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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江湖戀》               電影小說           5-9        

一個浪漫的香港故事

    (   連載中     逢星期一發文   )

本土情懷     真摯人性     童年歲月     香港社會成長的一頁

                      ■       (由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創作)

5.   屋村波地

波地上有七個少年在踢波。其中有小龍、軍師。軍師倒戴鴨舌帽正守在龍門前。(雙方都只攻一個龍門。)

張非由屋角轉出來走到場邊,在一堆書包旁張非也將書包扔下。

大叫:「我來了!我加進那一隊?」

小龍:「我這邊。我跟牛仔、阿佳一隊。」但見那小龍卻是虎眼圓瞪關刀眉,國字口面隱殺氣。

張非立即走進場中。這時對手正傅球隊友。張非從後攔截,得手。立即傳給小龍,小龍接球盤過對手直向龍門迫進。

有人沖過來攔截小龍將球交給牛仔,牛仔又傳給張非。張非帶球入禁區起腳。球沖天而去。軍師隨球勢跳了一下,卻見精乖靈利向場邊小跑去拾球了……

(音樂起:小號吹奏出《江湖戀》的音樂前奏)

(音樂過場)

6.     涼茶鋪內(日)

六十年代風味的涼茶鋪。地上鋪的是黑白格仔的木地板,天花上的木頁風扇一晃一晃地打轉。

中間靠牆位置有一架入角子的點唱機,那像一朶牽牛花的喇叭正播著悠揚溫馨的小號音樂:《江湖戀》主旋律。

一卡位內

張非與思時坐在那兒喝著竹蔗汁吃馬豆糕。

碟中有兩件糕點。張非用筷子將其中一件夾起來湊近思時嘴邊。思時張嘴咬了一口。張非將另一半放到自己口裹也吃起來。

「駝伯轉身找零錢的時候我便立即將汽水樽抓到手放到書包裡。」

「現在一共有多少個了?」

「十五個。連這個是十六了。」

「我想看寶珠姐的戲,月尾得了吧?」

「沒問題。」

(音樂過場)

7.     中環天星碼頭(秋日)

空氣中飄蕩著鐘樓悠揚的鐘聲......

天星小輪剛靠好碼頭。碼頭旁停了一長串黃包車,車夫都紛向遊客兜生意。

「灣仔、中環每位兩毫呀……」

「纜車站、兵頭花園、文武廟三毫……」

遊人如鰂,歐亞各色人等川梭其間。

張非拉著思時也在人流中走上碼頭。

張非載著喼帽穿牛仔褲T恤,思時戴著白色太陽帽穿著白色連衣裙,內穿藍白間條短袖T恤,手中拿著一支黃菊花。

倆人在旁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好一會。

  8.       港島   電車月台、車上

叮叮、叮叮…一架電車正進站。

月台上,張非與思時倆人手拉手正等著上電車。

電車停下,前後門都打開。車頭有人下車,張非與思時在車尾一起上了車。

兩人靠在車尾另一邊門的位置。

車門關上電車開行......

張非由口袋取出一條朱古力截了一半撕開部份包裝紙喂思時咬了一口。再讓思時拿著。

兩人倚在窗口邊吃邊瞪著新奇的目光往窗外瀏覧。

思時手中的黃菊伸了一半出窗外。

窗外掠過灣仔擁擠的路人、小販攤擋、中式酒家……

有黃包車拉著客人在馬路上跑過……

路口有一位賣氣球的單車小販。車頭簇擁了高低不一的各色氣球,紅的、白的、藍的、紫的。有小孩正買了氣球離去。

紅白兩色的氣球在人叢中晃動……

空氣中很遠的地方隱約傳出街頭唱片小販攤擋的歌聲:「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那是周旋唱的《天涯歌女》。

思時:「送菊花代表甚麼?」

張非:「菊花好看。」

「我看別人是送玫瑰花的。」

「玫瑰花不好看。」

「我喜歡。」

「菊花是四大名花之一,不會錯。」

思時湊近張非耳邊小聲地:「這朵花是不是偷的?」

張非也小聲地:「我像賊嗎?」

思時回心微笑不作聲轉頭望出窗外。

張非輕撫了她的額角兩下。

「叮叮、叮叮……」空氣中又傅來電車進站的聲音。  

電車在月台上停下。

有人上車走向車中。

車門關上。

車漸離月台……

空無一人的月台漸遠……

8a.     維多利亞公園站

車外看到維多利亞公園。

空氣中又傅來「叮叮……叮叮……」

車進了公園站停下。車門打開。

車頭位置:司機正盯著下車的人。

有幾人魚貫下車,依次放硬幣進錢箱。

車尾位置:張非與思時一起由車門溜了下來。

一名正欲上車的老翁被嚇了一跳。

倆人一溜煙地跑過了馬路。

那老翁盯了他倆一眼邊咒駡邊上車:「仆街,坐霸王車!」

9.     公園內

(音樂漸隱)

在女皇像前倆人流覽了好一會。

思時:「哎、她是個祖母,有多少歲了?」

張非:「我看有六、七十了吧!」

倆人向前走去。

思時邊走邊回頭看:「好像是銅做的。」

張非也看清楚一點:「哦,真的。一定能賣到很多錢。」

倆人向小山上的樹林走去。

9a.     樹林間

環境幽靜、林木成蔭,遊人不多。棕櫚樹下的一張長椅上正有一對青年男女在擁吻。

不遠處另一棵樹下的一張長椅上張非與思時坐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思時手中那朵菊花不知甚麼時候已經掉落腳下。

張非與思時看了一會對望一眼相視微笑。

張非小聲地:「他們甚麼都忘了。」

發覺菊花掉地上。

俯身拾起。靈機一觸把枝折了將花戴到思時的耳根旁。

思時傻靈靈地讓張非為她戴花。

張非端詳了一眼。

看了看那對接吻的男女學樣在思時的臉疍上輕吻了一口。

思時傻氣地笑了笑。

張非又伸手輕擁著思時。

思時屏住呼吸。一會。

張非用力緊抱思時。

思時有點透不過氣來。

思時掙扎著:「我透不過氣來了、我透不過氣來了!」

張非松了手。

「透不過氣來會死的,下次不要這麼用力!」思時微喘著氣,輕摑了張非一巴。

張非:「梳利。」

思時臉上復露笑容。

張非輕撫思時的額兩下。

思時閉了眼皮靜靜地讓他輕撫。

張非又試著輕擁思時。

思時屏住呼吸靜待了好一回,發覺張非沒有下一步動作。

思時也輕吻了張非一下。

張非除下喼帽,兩人擁吻起來。

思時耳邊的菊花掉到了椅上。

思時推開張非,用力摑了他一巴:「唔!」

張非鬆開手抹了抹被她掌過的嘴:「ok,我們去泳池那邊看人家游水。」

戴回喼帽,拉起思時的手便走。

思時有點被動地跟著。

黃菊孤零零遺在椅上。

倆人手拉手的背影離椅子漸去漸遠……

10.     石尾士多鋪(秋日黃昏)

政府舊式廉租屋村的士多鋪。門眉上有紅漆寫著「石尾士多」四個手寫的大字。

正門口搭了個帳篷,內有三兩張餐台椅。

這時警員菲立黃正站在門口與店主「駝伯」說著話。

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張非與思時正一起向士多鋪前走來。

張非遠遠看到警員:「噢、死隙。」

駝伯遠遠看到張非:「就喺呢(是這)個死伶仔,專偷我啲汽水樽,同我拉佢(他)喺佢呀,無錯啦!」

張非一轉身:「快逃!」

思時立即跟著張非便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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