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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讀書人」(?)

                                                                              第二章   成為「讀書人」(?)

        隔天,是一個禮拜中唯一的一次「讀書日」。城邦規定,滿十六歲的成年男性要在一個禮拜五天當中,選擇一天當作「讀書日」。

這天剛好是一個禮拜的第三天,也是偲選定的讀書日。於是偲一早起來便往市中心的圖書館走去,由於城邦並沒有設置學校,所以圖書館便成為所有「讀書人」必須去的地方。

偲從沒去過圖書館,因為在三天前他才剛滿法定年齡十六歲。

到了圖書館,偲看著圖書館的頂端刻著大大的幾行字,卻看不懂上面寫了些什麼。

「那叫知識就是力量喔。」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偲回過頭,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她穿著時髦整齊的藍色長裙,黑色的中長髮梳得整齊又漂亮。

「舒!?妳不是應該去參加金屋了嗎?」所謂的金屋,不是黃金做的房子,而是一場只有上流階級才可參加的特殊讀書會,聚會的地點不定,年齡則從十六歲到五十歲不等,一傢伙天天聚集在一起,談天論地,論古通今,由於剛開始的時候這群人確實是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聚會,因此得名。

「那種討論對我來說太簡單了,畢竟我已經十九歲。是應該學點不同的東西,所以我才來圖書館自習。」

偲剛認識舒的時候,是在一次黃昏的小路上。那天偲剛好打完井水,正要回家,他突然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路邊,車上坐著一位女孩正在看書。

他本想繞過這輛馬車,因為他對貴族實在沒有好感,沒料到女孩發現了他,主動問道:「你是位獵人吧?」

偲十分震驚的回問:「妳怎麼知道!?」

「有人告訴我的。」

「有人告訴你!?」偲眼睛瞪得像雞蛋一樣大。

「你的胸口掛著一條項鍊,刻在項鍊上的人的裝扮是獵人獨有的裝扮。」

偲看向自己的胸口,一位獵人裝扮但有堅定敏銳眼神的人,正是自己的父親。

「這是我媽媽給我的,我父親很早就死了。」

「真是不幸。」女孩闔上書,把身子湊過來說道。

「你們這些獵人成天在森林中打獵,應該有遇到一些有趣的事吧?說給我聽聽好嗎?」

偲頓時覺得這個女孩跟他之間的隔閡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深,於是便和女孩談了起來,一直聊到夜深了,女孩才命令車夫駕車離去。

偲看著眼前的這位女孩,陷入了初識的回憶中,但女孩卻打斷了他:「在發什麼呆阿!不要在本小姐面前露出那種呆滯的表情!這樣我智商會下降的!」

偲露出了莫可奈何的表情,轉身與舒進入了圖書館。

這座三層樓的圖書館是由大理石建造而成,屋頂是一個露天的圓頂型,四面八方由排列整齊的圓柱支撐,而圓柱上也雕有五花八門的圖案,有些是動物,有些是文字,地板則是花崗岩,擦得乾淨又明亮,牆上掛著一幅圖書館地圖,這座圖書館一共分為好幾個區域,主要是由一樓的中央講堂搭配二、三樓好幾個個別的小房間所組成,小房間的圖案上還各自標示著不同的文字,舒指著那些文字,喃喃說道:「文學室。」「地理室。」「外邦文化室。」……

中央講堂是位於一樓大門口正對面的一個偌大的環形獨立區域,偲走近一看,看到學生們坐在以半圓形的方式圍繞的椅子上,而講師就在那些學生們圍繞的正中央,教導學生們如何識字。

「我想你應該留在這。」舒說道,「畢竟一直看不懂字有些痛苦吧。」

是的,偲從小就沒有獲得良好教育的機會,所以看得懂得字並不多,以前都是母親、鄧尼茲與舒在旁幫他翻譯,他才懂那個字是甚麼意思,當然也是因為他是屬於中下階層的人,在這座城邦裡,中下階層的人通常都看不太懂字,直到一名男生滿十六歲,女生滿十五歲,達到法定年齡的年紀,才有機會進入中央講堂上課,而中央講堂每天也都會有不同的老師和教授,來上不同主題的課程,程度也有區分,從簡單的識字,到科學論證都有。

偲挑了一個邊邊的位置坐下,聽著老師在黑板上教著簡單的字母與發音。而舒則轉身往二樓走去。

偲在一片森林中醒來,他看了看四周,發現這片森林有一股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的小池塘,茂密的小灌木叢……這不是他們前幾天來打獵時的森林嗎?他怎麼會在這裡……偲站起身,想拍一拍在他臉上和身上的塵土……

毫無預警而發出的聲響,讓偲瞬間倒地,他聽得出來,那是槍聲,但卻沒看到開槍的人。這時他前面濃密的樹林中再次走出他前幾天看到的那個女孩。她跪在偲的身邊,撫摸著偲被擊中的傷口,眼中泛著淚光,慢慢的從背後拿出了小獵刀……

     

  偲在一陣強烈的搖晃中醒來,眼前是一位女孩的臉龐,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原來他睡著了,中央講堂早已人去摟空,夕陽也早已掛在了西邊。

「你還真能睡阿,我都已經把二樓一半的書讀完了,你還在這死睡,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偲搖搖晃晃地起身,跟在舒的身後,步出了圖書館。

回到家後,母親正在編著一些毛衣與圍巾之類的東西,最近已經快要進入冬天了,天氣也慢慢開始冷了起來,鍋子中正盛著蔬菜湯,桌上擺著鄧尼茲送來的肉。

偲直接的坐在了餐桌前,等著母親入座。

「今天去圖書館有學到什麼嗎?」母親放下手中的針線,走到餐桌前把椅子拉開,坐下。

「很無聊,沒甚麼特別的……不過我遇到了舒。」

母親笑了,「這個小姐,總是那麼的愛讀書,她的父親也是,為了做研究,總是廢寢忘食。」

舒的父親是個科學家也是貴族,整天在研究一些不入流的東西,比如說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等等的東西。搞得他們的鄰居整天都不得安寧,因為舒的家時常會飄出一些奇怪的味道,有時甚至會傳出不正常的聲響。晚餐過後,偲躺在床上,想著昨晚的事。鄧尼茲到底跟媽媽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想著想著,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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