召了她侍寢。侍寢後的陳香被封為最末位的保林,此後皇帝就像忘了她的存在般,再也沒有召見她。一直到三個月後她被發現懷有身孕,才好不容易被提了一個位份,成為了順常。這十二年來,陳順常一心都繫在她的這個兒子身上。並不是希望他能有朝一日登上太子之位,而是希望他能夠平安喜樂的度過一生。所以在其他嬪妃都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當上皇帝而彼此鬥爭時,只有陳順常苦心思慮著如何保自己兒子平安。

      陳順常最終想到的方法是托同鄉的一位侍衛帶自己兒子逃離皇宮。臨行前,年幼的十二皇子拉著陳順常的衣角哀求到:「跟孩兒一起走吧。」

陳順常微微笑了笑,眼裡盡是不捨,「我兒,母親不走,母親要陪著你父皇。你自己好好珍重,切莫再回來。」

      「父皇已死,母親難道要追隨他?茂兒不要,茂兒不明白,父皇對母親如此冷淡,若非有茂兒在,父皇怕早就忘了母親,為何母親還會想說這種話?」十二皇子越說越激動,一張小臉因憤怒而脹得通紅。

      陳順常又笑了笑,聲音裡流露出一股坦然地說:「縱使對你父皇來說我不是什麼重要之人,可對我而言,從那日在御花園見到他時,我便傾心於他,甘願與他同生共死,只要他好,我就好,他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語畢,蹲了下來,摸了摸十二皇子的頭繼續說到:「我希望我的茂兒之後也能明白,愛一個人就是這麼奇妙的一件事。」

      這是陳順常對十二皇子說的最後一句話。當下次十二皇子再接到有關陳順常的消息時,只說陳順常在某個滂沱大雨的夜晚,於御花園的湖畔旁失足落水。

      從此,十二皇子玄展茂離奇失蹤,而在北方一處深山裡,一個名為「日月派」的武林門派中,新來了一個名為陳鈺的弟子。

      六年後   ─   ─

           

      「呦,鈺師弟!恭喜你年滿十八啦!」一位神采英拔的男子從後方猛力拍了下陳鈺的肩頭豪氣的祝賀到。

      此刻的陳鈺已不再是初來乍到的小毛孩,雖然身上穿的不過是一般的灰色布衣,但仍是品貌非凡,清新俊逸,一頭一絲不亂的長髮,配著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讓同門的許多師姊師妹紛紛拜倒。

      他轉頭瞧見他許久未見的師兄黃磊,非但沒有一絲喜悅還有些鬱悶的道:「難為磊師兄還知道回嵩山來看一看師弟。」說完轉身欲走。

      黃磊急忙拉住他陪笑著說到:「唉呀,你還再生我的氣呀?別氣了,我知道兩年前我下山歷練前是有答應過你以後常回來看你,但山下的世界之大,真不是說要回就能回的。再說,你看我這不是知道你今日滿十八,終於是可以下山歷練的時候,特意回來要帶你一同上路的嘛!」

      「此話當真?」當陳鈺如此問到時,黃磊知道這個從小與他關係最好的師弟氣焰已經消了一大半,連忙接到:「當真。」

      陳鈺注視著眼前向他拍胸脯保證的黃磊,心裡不禁想著,磊師兄同兩年前一樣,一樣如此的威風凛凛,不對,下山歷練後的他變得更加英俊灑脫。這個在他初入派中,因為長相柔弱而處處受人欺侮時跳出來替他打抱不平,還時時與他作伴的師兄,這個他思慕多年的男子,現在,在歷經了兩年的相思之苦後,他倆終於又可以走在一塊了。

      「磊師兄之後可要好好補償我呀。」陳鈺說到。

      「沒問題!拜別大典後,我們立馬下山,我請你吃酒!」黃磊豪爽的回答。

      日月派以其劍法聞名,黃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把斬日大刀被他揮的出神入化;而陳鈺的劍法雖也不差,但他更擅長謀略。他倆一文一武互相配合,加上黃磊路見不平必拔刀相助的個性,不出一年,黃陳二人的名聲便傳遍了整個江湖。

      一日,陳鈺為了籌備二人的旅費,在街邊臨時擺了個幫人寫字的小攤,忙了一日後回到客棧時,卻見黃磊房間的門並未闔上,好奇的往裡一探,房中除了黃磊之外床邊還坐了一名位陌生女子。

      「這位是?」陳鈺一臉納悶地走了進來。

      黃磊見來人是他,先對那女子柔聲說到:「沒事,是我的同門師弟,名叫陳鈺。」那聲音之溫柔,陳鈺以前從未聽過。當黃磊再轉向陳鈺時,已恢復往日的豪爽姿態,「她叫薛婉花,是我今天在街上閒溜搭時遇到的,說是宮裡一位什麼江美人宮中的一個婢女,得了幾天休假,所以想回家看看,怎料被幾個地痞流氓調戲,於是我就出手打跑了他們。可她驚慌中扭傷了腳,走也走不動,我就先把她帶回來了。」

