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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她

第四章   真的是她

      『曹大哥緊張什麼,我沒有要對她怎麼樣。』

      陳晗尷尬問道,曹宸整理一下思緒,隨即把曉曈拉到身後,乾笑了幾聲對陳晗說,

      「抱歉,可能...是因為我太緊張了。」

      陳晗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有什麼好緊張的?是因為你身後的女孩嗎?』

      說完立即向前一步,曹宸馬上遮住他的視線,然後苦笑道,

      「她是...我女朋友,我們今天才第一次牽手,就被你給發現了。」

      『曹大哥有女朋友了!那更應該讓我看看是誰才對吧?』

      陳晗驚訝道,好奇的低下頭,打量這位被遮住的女孩,

      「她有點害羞,暫時不想被人家知道,所以...你能先保密嗎?」

      『當然,不過...我也不能看嗎?看一眼之後我下次就能幫你掩蓋了。』

      陳晗熱情的回答道,曹宸搖了搖頭,依然堅決不讓步,陳晗只好作罷,聳聳肩回答道,

      『...好吧,既然曹大哥都這麼開口了,我也不再過問,不過如果要公開的話,請記得一定要第一個通知我喔。』

      曹宸點點頭,然後用眼神示意他趕快離開,陳晗笑了笑,微微彎了腰,朝著曉曈說道,

      『曹大哥很照顧人的,如果有他做男朋友,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我叫陳晗,是音樂系的大三生,妳有什麼麻煩,也可以到我系所請我幫忙。那...曹大哥,我就先走了。』

      說完隨即轉身離開,很體貼的沒有在回頭,曉曈看著陳晗的背影,抿著唇,神情複雜,突然,曹宸的手舉了起來,

      『啊!曹大哥!』

      曉曈捂著剛剛被打的額頭,瞪著曹宸,曹宸只是斜眼瞧了她一眼,然後邊走邊說道,

      「還不趕快跟我回去,選手們都等到心碎了。」

      曉曈委屈的回答道,

      『用說的就好了...』

      隨即向前跟著離開,到了徵選的場地,曉曈戴上口罩及眼鏡,躲在柱子後面,而曹宸則跟其他人搪塞一番後,才繼續徵選鼓手。到了將近下午兩點,徵選才總算告一段落,曹宸趕緊把東西收拾好,快步走來接人,而此時的曉曈,早已默默抱住自己的雙膝,把頭埋在裡面打瞌睡了。

      曹宸看著她那副可憐樣,不忍心叫醒,只跟著坐在一旁,等她自己清醒。曉曈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坐下的聲音,趕緊把頭轉向另一邊,把口罩戴上,然後才轉過來,看到是曹宸,她立即鬆了一口氣說道,

      『我還以為是誰,曹大哥你是不會出聲嘛...』

      「看妳睡的沉,不忍心叫醒。」

      『...還不是這個天氣,戴口罩很不悶熱,又不能被別人看到,索性埋頭睡覺比較實在。』

      曉曈無奈的解釋道。曹宸輕輕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眼前的女孩,不管是以前,她被別人騷擾的時候,或是現在,需要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總是能在危機發生時,保護自己,從來不用別人擔心。

      (但,什麼時候,妳才願意放下心防,讓別人擔心妳呢?)

      曹宸心想,

      『曹大哥,等我一下...我的腿麻了。』

      曉曈尷尬的說,曹宸伸手一把將她拉起,然後說道,

      「這種事情,請大哥我幫忙就是了,幹嘛什麼都自己來?」

      (什麼?)

