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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討伐?

相遇優與雪-第二章-討伐?

一出了森林,優奈手中發著光的黃色小石子發出了「喀啦」的一聲碎裂,隨即化為光點消散。

「真的是一次性的呢。」看著最後一顆光點消失,放下原本還拿著石子的手。「好了,一股作氣趕快回去吧。」往回家的方向加快了速度。

-

「叩叩。」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

門打開之後,看見的是一位留著落腮鬍的中年男子,坐在過分華麗的辦公室中央批閱著公文。他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國王葉倪。

「有什麼重要的事要找我商量嗎,月夜白?」連頭都沒抬便開口問道。

「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但就是想來問問父王您。」貌似習慣了對方光聽敲門聲就能判斷出來者何人的能力,月夜白回答。

月夜白,年齡約20出頭,為本國的大皇子。喜愛劍術,常常和弟弟一起訓練,總是會贏。

今天會過來詢問是因為幾個月前接獲到說自己也要一起去討伐森林才來的。你問為什麼現在才來?因為他原想自己思考出要討伐的原因,奈何過了幾個月還是沒有解答,只好過來親自問問本人。

「問吧。」簡短的回覆。

「好的父王。」禮貌性的將右手放於胸前,左手收弓於背後,優雅的微微行了個禮。「那麼我就直說了、」停頓了幾秒才開口。「為什麼…要討伐森林呢?」

葉倪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抬起頭與月夜白直視。

「我們失去了王后,而她用魔法造出的那座牆很快就會失去魔力。況且那座牆不高,森林裡的未知生物可能會因此進入這個國家。就算想要重蓋一座,也無法在魔力消失前全數蓋好。」露出了嚴肅的表情。「所以必須在那些東西闖進來前先把他們除掉。」

王后在幾個月前因病去世了,雖然精靈族擅長治癒與駕馭自然界的生靈,珍貴的眼淚更是強大到能夠治療一切,但卻無法治療自己。

而為了治療王后,公爵去了很遠的外地請求其他精靈族的眼淚。王后的能力還算強大,在精靈族內還有些地位,雖然嫁給了人族導致有某些精靈不滿,不過還是有精靈願意捐獻眼淚。遺憾的是,在公爵終於收集好眼淚回到城堡時,王后已然斷氣。

「...好吧。」月夜白低頭不語。

葉倪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不想做無謂的傷害。

「放心吧,我們會先談判的。」葉倪露出了溫柔的微笑。「進到森林後肯定會遇上“妖怪”的。」

「您怎麼能這麼篤定?」月夜白對父親的肯定語氣感到不解。

「祂一定會為了保護森林而出現的。」收起笑容,繼續低頭處理還未完成的公文。「只是希望武力派的人能同意交涉......那麼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作戰會議是什麼時候?」月夜白似乎沒有聽到葉倪細聲輕語的第一句,直接回應了問題。

「明天有空的話就開吧。」

「...我明白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再次行了個禮,轉身離開辦公室。

-

「嗯...這個的話...在這邊。」雪兔將之前採集來還沒整理的藥草一一歸類。

突然,腦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當有人來時妳要確定他不會傷害妳。”

——“對不起,森林會保護妳的。”

這是「那個人」在離開之前錄製在黑色石子裡的。

「真是無情啊。」停下了手邊的動作,表情顯得有些暗沉。「...明天再繼續吧。」走向一旁的那張自己與「那個人」一同製作的藥草床,直接倒了上去。

——“優奈她......應該是好人吧?但總有種不安的感覺...還是得先保持距離嗎?”

——“但是,一個人、好寂寞啊...。”

雪兔在心裡想著,回憶的片段不斷在腦中重複播放,過一陣子便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

「...。」還有些疲憊的睜開眼,看看掛在牆上的木製時鐘,已是下午1:30。

「...。」再次閉上眼,看來沒有打算起床的跡象。

“喂,明明都看到時間了還繼續睡。”

「時鐘的時間對我而言不適用。」

“去你的不適用。”

「起床又不知道要幹嘛,還是睡覺好。」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會這樣到底是為什麼啊,我可不記得你之前這麼懶。”如果血奈現在有身體,肯定翻了個白眼。“在這裡太舒適了才變成這副死樣子嗎。”

「也沒有很舒適,都會有奇怪的人硬是要來吵我。」

“不是都幹掉了嗎?”

