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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願來世不再相見

第三章   願來世不再相見

剛進入大學生涯,進入了不一樣的生活。榮幸地進入了軍校體系,踏入一個截然不同

的生活。歷經入伍訓的斷絕外界聯繫,一連串的身心靈考驗後,返回了學校,但情況似乎也不似想像中的那般順遂。一眼放去,都不是熟人,學長學姊的面無表情,是陳諳的夢魘,最討厭遇到人,最討厭出現在人多的地方,「躲起來」成了我最喜歡的名詞。

「拒絕關懷」是陳諳保護自己的防護傘,她杜絕了所有人的接觸,不去認識同學,不去接觸學長學姊,可以省下的所有時間我都盡全力於家人及返家上,努力在可以離開這個壓抑所在的第一刻,以最神速的速度,離去。心底禱告,不必再來。

孤單的生活,陳諳一個人活,不與他人訴說任何一點難受。面對學長的期待,她肩負起領頭羊的責任,必須更早的驗收、更短的練習時間。累積嘉獎的壓力,更是一大重擔,但為求盡早回家,陳諳付出一切,努力後還是努力。

樹大招風是不變的定律。身為新生卻一攬許多的加分分數,令不少人驚艷,不只驚豔,還有眼紅。

生活的壓力喘息難以自主,家人該是避風港,卻也挺不起長時間的抱怨及負能量。每天一睜開眼睛便戴上面具,面無表情是最好的神色,不言不語是最佳的典範,沒有思想是自我催眠的自我療癒。

突然間,有一天。他出現了。

「嘿,你要多關心陳諳喔!」他向陳諳身旁的學姐說道,看著陳諳,同時陳諳也看著他。剎那間,陳諳的心恢復了跳動,撲通撲通的是滿滿的感動。終於,被人發現了的感動。

他是陳硯。突然有一天,一句話的關心,踏進陳諳的生活之中。

生活依舊忙碌,生活仍舊難過。但,一切開始慢慢的、慢慢的不一樣了。夜晚的到來,陳硯的訊息也隨之到來,從開場白的普通學長學妹的關懷,到之後他說「不用稱謂」。陳諳,期待夜晚的到來,開始期許每夜上床躲在床邊一隅,透過手機與另一邊的陳硯分享心情,分享自己的所有不平衡,而陳硯沒有架子,像個好朋友與她談天說地,天氣、心情、興趣,從夜晚聊到白日,從星星到太陽。

聊天,聊到撩出了自己的心,是陳諳不想放手浮木的堅持。第一個出現的陳硯,看透了陳諳偽裝的表現,給與她沉默面具一個足以遮風避雨的保護傘。越來越重要,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訊息的閃動是他們聯繫的橋樑,一條無形的線穿過手機螢幕,以為繫起彼此的小拇指,以為會圓滿。

「剛剛跟妳說的故事,妳知道是誰的故事嗎?」

「我不知道。」

「那是我女朋友的故事。」陳硯的訊息傳來。

原來,他有女朋友。而陳諳在疏忽的狀況下,以另類的身分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第三者。戀愛不過如此,在未知中萌芽,在突如其來間崩解。

難熬的,不只是知情,而是儘管知情,卻也深陷其中,寄託的情感陷入泥沼難以自拔,陳諳在陳硯的掌心流轉,在人群中隱蔽自己卑微的愛戀,絲絲入扣只期待夜深人靜的相守,那一絲溫柔。一絲溫柔隨著時光蒸發,隨陳硯的冷漠破裂,等到的仍是分手兩個字。

渾渾噩噩,陳諳的眼淚像潰堤的水庫,一滴一滴不停落下,而不難自主。心像是崩盤的拼圖,遺失了,顫抖的手難以拼湊全貌。在一個一個深夜中徘徊。

又是一夜輾轉「叭!」響徹雲霄的喇叭車聲。陳諳回頭,入目的是車照明燈的慘白色調,身子撞擊而出,再來便沒了感覺。

「就這樣走了。也好,也罷,也輕鬆了。」

遠離自我放逐,遠離陳硯的欺瞞。雖然難過忻彥的柔情,卻也愧對他的付出。一了百了的自私。

「來世,願不再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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