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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英雄氣概

人說英雄總喜歡挑選場合瀟灑的出現,或許太過戲劇化,不過也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英雄的真正氣概。

所謂的「英雄本色」正即如此。呵,雖然這種論點十分地可笑,可是今日的話……還是讓我這個小角色充充當英雄的癮罷!

正當西門樂、劉子文危急之際,驀然間,一道聲音竟於此時恰巧地傳入:「別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直令巷道內的所有人無不為之愕然。

「誰!」

惡徒之首很是驚恐的放聲大呼,張目中,一個教他不敢置信的情形已然發生。

一頭長髮分披肩,瀟灑情態負手閒。暗隱黑布掩頭罩面,才聞一把恬然悠揚的少年之聲落止之間,那雙驚人鷹目竟已疾疾睜現;人慌疑,不禁被此氣勢所震懾!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敢遮遮掩掩、形同宵小?哪裡來的渾小子,報上名來!」見者大駭,藉詞一道便欲先聲奪人,當然,這樣做只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會問我這麼一句話……你不覺得你自己的智能大有問題麼?蒙著面當然就是不希望讓你們知道我是誰,唉,連這點都不知道,真不曉得你老娘是怎樣生你的,竟可把你生得如斯之蠢,委實悲哀啊。」但聞蒙面少年悠然而談,言語中振振鏗鏘!居然已明明白白的大肆羞辱著自己與及親娘,惡徒之首驚聞下,是可忍孰不可忍,頓時勃然復大怒!

「臭小子,你找死來的是罷?」

他忿忿然的放聲作恫,是氣極,更是怒極。孰料,罵人的話才剛說罷……蒙面少年卻壓根兒完全輕藐無視於他這一番恫嚇的行為。但見他把話一轉間:「找死?我還找活的咧,我一個人就可以敵得上幾十個人,對上你們自也非是例外。」居然還敢倒轉了立場放聲恫人,直令惡徒們個個無不都大吃了一驚。

世有膽大包天一句話,如今看來莫非真的存在?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如此氣焰囂張、夜郎自大的,莫非此人真當自己即是那張益德再世,膽敢力擋萬軍,得號「萬人敵」耶?

「呸!渾小子,你造夢造太多啦!」看著蒙面少年是何等的目中無人,較靠近他的兩名惡徒已怒了,把匕一轉,頃刻便做好準備砍人之姿。

眼瞧現下有人正準備要攻擊自己,蒙面少年冷冷哼笑,卻似渾不在意的繼續出言侮辱說道。

才聞一句:「惱羞成怒只不過是益發顯得你們的無能,弱智果然就是弱智。」把他們羞辱到最高點時,接著一句另有所指的話兒亦接起:「瞧瞧你們的腳底板罷。」頓讓他們不禁慌。

「什麼?」

砰!砰!砰!

「哎呀!」、「哇!」

那些惡徒聞聲很是老實的抬腳一看,哪知不看則已,一看……頭頂赫已遭受致一根餘節未工的粗木短棍狠狠當場洗禮了好幾下!

「叫你們看還真的看?生頭不生腦,蠢!」

厲害!實在太厲害了!只見蒙面少年從容不迫的斂起攻勢,把棍一收,馬上便又退了開去,整個偷襲流程之快捷流暢,簡直已是瀟灑至讓人看得快似要冒出冷汗來;尤是他那刻意拔高而起並又拉長的音調,是多麼的有著譏諷人之意味。

「臭……臭小子!」

被他這樣戲弄得逞,根本無人忍受得了。

男人之道,一要爭女人,二要爭口氣。忽遭此蒙面少年戲弄成斯,這兩名惡徒顯然已是怒不可遏,但見他們忿然奔起,匕首迅劃,當場即要給蒙面少年一個好看。

「還真的惱羞成怒啦?」

看著惡徒們攻來,還以為蒙面少年會收斂起他的跋扈神態。詎料,面對這樣兇猛的攻勢,他卻是勝券在握般的持棍迎擊回去;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好像真的「英雄」一樣!