「是都幹掉了,但是還是會有人來啊,是不是因為這裡看起來太友善了所以覺得沒甚麼就來了啊。」

“是因為你看起來太弱小了。”

血奈說的也是,優奈的身高不算高,甚至是會被覺得矮的程度,慘白的肌膚和瘦小的身體看起來就病懨懨的、營養不良。樣子長得也還算可愛,大大的眼睛和總是綁著雙馬尾的赤髮,是那種如果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種族就會很討人喜歡的外貌。

如果無視掉那個不同於有著鮮艷赤紅色左眼的右眼的話。

異色瞳在現今這個世界中不是什麼異種,還會有人覺得很帥而特別去幫自己弄一個,所以這裡要說的不是普通的異色瞳。

優奈的右眼是全黑的,不是只有瞳孔,而是原有眼白的位置也是全黑的,黑的空洞、黑的嚇人,這可就不是在路上隨便走走就能看到的了。因為這樣,那顆眼睛成了優奈倍受歧視的主要原因。而也因為那顆眼睛,惡魔吸血鬼的混種血統被挖了出來。

因為外表加上種族背景,優奈被冠上了邪惡種族的雜種稱號   。

「...。」無法否認。

——突然。

「砰砰砰砰砰砰。」大門被用力的撞擊著,雖然是木製的但由於有施加魔法所以並沒有受到損傷。

「裡面的!給老子出來!!」外頭正叫囂著,伴隨著金屬的碰撞聲和無意義的助威聲。

「才剛講到就有人來。」優奈皺了下眉,有些不悅的坐起身。「好吵。」彈了聲響指快速讓自己打理好,從被窩離開慢慢的走到大門。

「欸!!裡面的!怕了嗎?」叫囂沒有停止,反而還更囂張了。

「...。」打開大門,原本的聲音全數消失,視線全部聚焦到優奈身上。「各位哥哥姐姐們,請問有什麼事嗎?」

在場的大約20來個人,有男有女站在門前,包括可使用魔力物種外,所有的人族也全數傻住,停在舉著武器架勢十足的動作。

雖然是曾經聽過前來討伐後死裡逃生的前輩們說這裡的邪惡種族雜種是個小女孩,但實際看到還是令人感到不敢置信。

唯一用來當作判斷依據的大概就只有那顆眼睛了,那是懸賞單還有前輩所描述的最容易分辨的特徵了。

「沒事的話就請回吧。」見在場的人沒有反應,便打算關上門。這種狀況她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欸欸欸等等!!想逃嗎?」用武器抵住門不讓優奈關上,但換來的不是對方想努力關上門的樣子,而是又默默的把門打開。

「我說了,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抬頭直視著來人。

從剛剛就打頭陣的這位男性大概是這群人的領頭吧,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優奈的樣子,視線讓人感到相當的不舒服。

「長得還挺可愛的嘛,是邪惡種族的雜種真是太可惜了。」他笑著走入屋內幾步,優奈為了保持原來的距離也跟著退了幾步。

「如果妳能夠好好滿足一下我們的話,或許我們會饒妳一命喔。」勾起對方的下巴笑道,型化出了野狼鋒利的獠牙。

「噁心。」將男人的手拍開。「不知道自己在跟什麼樣的人說話嗎?你剛剛也說了,我可是邪惡種族的雜種。」這傢伙應該是屬於魔力種族的狼人吧。

「又怎樣,這樣不是也挺適合的嗎?」男人依舊掛著笑容,將兩手搭上優奈的肩。「這個可是妳這種骯髒的雜種最好的用處啊。」應聲將她推倒在地,開始型化出了耳朵、尾巴和利爪,像是為了做某種不潔的事做準備。

「...滾。」語調中明顯的帶著敵意。

「哪會那麼容易...嗚呃!」話都還沒說完,心臟就被什麼東西穿刺過去,隨著一聲悶哼便斜倒在優奈旁邊。

「喂、你們,識相的話就現在離開,我不會追上去。」優奈站起身,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背後晃出了條黑色的尾巴,前端停留在男人的心臟處。

