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琴聲,歸來】

其實時間在等待中會消磨掉許多看不見的東西。

程昕收拾著房間的東西,一張陳舊泛黃的紙片櫃子邊旁飄落。

她愣了愣,立刻撿起了紙片,定睛一看,那是一張大學的畢業合照,所有人的笑容都顯得燦爛似暖陽,唯獨可惜的是事——

那相片上面,卻少了一個重要的人。

仔細想來,距離那天已經五年之久,快滿六年了。

原來自己都等了那麼久了嗎?

「歲月流逝人不知,就是這樣吧?」程昕笑了笑,將相片上的塵埃拍落,夾在牆壁上,稍微端正了一下角度。

她考上研究所,至今又一次畢業,找到了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今天準備要搬出現在的家。

恍神地將目光停滯在照片上許久,最後還是重新取下照片,將它夾入相簿裡,收到紙箱之中,封上膠帶。

等到下午時間,看著東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程昕伸了把懶腰。

「好累……應該沒東西落下了。」

同時樓下傳來鐵門開鎖關門的聲音,動作流暢飛快,程緗將東西擱置一旁,從樓下走了上來,打算幫忙程昕。

「妹,東西整理好了嗎?要不要姐姐幫你?」

「沒多少東西,早收拾好了!」

「喔,那就好!多注意注意,免得落下重要的東西……對了,要不要出去吃飯?」程緗看著一臉疲憊的程昕問道,畢竟看程昕累成這樣,應該不適合再讓程昕下廚了。

至於程緗為什麼不下廚?

因為她的廚藝……炸了爐灶、火燒廚房都是小意思。

「好啊,姐你先幫定位置,我要出去一趟。」程昕點了點頭,她深知程緗「出神入化」的廚藝,也沒有拒絕,心裡面甚至感動的都快流出眼淚來了。

那食物,她發誓這輩子除了姐夫,不會有人再想嚐過第二遍——天使外表,魔鬼口感。

「好!」程緗看了程昕一眼,沒有多問,歡快的笑著走了,妹說不定要去找男朋友呢!

做姐姐的別打擾了。

「姐那笑容……感覺有問題。」程昕卻沒有多想,整理整理衣裝,抄起一旁小背包,丟入手機錢包,便下了樓出門。

-

程昕根本就沒有約人,她來得地方,不過是她五年前畢業的那所大學。

站在校門口,學校模樣如舊,程昕的容顏也還沒隨著時光改變多少,只是多了一些成熟。

警衛看了眼,把程昕當成了校內學生放了進去,而她自然地就走往西棟大樓的方向。

都打算離開了,總得懷舊一下也好。

一樣的場景,卻恍如隔了幾世一樣久遠。

唯一改變的,也許是少了那琴聲吧。

程昕不由得彎起苦澀的笑意。

「我還在等你教我鋼琴呢……你到底記得不記得啊?」

程昕默默走到前往三樓的樓梯間,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有些破壞了氣氛。

程昕從背包掏出手機看了看號碼,陌生來電,她遲疑幾秒後,還是接了起來。

「哪位?」

*

熟稔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教室內的鋼琴旁一個黑髮男孩……現在是男人了吧?

將手機擱置鋼琴的一旁,掀開琴蓋,坐上鋼琴椅。

程昕喂了好幾聲,對方都未發出聲音,程昕有些惱怒,正以為是惡作劇電話時,一首曲子從手機話筒,以及一旁鋼琴教室流露而出。

一如既往的宛轉優柔。

程昕不可置信,看著近在眼前的教室,教室的門虛掩著,明明對方可能近在眼前,但她卻不自覺退縮片刻,又伸上前,反覆幾次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嘩的一聲拉開——

夕陽輕灑,明亮的暮色背景,那個人揚著嘴角,笑意璀璨,狹長的眼依舊緊緊閉起,手指靈巧的像是精靈一樣,來回游走在黑白的琴鍵上。

聽著輕快的樂聲,她沒有出聲,只是像以前一樣,走到鋼琴旁,一屁股坐下,似是上演著幾年前的時光。

鋼琴聲漸漸落下,心卻反被勾了起來。

無預警的,那個人睜開了眼,許久不見的那雙桃花眼染上嗔癡後的模樣,遠比程昕想的空淨如月,清明如鏡。

程昕半疑惑半驚喜間,又多了分期待的聲音出聲:「余紀南……?」

「五年不見,連人都認不出來?說好要給你驚喜的,希望這個驚喜夠讓你原諒我五年都不聯繫你。」說完,余紀南還指了指那雙桃花眼。

程昕點了點頭,又飛快搖了搖頭,當然喜歡,可是她不呆!

「到底喜歡不喜歡?」余紀南兩手環在胸前,雙目凝視的程昕。

程昕果斷點頭,想也不想出聲:「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原來、原來他是去治療眼睛了呀,程昕心裡,說不出的心疼與歡快,好奇他疼不疼,那段時間是不是很難熬,又替他手術成功而開心。

余紀南笑著道:「那你的秘密呢?」

程昕有些尚未回神,眼神略顯茫然,什麼秘密?

她想了想,才憶起那天的話。

「嗯……你不會是騙我吧?」余紀南嘴邊掛著壞笑,大有一種,程昕就算沒有秘密,也得給他生出一個。

而且大概還要跟他治療眼睛一樣重量級的秘密。

程昕窘迫。

「我我我——」

「10秒。」

「呀呀呀——」

「8。」余紀南的聲音又緊接著快到了十秒。

「7。」余紀南的聲音明顯的愈發喜悅!

「哇啊啊,別數了別數了!我說!」程昕飛快妥協,要知道尷尬只是一瞬間,這個秘密卻是有關一輩子的!

「那個、那個我、我喜歡你啦!」

聞言,余紀南一愣後,先是笑了一聲,隨即又發出爽朗的笑聲陣陣。

「我沒想到你會那麼直接,一般人不都會在倔一陣子嗎?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真是沒想到……」

「囉嗦什麼!回答啊!」

「嗯嗯嗯,好好好。」余紀南端正了神色,他並不打算告訴女孩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經歷了多少狼狽,只因為他想對女孩說的話,並不是他有多痛苦,而是像女孩和他說的一樣,「我更喜歡你啦!」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