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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安鐸

我躺在床上拉著棉被,卻無半點睡意,走到房外的中庭,未央宮是咱們大晉中宮皇后的住處,幼時我與太子、靖王便與母后住在此處,父皇也時常來探望我們,未央宮是大晉後宮最熱鬧得地方。

後來哥哥們出宮建府,未央宮便只剩下我與母后,前幾年母后走了後,父皇對母后念念不忘,傷心之下不願再立中宮,讓我獨住這未央宮。

母后走後,父皇寵信劉譽,以劉譽為主的一行大臣只懂利己,欺壓百姓,剝屑藩屬,大晉盛況急落直下,我走到母后的寢殿,嘆了口氣。

“年紀輕輕就這樣唉聲嘆氣的。”

“太子。”我轉過身看到太子,趕緊行了個禮。

太子扶了起我身,我開口“太子哥哥來了,怎麼也不通報?”我皺著眉看著身後的宮女、太監

“怪他們做什麼?方才到漪蘭殿沒見著你,便自己到處找找。及笄之年是女孩子最美好年華的開始,你該開開心心的。”

“國難當前,那開心得起來。”

“國難是咱們男人的事情…”太子停了下來“想念母后了?”

“我是想,若母后還在,或許父皇就不會寵信劉譽,大晉也不會落的這般田地。”

太子嘆了口氣“父皇是天子,要寵信誰?哪是母后攔得住的。你也真是的,明知道父皇對劉譽非同一般…妳還這樣。”

我輕輕一笑“總得有人給他一點教訓,太子哥哥,你說咱們不會有事吧?”

“匈奴新上任的單于,確實是不好對付。”

“那個呼延安鐸?”

  “嗯,他可比那個老單于要兇猛許多…但放心,明天我跟你九哥會親自帶兵到前線,你不用怕,等著我們回來,咱們再到這未央宮一聚。”

月亮又圓又大,入夏後天氣也一天比一天熱“中秋時咱們再這未央宮擺筵席,相信父皇也會開心的。”我說,太子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軍隊聚集在宣政殿下,父皇站在前頭對著跪在地下的太子說話,忽然父皇回過頭向我招手,我拉著叮噹趕緊跑了過去。

“跟你哥哥們說說話。”父皇轉過了身。

我悄悄將叮噹推到了九哥面前,自己則站到了太子哥哥面前“清依,哥哥們不在的時候,你要替哥哥們孝順父皇。”

我點點頭,太子又轉向站在我身旁的太子妃與兩個小郡主,說“要好好照顧孩子們”語畢,太子朝遠遠站在太子妃身後的秦良媛招了招手,秦良媛懷裡抱著的,便是太子哥哥的獨子。秦良媛走了過來,而太子妃滿臉不悅得向旁靠了靠,讓出了個位置給秦良媛。

  “要乖乖聽娘親的話,等爹回來”太子輕輕拍了拍男嬰,手指滑過了秦良媛的微凸肚皮“好好安胎”秦良媛溫順的點點頭,這溫馨的一幕落在太子妃眼裡,化做落寞與不甘。

“府裡就交給你了。”太子哥哥牽起太子妃的手,太子妃說了聲是。

鼓聲震天,軍隊出了城門,我站在父皇身旁,父皇輕拉著我的手,我聽到父皇說“上天佑我大晉。”

“肯定會的,大晉,會平安無事的。”我喃喃自語著。

人算不如天算,軍隊出發後兩日,五更天,我仍在睡夢中,忽被震天的殺聲驚醒。望向窗外,皇城一片煙霧瀰漫,天空灰矇矇的。

“怎麼回事啊?”我推開門對著外頭喊,幾名小太監跪在地上打著哆嗦“回公主…匈奴!匈奴殺進皇城了!”

我來不及驚訝,拔腿便奔向紫宸殿,羽林衛們全都聚到了紫宸殿外,殿內跪著一群大臣,而父皇癱坐在龍椅上,雙眼無神。

“羽林中郎將何在?”我朗聲道。

一名軍官跪到我的面前“指揮羽林軍,守好紫宸殿,再派十名羽林軍過來。”我跑到龍椅旁“父皇,逃命要緊。”輕聲說。“御書房內不是有密道嗎?”