      陳鈺看向薛婉花,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說:「這種事直接送醫館就好,帶回來幹嘛?」

      「這個......鈺師弟,咱到你房中說說話。」語畢,硬是拽著陳鈺到了隔壁房間。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叮嚀女子到:「我先把門關上,妳也被嚇得不輕,就先歇會,有什麼事就大聲喚我的名字。」那溫柔的語調,讓陳鈺百般不是滋味。

      甫一關上陳鈺房間的門,黃磊便勾著陳鈺的脖子迫不及待的同他說到:「讓她當你嫂子,可好?」

      聽到黃磊這樣說,陳鈺的臉變得更加鐵青的道:「別說笑了。」

      「我可不是說笑。你沒瞧見她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嗎?沒看到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她那杏仁一般的臉蛋嗎?多美的一個女人呀!」說完,還不禁露出癡癡的笑,「我對她一見傾心,所以才沒送她去醫館而是帶來了這裡。鈺師弟,這一路來我受傷都是你替我包的紮,你幫師兄一回,替我幫薛姑娘包紮吧。」

      陳鈺望著黃磊,刻意提到:「磊師兄既說她是宮裡的人,那便該知道她與我們不同。雖然只是宮女,但只要她在宮中的一天,她就是皇上的人。除非皇上為她指婚,或是期滿出宮,不然你與她是不可能的。」

      黃磊先是愣了愣,旋即又恢復過來道:「那就是還有機會了吧。總之,你先幫我這個忙吧,我的好師弟!」

      回到黃磊的房中,陳鈺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了張凳子坐在床邊,冷聲地說:「哪隻腳?自己伸出來。」

      起初,薛婉花有些膽怯,但看到黃磊溫柔示意的眼神後也就放心地伸出受傷的腳踝讓陳鈺給自己包紮。

      趁著這當口,黃磊坐在桌邊試探到:「薛姑娘來自宮中,肯定是錦衣玉食,不愁吃穿吧。將來是不是也想嫁個達官顯貴亦或是成為像妳主子那樣的人?」

      只見薛婉花露出一臉愁容說:「大俠難道有所不知?現今的皇上凶狠殘暴,凡有人得罪了他,不論男女,一率殺無赦。我這幾年在宮裡可說是活得戰戰兢兢,只一心盼著早日期滿出宮,離王城越遠越好,更別提嫁給什麼達官顯貴,這幾年因為得罪皇上而被滅門的達官顯貴可不算少呀。」

      聽到此,不等黃磊面露喜色,陳鈺就先激動的起身抓住薛婉兒的雙肩問到:「當今皇上是以前的哪為皇子?這些年宮裡都發生了什麼事?」

      薛婉花被陳鈺此舉嚇得臉色蒼白。一旁的黃磊連忙出面打圓場,「鈺師弟你嚇著人家薛姑娘了。對不住呀!因為我們從小身居在北方的嵩山上,那兒離王城遠得很不說,派中基本不問世事。雖然我倆已下山歷練了有些時日,但也是近日才進城的,所以對當今局勢不是很明白。我因為自有記憶以來便在日月派了,所以比較不在乎這些;但我這鈺師弟在入派之前本是城中人,所以可能因此對此事也比較上心吧。」

      薛婉花聽聞後便將當今局勢一五一十的說明了一遍。

      現今的皇上乃當初的七皇子。陳鈺記得當時的七皇子是個積極進取,古道熱腸的人,可薛婉花卻告訴他,現今的皇上是個終日疑神疑鬼,且無比兇殘的暴君。想來那場皇位之爭有多慘烈,慘烈到將一個人完全扭曲了。再問到其他皇子的下落,只說十二皇子離奇失蹤,生死未卜;其餘皇子皆被殺而除之。

      聽完了薛婉花的話,陳鈺有些失魂的喃喃自語:「這樣不對,這絕非父皇所希望的......也不是母親所希望的。」

      「你說什麼?」黃磊好奇的欲上前聽清楚些,卻搶先被忽然轉身的陳鈺抓住手臂道:「我要回宮!我要導正這一切!磊師兄,助我一臂之力。」

      黃磊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倒是薛婉花機靈,想了一下後詫異的望著陳鈺怯怯地說到:「莫非你是......十二皇子!」

           

      就這樣一場起義開始了。

           

      陳鈺與黃磊暗中召集了一群早已看不慣皇帝作為的有志之士,而薛婉花則作為他們在宮中的內應。因眾人早對皇帝的暴行忍無可忍,只因沒有一個統帥而不敢有所作為。如今聞名江湖的二人願意挺身而出,其中一個還是失蹤已久的十二皇子,許多人自是樂意支持。

      這場起義不到半年便結束了,最終陳鈺手持長劍一劍貫穿了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結束亂世,為無極國開啟了新的篇章。