單聞咻的揮擊聲響此起彼落,霍霍刀風、棍影叢叢,兩柄匕首與及一根厚實的粗木短棍剎時已然拼將起來,是的,沒聽錯,蒙面少年他就是這麼瀟灑厲害的與人展開了毆打!

但形兩名惡徒一者展臂揮砍一者挺臂作刺,是何等的兇惡非常。然而很可惜的是,奈何蒙面少年居然比他們還能打!揮棍格擋迫使他們的匕首無法再挺進間,欺身壓制,快腿連踹下,瞬息便教他們跌個東倒又西歪。

「這傢伙……難道真的能以一個打十個?」

「混蛋!」

暴吼聲中,其餘的三名惡徒頓時就要衝將上來以助友陣。

驚睹這些新的對手復又將至,蒙面少年眸光一動,立時情知情況甚為不妙;雖說自己很能打,但若然成了以一敵五之局,自己保證亦是定無勝算。

完全不敢,甚至不會奢望那已經嚇至腿軟兼且還企圖想要趁亂逃走的兩大廢材──劉子文和西門樂會上前幫忙,機靈的他早已洞悉了這一點,棍勢猛揮,狠腳亂踹,當場便教倒地的兩名惡徒立時傷上加傷!

「你這殺千刀的!」

目睹少年兇殘至斯,居然還敢落井下石,三名惡徒拿起匕首後也不再多想,就往他猛地擲去!

咻!咻!咻!

「哼。」

熟料一聲悶哼後三刀竟無一命中。蒙面少年躲得僥倖,倉卒間,一轉身軀,冷冷地撂下狠話:「呵,走著瞧罷,小爺有仇必報!」後,即已就此逃去;那種欺寡怕眾,卻又愛撿便宜的行為實已明顯至了極點。

好殘忍的傢伙……簡直太兇殘了!

看著在地上打滾哀號的兩名受傷同伴,一者左面皮開肉綻、兩臂瘀傷,另一位雙腿褰褲小有撕裂,內裏皮肉棍傷累累,活脫就像受過刑一般無異,直教餘下三名惡徒見了心中不禁都是一寒。

「可惡,這廝雜種當心受到報應!」他們完全忘了自己也不是一個好東西這一鐵錚事實,理直氣壯間即隨意開口做出謾罵。

正當他們小心翼翼的把兩名受傷的同伴攙扶起,猶未想好該當如何拿劉子文、西門樂這二位無用膿包公子來代替少年大算其帳時,要命,這一瞬間不可思議之情景竟復再起!

「喂,看這裡。」

一語倏響引人觀,不看無事,一看數石突來便就亂砸至。啪的連續作響下,已教他們挨了砸,心瞬狂,怒難平!

「唬……又是你這短命的臭小子!」

駭然目睹巷口跋扈影,居然去而又復返,惡徒們第一個念頭就是企圖拾起置留於地的匕首望制敵。

「撿?想得美!」

哪料蒙面少年不遂意,一抓腰際,竟已撒起了一團白粉要人傷!

「哎呀──是石灰粉¬──啊!」

惡徒之首避不及,當場即中招,雙目如灼已教他滾在地上哀嚎不止。

「嘿,你們也甭客氣,人人有份,來嚐嚐罷!」輕鬆得手,蒙面少年登時猙獰作笑,就好像貓戲耗子般,他探手再抓,一堆要命的白粉復又再狠撒過來,直教餘下二人當場完全……嚇破膽!

