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夏之幻

今天的收穫不好,因為天空是灰色的,厚重的烏雲壓得讓人心情不好──大人的心情不好,她的收入也就不好。

徒勞無功地晃了一整個白天,鄰近傍晚時,天上黑的不見光的雲終於降下大雨。雷聲大作,斗大的雨滴劈劈啪啪打在地面,為了躲雨,小女孩溜進一間廢棄工廠。

她坐在一個陰暗隱蔽的角落,脫下濕透的衣服,擰成繩擠水。

急促地腳步聲響起。

一前一後。

聽著越來越近的喘氣聲,下意識的,女孩躲了起來,藏在某座機床後面。

她急忙把衣服穿上。

忽然,她聽到「啊」的大叫,接著是一聲「噗通」,有人跌倒了?

另一個腳步聲緩了下來。

忍不住地,她偷偷探出頭去。

跌坐在地的是一個男孩,看樣子是扭到腳爬不起來,那男孩用手撐著身子,連連往後退。

女孩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

「別、別殺我!」他對著不遠處的黑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然後喊道:「殺、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行這樣做──」

啊,她認出來了!那哭得很慘的人是索爾!殺?是誰要殺他?

「砰!」

一個幾乎衝破耳膜的巨大聲音突然響起,女孩嚇得尖叫出聲。

「誰?」

黑暗中,一名雙手握著槍的男孩走出,而他的槍口,正對準她的方向!

女孩連忙把頭縮了回去。

她的心臟跳得飛快,她看到了!她看到從索爾頭上噴出的血!還有他倒下的臉──

「我數到三,再不出來,等下被我找到……」他的口氣凶狠無比。「我會殺了妳。」

「一。」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二。」逃?能往哪裡逃?出口在另一邊……

「三──」

「等等!」終究只能選擇出去。女孩高舉著雙手,幾乎快哭出來。「別開槍──」

「哦,是妳。」男孩的槍口指著她,嘴角上挑,心情好像不錯。「妳在這做什麼。」

「躲、躲雨……」女孩結巴著回答,霍地瞪大眼睛,也同樣認出對方。「是你!」那個綠眼睛的傢伙!

她偷偷瞄著地上的索爾,又看向他:「你為什麼殺他?」

「哼,別問這種蠢問題。」瞪了她一眼,男孩似乎在思考。

他沒有收起槍,所以她的手仍然不敢放下。

「你……你不會殺我吧?」女孩心中十分忐忑。「我可沒與他們一起。」

她注意到他其實很狼狽,臉部浮腫、青青紫紫,露出衣外的手腳滿是傷口,有的結痂有的還在滲血,看起來確實是被索爾他們揍慘了。

「我知道,所以才沒有馬上給妳一顆子彈。」皺起眉頭,他說話的語氣開始變得陰森。「但妳看到我殺人了。」

「我、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女孩趕緊保證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我不信。」

「我──我不值得你送我子彈!」急中生智,女孩很快地換了個理由。「子彈很珍貴的!千萬別用在我身上!」

「有道理。」咧開嘴,男孩笑得殘忍。「但還不夠。」

女孩的心如墜冰窖。

「妳過來。」

依舊舉著槍,男孩後退幾步,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朝她扔了過去。

一支生鏽的長鐵釘。

「撿起來,讓我看看妳的誠意。」撇過頭,他對她示意著那具屍體,然後更大幅度地咧開嘴角,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在他的臉上扎出幾個洞,越多越好。」

「──扎到我滿意,我就放了妳。」

「呵,您別說笑了。」

被琴酒如刀子般銳利的目光盯著,艾爾維婭神色不變、態度自若。「您現在擁有非常忠實可靠的部下,恭喜您。」

她用著敬語,試圖拉開兩人的關係。

「哼,的確,Vodka是比某人忠誠。」意有所指,琴酒淡淡的說。

艾爾維婭決定不回應這句話。

「我在飛機上有看過Rum傳來的資料。」庫拉索第一次傳回的消息,除了可以確定司陶特、白烈酒、雷司令是非官方臥底外,對基爾和波本是不是NOC卻語意模糊。「所以因為Curaçao的背叛,你們決定把她第二次傳回的消息,當成假的了?」