      曉曈疑惑的心想,輕聲說道,

      『那、那謝謝曹大哥...』

      「走吧,去吃麵。」

      曹宸說完,直接朝女生宿舍邁步前去,曉曈看著自己還在發麻的腿,急忙喊道,

      『等、等一下啦!』

      曹宸完全不理,自顧自的繼續向前走。曉曈看著他的背影,懊惱地心想,自己果然太久沒來看曹大哥了,難怪他會給她下馬威,她只好認命的緩緩踱步跟在曹宸身後。

      而在他們離開後,一個男孩才從另一邊的柱子後,緩緩走了出來,他看著曉曈跟曹宸的背影,眼神漸漸流露出羨慕。

      到了女宿舍長室前,曹宸探頭喊道,

      「徐姐!我來吃麵了!」

      徐清抬頭一看是曹宸,馬上露出微笑說道,

      「怎麼這麼難得,外面太陽大,你趕緊進來,免得曬傷了!」

      「徐姐,可能還要請您多做一碗呢,畢竟我身後還附帶一位可人兒。」

      說完指向後方還有一段距離的曉曈,徐清站起身來,搖頭說道,

      「這孩子,怎麼就被你發現啦?」

      「她來看我徵選,被我給逮到抓回來的。」

      曹宸笑著說道,徐清點點頭,看著她艱難朝著這裡走過來的樣子,知道曹宸不會不管她,自己儘管煮麵去就對了。

      曉曈好不容易拖著身子走到門前,她輕吐了一口氣,這才推門進去。曹宸正在認真觀看,剛剛請人拍下的幾個有潛力選手的手機畫面,曉曈坐到他旁邊,安靜的跟著看著,等待他發話。過了一會兒,曹宸才抬頭說道,

      「妳覺得這些鼓手,身上都缺乏什麼?」

      曉曈想了一下,緩緩回答道,

      『...你選擇這些選手拍下來,應該基本能力都具有了...如果不是基礎不足...那就是——對自己的信任度?』

      曹宸點點頭說道,

      「沒錯,我以前上台的時候,台下觀眾的反應,我總是很在意,常常會被他們對我的一個皺眉,就想說自己是不是拍子沒對好,而造成內心動搖,可是這樣,反而拍子更會偏離軌道。」

      曹宸接續說道,

      「我在這些我認可的選手裡,都會故意在他們面前故意露出不滿意的表情,有幾個本來很有自信的,卻開始拍子過快或不準確,這些容易心情起伏過大的鼓手,在天亮裡,是不適合的。」

      『我懂,如果他們的自信,並不在自己鼓上的話,那就比較難培養成穩定型了。不過,這本來就需要多磨練,你也別逼他們太緊。』

      曉曈回答道,

      「不行,之後我不一定會常回來天亮,所以現在就要趕緊把它穩定好,不然在我們天亮演唱會完後,怕時間就少了。」

      『對了,差點忘記要跟你要天亮演唱會的免費票。』

      曉曈壞笑的說,曹宸挑了一下眉問道,

      「妳會去?」

      『當然,再怎麼說,這算是為你而開的演唱會,我怎麼可能不去?』

      曉曈疑惑的回答道,

      「妳難道不知道主唱是誰嘛?」

      聽到曹宸說的話,曉曈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然後低下頭,不說話了,曹宸嘆了一口氣,把手機關了起來。此時徐清,也剛好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麵,曹宸趕忙起身開門,幫她端過碗來,徐清笑了笑說道,

      「你們沒等很久吧,我剛剛有事耽誤了一下。」

      曉曈搖著頭說道,

      『剛剛在跟曹大哥聊樂團的事,所以並沒有感到很久。』

      「天亮啊...我有一段時間,沒去聽天亮唱歌了...」

      「我們天亮樂團在不久後,會辦一場演唱會,徐姐妳要不要去?」

      曹宸問道,

      「我老骨頭一把了,聽那些電音,耳朵會受不了的...」

      徐清擺擺手說道,曉曈忍不住握著她的手,看著她說,

      『徐姐...妳的身體...』

      不等曉曈說完,徐清直接打住說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妳還是擔心妳自己吧,不是要跟夏泠,去看天亮的演唱會,妳的心情呢?妳的心情誰幫妳顧?」

      曉曈垂下眼簾,默不作聲。曹宸看到,趕緊轉移話題說道,

      「曉曈,我把鼓手們的影片傳給妳,妳記得這禮拜幫我選出人。」

      『...我那麼久沒參加樂團唱歌了,你還敢讓我選?』

      曉曈疑惑道,

      「當初在樂團裡,妳知道為什麼我會注意到妳嘛?」

      曉曈想了想回答道,

      『總不會是因為...我長得還可以這方面的答案吧?』

      曹宸笑了笑,搖頭說道,

      「妳剛進社團時,明明就是新生,卻從來不讓別人幫忙,就連我這個平常讓人信任的大哥,也入不了妳的眼,有學長來打擾妳,妳也三兩下就解決掉,完全不需要呼救,這讓學長覺得自己很一無是處啊...」

