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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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直截了當拒絕他，同時拒絕更親密的接觸，他往後退開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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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本以為你不會拒絕的。」李墨白不動聲色地收回身子，「是對我沒感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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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感覺了。」溫平俊垂下眼簾，盯著眼前那杯酒在桌面上投影出的光線及陰影。虛幻的，華而不實，遮住就不見了蹤跡，「而且我現在不是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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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愣了愣，輕笑著說道，「那時我問你身旁有沒有人，你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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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倒真沒想到那是另一種問法，「我不知道你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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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看起來明明是一副一個人的樣子，別騙人了。」他盯著溫平俊，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含著淡得難以察覺的訝異，他不相信。但是隨溫平俊沉默的時間愈來愈長，他無法不動搖，「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談戀愛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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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相信，只是讓你知道。」他叫服務生拿過來一個空杯，然後把酒裡面的冰塊挑掉。誰喝酒會加冰塊的，那是笨蛋，「不然你說說，談戀愛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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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和我交往是什麼樣子，那種感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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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溫平俊看著李墨白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好一會兒，像是陷入回想，接著搖了搖頭。他是想到了他們倆在大學一起做過的事、去過的地方。但那些回憶就像一部電影被抽去了背景音樂，空有畫面，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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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遠的事情想不起來了。」要他看一場無聲電影，除非演員的演技很好，或是畫面特別美，不然他根本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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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李墨白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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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已經不愛你了，想起來也沒有用。」驀然間他感受到身旁有一股風拂過，下一刻，李墨白搭上他的肩，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輕舔了下他唇角，他瞬間僵硬，張嘴想說什麼，卻讓對方奸詐的躦了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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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怔了好幾秒才記起自己正在被強吻。他二話不說推開壓在腿上的人，耐心瀕臨底限，他已經懶得掩飾煩躁了，「你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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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沒有正面回覆他，直接無視他的不耐，持續擺著那張笑臉問道，「有沒有回想起來曾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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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連話也懶得說了，他提起公事包，毫不留情面的起身走人。連酒錢也沒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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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有沒有回想起來曾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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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用想，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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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方才那一吻給予他的是什麼感受，他緊緊閉了一下眼，阻止自己的大腦挖掘更多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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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自己和他的合影逐漸被小年夜時的那一幕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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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腦海裡只有他被汽車撞上前，瞥見兩人親密身影的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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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攬計程車回家的，到家還是已經八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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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才回來，去哪了？」謝沅梳慵倦地半躺在沙發上，聽到門開了才從手機上挪開一下眼神。溫平俊故作平穩的步伐在回家的那一刻全數坍塌，他感覺他看不見自己的道路，不是醉的，他只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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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覺得從玄關走到客廳的路是如此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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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踉踉蹌蹌地走到沙發跟前，徑直跪在上面，把人桎梏在自己和沙發之間，壓在沙發椅的手臂差一點就壓在謝沅梳身上。謝沅梳嚇了一大跳，手機差點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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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啊。」謝沅梳這才聞到溫平俊身上有酒的氣息，抬頭正視他，卻一不小心撞進他晦暗深沉的眼，夾雜著沉悶、急躁、佔有慾、不甘，全都混在一塊兒，變成一池看不見底的黑水。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呆滯了片刻，他愣愣地問道，「你喝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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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問完，就被不容置疑的攻勢堵住了嘴。溫平俊原本撐在他上空的姿勢慢慢變成整個人壓制住他，他一手托著謝沅梳的臉龐，急促又迫切地吻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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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沅梳從未被溫平俊如此強勢地壓著強吻，一時間忘了掙扎也忘了享受，只怔怔地盯著他緊蹙的眉頭。此刻的溫平俊就像一頭在牢籠中被關了很久總算放出來的獅子，終於獵到一隻稱心的獵物，於是迫不及待地壓在地上就這麼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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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沅梳被這麼強吻著心裡有些興奮，然而還是象徵性地掙扎起來，同時祈求對方不要這麼輕易放過他，「溫平俊…………！你先、先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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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動，替我消一下毒……」溫平俊稍稍放開他的唇，但沒有退開，就著這麼近的距離講話，當他每講一個字，那一開一合之際嘴唇碰觸到他的，摩著擦著，只是說著話，卻比任何調情更令他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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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沅梳感受著對方的氣息混雜著濕氣與酒氣噴灑在他的臉上。直把他的臉硬生生弄成了紅色，好似快燒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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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睜開眼，像是巡視領地一般緊盯著他。透過眼神告訴他：「不要動，也不要吵。不然我現在就能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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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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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沅梳被臉皮的溫度搞得連帶腦袋也嗡嗡作響。其實他一直都覺得溫平俊挺好看的。現在被他這麼盯著，簡直要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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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含著他的上唇，細細密密地舔著，由淺入深，力道逐漸加強，帶有那麼一點迫不及待的成分。不如以往那般輕慢，這個吻捨去那些溫柔，反倒也更加真實，能讓他直截了當地感受到溫平俊此刻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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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俊在他眼前總是一個樣子，沉穩、冷靜、心不在焉，宛如什麼事都無法入他眼的模樣。向今天這般反常，他倒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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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他身上夾雜的酒氣，謝沅梳差點以為自己也醉了，體溫不尋常地升高，他後知後覺地明瞭，噢，自己不是喝酒，只是興奮起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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