「沒錯,本來Rum是要確認傳簡訊的是不是Curaçao本人,但現在她死了,什麼都不用查了。」手指玩著髮尾,貝爾摩得接過話:「依Gin的意思,有嫌疑者全部殺掉,Rum准了。」

……這倒是他的作風。「Bourbon逃走後,沒有回來吧。」覺得睡眠不足的腦袋開始有些痛,艾爾維婭隨便地問了一句。

「是的,就連被鎖在倉庫的Kir也不見了,至今仍下落未明。」站在一旁的伏特加補充道。

「不必廢話這麼多,他們是叛徒的事實很明顯。」琴酒不耐煩了。「分配任務,找出他們。」

「Champagne,妳負責Bourbon;Vermouth,妳負責Kir。」

「Gin,我對Bourbon比較瞭解,不是該由我──」

「Vermouth,不要質疑我的決定。」琴酒滿是殺意的視線掃過去,貝爾摩得立刻閉嘴。「妳與他走得太近了,記住這一點。」

所以,她的目標是那位極其擅長蒐集情報的波本?真是棘手啊,本來她是想要基爾的……

艾爾維婭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覷了皺著眉頭的貝爾摩得一眼。做為Boss最寵愛的女人,琴酒竟會對她那樣說──

看來是上了他的懷疑名單。

「……」貝爾摩得現在的心情很差。

可惡,如果是讓香檳處理波本而不是她,那她的秘密──

只能讓那女人任務失敗了。她適時的放鬆表情,繼續戴著一副經過千錘百鍊的面具。

必須早她一步找到波本。

「還有Sherry和赤井秀一。」似乎想到什麼,琴酒的眼底滿是陰鷙。「我不相信叛徒的任何報告,所以全部都要重新調查。」

「這次,我會親手送他們上路。」

他直起身,語氣森冷:「妳們,有問題嗎。」

「我有。」貝爾摩得沒有說話,反倒是艾爾維婭開口:「Boss給我的命令是協助追殺Kir和Bourbon,所以其他的事──我都不會管。」她還想早點回莫斯科,沒興趣去調查雪莉和黑麥威士忌的死亡報告。