      曉曈尷尬的笑了笑,曹宸繼續說道,

      「我跟了妳兩年多,第一年沒有進展,第二年我組了天亮,看到妳主動報名,讓我這個大哥真的很欣慰啊...哪知道妳竟然還在樂團裡面跟陳晗...」

      曹宸停了下來,瞧了曉曈一眼,曉曈低著頭,回憶起當初,她報名的那一天。曉曈來到學校的一間等待室,選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有了外面的陽光,她覺得自己有些暖和起來,她看著四周,有人依然緊張的搓著手呵氣,有人放鬆的跟隔壁朋友聊天,每個人的心境,在這裡,都被顯得放大無遺。

      突然,旁邊的人都吵鬧了起來,曉曈抬起頭,看見陳晗跟一個女生,走了進來,那個女孩,緊抓著陳晗的手臂,眼裡卻沒有一絲緊張,反而帶點幸福的不時偷瞄著陳晗,曉曈一看就知道,這女孩,喜歡陳晗。

      陳晗環顧四周,跟女孩交頭接耳一番,選了曉曈對面的角落走去,女孩緊緊跟在身邊,不久,就有一堆人圍了上去,問陳晗許多問題,曉曈看著陳晗,覺得如果是自己被包圍,大概會是一副很可怕的場景吧,想到這裡,曉曈忍不住偷偷笑了出來。

      陳晗發現有人在笑的聲音,好奇的張望四周,立即發現曉曈的蹤影,他看著她,點頭露出微笑,曉曈反而皺起眉頭,低下頭不搭理他,

      (怎麼偏偏被他看到,從新生當天見過一次面後,就沒在路上遇到了,希望他等等別過來,免得尷尬。)

      曉曈心想,

      她思索一下,隨即戴上耳機,防止這種事情發生,而陳晗看到她的反應,無奈的回過頭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學姐,這麼不待見他。就在這時,更裡面的房門打開了,曹宸他們幾個學長大聲喊道,

      「現在開始進行徵選!請一號進來,二號請準備!」

      大家這才趕緊離開陳晗身邊,各自開始做準備。叫道曉曈時,剛好是陳晗做下一個預備,他們同時站了起來,陳晗主動走了過來,看著曉曈說道,

      「學姐,希望我們有機會,能一起進樂團一起唱歌。」

      曉曈禮貌性的微笑一下,進入房間裡,而曹宸一看到曉曈,立即開玩笑的說,

      「哎呦,原來是公主殿下,恭喜妳已錄取,現在,妳可以轉身出去了,」

      說完故意做了個舞者敬禮的動作,惹得其他人大笑起來,曉曈沒什麼笑臉,她看著曹宸,自顧自說道,

      『我是二十號的周曉曈,我今天要唱的是——田馥甄   你還是要幸福。』

      曉曈說完,隨即開始清唱道,

      『你還是要幸福,

      你千萬不要再招惹別人哭,

      所有錯誤從我這裡落幕,

         別跟著我,銘心   刻骨,

      你還是要幸福,

      我才能確定我還的很清楚,

      確定自己再也不會佔據  

      你的篇幅,

      明天   開始   這一切都結束...』

      大家驚訝的看著她,場面一陣安靜,曉曈看了一眼曹宸,看到他點了點頭,彎腰說了謝謝,轉開門走了出去,陳晗看到曉曈出來,連忙走到她面前說道,

      「學姐唱歌,清脆響亮,悲傷憔悴的部分,很抓住人心。」

      不等曉曈回答,陳晗又說道,

      「但是...怎麼樣都帶有一點讓人心疼啊...」

      說完隨即走了進去關上門,曉曈疑惑的心想,

      (這首歌,本是一首悲傷的歌曲,但是,為什麼是心疼?)

      曉曈不能理解,坐了下來,裡面的男生開始唱起歌,低沉的嗓音讓曉曈愣了一下,

      「而我聽見下雨的聲音,

      想起你用唇語說愛情,

      幸福也可以   很安靜,

      我付出一直   很小心...」

      (這首歌是...聽見下雨的聲音?陳晗的歌聲...竟然比本人的外表,還更讓人有安定的感覺呢...)

