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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 這裡禁止開外掛

「放肆!活老百姓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比賽還沒開始,怎麼外頭就先打起來了?」

一名身穿盔甲的武裝隊長在屋內聽聞巨響,趕緊到戶外瞧瞧,誰知遇見空前的奇景。

他尷尬的摸摸鬍子,兩眼乾瞪的看見一個漏尿的被定在桌上叫媽媽。

再一個是黏在牆壁掉不下來。

剩兩個待宰的肥豬用垂憐的眼神向他苦苦求救。

哎呀,我要是這些沒用傢伙的老爸,真恨當初沒射在牆上再用消毒水沖到排水溝去。

隊長是習武之人,一身陽剛壯氣,對於打輸女人的男人絲毫沒有同情心。

無視一切慘狀的他翻開今日的生死狀,頭一個名字就是......。

「里絲。」

「有!」

「這場傭兵賽是妳這方提出的,還有十分鐘就要比試,妳的對手呢?怎不見人?」

伊卡提隊長正是負責此次比賽的記錄官員,是位嚴謹的傭兵,如今既然由他出面舉行,他可不允許有遲到跟額外生事的情況發生。

「是呀,法羅米,我這次的對手是誰呢?」

里絲手上的刀子晃呀晃,有好幾次都在兩頭豬的面前故意飄過示威。

「就上次在酒館擂台上贏得冠軍的那個傭兵,明明有跟他說好是早上十點,應該不敢放鳥才是。」

「葛羅多克。」

伊卡提閱讀生死狀,重複一次對手名字。

「啊啊,我有印象了,那個從來沒有打輸擂台的傢伙,居然是我這一次的對手。」

里絲摸摸沒有鬍子的下巴,在打過一架後,精神總算是醒過神來跟上隊長和法羅米的話題。

伊卡提倒是有比里絲還有法羅米二人更深的記憶,關於葛羅多克,此人在他隸屬管轄的地區鬧過不少荒唐事。

這位從別的島嶼漂洋過來凱米希羅的海盜,姦淫擄掠樣樣都有參與,也進出牢門多回,礙於沒有殺死人因此無法將他判死。

聽聞幾年前從良當了傭兵,沒想到今日有緣再見一次。

如此凶惡的角色,里絲這初生之犢能戰勝嗎?葛羅多克他可不像眼前這四隻嗷嗷待哺的小屁豬,看來今日之戰絕對驚險。

雖然替里絲緊張後續,不過他不同於平民的思維,伊卡提對於願意投身傭兵生涯的女人絲毫沒有憐憫與疼惜心態,他絕對一視同仁絕不包庇與干涉賽事。

畢竟這是里絲自己選擇的道路與註定的對手,他身為記錄官,只管做好他的事,要就帶人送醫,或者收屍乾淨。

話說回來。

里絲這個人,伊卡提也未曾有過耳聞,看記錄得知是在昨天才正式成為角逐聖劍之戰的傭兵,在這之前頂多就是接接臨時護衛或快遞工作的自由傭兵。

怎麼,稍微有點本事就也加入聖劍的行列了?

這世界分三種傭兵。

一種是對聖劍感興趣並且積極參與分等賽的傭兵。

一種是不追求聖劍只願跟隨雇主聽話辦事的傭兵。

一種是自由傭兵,不追聖劍也無雇主控制的傭兵。

「若葛羅多克來了,告訴他,時間到就開始比賽,我可沒有留暖身的時間給他。」

「是。」

法羅米代替里絲回應伊卡提隊長。

「還有,被你們這麼公開一鬧,現在大家都進來湊熱鬧了,用不著這四隻湊人數,攆出去!」

「隊長你不能馬上攆。」

「為什麼?」

「這四個剛剛想看霸王票,四個人只買一張票,你得給他們一點教訓!」

「什麼?」

竟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囂張?

伊卡提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生平最痛恨這些偷雞摸狗的惡事。

皺緊眉頭的他拔出自己配戴的長劍,開始用刀尖在地上割繞一圈痕跡來圍住兩頭豬。

「給老子乖乖待在這,敢在我帶你們去兵營受審前逃跑,我就把你們的皮剝下來餵狗!」

「什....什麼?」

要去兵營那下場肯定不妙呀,媽媽救我!