「我沒打算讓妳插手我的獵物。」琴酒冷哼一聲,先瞥了艾爾維婭一眼、再掃向貝爾摩得。「任何人都是。」

「走了,Vodka。」

「是!」

「Gin~我沒開車。」貝爾摩得懶洋洋地站直身體,口氣慵懶。「你不介意……戴我一程吧?」

「……跟上。」

「好喲,Gin。」狀似好心,貝爾摩得向同樣已經離開沙發的艾爾維婭詢問:「哎呀,Champagne,都忘了妳是剛到日本,要不要一起?」

艾爾維婭收起手機。「不了,我剛叫了車。」而且她討厭保時捷。「你們先走吧。」

「那,Goodbye~」

揮了下手,貝爾摩得趕忙追向早已走遠的琴酒。

「……」

幾分鐘後,艾爾維婭拉著行李箱,緩步踱出包廂。

貝爾摩得才剛上車,伏特加在琴酒的示意下,立刻踩下油門離開。

「哎?看來你與她真的沒有私人關係啊Gin。」還以為琴酒會再等一下呢,可惜了。「嘛,那麼漂亮的美人。」

「別胡亂猜測我的事,Vermouth。」琴酒冷聲道。「妳最好把心思全放在任務上。」

「是是。」漫不經心的應著,貝爾摩得猶自想著自己的小發現。

雪莉與香檳,她們的髮色,是一樣的呢……

他滿意地看著自己一手導出的局面。

看著她用顫抖的手撿起鐵釘、看著她無比害怕地接近屍體,然後眼眶含淚、邊哭邊用力往屍體的臉上戳刺著。

「很好,」他說。「這樣妳跟我就是在同一條船上了。」

她停止動作,但他還是沒收起槍。

「妳叫什麼。」見她雙眼呆滯,他隨意地問了一句。

聽到他的聲音,她望了過來,應該是清醒了,快速地跑離屍體。

艾爾,她的名字。他命令她待在原地,然後自己緩緩地向外退。

當然,他的槍口從未放下,牢牢對著她。

雖然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殺她。

她說得沒錯,子彈很珍貴。

左輪手槍共有六發子彈,而他現在只剩兩顆。

第一顆子彈他射死了原手槍的主人、他母親新鬼混的對象。

第二顆子彈他用在了那個想把他賣了換錢吸毒的女人身上。

那個男人有錯,他教唆那個女人把他賣給器官掮客。

那個女人也有錯,她竟然敢不要他、背叛他……

無所謂,都好,他一起送他們下地獄。

反正他是妓女之子,他從沒想過要上天堂。

「很精彩的一齣戲。」

在他轉身準備離開這裡時,冷不防,幾個掌聲響起。

他忙把槍口掉轉方向,上面。「是誰?」那是成年男子的聲音。「誰在那裡?」

工廠二樓,是一條開放式的連接通道,在最側邊的欄杆後頭,隱約有兩個黑色影子。

「我們在這裡,很久了。」伴隨一聲輕笑,一道亮光倏地照射過來。

不假思索,他先朝旁翻滾了一圈,然後雙手持槍向上──扣下板機!

「砰!」

「砰!」

「轟隆!」

乍然而起的兩聲槍響,與雷電閃鳴同時迸發!

強光照在男孩身上,讓人無所遁形。左手摀住右肩,止不住從指縫流出的汩汩鮮血,他瞥了一眼地上自己脫手的槍,半瞇著眼朝光源看去。

站在上面的是兩個身量魁梧的黑衣男人,一個拿著手電筒、一個舉著手槍。

他們都毫髮無傷。

「……該死。」

小聲咒罵一句,男孩不敢妄動,因為來自上方的威脅還沒解除。

舉著槍、面上有一道自眉尾直劃而下的刀疤男似乎是為首者,他先是向夥伴點了點頭,另一人就隨之走下階梯──

「小鬼,我很欣賞你。」

待同伴收走地上的槍後,刀疤男才打破局面、開口問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們走?」

「走?」男孩冷笑一聲,態度桀驁。「去哪裡?」

「去一個,能帶給你力量的地方。」不在乎男孩的無禮,他就喜歡這小子的性子──凶狠、暴戾、殘忍。

這才是他要的人才。

能成為兵器的工具。

知道自己的情緒逐漸亢奮,刀疤男伸出舌頭舔著唇,壓下心底那股對琢玉的瘋狂。

「……力量?」

「怎麼,有興趣嗎?」他笑著,侃侃而談。「力量、權勢、財富,所有你想要的,你都可以得到。」

發現男孩綠瞳裡的興味,他補上最後一句。

「前提是──你能活下來。」

「……」

「所以,你的答案呢?」刀疤男決定將話說到此。「要不要用生命做一把賭注?」

「我應該沒有說不的權力吧。」男孩一直都有留意,男人嘴裡說了這麼多話,指著他的槍口卻絲毫沒有移動。

「嗯哼,現在死、晚點死,我讓你自己選。」

「行啊。」他笑了,表情無所畏懼。「我跟你們走。」

那就讓世界更亂一點吧,這個無聊的世界。

不管他獲得什麼。

「聰明。」得到想要的答案,刀疤男收起了槍,然後對另一位男子說道:「Pils,通知那傢伙,跟他說取消交易,這麼糟糕的天氣,他也不方便把人帶過來這裡。」

「所以那批貨,你還要嗎?」名叫皮爾森的男人掏出手機。

「不要了,有這小子,他手裡的那些小鬼就不算什麼了。」

「多挑幾個孩子也好吧?訓練營裡的損耗可不小……」

「哼,我沒那時間多等一天。」否決掉這個提議,刀疤男提醒道:「記得,就算沒有交易,也要把人做掉。」

「知道,我已經在范倫的住處裝好了炸彈,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輸入完一條訊息並發送後,皮爾森手裡的光照向在場的另一個孩子。「這女孩怎麼辦?Everclear。」

「唔。」將視線移到那個手染紅液的女孩身上,艾爾克里爾審視的目光在她緊捏利器的手上多停留了幾秒。不錯,就算再厭惡,也沒有把手裡唯一的武器丟掉。

「一同帶走。」他做了決定。

這小傢伙其實反應挺快的,在那小子把槍口轉開後,她就立刻趴在地上、朝旁滾開,加上之前她與那小子周旋的過程──這也是個有潛力的孩子。

當然,他不否認她的名字與他的代號兩者的相似部分,也有加點暫時留她性命的印象分。

但重點還是在她所表現出的危機意識。

──畢竟組織的訓練營可不是垃圾場,什麼東西都會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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