      曉曈默默心想著,

      而裡面的曹宸,也在心裡暗暗稱讚眼前這個男孩,舉手投足,優雅大方,而歌聲,則會讓人忍不住,跟著被吸引進去。直到陳晗唱完,還有幾個學姐,還陶醉在他的歌聲裡,而門外的曉曈,也在暗暗驚嘆陳晗的聲音。不久後,裡面的人開始問起陳晗問題,正當曉曈好奇問題內容時,突然,有一個女生在她身邊悄聲說道,

      「學姐,我們家陳晗,很厲害吧?」

      曉曈回過頭,看著聲音的來源,那是剛剛,跟陳晗一起進來的女孩,曉曈感覺到她的敵意,笑笑澄清道,

      『妳家的陳晗,他聲音的確很美,我現在只是好奇,裡面評審長會問什麼。』

      女孩聽到曉曈的話,戒心馬上稍稍降低,她笑著伸出手說,

      「原來是這樣,那...我叫祁佩,是音樂系的大一新生,妳呢?」

      『我叫周曉曈,是中文系的大二生,妳是下一號對吧,祝妳順利。』

      才剛說完,陳晗就從裡面打開門,祁佩立即靠向陳晗,稱讚他剛剛的表現,陳晗看著祁佩,摸著她的頭,然後叮囑她進去後不要慌,穩穩的把自己想傳達給學長姐們的心意傳達出去就好,祁佩乖巧的點點頭,走了進去。曉曈看著陳晗,並沒有感覺出來他們之間曖昧的氣氛,馬上明瞭祁佩只是單戀,於是她興起了想幫忙牽紅線的念頭。

      『你...的聲音很好聽,祁佩在外面很是稱讚你。』

      曉曈看著他主動說道,

      「妳呢?妳覺得我的表現,有沒有可能符合曹大哥的胃口?」

      陳晗回問道,曉曈認真的想了一下,回答道,

      『如果他找的人是互補的,那我們很可能會被選上,如果說要找同性質的,那你跟我,勢必只有一個會被錄取吧。』

      「妳怎麼可以這麼自信,這裡少說也有二十幾個人來報名。」

      陳晗笑道,曉曈理了理長髮,然後說道,

      『直覺分析。』

      「直覺分析?」

      『嗯,根據當下的氣氛,所做的直覺分析。就跟當初,我誇你衣服一樣,只是小女子我當下的見解,你也不用太在意。』

      曉曈隨意說道,陳晗看著眼前令人難以摸透的女孩,越發好奇,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祁佩已經唱完出來了。

      「陳晗,我唱的好聽嘛?」

      祁佩一臉期待的問道,陳晗跟曉曈尷尬的互看一眼,剛剛忙著講話,完全忘記聽祁佩唱了什麼,陳晗憑著記憶,胡續說道,

      「妳的聲音本就跟我一樣,含帶天生的特別低嗓,而且只要妳冷靜,妳就可以發揮出全力,所以...」

      看著祁佩漸漸失望的表情,曉曈趕緊接道,

      『他的意思是,妳今天有發揮實力,唱的很好聽。』

      「我就知道,陳晗最疼我了,我們去吃飯吧!我肚子好餓啊...」

      陳晗點點頭,然後看著曉曈,曉曈瞥了祁佩一眼,看向陳晗搖了搖頭說,

      『你們趕快去吧,我還有事要找曹宸。』

      說完就繼續坐了下來,陳晗看著她,還想說什麼,就直接被祁佩拉著走了,在過不久後,全部人都輪完,曹宸招呼工作人員吃飯,看到門外的曉曈,轉身叫大家先去吃飯地點,他把曉曈先帶進來,然後關上門,曉曈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這次選拔如何?有定奪了嘛?』

