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02.

      如果不含主觀性的看法評價的話,全絕對是大眾認可的帥哥;然後雖然不想承認,但其實憑主觀來說,全也是一個絕對的帥哥。

      人人都說帥哥美女看著心情好了半分,畢竟人的眼睛就喜歡好看的人事物嘛!

      可光靠這點完全不能遏止權順榮想扁他的衝動!

      …

      隔日一早,權順榮反常早早起了床,與他同一間宿舍的練習生崔韓率,揉著眼睛進到廁所看到他在刷牙時,都驚訝地倒退了三步,誇張的反應引來了其他人的注目。

      眾人好奇的湊向門口,想說是什麼嚇著了他,結果一看,眾人的反應也不亞於崔韓率,紛紛抖了好大一下。

      「哇,順榮哥你怎麼回事啊?」其中一名叫金珉奎皮膚黝黑身材高挑的少年問道。

      「喔,搭啊遭啊。(大家早啊)」權順榮刷著牙口齒不清的答,隨後含了一口水,吐掉口中的泡沫後,退出去廁所,看著還繼續望著他的眾人,「你們……幹嘛?我臉上有什麼嗎?」

      「我的天啊,連制服都換好了。」一旁一個臉圓滾滾聲音大的男孩子攀在崔韓率背上,一臉的不可思議,「哥,你吃壞肚子了嗎?」

      「勝寬,很重,下去。」崔韓率拍了拍那男孩子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夫勝寬不甘不願的下了崔韓率的背,可依然黏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腰,「這樣就不重了吧?」

      崔韓率無奈的搖搖頭,任由他上下其手。

      「沒啊,我身體很好。」權順榮轉身進房間挑襪子拿書包,撂下那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

      這時一個年紀較大的練習生指揮著擋在廁所前的門柱子似的小屁孩們,道,「哎,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也想,是有點大驚小怪了,反正人總有那麼反常的幾天!雖說權順榮長得像倉鼠,但本質上還是個人啊!於是,大家原地解散,像剛才說的,該幹嘛幹嘛去!

      …

      權順榮穿好襪子背起書包就出門去了。

      出了公寓大門,仰頭一望清晨的藍天,不自覺感嘆,原來遇到一個人,嗯……一個靈魂,連日常的一切都可以改變那麼多。

      大前天的自己還是那個喜歡賴床的懶蟲;醒來時神智不清把洗面乳當牙膏的傻子;叼著一片白吐司當早餐就出門的倉鼠。

      現在居然能有餘裕地站在街邊的小攤前嗑一盤年糕再去搭車上課,真是神奇!

      進入車站的閘口,權順榮下到了月台,選定跟昨日一樣的車廂位置,等待同一班列車。

      列車緩緩的駛入月台,車一停,車門一開,權順榮幾乎是用蹦得上車,興奮的模樣,讓幾名也是早起上學上班睡眼惺忪的人在一旁看得不解——這人大早上的精神就這麼好啊?

      權順榮可沒時間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腳一踩穩,就馬上快步向昨日的座位走去,他昨天睡前想了好多話題要跟全聊,就窩在被子裡自言自語了半天,吵得隔壁床的夫勝寬拿枕頭往權順榮臉上拍,讓嘰嘰喳喳的小倉鼠閉嘴不要干擾他的睡眠品質,嘴裡還憤憤碎念——哎喲,沒睡好臉又要腫了。

      只是,權順榮走到前時,卻發現全不在!

      「誒?」他扭頭四外望了望,沒看到全的身影,便仰臉再確認了一次車廂的號碼以及座位號,都沒有錯啊……

      當權順榮腦袋裡浮出是不是要去其他車廂找看看的念頭,忽然感覺到有人拉他的褲子,那股力量是從大腿的位置傳來的,以為是個小孩,沒想到低頭一瞧。

      ——一隻手出現在座椅下!

      「哇啊——」權順榮嚇得大喊,整個人還邊蹦邊倒退,還有些腿軟,差點沒摔到地上。

      然後就是像昨日重演一般,整個車廂的人都朝權順榮看,眼裡還帶著點不悅。大多數的人正準備補眠呢,被權順榮的叫聲嚇一個都醒了,自然不高興了。

      權順榮努力抑制胸口的怒氣,對其他乘客鞠躬道歉,接著將那雙小眼睛撐到最大,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害他第二次出糗的傢伙——已經從座椅下爬出來坐到椅子上的全,重點是全還笑的前翻後仰的,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呀!你這渾蛋!」權順榮這時也坐下了,氣沖沖的對著全罵,「我沒看到你的人還打算去其他車廂找你,你居然躲起來嚇我!」

      全笑得都泛淚花了,手正抹著眼眶,「哎喲,太好玩了。」

      見全一點都沒有抱歉的意思,權順榮臉頰一鼓,腳一蹬,起身就往其他車廂走了。

      全雖然還在笑,不過倒也是站起了身跟在權順榮身後,「哎,別生氣嘛~怎麼那麼開不起玩笑啊~」

      權順榮頭也不回,裝作沒聽到。

      全伸手拉了拉他衣角,又繼續說,「理我呀~小氣鬼~」

      全這一拉,權順榮就想到剛剛的事了,於是就更生氣,步伐邁得更大更快。直到走到了盡頭,再沒有車廂可以往前才不得已停下來,隨便往個座椅一躺,明確表達拒絕跟全同坐的意志。

