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10-14

《江湖戀》電影小說       10-14

10.     石尾士多鋪(秋日黃昏)

政府舊式廉租屋村的士多鋪。門眉上有紅漆寫著「石尾士多」四個手寫的大字。

正門口搭了個帳篷,內有三兩張餐台椅。

一名警員菲立黃正站在門口與店主「駝伯」說著話。

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張非與思時正一起向士多鋪前走來。

張非遠遠看到警員:「噢、死啦。」

駝伯遠遠看到張非:「就是這個死伶仔,專偷我啲汽水樽,同我拉佢…喺佢呀,無錯啦!」

張非一轉身:「快逃!」

思時立即跟著張非便跑。

張非:「拉到妳要供出我的。」

菲立黃:「不要走。」追上前來。

張非帶著思時逃進了附近一座政府屋村樓。

菲立黃跟著追進了屋村樓。

倆人沿樓梯往上跑。

11.屋村樓

張非邊跑邊除下肩上的書包揹到思時的肩上:「你往另一邊下樓,我引哨狗上天台。在小公園等。」

思時立即向另一方向跑去躲在拐角處。

張非由樓梯往下看,發覺警員正沿樓梯追上來。張非立即往天台方向逃。

菲立黃邊追邊抬頭觀察,發覺張非正往天台方向逃去。他加快了腳步。

思時在拐角處窺視。

看到警員追了上去,立即走向梯口向樓下快步逃去……

張非走到天台四顧發覺沒有去路。

天台上晾曬了十數行的酒家枱布。

菲立黃上到天台四顧也發覺沒有去路。但看不到張非的身影。

菲立黃:「伶仔,你走不掉了。」逐行枱布觀察。

張非躲在其中一行枱布中,伏在地上偷窺。

菲立黃的腳正一步步向前挪動著。

張非躡手躡腳俯身躲到最後一行。

菲立黃走到最後一行……

張非立即拔腳便逃……

菲立黃:「你逃不了。」立即兜截。

張非立即又往回走。

菲立黃即追上來。

張非繞著枱布走了半圈。

菲立黃也隨後追上來。

張非立即飛快地向天台入口逃去。

菲立黃立即緊追上來:「你這蠱惑仔!」

張非沿著樓梯往下逃。

菲立黃也沿著樓梯往下追。

張非跑到樓下,立即便向街市方向逃去。

他穿過街市內擁擠的人群和擺賣的攤擋。

由街市的另一出口跑了出來。

街上一名巡警正悠閒地走來。

張非立即放慢了腳步。

巡警用奇怪的眼光盯著他。

他氣喘吁吁地:「阿sir,邊度有廁所呀?」

巡警:「街市後面。」

張非:「我忍不住了。」

轉身往街市後面跑去。

巡警失笑了一下,繼續向前踱去。

張非走入廁所立即擰開水喉洗瞼。

菲立黃在樓下氣喘吁吁左右四顧發覺不見了張非的蹤影,除下帽抹了抹額汗:「死伶仔,下次再遇到你絕不放過。」

向地上吐了口唾沫整理一下頭髮載回帽,整了整衣領,然後再移正一下帽舌。

12.   小公園

張非小跑進了小公園。頭髮還有點濕,校服裇衫開了兩粒紐扣微喘著氣向前走來。

旋轉木馬遊戲機不緊不慢地轉著上面坐著思時。

地上放著兩隻書包。

張非走上前來推了木馬遊戲機兩下。

木馬遊戲機又快速地轉了起來。

張非躺倒地上還沒喘過氣來。

空氣中傳來思時純真的笑聲:「格格格.......   」  

「今天真倒霉。」張非仰天感嘆道。

「他會否認得你?」耳邊傳來思時的話。

「理得他。」

旋轉木馬影像在張非眼前漸漸變得模糊。

空氣中傳來鑼鼓聲:「咚秤、咚秤、咚秤秤切咚秤……」

(聲音過場)

13.   屋村走廊

字幕:兩年後

「咚秤、咚秤、咚秤秤切咚秤……」(影像漸清)

屋村走廊傳來了鑼鼓聲。幾個孩子在一家人家門前舞獅。左鄰右舍的婦孺也紛紛來看熱鬧。看真一點,原來打鼓的是張非臉上多了點老積。打鑼的正是思時扎起了羊角辫少了以前的稚氣。圍觀的孩子們都興高彩烈,獅子也舞得格外起勁。

13a.屋內

男女老少一家八口都喜盈盈地圍坐在梳發上盯著門外的舞獅。

男主人手上拿著一封紅封包看來是準備賞給舞獅的。

獅子舞了好一會便向屋內各人打揖作躬起來,那鑼鼓聲也變了調子配合著。

男主人笑吟吟走上前來將紅封包在獅子眼前晃了晃。

那獅口說時遲那是快一口銜了紅封包。

圍觀的婦孺都發出了一片喝彩聲。

獅子即向男主人嗑了幾嗑頭。

張非的鼓聲與思時的鑼聲也變得更為興奮起來。

獅子在門前繞了一圈忽地除下了獅頭獅尾。

原來舞獅頭的正是小龍,舞獅尾的正是軍師。兩人看上去也比以前成熟了。

兩人齊向男主人躬了一恭口中叫道:「恭喜發財、新年大吉、出入平安、日日行大運、恭祝闔家歡樂、恭喜恭喜……!」

男主人抱拳打了個揖回禮:「大家噉話,多謝、多謝!」

女主人:「你吔亦學業進步啦,將來發大財大家噉話。多謝、多謝!恭喜恭喜!」

小龍與軍師又鑽回獅內舞了一圈又向男女主人再嗑了兩下頭才向鄰舍舞去……

一群孩子也跟在後面看熱鬧……

鼓聲與鑼聲比先前更響亮了……(淡出)