      曹宸看著她,打趣問道,

      「哦?難得妳這麼想知道名單。」

      曉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因為跟學弟說了他可能會上,所以才想知道結果。』

      「哪個學弟敢跟你聊天啊?我待去好好拜訪拜訪。」

      曉曈扳起臉來看著曹宸,曹宸立即正色回答道,

      「不跟妳開玩笑,但妳也待先說是誰我才能告訴妳結果吧?」

      『陳晗。』

      「陳晗啊...妳看來呢?他有沒有夠有資格?』

      曉曈歪頭想了想,回答道,

      『他的聲音和給人的氣質...很出眾...但好像還少了什麼...』

      「他跟妳一樣,都缺少了愛情的滋潤。」

      曹宸回答道,

      『怎麼突然提到愛情?』

      「當一個人懂得歌詞真正想傳達的感情時,不管他唱的好聽與否,都會讓人感到他的快樂或悲傷。而你們現在擁有美妙嗓音,卻沒有一次體會深刻的戀愛,你們要怎麼傳達心意,唱給觀眾,又要怎麼唱到他們的心裡呢?」

      曉曈皺著眉頭,還想反駁什麼,卻被曹宸一掌摀住,

      「好啦,我知道妳又想反念我一番,就聽曹大哥這麼一次準沒錯,在大學裡,好好去談一場戀愛!不要怕自己會不會被背叛,努力打開心房去接受另一個他,別讓自己後悔,走吧!去吃飯!」

      曉曈看著曹宸的背影,當時的她,只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明明自己也沒女朋友,還大言不慚的說著大道理,明明這麼不可靠的人,說起這段話,卻莫名的有說服力,難道,曹大哥,曾經被深深傷過,卻認為那段戀愛,很值得回味?曉曈當時,是這麼想的,

      「周曉曈,發什麼呆...我說的鼓手的事,就交給妳了。」

      曹宸在她眼前揮手說道,曉曈回看著他,還是不懂為什麼要交予她這麼重要的任務,她不會打鼓,更不是群體中領導能力最強的。曹宸彷彿看出她的疑問,直接解釋道,

      「因為妳,是我們樂團裡,最沒有安全感的人,我跟妳配合了將近一年半,才完全獲得妳的信任,只要妳認可的鼓手,我想其他人,也應該不會感到不安吧。」

      曉曈聽到曹宸的回答,想到自己對他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忍不住偷笑了起來,曹宸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她沒辦法,突然,曉曈沒頭沒尾的提道,

      『你竟然說我是你女朋友,曹大哥還真敢說。』

      曹宸攤開手吹噓道,

      「沒辦法,你待體諒我,我不但要顧妳這尊女菩薩的小小面子,還要有個體面沒破綻的答案,回覆陳晗,我這樣犧牲也是夠偉大了。」

      曉曈聽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徐清輕聲說道,

      「你們吃完討論完,就別再這裡浪費時光,趕緊去把碗洗一洗,我最討厭得了便宜還不洗碗的人了,洗完就回去休息。我等等還有事要忙,就不招待你們了。」

      曉曈看著一臉憋屈的曹宸,忍俊不住大笑出來,站起身來幫他拿碗到外頭洗,而曹宸也因為尷尬,跟徐清和曉曈道別後,先行離開了。

      正當曉曈認真洗著碗時,一個男生躡手躡腳走到她的背後,曉曈發現有人靠近,冷靜的轉過身,準備把水潑出去,看清來人後,曉曈趕緊穩住碗裡險些灑出的水,小聲埋怨道,

      『謝立立,你看過電鋸殺人魔了沒有,你現在這樣,沒被我潑水攻擊,算你幸運。』

      謝立立一臉尷尬,他撓撓頭,抹了一把汗說道,

      「剛剛看到妳在洗碗,想說幾天沒見了,打聲招呼。」

      曉曈盯著他,盤起手懷疑問道,

      『不對,你...該不會已經知道我跟曹宸相認了吧?』

      「啊?我、我不知道。」

      『說謊,不過算了,你要是想去跟祁佩告狀,我沒問題,只不過告狀前,先通知我一聲,好讓我做準備。』

      曉曈說完,轉身繼續洗碗,立立看著她,想著他跟她的關係,就只能是互相懷疑的對象,當下有點笑不出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曉曈突然叫住他問道,

      『立立,你是哪一個系所的,這樣我被祁佩欺負時,還找的到人幫我。』

      立立不講話,只是哀傷的看著她,原來自己在她眼裡,只剩下幫忙的利用價值,立立心想著。

      曉曈發現立立的不對勁,趕緊說道,

      『學姐亂講的,你別放心上,我問你哪個科系,是想要沒人陪的時候,還可以找一個伴去吃飯,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逼你。』