「但如果想變成這樣的話,就過來。」尾巴從男人的心臟裡硬生生拔出,上面多了顆還正滴著餘溫血液的心臟,而男人倒在血泊之中。

「我、我們是不會放棄的!!」

「今天一定要討伐成功,為了已逝去的前輩們報仇!!」

「兄弟們一起上啊!!」

「妳這雜種最好不要小看其他魔力物種啊!」

大聲喊著助勢,一群人舉起魔器,魔力物種也從人型型化成原有的樣子,打算對優奈發出攻擊。

「無聊。」只見優奈只是右手橫向一揮,一道紅光劃過,所有人近乎是瞬間從腹部被切成兩半。

無表情的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彈了彈指讓所有屍體堆到角落開始燃燒。燃燒的速度很快,不到幾秒屍體就化成灰了。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這麼幹啊。”血奈對優奈一開始的舉動感到不滿。“用不得這麼麻煩。”

「因為我不想隨便殺人啊,雖然也猜到結局會是這樣的。」聳聳肩,將尾巴晃到視線前方。

「啊、好髒。」從一旁的櫃子上拿了塊手帕擦了擦尾巴,接著放回原處。

“既然都殺掉了為什麼不順便吃點靈魂喝點血啊。”

「因為太髒了不想要,想到是那種人的血和靈魂就噁心。」擺出厭惡的表情。「比起那個...哈啊——好累,繼續睡吧。」再度趴上床。

“喂,給我起床啊。”

-

同一時間。

雪兔坐在一片草原上,靜靜的坐著。

這裡是生靈告訴她「那個人」離開時曾經待過一陣子的地方,所以她有事沒事就會坐在這裡。

「沒有感應到優奈呢...算了,也好。」雪兔不想去思考對方到底對自己有害還是無害,反正不管再想多久都不會有答案。

草叢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有一道橘色的身影跳了出來,原來是隻狐狸。

這隻狐狸很常跑來找雪兔,不管雪兔在森林的哪裡,牠總能找到她。

「你好嗎?」微笑著向狐狸招了招手。

狐狸跑向雪兔,在雪兔的身旁停下,整個身軀靠在她身上。

「就你來陪我了。」輕輕的順著狐狸柔軟的毛,心裡好過了些。

-

為了關於討伐森林的作戰會議,一些大臣和侍從正在皇宮內忙進忙出的準備。而較高階的大臣站在會議室的入口處比對這次要參與的官員,士兵在門外排列成整齊的兩排,維持現場秩序。

將左右兩邊的大門推開,會議室中間是一張相當大的橢圓形桌,周圍還鑲了寶石。這次有參與討伐的重要官員開始先後進入會議室,等到大家都到齊後,會議開始。

侍者們快速的將茶點放置於每個座位前,接著將方才擺放茶點的推車推了出去,帶上門。

「那麼,月夜白。」坐在最內側大椅子上的葉倪首先開口。

一被點名到,月夜白便站起身,將手中紙袋裡的資料發給在座的每個人。

資料內容有作戰方案和發售突發狀況時該如何處理等的。

「那個,國王陛下。」一位留著小鬍子,有著一頭紅棕色髮的官員禮貌的舉起手發表意見。「我認為應該直接以武力攻擊。」

「為什麼?」月夜白沒等葉倪回答便逕自發聲,用相當不苟同的眼神盯著對方。

那位官員是一位伯爵,伯爵世家代代皆是輔佐國王的。尤其在軍事方面,伯爵世家的軍隊是最多人、最有戰鬥力的,使用的魔器也是最高階的。

題外話,之前伯爵曾在整個國家內所有的公告欄貼出公告。“只要有人能把城鎮角落那個邪惡種族的混種打倒,不管帶回來的是活是死都有1000塊的黃金賞賜。   ”

因為這樣,所以不管是有一定戰鬥力的人、遊歷到此國的可使用魔力物種等的人都躍躍欲試。這就是為什麼優奈家常常有人來敲門,雖然說是因為血奈一個月前激怒了繞著森林事先探勘的伯爵。

