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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唔……可是讓我收女弟子這著實是……」張德昌搔搔頭,一臉為難

儘管這外表不至於禍亂弟子,但這性別可也可以算是一大誘因啊!

搞了半天夜翴總算是聽懂了,原來張德昌在意的是她的性別

雖然她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類似「妓女」這種行業,但似乎不管說什麼張武師都很堅決的樣子

「那你們這裡有沒有別的武師?」

「大部分的武師都因為四年之劫而找庇護去了……是還有一位武師……」武館主人有些遲疑,那人已經將他的條件說的很清楚了……而顯然夜翴是永遠也答不成這條件的

「但是他說過,他絕不收怨靈,尤其是女怨靈。」

操他媽又一個性別歧視的!喔不對還更可惡,外加種族歧視!

夜翴差點爆粗口

「但我還是帶妳去見見他好了,」武館主人突然道

「我想要是妳讓她覺得妳有可塑性的話他可能會網開一面。」

於是,武館主人帶她繞開這個別院,朝那位柳武師的院子走去

在路上武館主人開始講解

穆家其實是最初進入這片土地的姓氏之一,穆老太爺便是嫡系,幾萬年來都掌握有相當的土地,穆家的祖上兩位都是武癡,到了穆老太爺這世便想好好的將祖上留下的財產和興趣發揚光大,讓世人一提起穆家便能立即和武學連結在一起,於是便有了現在的穆家武館。

這間武館的佔地面積很大,武師都是武界的菁英,有些是喻界居民,有些是怨靈,在這個歧視怨靈的時代裡算是滿開明的武館之一。

這裡除了原本就居住在此地的穆家,每位武師都有自己的別院以及空間去訓練自己的弟子,這樣做一是穆家代代傳下來早已沒有什麼可以讓人修習的武功,二是讓每位武師可以因材施教,弟子也就比較不會有適應不來的問題,這也是為什麼這間武館學費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

而一般武館都是不論性別,你肯來他就肯教的,但怎麼說……穆家武館聚集的武師都是奇葩(看剛剛那位就知道)

繞過幾棟各具武師特色的平房,眼界突然開闊起來——遠遠的有一棵樹身異常肥胖的大樹,樹的最頂端開了一大片的枝葉,像一把綠色的大傘,把整個樹身包圍在綠蔭裡。那棵樹除了後面是山壁,周圍都是綠油油的小草,此時已是晌午,它們隨著和煦的陽光,在雲似有若無的遮蔽陽光下緩緩搖擺,伸展他們的腰肢,突地那風吹了一小捲尾巴在草間飛騰,但草沙沙摩擦的聲音並沒有像夜翴想的那麼大,她覺得很奇怪,於是蹲下仔細地看了下那草,葉緣很細很銳利,她的手指輕輕在那邊緣上一拉,立即有個長長的血口,她偏頭,看見武館主人抹抹臉上的冷汗,左手成爪狀,緊緊的壓住右手臂,右掌開始左右揮擺,撥起那些小草間的氣流。漸漸的,雜草間有薄薄一層靈力釋出,武館主人匯集起這些靈力,然後大喝一聲,展開了一個壟罩在小草上方的術式,隨即他十隻手指頭結成了一種結的式樣,小草開始無風搖動,看是在抵抗那個術式,武館主人的汗粒也越低越大顆,最後終於給他硬生生的給撥開了一條、一次只能一人通過的彎曲道路

「老了,不重用了,以前能開出筆直的路呢!」武館主人原本的衣服和臉早已佈滿汗水,他用手抹了幾把汗水便往前走了

這下夜翴也總算知道為什麼非得收有靈力的弟子不可了!

兩人依循著那彎彎曲曲的路徑,終於來到那棵「大樹」——

那便是柳武師的房子。

雖然現在還沒到夏至,但絲絲沁入骨裡的涼意還是讓人舒服的一蹋糊塗。外邊擺了和張武爺一模一樣的躺椅,旁邊有個小茶几,茶杯裡的水已經高到隨時都有可能會滴下來的地步,上面悠悠地浮著一片綠嫩的葉子,就跟著那風,緩緩的在茶杯的這一個小口徑裡勻盪……