      「運動學系,跟小潔一樣。」

      立立回答道,曉曈點點頭,然後拿出紙巾,優雅的擦乾手,悄聲說道,

      『那...在轉角處躲著的女孩,應該是來找你的吧?』

      立立聽完疑惑的轉頭過去,看到紫潔尷尬的走了出來,小潔急忙說道,

      「那個,你、你們繼續聊,我先走了。」

      曉曈看她沒有認出自己,笑著回道,

      『學妹不用在意,立立只是跟我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妳可以把他帶走了。』

      「啊...原來是學姐,那我跟立立就先走了。」

      小潔禮貌的回答道,立立看著曉曈拿碗回去女宿舍長室後,才跟小潔一起離開,小潔看著他蒼白的臉,又看了女生宿舍一眼,這才把立立給帶走。

      曉曈放完碗後,想到那個女孩跟自己做著同樣一件事,卻是兩種不同的戀愛心情,忍不住微笑起來,突然想認識那位,叫紫潔的女孩,跟她拉近距離。

      另一方面,陳晗知道曹大哥有女朋友,雖然只看到背影而有點遺憾,但這幾天的鬱悶,也因為這樁喜事一掃而空。陳晗看著手錶,輕哼著歌,等待祁佩出來,不久後,一個女孩從他身後抱住喊道,

      「晗,我來了。」

      陳晗溫柔的把身上的手挪開,轉身握住她的手說道,

      『辛苦妳了,今天我們一起去找曹大哥好不好?』

      「為什麼?我不要,他每次看我,都帶有一絲敵意,我不喜歡,而且你跟我告白的時候,他也沒來。」

      『祁佩,現在是我們在一起,曹宸只是暫時沒緩過來,所以我們多在他面前出現,就能減低他的不適感。』

      看著祁佩還是不大願意的表情,陳晗考慮了一下,接著說道,

      『況且...曹大哥有女朋友了。』

      「曹大哥有女朋友?是誰?」

      祁佩驚訝的喊道,陳晗趕緊捂住她的嘴,悄聲說道,

      『小聲一點,免得被別人聽到,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的,發現自己很久沒關注曹大哥,所以連他交女朋友都不知道,想來真是慚愧。所以,我今天才想說去拜訪他。』

      祁佩看著陳晗,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跟著到了曹宸的家。

      曹宸剛洗澡完出來,聽到門鈴聲,疑惑的前去開門,發現是陳晗跟祁佩,馬上問道,

      「你們怎麼來了?」

      『很久沒跟曹大哥聊了,所以想今天來看看你。』

      陳晗解釋道,曹宸把他們接進來坐,陳晗環顧四周,四坪大的房間,牆壁被漆成黑色,中間擺了一張白色矮桌,旁邊放了幾個米白色墊子,桌上還放了一盆花,給人一種乾淨整潔的氣氛,空氣中彌漫著曹宸的沐浴乳香味,讓陳晗跟祁佩感覺到滿滿尷尬,而比起這對情侶,反觀曹宸,則從容不迫地從冰箱拿酒出來,開了一瓶遞給陳晗,陳晗看著曹宸說道,

      『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曹大哥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會,我才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只是...我的禮物呢?」

      『曹大哥別說笑了。』

      陳晗對著曹宸笑道,曹宸卻認真說道,

      「我沒有說笑,今天你們會來,一定是有人不小心說漏了什麼,才會帶著他女友來我這裏吧?」

      『啊...曹大哥,真是對不住...』

      「算了,讓祁佩知道也好,免得她又怪你有事瞞著她,不過陳晗也沒看到那女孩是誰,所以祁佩妳只要知道有這號人物就好。」

      曹宸對祁佩說道,祁佩點點頭,沒有多說,畢竟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追陳晗的一大阻力,她要是多知道什麼,對自己根本毫無利益可圖。

      『曹大哥,在之前,你從來都沒提過交女朋友的事,為什麼?』

      陳晗好奇問著,

      「唉...當初也是跟你一樣,被女孩傷的深了,才一直不肯交女朋友,每次回憶起來,甜蜜歸甜蜜,到最後,都漸漸摻著苦味,又怎麼說的出口呢?」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陳晗抱歉的說道,曹宸擺擺手,