「聽見沒!我記住你們的臉了!化成灰我都認得!你們這群該死的肥豬!」

伊卡提是個大老粗,兩眼瞪八眼還是完勝,他的大鼻子就快要貼到富二代的鼻頭,咆嘯之風將那股軍人霸氣發揮到淋漓盡致,命令下來一堆口水噴的到處都是,只差沒淹死人。

法羅米內心頓時被治癒了,他好喜歡看伊卡提罵人的樣子,多希望時間能再拉長一點讓他欣賞懲奸除惡的爽戲。

但里絲卻笑不出來。

這裡最屬里絲最有苦難言,畢竟誰叫她家的地板被死老頭活生生割出一個圓圈來圈禁畜生。

「哇哇哇!哇,有誰可告訴我錯過什麼精采事嗎?」

就在伊卡提當完青天大老爺後,緊接著又一齣強打上演。

原來是葛羅多克,他來了,邊拍手邊進門,只因為剛剛目睹了伊卡提訓人的畫面。

他喜歡瘋狂,喜歡殘暴,這歡迎的場面對他而言無非是激勵他等等痛宰對手的熱血期望。

葛羅多克一抬頭,對著黏在牆上的富二代嘖嘖大笑,手也調皮的故意把定在桌上的匕首拔起又插進,疼的大爺再度哀嚎求饒。

「誰打的?這麼猛。」

「我。」

里絲誠實的舉手了。

「妳是誰?」

「里絲。」

「妳就是里絲?女人?」

在酒館裡,里絲見過他,只是位子總是被隔離的遠,因為安全考量所以觀眾席都不能太靠近擂台。

今日賽程頭一次才有機會靠近此人,這才發現葛羅多克身高應該超過兩百公分,渾身的肌肉量一定也有破百。

他站在里絲面前,無非是小綿羊對上大野熊,巨大的拳頭跟里絲的腦袋瓜差不多大小,這一拳要被打中肯定飛到天邊去見祖宗了。

這場晉升第二等的決鬥是以官方抽籤決定,法羅米只能得知對手名字是誰,卻不想,等實際站在猛獸面前,他也被葛羅多克那雙會謀殺的眼神給鎮住,畏懼心生的他嚇的不敢上前接洽貴客。

現在他對里絲能不能獲勝的信心都沒了,這該如何是好?早知道就別太快幫里絲定下賽事,結果運氣爆差,下下籤遇上這可怕的傢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沒有搞錯,一個小女子,我一拳就能打飛,玩個屁?」

葛羅多克事前完全不曉得里絲是個年輕女人,這讓他心情有些掃興,他可是嗜血成性的戰士,才沒空跟小姑娘玩家家酒。

「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可以開始決鬥。」

「可以呀,我讓妳三招都沒問題啦。」

葛羅多克攤開手,用自己結實的胸膛迎接里絲的拳頭,絲毫不認為會比蚊子叮到還痛。

這說法倒是讓里絲很滿意,因為她也想快點結束比賽去廁所換一下衛生棉。

「隊長,對方說先讓我三招攻擊,可以嗎?」

「.......可以,此提議我在此宣佈生效。」

他擔任記錄官有二十年資歷,從來沒看過有先讓招的狀況發生,看樣子葛羅多克是帶著娛樂心情上門,他還得為這種玩笑站穩中立的姿態照規矩辦事,想來就滑稽。

一種尷尬的氣氛蔓延全場,所有人都在看笑話。

家家酒的心態在伊卡提無奈的心中也慢慢浮出,他和葛羅多克一樣,都不認為里絲是適合的對手,這多此一舉的狀態,萬一被弄死也很麻煩。

怎樣都行,快點結束回去覆命吧。

「這可是你說的,三招。」

「是,沒錯,就是三招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招,里絲伸手將葛羅多克的右手腕狠狠轉了三百六十度,將這隻被肌肉包覆的強壯骨幹弄的是發出一聲聲筋骨斷裂的喀響。

葛羅多克來不及阻止,里絲接著使出第二招,朝他腹肌如山的肚皮直拳一擊必殺。

不曉得大夥是否集體嗑藥了,紛紛看見上百公斤的葛羅多克在半空中飛翔,直到跌落地面引起第二次的地震,眾人才被聲波驚醒回到人間。

「噁!!!」

葛羅多克腹中噁心,張嘴一吐,竟是滿地彩虹加鮮血調色,他完全忘記剛剛是怎樣的囂張。

「幹!這不科學!」

「不,這是命,還有一招呢。」

里絲想要到此為止儘快結束鬧劇,索性伸出手,預備轉斷葛羅克多僅剩的左手,想要就此了斷他的傭兵生涯與接下來會用到手的攻擊。

這股決心讓文弱的法羅米感到害怕,他知道里絲一旦動了殺念就絕不罷休。

因為。

這就是踏上傭兵之道的人必須覺悟的生死度外。

敵死我不死,我死敵不死。

「住手!住手!我認輸,我右手已經斷了,別再動手行嗎?我求妳,記錄官我也求你,我放棄不比了。」

不過三十秒時間,里絲成功擊敗惡名昭彰的葛羅克多,她高效率的手段令在場見證的三十人各各嘖嘖稱奇與拍手叫好。

「........。」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讓伊卡提傻眼萬分,一時之間沒注意到葛羅克多已經投降認敗,幸虧法羅米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這才使他緩過情緒宣佈比賽結果。

伊卡提抿嘴故做鎮定,提筆在勝者的格子裡寫下里絲的名字。

最後,他嚴肅的攤開生死狀宣讀。

「今日競賽,我,伊卡提傭兵隊長,在此宣佈里絲晉升第二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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