      而他敢做這麼羞恥的舉動,主要也是因為這車廂沒有任何其他人才如此。

      全看著閉上眼像是下定決心絕不跟他說話的權順榮,嘴角微微一挑,蹲下身子,臉靠到他耳邊,輕輕的一字一句道。

      「權、倉、倉。」

      黏呼呼的語調,噁心的讓權順榮直接坐起身,瞪著眼看垂著嘴角一臉委屈的全,「不是跟你說過不要那樣叫我嗎?全、貓、貓!」

      「你肯跟我說話了啊。」

      演京劇瞬間變臉一般的,全笑瞇瞇的戳了戳權順榮肉肉的臉頰。

      權順榮忽然心裡就開始默默地檢討,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呢?這傢伙根本就不在意,而且老實說其實在學校同學們也常常幹這種惡作劇,也許是他太計較了吧。

      想到這,便也不繼續無視全了,挪開屁股把另一個位置讓給他,「喏,下次不要再在別人面前這樣嚇我了,很丟臉耶,全部人都盯著我看。」

      全慢悠悠地坐下,翹起二郎腿晃了晃,道,「如果成功出道了,比這丟臉的事多著呢,這樣就受不了了啊?」

      語調冷冷的,字句間夾帶了淡淡的挑釁意味,全承認他是故意的,本想著大概又要惹權順榮發火了,可沒想到眼前的小倉鼠非但沒惱怒,反而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隨後點點頭。

      「你說得沒錯呢。」權順抱著胳膊,噘著嘴,一臉認真的思考,「以後站在蠶室運動場、東京巨蛋啊,要是摔倒的話是好幾萬名觀眾看著耶……跟一個車廂的人比的話好像真的沒什麼啊。」

      全聽完權順榮的話,怔了下,失笑,「噗哧。」

      權順榮抬臉看向數不清第幾次在他面前笑得跟瘋子一樣的全,納悶地問,「你又在笑什麼?」

      「笑你有趣啊。」全掩著嘴,抑制著笑,可彎彎的嘴角仍然淌著笑意,「野心不小啊你……,還沒出道就在想蠶室跟東蛋,果然初生之犢無所畏懼啊。」

      「這跟怕不怕有什麼關係啊?」權順榮歪著腦袋望向全,認真道,「還有這不是野心喔,是夢想,人怎麼會懼怕夢想,夢想是一件充滿快樂的事啊。我想要站在舞台上跳舞給所有人看,從小舞台慢慢站道大舞台上,如果可以我還想要死在舞台上,肯定帥爆了。」

      說完,權順榮視線一動,發覺全看著他的眼眸,與他對視。可似乎又不是在他的眼睛,好像是看向更深的地方。

      兩人就這樣互相凝視了半餉,中途都沒闔過眼,直到眼球乾燥,才猛地邊眨眼邊揉眼。

      全揉著左眼,右眼張著,盯著正揉兩隻眼睛的權順榮。

      是他看錯了嗎?怎麼覺得這倉鼠好像以前在哪裡見過,還有……是錯覺嗎?怎麼這麼小的眼睛裡,會像摻了星星般的耀眼。

      權順榮用力的眨了下恢復濕潤的眼瞳,笑嘻嘻的問他,「怎麼樣?我的夢想很棒吧?」

      「嗯,有夢最美,失望相隨。」全伸了個懶腰,揶揄道。

      「哼,隨便你怎麼說。」權順榮毫不在意全對他故意打擊,坐在位置上擺動手腳,複習著前天學習的舞蹈,邊道,「如果全你能走出車廂就好了,這樣就可以來看我這周末的演出了。」

      「你現在跳給我看不就成了?」全指了指車廂中央的空地,「離到達磨石站還有一點時間,給你展現一下,雖然觀眾只有我一個。」

      「對耶!全你真聰明!」權順榮興沖沖的奔向車廂中間,扭脖子,伸展手臂,蹲下身壓腿,做些熱身。

      「那是。」全也找了個良好的觀賞位置坐下,確保能看清權順榮整個人的肢體動作,「先說好我可不會留情面,跳得不怎樣我會老實說的。」

      「放心吧,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權順榮胸膛向前一挺,聽見骨頭鬆開的聲音後,便拿出手機,播放曲子。

      權順榮的臉龐以及身子都還帶著點尚未褪去的少年稚嫩感,笑起來的時候有些呆像個有葵花子吃就很滿足的小倉鼠;生氣的時候就會變成嘴裡塞滿嚼葵花種子話說得急促且含糊不清;總之在全看來,左看右看都是隻軟乎乎圓滾滾的小倉鼠,萬萬沒想到跳起舞來,還真是找不著一絲小倉鼠的影子。

      看著就不知道練過幾千幾百次才能如此流暢的銜接。手腳不算特別長,可仔細一看,整體比例其實很不錯,動作收放自如乾淨俐落。也許是舞台經驗或是給予的舞台不夠大,還有些青澀感,但卻充滿了強大的生命力。還有那沉浸在其中滿足的神情以及眼神,這傢伙真的不單單只是隻倉鼠啊。

      直到最後一個節拍,都沒有落掉,完整的收尾。那雙在表演時如虎眸般銳利的眼眸,瞬間又變回了那蠢萌的眼神,一蹦一跳的蹭到坐在座位上觀賞他表演的人身邊,睜大眼睛問。

      「怎麼樣?」

      全又懷疑起自己的雙眼,是不是哪裡不對勁?眼前這傢伙跟剛才跳舞的是同一隻倉鼠嗎?

      他看向面前,臉上就寫滿期待的人,抿了抿唇,移開目光,有些心虛的道。

      「還可以啦,不過跟我比,就差了不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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