但是因為不知道去了多少自願的騎士團才回來1、2個,而這兩個其中一個還瘋了,這讓葉倪很頭疼。

回歸現在。

「我覺得先用交涉的方式比較好。」有著淺紅色長捲髮、精致外貌和姣好身材的女性開口。她是王后的妹妹伊娜,屬性是火的精靈。

之前從來到精靈族的公爵那裡得知姐姐的事而一起跟來菲爾雅。

被葉倪以「討伐森林需要用到妳的力量。」的理由留了下來,不過是因為自己曾經調查過這個人,而且對方又是自己的姐夫而答應留下。

「你不也是精靈嗎?為什麼不繼續維持牆的法力?」長相嚴肅、穿著整齊軍服的士官長提問。

「那座牆必須由原施法者才能注入法力。」伊娜回答。「還有,那邊那位,我們精靈族才不像你們那麼粗俗。」瞪向一邊從剛剛伊娜發表贊成先交涉就開始碎唸的伯爵。

「妳這小妖精最好不要給我太放肆。」伯爵明顯的表現出怒氣。

「不好意思,妖精和精靈是不同的種族。還有你才放肆!我可是你們王后的妹妹。」伊娜的語氣也沒多友善。

「就算是王后的妹妹在這個國家的位階就是比伯爵低!」伯爵聲音大了起來。

「我就是搞不懂你們這群人族是在想什麼,這種位階根本沒道理!」該死又自以為是的人族,早知道不留下了。

「好了,請安靜。」為了阻止兩人繼續吵下去導致會議無法進行,葉倪出聲阻止。「...還有人有其他方案嗎?」

「我還是支持直接使用武力。」武力派的領袖伯爵開口,其他贊成武力的官員點頭附和。

「那我們表決吧。」公爵站起身環視了一圈。「公平。」

公爵看向葉倪,見對方點頭同意後便開始提問:

「贊成武力的請舉手。」

大部分的武力派都舉了手,少部分因為被伊娜暗中操控而未舉手。

原本是想讓所有人都不舉手,但是又想到不舉手一定會被懷疑,不過咒語已經施下了,只能趕緊攔阻大部分的功效。

——   嘛、等等再來想辦法。

「贊成交涉的請舉手。」

雖然原就是交涉派的全數人舉了手,但還是輸給了武力派。

月夜白臉色很難看,他知道表決的公爵也是武力派的,想用人數優勢合理取得軍事權。

之前是因為對方是可使用魔力物種,比人類強悍許多,而且是一整個國家。雖然伯爵說他會出兵幫忙,但是會對外交造成麻煩,公爵才妥協不使用武力。

他知道剛剛伊娜偷施展了咒語,因為他是另外一種的雜種,稱之為「異人種」。

——“可使用魔力物種...”

想到這裡,月夜白忽的開口:「公爵您忘了,妖怪也可能會是可使用魔力物種,您肯定有勝算嗎?」

「區區一隻妖怪怎麼可能打得倒我們的軍隊。」公爵自信的回答。

「那可不一定。」月夜白站起身,開始舉出各種可能性。「第一,您怎麼能確定妖怪真的只有一隻?或許有兩隻、三隻、或一整個族群,您能保證不是嗎?」

「...。」公爵不語。

「第二、假如妖怪真的只有一隻,而這隻妖怪能夠讓所有進去森林的人出不來,那是要有多強大的魔力才能這樣呢?公爵您又能保證人多就一定贏嗎?」見對方說不出話,月夜白繼續講著能夠說服人的理由。

「第三、森林這麼大,有太多未知數。就算真的讓我們打倒妖怪,也不能完全保證不會被森林中“妖怪”以外的東西攻擊而導致陣亡。」

「第四...」「好了,你別繼續說了。」月夜白被公爵打斷。

「我服你了。」

月夜白滿意的勾起單邊唇笑道。「那麼,需要再投票一次嗎?」

所有人都只是看著月夜白,沒有多說什麼。

只有伯爵和大多數的武力派一臉不甘的移開視線。

公爵則是毫無表情,但額上的青筋已透露了一切。

「那麼這次的討伐就以交涉定案。」眼神環繞四周宣佈後,月夜白在心裡鬆了口氣,坐回位置上。

「小夥子還不錯嘛。」伊娜笑著看向月夜白。為自己不需要出手就能解決事情感到相當的愉悅。「那麼來討論細節吧。」還不忘撇了伯爵一眼。

會議大概持續了2小時左右。一結束,伯爵便氣沖沖的走出會議室,而公爵只是面無表情的離開現場。

「你剛剛的表現值得嘉許。」葉倪揉了揉月夜白的頭髮笑道。

「謝謝父王。」月夜白也回以笑容。

——以交涉代替武力,下星期的討伐會變成怎麼樣的呢......?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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