「小心!」只聞小心二字喊得動地又驚天,已見防備的二人,倏轉身子,死鎖雙目,登即避開了這極為陰損的招數。

「轉得好呀!」

熟知,這樣一個的舉動居然反而是正中了蒙面少年其之下懷!但見他飛奔搶近,全力出擊,棍打腳踢後即教倉皇中的他們紛紛受了傷!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從頭到尾,五名年逾二十的漢子居然會被一位應當未足弱冠之年的少年玩弄至此,一旁作觀的劉子文和西門樂兩人完全看得心猶餘悸,根本只有暗思蒙面少年真的不是人──非人哉啊!

「嘖嘖嘖,石灰麵粉都分不清,簡直討打啊。」

一切看似俱已在自己的計算之中,蒙面少年從容的收起短棍,聳聳肩頭間即已準備緩步做出離開。

「渾……渾蛋,你竟敢耍花樣!你……你不是人!」

恰巧有一惡徒尚有餘力,他搖搖晃晃的撐直身子,挺臂一擊,當場居然打出了心頭至極憤怒的一擊──「鐵拳無敵」妄想制敵。

蒙面少年見狀,唯有搖頭嗟嘆,是何等的無奈。一抽短棍再出,輕鬆作揮,鐵拳……瞬破,無敵根本不過是個空談。

啪!

「嗚哇──!」

那名惡徒嘶鳴出了好似豬隻被宰時才會有的淒厲尖然之叫聲,少年聽了十分不悅,當場便補送了一腳──「神腿無雙」立教他跌回地上。

「看來,你的鐵拳並沒有我的木棍硬啊。」蒙面少年重新收回短棍,他再也不想動手了。揚步邁進,低聲囑咐:「別打了,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再瞎纏,老子肯定會把你們打死;快,現在快去求醫處理都尚有得救。」便叫惡徒們莫再負隅頑抗,速速去求醫急救。

「臭……臭小子,你……你給我們記住!」

他們留下了失敗者與及小角色們才會有的千編一律之台詞後,還真的就這樣乖乖地離開,直讓劉子文和西門樂二人打從心底都差些兒笑了出來,樂開懷。

「多謝恩公相救!」看著危險的情況終於平定下來,素來人大膽小的他們這才膽敢奔前直向少年答謝。

「嘿嘿,我瞧恩公氣宇軒昂,才見一眼早知這班鼠輩絕非您的對手,哈,果不其然,果不其然,三撥兩下就被您給打發解決了。嗯!恩公真神人也!」

西門樂一時得意忘形,當場即大吹法螺,企圖便想討好結識這十分厲害的謎之少年。然,何其可笑的是,他都未意識到少年由始至終均根本未現出他的盧山真面目,他的這一句「我看恩公氣宇軒昂」實也說得太過無據、可笑。

聽著這樣的吹捧之言,不知少年是暗喜在心底抑或真的不屑聽見,他笑了,就在那黑布遮掩下好似笑出了一抹極之難解的笑容,隨即已語帶雙關的笑道:「你的風評果真如此。」一言立教聞者疑生惑,是只能那般不解的看向他。

「咦咦咦,恩公此話何意?莫非您識得在下?」

「當然,不只老子識得,就連那些人間渣滓也知你是誰。西門樂啊,這個打劫事件……其實是『有預謀』的。」

但詢一語欲解疑,不料答案獲悉,卻即教人聽而駭然!

「什麼!有預謀?莫非他們是刻意衝著我們來的?」

驚聞自己的響亮大名竟於此時被蒙面少年朗朗上口,西門樂他好不驚訝,惶恐間頓已冷汗泌背。

這才想起來,起初當他們進入一文巷時,惡徒們就好似有直接詢問他是否為西門樂的這一行為。

若非計劃性的犯罪,怎有可能對你的身家來歷有所確切掌握?