      「那也都是往事了,不需要再提,現在的女朋友,也不錯,文靜、聰明、懂得體貼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光,我很快樂。」

      「最重要的事,她從來不讓人擔心,是一個很堅強的孩子,這讓我,看得很心疼。」

      陳晗看著曹宸,眼神漸漸複雜起來,因為他形容的人,跟曉曈,一模一樣。曹宸故意忽略他的表情,只是有意繼續說道,

      「這樣的女孩,如果愛上,就要記得把握住,因為她,從來不給機會讓你幫忙,稍有脆弱,也會堅決不讓男友看見,她就是這樣的人。等到她願意放下心防的那一天,你就成功了。」

      『曹大哥...你說什麼呢...怎麼就提到她了?』

      陳晗皺眉頭說道,曹宸只是淺笑回答說,

      「我沒在影射誰,只是我的女友是這樣的人,想跟你分享分享,祁佩,曹大哥說的,有沒有道理?」

      祁佩假裝乖巧的看著他點點頭,心裡卻已經怒火中燒,

      (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提那個女人?她已經消失在我們生活裡了,為什麼還要一直讓陳晗想起她?)

      祁佩心想,她假笑的跟曹宸說道,

      「曹大哥說的很對,但是畢竟現在式是現在式,過去式是過去式,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而我跟陳晗...」

      祁佩勾住他的手,甜甜說道,

      「就是現在式,也希望曹大哥你跟你的女朋友,能一直是現在式。」

      「陳晗,我想曹大哥也應該累了,我們走吧。」

      說完祁佩就站了起來,轉身開門離開,陳晗急忙跟著起身快步到門口,此時曹宸突然說道,

      「陳晗,你告白的那天,我在現場。」

      『曹大哥在現場?』

      陳晗轉過頭來驚訝的問著,

      「嗯,我聽到夏泠問的問題了,你當時在想誰,我也知道。」

      『曹大哥說什麼呢...那是我誤會以為她要破壞告白...』

      「我不需要你反駁什麼,我只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心,不要傷到兩個人。」

      (事實上,是三個。)

      曹宸心想,

      『曹大哥,我有時間證明自己的心嘛?連人都沒出現,我要怎麼證明...祁佩對我很好,有一個人願意陪我這麼兩年,我就足夠了...所以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先走了。』

      說完陳晗立即把門關上,留下曹宸和只喝到一半的酒,曹宸嘆了一口氣,看向窗外,祁佩正生氣的走在前頭罵著,而陳晗則是在後頭平復她的情緒。

      「才剛來就馬上被他洗臉!我為什麼要聽他聊他現任女友跟曉曈學姐有多像!那都是過去式了,為什麼還要一提再提?陳晗,以後不要再去找曹宸了!他如果真的是為你好,就不會說這些話!」

      祁佩忿忿不平說道,陳晗耐心的回答道,

      『曹大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我對妳發誓,我之後除了公事外,不會在去找他了,妳也別生氣了,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祁佩點點頭,既然陳晗都說不再找他了,那曹大哥的話,陳晗也不一定會聽進去,祁佩相信,只要自己在努力一點,陳晗就會一直都是她的。她拉著陳晗,在學校附近找到一家新開的店,坐到最醒目的那一桌。而此時的曉曈,也因為拗不過夏泠的熱烈邀請,來到同一家店吃飯,他們早在後頭就發現祁佩跟陳晗的蹤影了,夏泠瞧著曉曈說道,

      「我看目前天底下最衰的人,大概只有妳了。欸,還吃不吃?」

      「吃,我都為了來這間店,被妳偽裝成這副德性了,反正又不會被認出來,憑什麼不吃。」

      曉曈無奈的回答道,夏泠看著眼前這個,戴著眼鏡、帽子,外加口罩的女孩,還配著她最不喜歡的大寬恤,一整個像是被狗仔追殺的出事藝人,讓夏泠忍不住笑了出來,曉曈不搭理她,聳聳肩,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找了一個背對他們的座位,然後坐了下去。

      不管他們離得多遠,曉曈總是感覺自己聽得到,他們那桌的一舉一動,祁佩正在說著曹大哥的壞話還有女朋友的事,而陳晗只是默默的吃著飯,不時回上幾句,讓氣氛緩和。夏泠看著曉曈吃的心不在焉,故意問道,

