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類第一次知道自己並不孤單,也許我們只是還不能接受外星生命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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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論只建立在他們是友好的外星人下。喔!我忘了牠們多好,牠們幫我們毀掉了半個紐約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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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和艾拉‧布萊克無關吧?她幫我們對抗入侵者,而且她有一半的血統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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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另一半的血統和入侵者相同,我們又怎麼相信入侵者不是因為她才出現?又怎麼相信她是站在人類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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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拋開陰謀論和成見,也許她只是想做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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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事?她所知道的事情遠遠超過我們、她能做的是遠遠比我們多。但是她拒絕分享她知道的事,拒絕給予我們她擁有的科技。這是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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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法院的態度舉動,這不正是在藐視我們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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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螢幕突然破裂,一個看似長茅的黑色物體刺穿電視,然而那個物體卻連結在一個少女的尾椎上,簡直就像是她的一部份,她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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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那些人類。」艾拉不屑的用尾巴將已經報銷的電視甩到一旁,她橫躺在沙發上,身上僅穿著黑蕾絲內衣,內褲的部分開了一個洞好讓尾巴能露出來:「到現在還認為一切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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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向是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的。」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契機,才能讓他們徹底改變固有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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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循著聲音傳來方向看去,一個穿著醫師袍的金髮青年佇立在沙發邊,雙眼緊緊盯著她半裸的身體,不過青年的眼裡並沒有任何情慾,艾拉在他眼中看見的只有無盡的求知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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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管盯著多久,我都不會讓你研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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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時常抱持著這樣的心態,人類才會討厭妳啊!」男人輕輕的將她的手臂捧起,雙眼瞪著她如黑色水晶般的指甲,或者稱為利爪更為貼切:「不管看幾次都非常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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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艾拉大叫,慌張地將手臂抽回,雙頰燒得火紅:「我不是說過別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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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男人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身為一個科學家我只是好奇,就像其他人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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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可能是好奇。」艾拉從鼻子中噴出一口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男人:「我父親的種族原本也沒有那樣的科技,直到他們被擁有科技的外星人殖民,他們才知道什麼是高科技。當他們打敗殖民者後,他們變成什麼?兩個月前他們才入侵地球。我憑甚麼相信人類拿到我手中的科技後,不會變得像我父親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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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我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只有單純的求知慾。」青年輕笑,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以來,他的笑容總是能讓艾拉心跳加速。然而她從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個笑容和其他人類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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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會跑到我旁邊偷窺我,我叫你做的事有結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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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過真讓我驚訝啊!外星人的電腦。」男人離開艾拉的身邊,走向空無一物的白色牆面:「理論上有這台電腦,在地球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不過光是把語言轉換成英文並且弄懂如何使用,就花費了我兩個月的時間。話說妳為什麼不自己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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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讓你沒事做而已!」艾拉大叫,試圖掩蓋自己發熱的雙頰。說什麼她也不想承認,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搞懂那台電腦運作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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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男人對她的話一笑置之,對著牆面說:「電腦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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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空無一物的牆面開始發出白色光芒,機械般的女性聲音從牆中傳出:「歡迎使用,丹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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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艾拉很不想承認,但是丹確實是艾拉見過最聰明的人,不論從人類還是外星人的角度來看。明明三個月前,丹甚至不知道外星人是否真的存在,現在他卻像一個已經使用這些科技多年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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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輸入妳父親種族的DNA,也就是妳身上的黑色星人DNA後,電腦很快的就找出除了妳之外,在這星球上同樣有這個遺傳基因的東西。」伴隨著丹的解釋,電腦在牆面上用白光畫出一個美國地圖。在美國的佛羅里達州上,有一個散發著黃光的圓點,馬上吸引艾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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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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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相同基因編碼,地點美國太空總署航天飛機著陸器材部門。」就在艾拉開始向牆面靠近的同時,電腦再次發出女性的機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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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的疑慮是對的。」艾拉咬牙,兩個月前那場戰爭結束後,她確認所有與外星有關的東西,不會落到人類手裡,但是果然還是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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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之後妳要怎麼做呢?艾拉。」丹問:「妳不會是想去把東西奪回來吧?妳應該沒有忘記妳現在的名聲很差吧?襲擊NASA只會讓妳名聲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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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不是顧及名聲的時候。」艾拉說著,走向與丹所在的白色牆面相反,另一邊的黑色牆面,將她的右手按在牆上:「而且我絕對不會被人類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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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丹掙扎著穿過地面上的雜物,來到艾拉身邊,使盡全力將她的手拉離牆面。丹皺著眉,注視著艾拉的雙眼寫著擔憂:「妳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看看妳的四周吧!這個地底的洞穴,沒有人能找到這裡的,只要我們躲在這裡,等風聲過去,一切就會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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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環顧四周,確實只要自己身處在這黑白相間的空間中,人類永遠不可能找到她。這裡距離地表有五百公尺之遠,她的父親在母親的故居之下興建這座堡壘,讓當初懷上她的母親能夠在這裡躲避政府的追捕,免於成為實驗室的小白鼠的命運。這裡的外星科技足以供應日常所需百年之久,裡面的武器足以讓她對抗任何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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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正如丹所說,留在這裡才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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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概是撿到黑色星人的屍體,並不是外星科技。只有外星人屍體的話什麼也做不了。妳真的沒必要冒險去做那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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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知道丹在為自己著想,能夠理解丹的建議最符合邏輯,但是身體的反應卻和她腦袋裡想的不一樣:「丹……你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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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到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理智,她感覺自己只是單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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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不相信妳,我當然相信妳的身體能力,還有那些輔助妳的外星科技,但是現在這個時期,所有的錯都會被怪到妳身上,即使妳能不被發現就偷走屍體,即使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是妳做的,他們也會認為是妳做的,一切的罪狀仍舊會在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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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沒有錯。丹說的都對。如果艾拉莽撞行事,她和人類之間的隔閡只會越來越大。這些道理艾拉都能理解,然而艾拉依然忽視丹的警告,她隨手一揮,便輕鬆擺脫丹對她的束縛,將自己的手重新按在黑色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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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別這麼做。」丹再次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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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不理會丹的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發出光芒的牆,將指紋掃描完成。確認她的身分之後,黑色的牆面裂開,隱藏於其中的物品旋即展露在兩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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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會回來。」艾拉伸手取下牆內的物品,這是她第二次使用這樣東西,上一次使用已經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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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視著手中那套白色的外星盔甲,她一直都知道丹是對的,但是不論丹講的再怎麼有道理,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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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邏輯和丹之前,刻在她心中的,永遠是父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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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人類成為和我們一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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