父皇雙眼一亮,站了起身,隨我領著那十名羽林軍從紫宸殿的後門到了御書房內。

來到御書房的後殿,父皇推開了一個書櫃,書櫃下頭有個密道,五名羽林軍先鑽下探路,父皇一躍而下“清依,來”父皇對我伸著手。

我搖搖頭“父皇,我們一行人如此顯眼…匈奴肯定會來這御書房找人的…我留下拖延,否則他們會找到這密道的。”

“清依!你說什麼傻話!”父皇撐起了身子,抓著我的手“快隨父皇走”我落著淚推開了父皇的手,閃開了身子,讓另外五名羽林軍跳進地道,我猜想他們應該架走了,因為依稀中我還能聽見父皇掙扎與呼喊我名字的聲音。

 

“父皇!要替清依跟大晉的百姓們報仇!”我含著淚將書櫃推回了原位,又不停歇的跑回御書房前殿。外頭人聲鼎沸,吵雜中聽到得全是匈奴的方言,我一心只想拖延他們對這的搜查,於是不假思索得一把抓下父皇掛在一旁的戰袍。

當那身穿著一身盔甲的男人踹開御書房的門時,我已穿好父皇的戰袍,以頭盔覆面,手抓著一把長劍坐在龍椅上。

“你!可是大晉皇帝?”

我不敢出聲,操起長劍,躍上了書桌用長劍指著那男人。

“貌似…沒那麼矮啊?”我聽見他的低咕,冷汗直流,只能抬腳往下跳,劍就往下一砍。

那男人左閃右閃,我的刀劍全然無用。

“大晉的皇帝呢?”他擋住我的劍冷聲問,我使出最大的力氣,往那男人臉劈去,他一劍擋下,手腕往上一劃。我只感覺自己左臂一陣刺痛。他刀柄往上一頂,我往後一倒,頭盔飛了出去,恍惚間我聞到厚重的血腥味,而那男人走到了我的身邊,我看到他頭盔中那雙閃閃明亮的雙眸……

再醒來時,我見到房中熟悉的擺設,是我的漪蘭殿…難道說是一場夢,我挺身坐起,左臂一陣刺痛,幾名穿著獸皮棉布的女人靠了上來,嘴裡講得盡是聽不懂的方言…不是夢!但為什麼我不在大牢裡,仍在漪蘭殿呢?

幾個女人嘴裡說著匈奴族語,又慌亂地端來一碗藥就往我嘴裡塞,天曉得這是什麼,我氣得推開他們“滾!你們單于呢?讓你們單于來見我!”

他們似乎也聽不懂漢語,瞪大了眼疑惑的看著我,一邊交頭接耳,我猜想他們大概也是匈奴軍的奴僕,一點用場也派不上。

我掙扎的爬起身,把那些試圖阻擋我的人都推開,一路往御書房跑,路上全是匈奴的守衛,偶有一二人阻擋我,但我一揮開,他們便閃得遠遠的,並不阻擋我往前。轉眼我已來到御書房前。

“滾!你們單于呢?滾!我要見他!”我對著門外的守衛怒吼,忽然御書房裡頭傳來了聲音,兩名守衛識趣得讓開。我踹開了御書房的門,一名男人穿著盔甲,長髮紮成了馬尾,黝黑的皮膚,濃眉大眼的站在我眼前。

我一拳就往那大眼槌去,男人扶著眼“你做什麼啊!”久違的漢語。

“你這反賊!呼延安鐸!讓你的兵離開我們大晉!立刻!”我破口大罵。

“貌似你要找的人,是本王。”我看向聲音得出處,一個男人身上穿著粗魯的獸皮和破爛的棉布編織而成的衣裳,一雙靴子上沾滿了泥巴,烏黑的長髮散在肩上,下巴續著短鬍,黝黑的皮膚全是塵土,他看著桌上的地圖,手裡拿著馬鞭,靠在地圖上。他便是匈奴的少年單于,呼延安鐸,那個老單于的嫡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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