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02

水門花了不少時間解釋了他的來歷,又花了不少時間說服他們相信──其實他也沒什麼證據,唯一能說服火影大人的只有一些關於歷代火影都知道的木葉機密,以及和水門班一起出任務的回憶,還有他在這個世界的人品了吧。

 

聽完了水門的解釋,三代沉默了許久的時間,而卡卡西也沒有開口。第六感、身體的習慣都告訴他,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男子確實是他的老師,但,平行時空?這世界上真得有這種奇怪的事情嗎?他......可以相信這種事情嗎?他不知道……所以他選擇不說話,靜靜地等待三代做出結論。

但其實,卡卡西的內心已經相信了水門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禁錮對方的力道是有多麼地微弱。

 

「水門。」三代輕輕地開口,「那個世界的木葉,還好嗎?」

既然三代說出這句話,顯然就是已經相信了這件聽起來很奇妙但卻是真到不能在真的事實。

「是。」說到了正事水門也不含糊,「這幾年來,我推動了一些新政策,希望能和各個國家打好外交關係。目前五大國皆已簽暑了和平條款,雖然還沒辦法完全地消除大家的隔閡,但跟之前動不動就要忍界大戰比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

三代很是欣慰,水門在那個世界的功績至少證明了,當初他確實是沒看錯人。

 

「那鳴人呢?你跟玖辛奈生的兒子也是取這個名字嗎?」

「是的。」說到自家兒子,藍色的眼睛閃閃發亮,「鳴人那孩子精力旺盛,在加上小鹿丸聰明的腦袋,總能把整個木葉鬧得雞飛狗跳,把帶土氣到跳腳……」

「帶土?」卡卡西打斷,「您是說……宇智波帶土嗎?」

「是啊,帶土是鳴人的老師……」說到這突然一頓,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湛藍的雙眸瞬間瞪大,「怎麼?該不會在這裡帶土不是水門班的吧?還是說我不是你的老師?」如果真得是這樣,那這個世界的水門也太悽慘了吧?英年早逝不說,居然還沒有這麼可靠的徒弟?

「沒這回事,帶土是水門班的沒錯,水門老師也是我的老師……只是……」

你們都已經死了,還有琳,整個水門班,除了我,其他都已經死了──但這句話,卡卡西說不出口,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彎了彎眼角,正準備想個辦法呼嚨過去時,三代已經很好心地替他解圍。

 

「好了,閒話家常晚點在聊。」三代打斷,目光看像了水門,「有研究過要怎麼回去嗎?還記得那個禁術的陣法嗎?」

雖然看到水門他也很高興,但不同時空的人不可能待在一起,這是世界的運行法則。就算偶爾因為忍術的作用而導致時空交錯水門也不可能永遠待在這裡。

「當時過來得太匆忙了,卷軸上繪製的陣法我幾乎只是瞥到,詳細圖案我並不能確定。」

三代沉思了幾秒,「看來你們那個世界和我們這個世界的情況並沒有相差太多,也許我可以找看看有沒有相同的卷軸……」

「雖然這也是一個辦法,但我建議不要。」水門說,「那個陣法很強大,幾乎是一被打開就會啟動,這樣風險太大。」

「也許可以請日向一族……」

「日向一族的白眼雖然有效,但那個陣法是很複雜的空間禁術陣法,如果沒有專業的空間忍者在,還是很危險。」

雖然水門只是瞥到一眼,但研究了這麼久的空間忍術,這點眼光他還是有的。

「至於我回去的方法,不用太擔心。現在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我失蹤的事情了,他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說完,水門將目光停留在卡卡西身上,「畢竟,在那個世界我有一位擅長空間忍術的強大部下兼徒弟呢。」

 

卡卡西愣了幾秒,接著彎了彎眼角,「也是呢。」

一開始卡卡西可能還搞不懂水門老師看著他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轉個念頭他就猜到了。

那是發生在某一次任務休息時的記憶。

 

──水門老師,您可以教我飛雷神嗎?

──卡卡西,你要知道一件事,飛雷神雖然不是個需要耗費查克拉的忍術,但在學習的過程中則否,每次要吃掉的查克拉量都會很多,而且為了連結各個空間,會很辛苦喔。

──我知道,我不怕苦……老師,我覺得我的查克拉量已經可以了。

──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好吧,等這次任務回去就開始教你‧先說,如果我發現你的查克拉量不行我可是會喊停喔。

──沒問題,水門老師我……

──啊!笨卡卡你居然敢偷學飛雷神?而且居然從三年前就開始了!

──誰偷學啊!而且不是「偷」,我正大光明!果然是吊車尾,連國文都不會用。

──啊啊啊──居然敢說我壞話!卡卡西我要跟你決鬥。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卡卡西、帶土,別打了……真是……我等一下一定不會幫你們治療的!水門老師,不要在旁邊一直笑啦!

──沒事、沒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打是情罵是愛。

──水門老師!這句話不是用在這裡的!

