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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從前從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異族的王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

王於是對她展開了追求,有時候送她異族特有的花朵,甚至是各種女子喜歡的名貴的首飾與寶石...

可女子除了會看花朵一眼之外,其餘的,更是不為所動

王非常高興,因為此女竟是面對金錢名利而不屈服

王以為,女子是世上最好,最特別的人

有次,王從山賊手中救下了女子,從而讓女子愛上了他

而後,兩人成了夫妻,他們生下一男一女...

兩個孩子雖是半個人類,半個異族,可是沒有一個族人不為自家王高興的,族人們對待兩個孩子就像是對待自己親生般的好...

好景不長,在兩個孩子中的哥哥九歲時...

女子走了...

她與人類帝王私奔了,最終她也成為了那個國家的皇后,享盡榮華富貴...

——繾墨語無波瀾的說完了故事,微抬著頭,遙望遠方,像是在思考些甚麼

「墨姐姐,那後來那女子和異族的王如何了?」流云雙手撐著臉頰,聽得甚為入迷

「王吶...後來被當時人族的兩個國家聯合害死了,而女子,最後安享終年,老了,然後也去世了」繾墨語帶感嘆,仔細聽的話,似有一縷傷悲

「那兩兄妹真可憐...」琉璃愣愣的道,原來,世間竟有如此慘劇,那個王,和那兩兄妹...他們竟是與自己和弟弟的遭遇,不遑多讓...小姑娘明白,繾墨這是在用這悲傷的故事來安慰他們

「阿璃,阿云,想回凡間看看嗎?」繾墨微微一笑,說道

「上仙...真的,可以嗎?」琉璃語帶激動的道,十年,已經十年了,這些年來一直待在天庭,也不知故鄉如何了

「我也想下凡去探望哥哥呢」繾墨察覺到小姑娘的糾結,於是說道,天庭的仙使,除非自己服侍的上仙允許,否則不能私自下凡,除非那位上仙有事下凡,仙使才可跟隨

她的哥哥——亦塵,是妖族現任妖王,對於他,繾墨總不免有些感嘆,當初,要不是因為繼承王位,哥哥早就先自己一步飛升了吧!

繾墨知道,亦塵也知道,妖族是他們現在唯一的牽掛,不能棄之不顧,於是乎,亦塵才會讓繾墨飛升,算是替他完成一大心願...

「那..那麼,我們什麼時後出發呢?」琉璃因為興奮,雙頰有些微紅,顯得如此俏皮,這才是一個小姑娘該有的樣子嘛!

「明日便可」繾墨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彷彿透過這姐弟倆,看到了自己從前的無憂無慮

「啊!對了,上仙...那個,我們忘了帶您熟悉這仙界了」琉璃面帶尷尬的說道,流云見此,捂著嘴笑道:「姐姐就是這樣,一興奮就會忘東忘西」

「臭阿云,竟然這樣說我」琉璃鼓著一張嘴,杏眼圓睜,不可置信自家小弟竟會如此的調侃她

「呵..無妨,先喝口茶吧!」繾墨忍俊不禁,終於是笑了出來,那張看似結了層寒霜的俏臉徹底破裂,像是察覺到了這點,她輕咳了一聲

「謝謝上仙」琉璃接過那精緻的白玉茶杯,原以為茶以冷卻,沒想到入手卻是一片溫暖,抬頭只見繾墨對她輕輕一笑,連忙低頭將茶飲盡,入口只覺一股清香順著嘴流入喉中,帶著一股蓮花特有的香味,恰如眼前這剛飛升的九涼上仙

「走吧」繾墨嫣紅的嘴角微微勾著

……

「上仙,這裡便是聖仙神木,據說這神木的靈是此界唯一剩下的神呢!也有不少大人閒來無事便來此修煉,他們都道這裡的靈氣特別濃郁」琉璃拉著繾墨潔白如雪的袖角邊走邊解說道

三人此刻正在一棵通天巨木前,那即是琉璃口中的聖仙神木了,繾墨心中一動,走上前去,伸手貼上神木

「等等——不可!」一道焦急的聲音自遠傳來,一名身著白衫的男子踩著飛劍,瞬間飛到了繾墨身後,似是想阻止她觸碰神木,可是,來不及了,繾墨的手早已放在了神木樹幹上

氣氛僵硬了半晌...