尋求適當的時機針對特定的目標下手,真真正是預謀犯罪的一種體現。

「前日夜裡挑燈長談,據聞金陵有一愚兒西門樂好流連於青樓煙花地,嗚呼,其之揮霍無度、銀兩耗費之快著實可怕,不打聽則已;一打聽下,哇!你娘的,居然是金陵商幫大主事西門豪之獨子!這等肥羊尚不搶,怎能對得起自己與及列祖列宗?相信只消打他個四腳朝天,隨手亂搶都能奪過數十兩白銀或銅錢回來,實在妙哉。」

但見少年自言自語的說起了一段很是怪異的話語,語氣中就好似在替他人闡述著某件事情的原委及因由,聞者聞語,不禁豁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兄台是在暗示這些匪類的犯罪動機是罷?」劉子文暗自細思,終即恍然大悟。

確實,他們平日的玩樂習慣,真的是與少年提示裡的情況極為相近,這就是他們被盯上的理由!

過度揮霍,毫無警覺,在在都已替自己製造出了危機而不自知。

誠如蒙面少年轉述惡徒們曾經私下密談之文——「這等肥羊尚不搶,怎能對得起自己與及列祖列宗?」是何等的貼切啊!這種過度張顯財力多麼雄厚之人都尚不懂得去搶,真不知還有何顏面自稱匪類?還不如趕緊學學自殺狂引刀自刎,早死早超生來得實在,免得留存於世侮辱了盜匪界專業之威名!

「誒,多謝兄台的提點,在下二人當真感激不盡!」

有感少年他的明示與提點才能令自己茅塞頓開,劉子文躬身拜謝,登時即欲為自己和西門樂向其表答謝意,更感激他讓他們理解到了這一可怕的事實。

一連感激甫罷了,很快的,劉子文遂即便心生了須該酬謝少年他之念頭。

「不知兄台用餐了否?」話兒輕抑,一時之間說得極其有誠。當然,慰問關心不過只是個假象,沒有人會無聊到在劫後餘生後尚還能有心情向陌生人問說用餐了否,這麼做不過僅僅是想要將蒙面少年他暫留於身邊而已;需知有一就有二,有二定有三,再謹慎也難以阻止某些意外的發生!

深怕這類打劫事件待會兒有可能復又再臨,劉子文便心生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只消在回到家門或去官府報案前,拉著這位莫測高深的蒙面少年充當打手兼護衛,想來定可圖個安全又無慮。

「咦,子文,莫非你是想要……?」

「嘻嘻,是的是的,我欲結交這位仁兄。」

他與西門樂交頭接耳不過才一瞬間,熟知兩人心意已互通,狡黠的眼色頃刻竟現!

「瞧你倆獐頭鼠目的,是不是居心不良啊?哼,想找老子共敘一餐是罷?也可!只要你們肯作東,小爺毫不客氣的便會去吃!吃到你們怕!」

聽著少年似已窺破了他們的「詭計」,劉子文、西門樂一搭一唱,很快便趕緊掩飾了他們的不良企圖。

「哎呀哎呀,兄台想哪兒去啦?您救了我倆,我們倆感激您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居心不良啊?」

「是啊是啊,有言:『有緣千里來相會,相逢即是緣。』吾等都恨不得早日結識你這位良知益友了,又豈會暗懷鬼胎呢?想太多,想太多。」

費了好一番唇舌,他們這才稍微撫平了少年他之疑慮。然而為求趕緊徹底成功,正當少年當場又再質疑他們:「真的是這樣麼?」時,這二人竟連:「真的是這樣,真的是這樣,拜託請您不要再懷疑了!」這種騙人的渾話想也不想即已說出了口,當真臉皮厚至廉恥盡喪;可詫異的是,這樣不合理的說詞卻也能成功說服了少年……。

「兄台您請先行!」

「沒錯。沒錯。英雄的道路自非吾等垃圾所能踏入,仁兄慢行!仁兄慢行啊!」

「你們還真是名符其實的『垃圾』啊。」

就在一輪交談過後,不久,他們三人便決定齊至酒館大街裡,欲尋一座遠近馳名的酒樓又或名肆來小作餐敘以稍謝少年的搭救之情。

而也就在這一刻起,他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少年他的名字就叫做——「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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