──哈哈,看吧,多有默契啊,還一起對我吼呢。

在那次任務後,木葉多了兩位血輪眼英雄,其中一位被稱為血輪眼卡卡西,而另外一位的名字被永遠地刻在靈慰盃上。

之後,卡卡西也沒有在提過要學飛雷神,水門也沒主動提過這個承諾,並不是忘記,而是兩個人默契地閃避,他們都很明白──有著一只會吃查克拉的左眼,學飛雷神根本癡人說夢。

 

「不說這個了,猿飛大人,我可以到木葉逛一逛嗎?我保證不會洩漏自己的身分。」

說句實在話,他對於這個木葉真得充滿了許多的好奇。

「你啊……」三代火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儘管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水門,他的個性還是沒變。

「讓我去嘛,猿飛老師。」

身為自來也的徒弟,他也曾經得過三代的教導。而每當水門這麼喊三代火影時,必定是他有求於對方的時候,如果按照玖辛奈的話來說──水門就是在撒嬌的說。

「去吧,記得不要洩漏身份就好。」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卡卡西,你跟著他吧,如果碰到事情有你再也比較好有個照應。卡卡西,可以嗎?」

湛藍的眼眸閃著光芒轉向了他的學生──卡卡西,答應唄答應唄答應唄。

如果按照鳴人的話來說──爸爸就是在跟卡卡西大哥撒嬌的說,有什麼好奇怪的,每次要讓卡卡西大哥去做麻煩的實情時爸爸都是這樣的說。

「水門老師,不要這樣盯著我看......我很不習慣。」

被盯著的人,表示壓力很大。

「啊......抱歉,做習慣了所以一時間改不過來。」

卡卡西思考了幾秒,總覺得那句「習慣了」好像蘊藏著甚麼恐怖的訊息,他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深究。

「我知道了,那就一起吧。」

「太好了!走!現在立刻朝著木葉出發!」

「水門老師你是小孩嗎?」卡卡西彎著眼角,「而且你要是頂著這張臉皮穿著這件衣裝走上街到,不用等別人懷疑就已經穿幫了。」

「.......抱歉,我太興奮了。」有些尷尬地搔了搔後腦。

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會穿幫,然後馬上就做了絕對會穿幫的蠢事,就算是厚臉皮如水門,此刻都有些害羞。

卡卡西彎了彎眼角,「水門老師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假髮跟上忍背心給你。」

對著猿飛和水門各行了個禮,卡卡西從窗口跳了出去。

 

此時,火影辦公室中只剩下水門和三代。

三代對於水門其實是尷尬的,他常常在想,如果,當時不傳位給水門,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是不是就不會為了封印九尾而死;如果,當初他沒有教水門屍鬼封印,那麼也許現在木葉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如果,當初他代替水門去死,那……

 

「猿飛老師,您在想些什麼呢?」

「不,沒什麼,我……」

說到這他語音一頓,猿飛蒜山很悲哀的發現,他現在居然在思考著該如何對水門說謊──身為一名老師,他現在竟然正在思考著該如何對自己的學生說謊──火影當久了,謊說多了,現在連身為一名老師的底線都拋掉了嗎?

想到這,三代不禁勾起了一抹有些諷刺的微笑。

「你快樂嗎?」

全句的說法其實是──作為一名影,你快樂嗎?

沒問出口的是──你會不會恨我,把影之位傳給了你。

「很快樂。」水門頓了頓,「雖然每天要處理很多文件很麻煩,鳴人那小子還常常抱怨我都不陪他玩,可是,當我看到人們快樂的笑容時,我就覺得很快樂。」

「那你.......」

※※※

卡卡西從窗口跳回火影辦公室時,水門的眼睛立刻閃亮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換好衣服後,和三代揮了揮手,拉著卡卡西的手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

三代靜靜地站在窗邊看,看著褐髮青年拉著銀髮青年迅速地往前跑。

「真是的......到底誰是誰的老師啊?」

三代搖了搖頭,然後靜靜地看著水門的背影。

水門在那個世界也當了十幾年的火影,他依舊可以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的純粹,就如同他將火影之位交棒給水門時,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其實,猿飛是佩服的。

位居於權力高層,不可能永遠活在光明,就連他自己,也是背滿了鮮血──他從未忘記,十幾年前的那場宇智波屠殺。

他這將近30年的火影生涯,花了十年的時間痛苦,又花了十年的時間學習麻木,才能在最後十年學會看淡。

還記得剛接任火影時,第一次碰觸到這些事情,他是震驚的,看著一條條的人命逝去,他拚了命地想改變現狀,但卻如杯水車薪,最終什麼都不了。

猿飛蒜山只是個人,不是神,他也會有心灰意冷的時候。

因此,當他的視野裡出現水門這個優秀的苗子時,幾乎可說是迫不及待地將燙手山芋交給水門,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太年輕。他很清楚年輕且富有理想的孩子會經歷些什麼,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只因為他想逃離。

水門接任火影時才24歲啊......那是一個忍著最美好最年輕的時候啊,而他,就在這個時候,強逼對方接觸到了藏在美好之下的醜陋。

所以,他對著水門心中總是愧疚,直到他死在九尾之夜時,他依舊無法像水門問不出那句──你是不是恨我──更無法像水門說出那句再也無法說出口的道歉。

而剛剛,他問出來了。

「水門,你說,這個世界的水門會不會恨我?」

問出口後他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在尋求著什麼?尋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波風水門的否定嗎?這只是可笑的心理安慰罷了。

「恩......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我是怎麼死的?但我想他不會恨你的。」

三代很慶幸,水門並沒有了解這個問題的背後意義。而他也沒有追問的勇氣。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恨我,你又不是他?」

「我就是知道啊......因為我也是波風水門啊。.」

三代只能苦笑。

「如果我是為了木葉而死,我會很高興;如果我是為了保護家人而死,我也會很高興。」水門頓了頓,接著緩緩地開口,「能成為火影,我跟他都很高興。」

三代身軀一顫,有些驚愕地抬起頭,這時他才發現,那雙湛藍的眼眸早已看破了問題的本質。

「我很感謝您,選擇我當火影。儘管中間過程不盡完美,但我已經用盡全力地去做,能盡自己的心力讓我很開心。」水門露出了笑容,「我想,他也是這麼想,因為......」

──我也是波風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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