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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你知道嗎?END的意義

      嗯,上課這種事不管何時何地都是一個樣。就算畫上章魚插圖還是一樣無趣,教科書這種死板板東西才不會因為旁邊多了幾個插圖而活過來。

     

      神羽煥現在正單手撐著下顎,另一隻手轉著筆,兩眼有意無意的掃過整間教室,桌上只有裝飾用的鉛筆盒與隨手記下零星筆記的筆記本。嘛、她書包裡符合上課的也只有這兩樣而已,而且現在這些上課內容其實她都已經在停學的時間已經讀完了。

      畢竟因為不用早起、不用被逼著按照學校所規定的時間讀書而多了許多空閒的時間可以自由運用。

      只是從進來這間教室到現在,她還是有點想不通這個班的同學看見她的時候的反應,無一不是驚訝的樣子讓她相當困惑。

      難道這些人面對成績好的同儕都視為是那種乖乖牌、聽從老師指令的乖巧學生嗎?

      ……這絕對是刻板印象。

      少女提著書包站在講台上,看著底下正議論紛紛的同學們,臉上漠然。

      「神羽……欸欸、該不會是那個吧……」

      「不會吧?」

      「真的假的。」

      她很想說,就算要討論也可以不要在當事人面前這麼正大光明好嗎……她很困擾的啊……

      下定決心要無視眼前等人的少女默默縮小自己的視野,來到坐在講台前方的黑髮同學身上。

      維持淡定的臉色開口:「好久不見,磯貝同學。」

      那位「磯貝同學」被突然間的打招呼被嚇的一愣一愣的,驚嚇之餘只發出「啊、嗯,好久不見」的回應。

      全班很有默契的安靜下來,再來就是能夠刺穿耳膜的驚呼聲:「誒──?!」

      耳朵遭到攻擊的少女顯得格外冷靜,用著相當無奈的眼神看向站在旁邊的班導師。

      她還在想為什麼班導師就這樣不聞不問的在一邊看戲,不看還好,轉頭一看少女的上已經有了一顆若隱若現的大汗珠。

      嗯、她理解了為甚麼這位老師沒有任何動靜了。

      臉上帶著兩行淚,又是一副受重傷的樣子咬著粉紅色的Kitty小手帕,然後又是一句句的喃喃自語「神羽同學居然已經認識班上的同學了」、「為師還想要辦個派對來歡迎神羽同學的」等等什麼的。

      這個老師除了修過教育這門課之外肯定還有兼修戲劇對吧??

      少女豐富的內心小劇場的演出都還沒告一個段落就被遠方的一句話給打亂了。

      ──「阿阿~連學年第一的神羽煥都來E班了,這麼看來我們是沒救了呢。」

      下意識的望向教室後方的角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少女看看過去的同時又傳來一句附和的話:「說的也是,誰叫我們是被人遺棄的E班。」

      全班剛剛像是爆炸一樣的氣氛戛然而止,這次的沉默與剛才的並不相同,低迷不振氛圍讓人喘不過氣。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這不是赤裸裸的諷刺是什麼?正是諷刺著少女,身為一個成績優異的人,卻還是進來到這個班級裡。

      所以她才說這個刻板印象太嚴重了嘛……

      話說,難道真的都沒有人發現嗎?雖然並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但、就算是小小的光芒也好,也能成為這些人的希望。

      ──「END」,所代表的意思。

      少女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地嘆口氣,聲調仍然冷清平板。

      「難怪這裡會稱作END,」,話頓時停了一下,原本輕閉的眼睜了開,清澈的眼眸直直望去:「意謂著結束的E班。」

      「…蛤?」

      臉上帶著一臉莫名其妙,寺坂龍馬深深覺得這個學年第一根本就是個怪胎:「這裡是E班,只要來到這個班級就是已經沒有救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某個生物原本想上去糾正自家學生那錯誤觀念,但是在看見據說是學年第一的神羽同學仍舊板著一張臉的樣子,便打消了念頭。

      扭呀~神羽同學,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呢。

      「你說的沒錯,我也沒有否定你的說法。不過……你知道所謂的END、『結束』的意思嗎?」

      寺坂龍馬沉默,他不知道這個轉班生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又或者是思緒不同,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了解的。

      ──「要有一個結束才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不是嗎?」

      人生中會遇到許多的結束,但是,同時也會有個新的開始。每個人總會有不再是學生的一天、總會有不再這間學校學習的一天、老師總會有不再這裡教書的一天,就連父母──也會有不再世上的一天。

      別人對你貼上E班的標籤又如何?

      那只不過盡是些看表面的人。

      別人認為你自此就是個失敗的人那又如何?

      只要不要連自己都放棄自己就好。

      若是連你自己都放棄自己了,那也沒有人能夠拯救你。

      無法自救的人,又怎麼能奢望社會來包容你。

      這些、全都是神羽煥自己領悟過來的,要是太過軟弱就會被人壓倒在地,要是自己太過天真無知……

      ──有時候,連家人都會跟著一起陪葬。

      在台上的少女不著痕跡的皺了眉。

      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了啊……

      *

      「……。」

      寺坂龍馬還真沒想到可以這樣解讀,不屑的撇嘴。

      「難道不是這樣嗎?」,少女語氣堅定的喊出對方的名字:「寺坂龍馬同學。」

      好的,這下可怕了。這個學年No.1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他的臉上絕對沒有寫著「我叫寺坂龍馬」這六個大字。

      但是寺坂龍馬也沒有想追究到底的意思,原本只是想消減轉班生的氣勢卻被人給打壓,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反駁,這種會讓人心情差到極點的感覺你懂嗎?