      「妳點的義式培根起司義大利麵好吃嘛?」

      『我點得是白醬,不用試探我,我有認真在品嚐。』

      「隨便妳,但妳要是再不理我的話,我可能會坐在這裡無聊到死。」

      曉曈這才把視線轉了回來,看著夏泠抱歉道,

      『對不起啦...不過,妳明明對餐廳沒有很熱衷,為什麼還會向我推薦餐廳呢?』

      夏泠難得臉紅吱唔說道

      「啊?嗯...因為...我喜歡的人,在這裡打工啦,我想要給妳看看,所以才會過來。」

      『哦?   我看看?哪一個?』

      「妳猜。」

      曉曈巡視一番,直接說道,

      『傑。』

      「妳怎麼知道!」

      夏泠驚訝的用氣音問道,

      『直覺分析。』

      曉曈得意的回道,

      「又是直覺分析...」

      夏泠翻白眼說道,曉曈笑了笑,此時祁佩跟陳晗,早已吃完準備離開。曉曈跟夏泠則正打量著那位叫"傑"的店員,不停評價及偷笑著,絲毫沒注意到陳晗他們離去,等到發現時,曉曈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夏泠一邊暗罵自己粗心,一邊哄著曉曈趕緊回去休息,結束這一段小插曲。

      祁佩跟陳晗道別後,上了二樓寢室,其他女孩看到祁佩,笑著打了招呼,然後接續聊著手機畫面。

      祁佩好奇的過去看她們在看什麼,仔細一瞧,原來是最近在美女版上很紅的中文系美女,不過一直沒打上她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是誰。紫潔仔細看了看,指著一張說道,好像是她之前帶到的302新生,大家紛紛踴躍說要不要上去找她,祁佩笑了笑,表示自己沒興趣。突然,她想起好幾天前,她想看的308的那個女孩,

      (不然,這時來去看看,確認一下也好。)

      祁佩心想,隨即站了起來,走到三樓,到了308室,她敲了一下門,發現裡面沒人,忍不住轉了門把,竟然沒鎖,祁佩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人,就大膽的走了進去,

      (右邊是夏泠,那左邊就是...)

      突然,有一群女孩上來,祁佩嚇得躲進房間,從門的細縫中偷窺,

      (呼...原來是302的人啊...還好不是夏泠,不然就...)

      祁佩背上冒出一陣冷汗,她趕緊看向另一邊的床位名字,在確定不是周曉曈後,她笑了笑,放心下來,隨即走了出來,關上門。

      「請問妳是...?」

      『啊!』

      祁佩嚇得直接轉過來,不遠處站著一個不認識的女孩,正疑惑的望著她,祁佩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是大四生祁佩,因為宿舍長巧巧今天有事在外,我暫時幫她來看看你們三樓新生,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忙的。』

      「原來是因為這樣,我是大二的趙芸,如果有什麼事,學姐也可以到302找我。」

      『趙芸!!?』

      祁佩驚訝的看著她,然後指著308房說道,

      『妳不是這間的人嘛?』

      趙芸尷尬的摸摸頭說道,

      「因為夏泠學姐太髒的關係,所以我...跟一個學姐換了房間。」

      『學姐?』

      「是啊,是小潔帶上來的一位學姐,本來以為是新生,結果原來是之前休學過的學姐。」

      趙芸熱情解釋道,

      祁佩發著抖,然後問道,

      『那...她叫什麼名字?』

      「周曉曈。」

      祁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什麼,她慌亂的直接走到302寢室,推門進去,看著她的牌子,祁佩呆愣著。

      『趙芸,妳怎麼站在外面?』

      這時,剛回來的夏泠走上來說道,

      「沒有啦...剛剛有個學姐幫巧巧來查房,我跟她聊了一下。」

      趙芸解釋道,

      『那我們先進去房裡了,晚安。』

      曉曈回答道,然後繼續跟著夏泠走到房門前,

      「咦?我們門沒鎖欸...」

      『妳看妳,剛剛就不要這麼急急忙忙出門....』

      隨著關門的聲音,也漸漸聽不到她們說話的內容了。此時,302的門,緩緩打開,祁佩顫抖的看著門外,她認得那個聲音,是曉曈的,真的是她的...她,回來了。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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