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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審判日 2

      世紀巨震過後的幾個小時,美國‧華盛頓特區——

      漆黑的夜裡,兩道平行的光條在迅速移動,這些光線源自一輛黑色轎車。

      轎車穿過無數個破敗的建築和街道後,最終抵達一處管制大門前。駕駛搖下車窗,向警衛出示證件,警衛確認過後,示意駕駛通過。

      黑色轎車接著緩緩駛入了營區。

      這營區位於白宮旁的空地上,是軍方臨時搭建的緊急應變中心,士兵們和專業人士現正努力地架設軍用帳篷、安裝照明設備,並布設各種管路以及設備等等,整個營區內人人行色匆匆,一片忙碌。

      轎車停妥後,駕駛穆克和副駕駛波德斯塔隨即下車。駕駛穆克是個高大的年輕男子,他是白宮的高級幕僚,而後座下來年紀較長的波德斯塔,則是幕僚長;倆人神情嚴肅,一前一後朝營區中央那座最大的軍用帳篷處快步走去,沿途沒和任何人進行交流。

      大帳篷前站崗的士兵見到他們,立即行禮並讓開。穆克抬手回禮,波德斯塔則點頭示意,二人腳步沒有停留,直接掀開布簾進入了棚裡。

      帳篷內,不少人正圍坐在ㄇ字形長桌旁,仔細聆聽一位官員的簡報。

      開會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中央層級的高官,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皆安然無恙。坐最裡頭的總統用餘光注意到了波德斯塔和穆克進入,卻也沒出聲搭理他們,仍然專注聆聽官員的報告。而波德斯塔和穆克見在開會中,於是刻意放輕動作,並各自找了個空位坐下。

      每當聽完一位官員的報告,在場眾人都像再次被重擊一般,失落之情無法言喻。在這期間,還偶有發生一些餘震,引得眾人不少虛驚。

      總統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當他聽著能源部部長那冗長且毫無重點的報告後,終於忍不住打斷道:「停下,你能不能簡單點,告訴我首都什麼時候能夠恢復供電?」

      「這……」部長面有難色,支吾道:「報告總統,地震造成了所有電廠和電網的廣泛破壞,通訊也幾乎中斷。現在的信息十分有限,各地倖存的同仁也還在努力回報和排除狀況,所以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來清點和處理問題……」

      總統再次打斷部長的話,帳篷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默。過了一會兒,總統嘆了口氣,轉向波德斯塔,問道:「你們從外頭回來,還有什麼更糟的消息,全都說出來聽聽吧。」

      波德斯塔起身點頭,他先示意穆克開始報告。

      穆克從公事包裡取出一疊文件,然後逐一發給在場的高官,最後他走回座位上,簡明扼要地說:「雖然外面的道路和建築幾近全毀,信息收集也非常困難,不過我們還是聯繫上了一些重要機關和人士,並從中獲得情報。根據結論,這場巨震全國無一倖免,就連遠在阿拉斯加和夏威夷,其情況也同樣不樂觀;絕大部分地區都和首都一樣,電力和水源全面中斷,而通訊則只能依賴當地軍方,目前他們只能盡力搶救和安置倖存災民,至於災損報告以及重建計劃之類的事項,那得等日後再說了。」

      在場官員聽了之後,無不面面相覷。總統問:「各州有向中央提出需求嗎?」

      穆克點頭說:「已經有三十餘州正式向中央提出了緊急救助需求,要求在物資和人力上得到支持,我已將各州需求列在表3-1上,這部分還請總統指示。」

      總統看著文件,點頭說:「明白了,還有其他消息嗎?」

      見穆克一搖頭,國防部長便用力朝桌子捶了一下,「究竟是誰膽敢攻擊我國,還沒人或哪個組織國家承認嗎?」

      穆克看向波德斯塔,波德斯塔接過話題說:「這次的災難,應該不是恐怖攻擊所致,根據可靠情報顯示,全球各地同樣傳出了不小災情,這似乎是場人類自有記錄以來,唯一一次的全球性範圍的大災難事件。」

      「怎麼可能?!」國務卿驚訝地問:「我們現場有地質方面的專家嗎?在自然的情況下,這是有可能發生的嗎?」

      波德斯塔接話道:「事實上,已有不少國家對我們提出了相同的質疑,他們認為我國在暗中研發黑科技或超級兵器,以致於惹出大禍來,我們已經嚴正駁斥了這些指控。」         國務卿哼了一聲冷笑道:「他們好萊塢電影看多了吧。」

      「沒辦法,」國防部長雙手一攤,語帶玩笑地說:「捫心自問,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誰能夠造出這樣毀天滅地的武器來?」

      國務卿道:「這種玩笑還是別亂開的好,省得傳出去又要招人誤會了。」

      「難不成,」副總統突然說:「我們遭到外星人攻擊了?」

      這話引來一片默認的點頭。

      總統揮手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瞎猜了,一切先以救災為主,並與其他國家保持聯繫,進行資訊共享。」眾官員應「是」。

      他接著說:「目前,倖存的人民必定感到恐慌,我作為國家元首,應該儘快向國人進行演說,以撫慰民心。所以,請軍方優先恢復通訊廣播系統,並確保所有人、所有地區都能收聽到才行。」

      國防部長回答:「我們已在進行中,相信很快便能上線運作。」

      「很好。」總統說:「至於各州的人力需求,軍方應儘量抽調兵力,或擴編民兵,立即支援各州;而其他部門也要迅速響應,儘力去滿足各州的物資需求,如今國難當前,大家共體時艱,一旦整頓好就立刻派發,不要無故拖延了。」

      官員們一一應「是」。

      總統點頭道:「好吧,那就不再浪費各位的時間了,大家趕緊去忙吧。」

      就在眾人起身準備離席時,穆克突然插話:「抱歉,我忽然想起一事需要稟報。」

      眾人重新坐下,總統示意穆克說下去。穆克拿起文件,緊張地讀道:「文件最後一頁裡提到,科羅拉多州的州長急電稱該州西部的森林中出現了一隻傳說中的多頭巨蛇,已經肆虐數個小鎮,他們無力處理,於是請求軍方能夠派兵支援。」

      國防部長皺起眉頭,嘲諷道:「多頭怪蛇?不會剛好就是九顆頭吧?」

      參謀總長笑著說:「如果是九頭蛇,那就得請“美國隊長”出動了,但我們這個宇宙中還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可能得找一陣子,所以只能請當地州府耐心等候了。」

      其他人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副總統說:「我能理解他們想藉機多討要些中央資源,但這個理由未免太過荒唐。」

      總統點頭:「這個議題就此為止吧。總之,各州需要的人力和物資,中央會妥善分配,科羅拉多州自然也不會少。關於這點,也請各部務必公平處理,避免爭議。」

      官員們再度齊聲應「是」。

      總統最後說:「那好,大家趕快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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