      反正寺坂龍馬本人現在是非常瞭解的,瞭解到想要立刻跑上台去撕爛那人的嘴。

      黃色不明生物往前滑動幾步,附和神羽煥的話,信誓旦旦的說著:「神羽同學說的沒有錯!為師一定會拯救你們,讓你們全都回到正確的軌道上!」

      然後神羽煥就自然而然的被安插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就各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位置還蠻好的。

      我想你們也能理解這個意思的,嗯!

      在開始上課後,才十幾分鐘過去,神羽煥才理解這個老師的……奇特之處。

      眼前的黃色不明生物以詭異的速度在臺上來回講解,時不時還利用自身能改變膚色的特性當作教材──尤其是臉上充滿黃綠相間的條紋時,讓她相當反感。

      因為有種被當作笨蛋的感覺。

      那個、你們知道的,任誰都不想被當成笨蛋吧?

      所以她也只是輕掃過黑板上的東西,隨手拿筆記下一些沒聽過、或是能夠更好記憶的東西。

      嗯嗯──

      剎那間,口袋的震動拉回那不知道已經飄到何處的神智,拿出手機解鎖,上方跳出一則來自「小業」的訊息。

      神羽煥心存疑惑的點開。

      吶吶──我想吃今天燉煮的~

      嗯……這種情況她已經習以為常了,畢竟她的青梅對於下廚的意願實在是低到一個極致,要是都沒人煮飯,那用膝蓋想也知道垃圾桶裡的垃圾只會剩下吃完的泡麵杯殘骸。

      ……啊、還有草莓牛奶的鋁箔包裝。

      「...羽......神羽......神羽同學!」

      確認沒有漏掉任何訊息後便將手機往口袋裡塞,同時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嗯?」

      「上課不可以分心!」,接著只見那黃色生物霹靂啪啦的講一堆,神羽煥則是選擇暫時性失聰,對於訓話內容什麼的她才不知道呢~

      當訓話結束時,鐘聲正好響起,就算剛被訓完話眼神也依舊渙散,那雙湛藍的眼轉啊轉的望向窗外,但是沒多久又轉了回來。

      因為有人呼喊了她的名。

      「小煥,好久不見了!」

      眨眨眼,一瞬間閃過一絲古怪的眼神,又極快恢復正常:「嗯!好久不見,小渚。」,接著視線飄到一同與潮田渚站在她桌緣,稍矮一截的綠髮少女。

      收到神羽煥的眼神,少女趕緊自我介紹:「我是茅野楓!請多指教!」

      「啊、你好。」

      接著神羽煥的眼神滿是複雜地在茅野楓和潮田渚兩人之間來回遊蕩:「你們倆個的關係、不單純吧?」

      居然還綁起情侶頭了。

      「誒?」,兩人同時愣了一下,其中一個的表情變得有些彆扭,而另一個則充滿無奈的回:「小煥,你誤會了。」

      神羽煥挑起秀眉雙手抱胸回問:「那你們那個一模一樣的雙馬尾是怎麼回事?」

      神情有些慌張的茅野楓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便隨口問:「對了對了!渚和小煥該不會之前就認識了吧?」

      這慌張的模樣,感覺像是在隱藏著什麼。

      例如說──自己的身份之類的。

      時間久了,神羽煥自然而然也就逐漸淡忘這件事,她怎麼也不會料想到,這小小的異樣會帶給自己多大的震驚。

      明顯被轉移話題的神羽煥也絲毫不在意,既然這樣,那她就換個主角好了。

      「嗯,畢竟初一跟初二的時候是同班同學。」,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讓站在一邊的潮田渚似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接著下一句話直接實現潮田渚的預感。

      「小楓想聽小渚初一的事蹟嗎?」

      ……咦?

      不不不不不是吧?!矛頭居然轉向他來了!

      回想起神羽煥以前時常一臉認真的和自己講起各種不同的事情,但是就如同剛剛跟茅野楓所說的,其中有一大半全都是經過誇飾誇飾再誇飾,明明就是芝麻小事卻說成能上國際頭條新聞版面的大事。

      當初神羽煥面色凝重的胡扯結果被自家好友贈送一個暴栗,看樣子她並沒有受到教訓。

      不知不覺茅野楓和神羽煥以及途中覺得有趣而加入的中村莉櫻已經滔滔不絕聊了起來。

      潮田渚趕緊上前替自己證明清白,以防神羽煥說一些莫須有的事,不然何時被冠上奇怪的名號都不知道這就慘了。

      *

      同一時間,在另一邊的昏暗房間裡,一名準備復學的少年正與防衛省的人員進行談話。

      「情況就如同我剛才所說的,因為事關地球危機,所以嚴禁對外提及此事。若是外傳,就必須接受消除記憶的手術。」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作勢的抖了抖手:「好可怕啊~」

      雖然說這麼說,但是卻完全感受不到少年有任何一絲的恐懼。

      「我們已經向E班的所有同學做了同樣的說明,其他人也都已經開始執行任務了。」

      「而你在停學處分結束之後就會進到E班,所以同樣也委託你執行這個暗殺任務。」

      隨手把紙往旁邊放,拿起另一邊的綠色匕首,上下凹了凹刀身:「吶~我說啊,這個像橡膠一樣的刀真的有用嗎?」

      那看起來軟趴趴的,一點都不像是能造成傷害的武器。

      「嗯。雖然是對人類無害的,但是我們可以保證,對他絕對有效。」

      「是嗎…」,右手握住綠色刀柄,一個施力便穿破了輕薄的紙張:「不過,是不是人類都已經無所謂了。」

      「我還真想把這種叫老師的生物──給殺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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