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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絕艷易凋,連城易脆。

那一年她十三歲,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美女了。

差點因為相貌而被妃子給打死,還好是他救了她。

「你要是想活得好一些就把自己畫成一個醜女。」

他看著她那雙天真的大眼睛不禁覺得無奈。

「除非你想要成回我父王的寵妃。」

她搖搖頭:「我不想。」

「還算沒白救你。」

爾後他身為人質,被送往敵國,長達十年的苦痛即將展開。

而她,卻選擇跟著他去。

「霍連城,你有毛病啊!我不是去玩的。」

「我才沒有病,我霍連城這一生跟定你了,永不後悔!」

「隨便你。」

就這樣她和他一同前往了那陌生的地方。

那時候她還是個天真的女孩,在他國的淬鍊下慢慢變得成熟。

她慢慢地知道他被送到敵國來的原因,也明白了那是一種放棄,可是他沒有放棄自己。

有一次他跟她說:「你別再叫我皇子了。」

「為甚麼?」

「因為我根本不算一個皇子。」

「那......我要叫你什麼?」

「隨便。」

「那......我叫你麒哥哥?」

他狠狠白了她一眼,但沒有說不行,她心中暗自竊喜。

她一開始不懂,可後來她知道他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地看清現在的處境,然後奮發向上,因為他一直夜以繼日地在讀書。

自從她明白以後,她就不像以往那麼聒噪了,變得沉默,默默地像個影子一樣的服侍著他,只會提醒他要好好吃飯和睡覺,其他時間就只是靜靜地陪著他讀書。

連城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樣的,她三歲就識字,十歲就能作詩,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可惜是個女孩,十三歲進宮後就中斷學習了。

難得現在可以跟著他一起學習,她當然要把握機會。

也難得他和她父親一樣不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是對的。

而且兩個人一起學習總會增加點樂趣,在討論之下也更有效率。

也許就是這樣的相處之下連城對他的感情漸漸由喜歡變成愛。

不再只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而他在互相切磋之下,他發現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不僅如此,她還敢挑他的錯,甚至是跟他作對。

雖然當下他很生氣,但事情過後他也知道自己的問題。

她那樣的女子真的很不簡單。

一般女子都只會順著自己喜歡的人,可是她卻不一樣。

也許他就是被她這點給深深吸引的,她像水一樣又柔又剛。

但他卻以為自己不把她當作一回事,覺得她當年會想要跟著他不過就是孩子話罷了,在他心中她就像影子一般,可有可無的感覺。

但他已很習慣有她在身邊了。

雖然是寄人籬下的日子,但有她的陪伴,日子似乎就比較好過。

其實日子再難熬也是敖的過去的。

很多年以後,當他回頭看這段黑暗歲月,他才發現其實也沒什麼。

尤其是有了她的陪伴,竟是他一生中最值得懷念的時光。

三年後,他的人生出現了轉折點。

他結識了吳國的王子,兩人訂下了契約,他助他登上王位,他也助他回到齊國奪得皇位。

當然這其中還得感謝一個女人,霍連城。

其實吳國王子早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只是他沒有說出口。

但連城如此聰明,怎會不懂。

她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連城願做貂蟬。」

話說出口的那天,是她自己偷偷的去找吳國皇子,而他發現她不見之後沒有去找她,也許是很想,可還是沒有。

那場宴會那支舞,有多麼驚為天人他一概不知,他只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喝醉,也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跳舞,卻不是為他而跳。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條路一走,誰都不能回頭了。

也許他終於意識到他對她的情感了,可是這時候,他只能騙自己他是覺得自己太沒用,竟然要靠個女人。

可他還是墮落了一陣,連喝了好多天的酒。

直到他來打醒他!

「你以為喝酒就能逃避一切,就能彌補她嗎?要是真的捨不得,那你當初就該攔住她!

是啊!該醒了,一切都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很快的,在三個月之後,王上與世子反目,而他坐收漁翁之利。

又一個月之後,他舉兵回齊國。

這場戰,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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