      「磊師兄,你助朕有功,朕想封你為護國大將軍,並贈你大宅與珍寶數件,請你以後長伴在朕的身側,可好?」勤政殿內,新登機的皇帝正同一位英姿颯颯的男子坐在窗邊說話。現在的他已改回原來的名字。

      黃磊看著陳鈺,不對,現在是玄展茂,當今皇上。

      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師弟現已成為了一國之君,這就說明......黃磊露出燦爛的微笑拱手說到:「謝師弟,不對,現在該稱你一聲皇上啦。不過,皇上應該知道我並不在乎名利與錢財,我只想求皇上......」

      「不行!」黃磊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玄展茂打斷。

      「師弟?」面對忽然變得激動的玄展茂,黃磊有些錯愕。

      「師兄就這麼執意要她嗎?」這段日子,薛婉花身為起義的一員,與黃磊有著諸多接觸,加上之前的英雄救美,他知道,現在不只郎有意,連妾也有情了。可他不願!他不願磊師兄成為其他人的人,如果磊師兄無法成為自己的,那他也不願讓他們成眷屬,「那女人哪裡吸引你了?你寧可要她也不願陪著我?」他感覺他要失去他了。

      「你在說些什麼呀?你是我的好師弟,我當然陪著你,我也真心愛著婉花,這......我跟她成親跟我陪著你......這並不衝突吧。」黃磊真心不解。

      「那如果朕說你只能在成為大將軍跟迎娶薛婉花中間二選一,而且一但你娶了薛婉花我們就此生不復相見呢?」玄展茂逼問著黃磊。

      被這樣莫名其妙的逼迫選擇讓黃磊有點火了,兄弟和女人為何只能二擇一呢?面對這樣的玄展茂,他來氣的答:「名利什麼的對我來說就跟糞一樣,我就要婉花,你想怎麼樣?」此刻的黃磊渾然忘記眼前這人是當今的皇帝,是可以掌握他和薛婉花命運的人。

      玄展茂目光變得冰冷且犀利,他朝門外叫喚一聲:「來人!」,門外一名小太監便急匆匆的進來了。

      「傳朕旨意,宮女薛婉花,淑慎慧雅,懿姿纯茂。欽承聖命,服我寵榮。仰承聖諭,晋封薛昭儀。」說完,悻悻然地看了一眼驚愕萬分的黃磊,「師兄若是想成家,朕可挑幾位家世好的女子給你,唯獨不能是薛婉花。」

      黃磊氣結道:「好一個師弟,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她,你竟奪人所愛。我黃磊真是看錯人了!」

      玄展茂不甘示弱地回嘴:「自那女人出現後,師兄眼裡就只有她,還把不把朕這師弟放在眼裡?若非她身處宮中,師兄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助朕奪得皇位?」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不想和你說了,你給我收回那該死的命令。」黃磊氣得臉紅脖子粗,可看在此刻的玄展茂眼裡,卻覺得他是因為被說中了所以在惱羞成怒。

      「朕絕不收回成命。你還楞著幹嘛?還不去傳旨!」小太監聽得皇上一聲怒吼,嚇得拔腿就要衝出去傳旨,黃磊卻拔出背後的斬日大刀就要劈砍過去。

      玄展茂也當機立斷拿起身旁的守月劍與之抗衡。可他哪裡是黃磊的對手,幾招下來他被打得節節敗退,「師兄與朕之間的情誼,竟比不上區區一個女子嗎?」見黃磊絲毫聽不進去,他咬牙說道:「好,師兄如果要為了一個女子砍殺朕,那就來吧!」說完,把劍一丟準備承受黃磊迎面而來的大刀。

      最終,大刀在離玄展茂不到一吋的地方停住了。

      黃磊眼眶泛紅,全身顫抖,一語不發。

      「如果師兄還在乎朕的話,便成為朕的左膀右臂為朕效力吧。除了那女人,朕什麼都會滿足你。」玄展茂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以往的那些謀略,他此刻一個都想不到。

      他只是一心想留住他的磊師兄。

      只見黃磊無力的把大刀背了回去,語氣充滿疲累地說:「沒想到你竟那麼喜歡她?」

      「什麼?」玄展茂一愣。

      黃磊揚了揚嘴角說到:「說來慚愧,我雖是你的師兄,可是這段期間都是你在無怨無悔的照顧我。如今,難得有個女人能讓你如此上心,身為師兄我理當成全你這一回。」

    「師兄......」玄展茂見情勢不太對,想要解釋。

      黃磊卻說了聲:「請好好待她。」說完轉身欲離去。

    「師兄!」玄展茂出聲想挽留他。

      可黃磊卻頭也沒回,只是抬起一隻手揮了揮打斷他道:「放心吧,師弟,我還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會幫你守著你的國,你的家。只是既然你都已經以『朕』自稱,那你的這聲『師兄』我自是再也擔當不起,以後就別這麼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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