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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韶華

      凜曦輕拍懷裡的人兒:「黎兒。」黎珮睜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涼風拂面,眼前落英如雨飄落,凜曦嘴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她拉過黎佩的手:「進屋去吧,黎兒穿的單薄,要是冷著了可怎麼好?」黎佩點頭任她手。

      她偶爾偷偷瞄凜曦一眼,她很高,快一百八十公分吧,眉角上挑、一對墨藍色丹鳳眼,薄唇。她應該是個冷酷的人,但她笑起來時那麼溫柔,又那麼惑人。

      凜曦將她帶到一座宅邸前,匾額上的「韶華園」二字吸引了黎珮的注意,她問道:「凜曦,為什麼這個園子叫韶華?」凜曦扶她跨過門檻:「因為黎兒以後就住這了。」黎珮被嚇著了,凜曦是要把宅邸送她的意思嗎?凜曦看她呆住的神色:「這本來就是黎兒的。」跟著凜曦穿過木棧道,腳下曲水池中偶有錦鯉游過,除了黑、白、金、紅四色外,其他的她全都沒看過,護欄上雖無雕刻,卻是烏木搭成,足見名貴。

      黎珮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凜曦?」

      「什麼事?」

      「可不可以讓我回去拿……」

      凜曦接著她的話:「令堂與甄寧的遺物嗎?」

      她點點頭,就見凜曦拍了兩下手,兩個黑衣輕甲的人便出現在黎佩面前,她驚得抓她袖子。

      凜曦在黑衣人面前像變了個人,舉手投足間盡是清冷:「都聽到了?」

      那兩人單膝跪地:「是。」

      凜揮手:「去辦吧。」

      那兩人銜命離去,黎珮回過神來,凜曦又變回她熟悉的溫柔模樣,她伸手攏了領她鬢髮:「黎兒嚇到了?想說神魔便說吧。」

      黎珮咬咬嘴唇,低下頭道:「凜曦,妳……是誰?」

      凜垂下眼簾,她的黎兒心善,卻不是傻子:「方才的黑衣人是暗衛,而我,在黎兒面前是長孫凜曦,但在暗衛面前,我是雪后,是一國之君。」

      黎珮腦袋轟轟作響,凜曦是皇帝?那這裡豈不是皇宮?

      凜曦捧起她臉:「黎兒放心,這兒離皇宮很遠,除了我派來的侍女跟暗衛,不會有其他人來。」黎珮忽然想到了這個園子的名字「韶華」意指過去的美好,她抬頭問道:「凜曦,我還是龔憶雪的時候,我們……發生過什麼?」

      凜曦笑容一滯,回頭道:「黎兒,對不住,我……不想妳想起。」黎珮看她淒切,便也止住了聲,以前的事……興許不是什麼好事吧。

           

      屋內的擺設頗有江南小家碧玉的風格,黎珮將脫下的涼鞋放在門外,在她身後的凜曦忍著笑,她的黎兒大約是平時節儉慣了,正廳裡是不脫鞋的。罷了,再交代侍女說與她知曉便是。

      她們正要踏進書房時,暗衛出現在凜曦身後:「王上,馮姑娘交代的東西已送到,請王上與姑娘過目。」

      黎珮顫抖著接過那兩止木盒子,裡面裝的都是些要緊的東西,左邊裝著馮慧的存摺、提款卡、首飾和家裡的現金等,又裝著的是甄寧的兩把折疊刀,五條銀項鍊、三枚銀戒和幾個還沒用的彈匣,她看來看去,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口問道:「那個……好像還有一把改裝手槍,請問……」她向暗衛投去尋詢問的眼神。

      其中一個答道:「回姑娘,甄小姐的母親交代,那把火槍與甄小姐一同下葬。」

      黎珮點點頭:「謝謝。」凜曦見狀,揮了揮手示意暗衛退下。

      黎珮跪坐在書櫃旁,眼淚一滴滴落進木盒子裡,好似過了許久,她長嘆一口氣,小心將木盒子放進最底層的櫃子裡。

      凜曦看著她,心下抽疼著,她扶黎珮起身進臥室:「黎兒累了,睡吧。」她替她蓋上被子,輕撫她前額,確定黎珮睡熟了後,才起身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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