「咦?奇怪了,這怎麼可能?!」男子驚訝的開口

「怎麼了嗎?」繾墨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難道是我記錯了?」說著男子也伸手碰向神木,可他還未碰到,"碰"的一聲,便就此倒飛了出去,好在他一個仙術使出,雲朵聚集在他身下,才免去了一番狼狽

「咳..咳...你應該是今日大典中的九涼上仙繾墨吧!我叫木易風,仙號夙羽...你居然能無視於結界而碰到神木!好厲害!」男子面帶興奮的光芒道

「結界?」繾墨看向琉璃與流云,結果兩人均搖頭表示不知道

「咦?你難道沒看天經?」木易風搔了搔頭,詫異的說道,卻見繾墨搖頭,才想起來人家不久前才拿到那本眾仙皆有的冊子...「啊...是我忘了,你才剛入仙界六個多個時辰,自是沒時間看,呵呵...抱歉啊!」木易風的容貌和連參洛不同的是,木易風較連參洛來得秀氣,如同人間的秀才一般

「對了,你怎麼那麼晚還在外面閒晃,都快要入夜了」木易風指了指那已染上了些許墨色的天空說道,再看腳底,已然不是雲霧繚繞,而是星光遍佈了

仙人在凡間,不需睡覺或是進食,可在仙界的話...就如同人類一般,需要靠睡眠休息,肚子會餓,會吃東西,還有就是...會想上茅廁

繾墨搖頭,她還不累,不過看著琉璃姐弟倆已有倦容,當下她還是道:「咱們先回去吧!」

「等等,要不要我送你!」木易風眼見繾墨轉身走遠,忽然喊道

「不必」繾墨抬手拒絕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想看看你的仙居」木易風腦袋一熱,不禁脫口而出,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尷尬的了,男仙人想看女仙人的仙居...怎麼想都會覺得怪怪的

「請便」當下繾墨放慢了腳步,木易風很快的便跟了上來

而兩人身旁的琉璃將流云拉向自己,和前面之人保持著距離,然後看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掩嘴偷笑

「姐姐,你幹什...唔!」流云不明所以的,一說話嘴巴就被捂了起來

看來,琉璃好似誤會了什麼...

……

靜蓮居正廳門前

「你的仙居,好似仙境啊!」木易風看著遍地的白蓮說道,阿不對!這裡本就是仙界啊!

「夙羽上仙請回吧!到這裡便可」繾墨靜靜的說道

「欸!等一下,我...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木易風有些侷促的看著繾墨,見她不語,便又道:「我..我是去年剛飛升的,所以沒甚麼要好的朋友...」

...「啊?還是不行嗎...」木易風有些失落的低著頭,其實他交不到朋友是有原因的...就是個性太過直接,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完全不經大腦思考,以至於被其他上仙認為是"問題兒童"…

「那個,我沒說不行…」繾墨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仙界的天空,不是藍即是黑,而腳下永遠都只有雲和星光

「是嗎!那太好了!我可以叫你墨墨嗎?你也可以叫我易風」木易風瞬間抬起臉來,之前的失落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孩童般天真的笑臉

他沒發現,繾墨在聽到"墨墨"兩字時,雙拳緊握

「不...墨墨,不行」繾墨咬著唇,自丹田發出的靈音略有些顫抖,「你喚我阿墨吧!易風」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胸中那翻騰如海的情緒說道

木易風一聽她喚自己名字,便樂了,也沒聽出繾墨語中情緒

「很晚了,易風你先回去吧,仙使會著急的」繾墨語氣回復成了平淡,說道

「對喔!忘了他們了!」木易風一拍手,隨即和繾墨道了聲再見後便御劍飛走了

繾墨愣愣的看著漆黑的天,「墨墨……」她喃喃自語

……

今夜,注定無眠

繾墨在榻上翻來覆去愣是沒了半點睡意,走進琉璃與流云的房間,兩人均是睡得香甜...繾墨無聲無息的召喚了飛劍,御劍出了靜蓮居

沒有目的的亂飛一通之後,來到了一處四周盡是花草的斷崖,繾墨降落在崖邊,看著身不見底的深淵愣愣的站著,徐徐冷風迎面拂來,繾墨似是看到了漆黑的崖底有東西一閃一閃的,待欲上前看個仔細,卻被一個聲音嚇到

「我要是你,便不會靠太近」只見一人側躺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仔細一看,那人竟是蒼雲!此刻繾墨清楚的看見了他的容貌,深邃的五官,如同深潭般的墨色瞳孔,高挺的鼻樑和弧度微彎的薄唇,一頭黑髮隨風而舞

「原來是仙尊大人,這斷崖之下,難道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嗎?」繾墨好奇的又向深淵看了一眼,不知道,仙尊有沒有看到過那個閃光

「那是天道的裂痕,靠太近被吸進去便會萬劫不復」蒼雲看著那幽暗的深淵說道,似是提醒

「謝仙尊提點,繾墨先告辭了」繾墨拱手行了一禮

看著繾墨漸行漸遠,側躺在樹上的蒼雲嘴角勾起,無聲的道:「抓到你了,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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