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

十六歲的夏天。

一升二的暑假開始分學程上課。只有國、英、數和體育會回到原班，所以我們很久沒有近距離聊天。
大家都愛上開著冷氣閒聊的中午，偶爾偷吃著泡麵。
只上到三點就結束的暑期輔導，關不住浮躁的孩子。

國文課的放學後，你突然說天氣好熱。
我百無聊賴地收拾著書包，隨口回：「一直都很熱啊。」
「我們去吃冰。」

去全家一人買了一小杯明治冰淇淋，草莓口味和香草口味。
我們窩在烹飪教室前面的石椅子吃，其實也就是閒聊而已。突然一群隔壁班同學經過，大家見我們兩個都尷尬地笑一笑。

你用燦爛的笑容說，吃完冰淇淋心情會變好。
「很甜。」我說。
連教室和室外石椅都有著甜甜的香氣，但我後來再也沒吃過這麼甜的草莓冰淇淋。

因為後來我知道，其實你的笑，從來不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