武館主人依舊氣喘吁吁,但他還是抬起了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柳武師?」無人回應

「難道是去採清核了?」

「清核?」跟著晏姬去巡視森林的那幾天夜翴識了很多藥草,所以她知道清核是一種去毒的果實,生長期橫跨春、夏、秋三季,所以市場上的價格偏低。除了專門做這行的,很少人會去採摘。

「是啊!聽柳武師說今年是帶劫的,長出來的清核也就與平常不同,早在清核樹剛抽芽剛冒芽的時候就嚷嚷著要去採了。」

喻界的植物從來都沒有一定的分佈,冬季過了之後,原本種泉靈花的土地可能就變成適合酒松,原本種酒松的土地可能就長出別的,這稱為「遷徙」。

有人傳說是這塊土地的下方其實有一個巨大的輪轉盤,輪轉盤轉到哪,哪裡就會長出特定的植被,天氣也會自然而然的跟著植物改變,而藥草又是提供靈力的大宗,所以主宮才特地成立了專門的部門——也就是晏姬現在任職的單位——結靈宮。說植物是喻界的主宰也一點都不為過。

「柳武師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啊!」武館主人呵呵的乾笑著,捧著大肚子就往那躺椅裡一臥,發出幸福的嘆息

「就淨給自己找這麼好的去處,怎麼也不幫我弄個一模一樣的,每次來這兒啊!唉,還真不想走了。」

「這棵樹不會因為四季而改變遷徙地?」

「不會,這在以前可是的居所,不受普通東西所侷限的那一套,」

「那種特珍貴、極稀少的也不會遷徙,因為啊那氣候實在太折騰人,所以不可能會遷徙的!或是那種太普通的,喏!就剛剛那草,移到哪意義都一樣,所以基本上認定是不移的。」

就跟釘子戶的感覺差不多了吧!

夜翴繼續看著那樹,想著要是真能在這裡每天修習武功吧!感覺比在張武師那兒好多了

(某人:剛剛誰差點爆粗口來著(¯―¯٥))

夜翴繞著「樹屋」走著,來到靠著山壁的那一面。

那是一個也算廣闊的空間,外面被一個薄薄的保護層罩住,裡面種了很多的花草,有花朵的漸層絢麗到可以挑出七八種色彩,也有的開著一小叢一小叢的小白花,更有的只是像一根樹枝立在那裡,一點特色也沒有。其中,夜翴沒看過的就有六成以上

她突然感到有些挫折。

「喂!你什麼人啊!我怎麼沒看過你?」夜翴尋聲朝上望去,只見有一人單手攀在距離地面約40公尺的山壁上,因為逆光,所以夜翴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能從他的體態及聲音推測應該是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我來找柳武師學武的。」夜翴刻意沉著喊道

「找我父……咳咳師父學武,你確定你有那個本事嗎?」那人問道

「我是有些本事,但不知道合不合柳五師胃口,既然你是柳武師的弟子,那你跟我解釋解釋好不好?」

「竟然連我師父怎麼挑弟子都不知道!你平常是住在山洞裡啊?」那人跳下山壁,在即將落地的那一刻有藍光在他腳尖閃爍一瞬

少年跟夜翴差不多等個,皮膚有些黝黑,小馬尾高高的紮了起來,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的笑。他微微抬首、目光隨意而任性,講話的時候把夜翴從頭到腳都掃過了一遍

「我師父不武,但是小時讀過很多武學的經書,現在則是轉去專門研究藥草以及喻界的植物分佈規律。他所重視的是『匯集』和『力』的絕對平衡,他說任何一種能力有偏頗,就是不平衡,戰鬥的時候也就會因為不平衡而牽制自己的實力。」

「這樣啊……」夜翴微微沉吟

這裡果真不適合自己吶……

剛想完,前院就傳來了交談聲:

「大當家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

「哈哈來看看川兒的『匯集』練怎麼樣了,順便給你帶個人。」

「還不是老樣子,小兒性懶,要練好與他相襯的『匯集』更是難上加難啊!」

「好久沒聽到你要往我這帶人了,不會是張武師不收的弟子吧?」柳武師聽著笑的很爽朗,話語卻有些凌厲

「老柳,你可別忘啦!你曾說川兒需要一個體力極佳的人做陪練,我便是給你帶來這麼樣一個人。」

聽到這裡夜翴有些一頭霧水,一個體力極佳的人做陪練?所以不需要是寓界居民也可以勝任?而且自己又不會「匯集」和「力」,能怎麼做陪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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