14.   花墟球場(夏夜)

(淡入)

張非、小龍、軍師、思時四人沿著鐵絲圍網外往前走著……

入口方面有許多觀眾正魚貫進場。兩名巡警在場內的空地上巡邏。

張非盯了兩名巡警一回放慢了腳步:「哎、那個不是哨狗嗎?」

三人也一齊往裡看不由自主停了步。

小龍:「看來他升職了。」

軍師:「對,多了個跟班。」

那菲立黃也無意中看出來盯了四人一眼。

軍師將鴨帽往下拉了一下。四人趕忙向前走去。

入口處是絡繹不斷的入場觀眾。

四人越過入口處的人群繼續往前走去……

四人來到一個較僻靜的地方。圍網內有矮叢林擋著視線。

張非與小龍左右看了一下。

遠處只有一個途人匆匆越過馬路到對面街。

小龍由腰後摸出一把鉗子蹲了下來。張非也蹲下幫忙。

軍師左右四顧把風。

小龍把鐵絲網上的幾條鐵絲用鉗子除下,張非幫忙掀開了一個口子。

思時緊張得左右四顧。

張非小聲地:「思時,來,妳先進去。」

思時爬下來像狗一樣鑽了進去。

張非也爬下來鑽進去。

軍師也尾隨鑽了進去。

小龍左右看了看沒人也急急鑽進去。

張非將鐵絲網扳回原位,小龍用原來的鐵線將口子四角縛牢。

「這是我們的秘密通道,不要對任何人說。」張非對思時說。

思時面有懼色,轉頭盯了一眼剛才爬進來的地方:「我不會說。」

四人沿着牆邊走進了附近的洗手間。

「我第一次進男廁。」思時邊洗手邊好奇地盯着男用尿兜說。

「洗一下手立即走。」張非邊洗手邊催促思時。

軍師端詳鏡中的自己,洗了把臉,戴正了帽子。

「聽說哨狗那份差事只是兼職,收片才是正職。」小龍在尿兜小便。

「什麼叫收片?」思時問。

「不要偷看。」

「誰看你。討厭。」思時嘟着咀轉身出去。

有男人正要進來看到思時出來以為進錯了女廁。

「哦,搞錯了。」看也沒看就拐進了另一邊的女廁。

女廁內發出了一聲女人的驚叫聲。

「怎麽搞的?」那男人狼狽地由女廁逃了出來。

看清了牆上的字。又看了看思時的背影。搔了搔頭進了男廁。

三人由廁所出來走到觀眾席入口的地方。

菲立黃與另一位巡警站在那兒正盯著他們。四人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入口走。

菲立黃抱著懐疑的目光盯著他們:「站住,你們的票呢?」

小龍:「扔了,進了場便扔了。

菲立黃:「亂說。」指著思時「說,妳的票呢?」

思時:「扔了。」

張非:「一進場我們便扔了,誰也不會留票尾。」

菲立黃盯了一眼入口處。

有人一進場便順手把票扔到垃圾桶那兒去。警官上下打量了四人一會。

小龍:「我們走。」

四人向觀眾席走去。

菲立黃懐著疑惑的目光盯著四人的背影。

掀開帽子搔一下頭髮,有點異惑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們怎麼會有錢看波?」然後戴回帽又正了正帽舌。

14a.球場內

比賽進行中。觀眾席上不時爆發出陣陣的喧嘩聲與歡呼聲。

一名隊員帶球盤進射程範圍、抽射、球應聲入網。

全場觀眾喧嘩歡呼。

張非與軍師興奮得在座位上跳了起來,軍師脫下鴨帽扭動腰身大呼小叫。

小龍興奮得吹口哨。

張非興奮得用雙手擰了一下思時的兩隻耳珠。

思時也興奮得打了一巴掌在張非肩上回敬。

雙方隊員又聚在中線開球點開球……

15.   茶餐廳內(夏日)

政府廉租屋村內的大排擋式茶餐廳。中間靠牆的天花上吊下一隻鐵架子,裹面有一架十六吋的黑白電視機正播著現場新聞。

餐廳內約有二十幾個男女顧客,大家都凝神盯著電視畫面。

電視畫面:一群防暴員警與群眾對峙的場面。有人向防暴員警擲土制燃燒彈。防暴員警向群眾施放催淚氣……

小龍、張非、軍師、思時四人坐於一廂座內正喝茶。被電視畫面吸引。

小龍拍了一下手掌:「真熱鬧!」

張非:「發生甚麼事?」

小龍:「共產黨暴動。」

張非:「為甚麼要暴動。」

鄰台一名中年男顧客盯了一眼小龍沒作聲。

小龍:「共產黨反英抗暴。」

張非:「為甚麼要反英抗暴?」

小龍:「你問我,我問誰?」

鄰台傳來那中年男顧客的聲言:「這是愛國民主運動。」

不遠處有另一把男人反嘰聲:「義和團作反就真!」

鄰枱傳來兩顧客的爭吵聲,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

張非問思時:「知不知道駝伯的士多鋪掛甚麼旗?」

思時:「沒有留意。」

張非問軍師:「知不知道?」

軍師:「好像掛五星旗。」

小龍:「好像掛十二星旗的。」

軍師:「那是樓上掛的。」

小龍:「隔鄰那家才是掛五星旗的。」

思時:「我好像沒有見過石尾士多掛旗。」

張非:「管他掛甚麼旗,不如今晚……」在小龍耳邊細說了一會。

小龍拍了一下掌:「好,就這樣定了。」對軍師「今晚有大生意,待會再告訴你。」瞟了思時一眼秘而不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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