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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缺席

      面對劉承凡熱情的搭話,賈瑜感到相當驚訝,許維志跟老闆也有同樣的感受。

      「你認識我?」賈瑜疑惑的問。

      「對!我剛剛還在懷疑,可是聽到倫哥他們叫妳小瑜,想說應該是妳本人。」劉承凡笑得相當開懷。

      他接著說,「妳大概六年前還有在做平面設計吧?我超喜歡妳的作品的!」劉承凡興奮的樣子彷彿感染了賈瑜,她也相當驚訝會有人欣賞自己以前為了謀生接平面設計時的作品。

      「啊,謝謝你,不過那麼久以前的東西居然還被記得啊。」賈瑜微微一笑。

      「天啊我真的是太開心了,居然遇到女神!」劉承凡整個人都興奮到臉紅了,倒是賈瑜聽到被誇獎成女神也有些窘迫。

      「說不上什麼女神啦……」賈瑜雖然也有自己設計品牌的粉絲頁,私人社群也是有粉絲追蹤,但可能粉絲個性都跟她很像,不是默默關注,就是比較低調,所以被誇成女神還真的可以算是第一次。

      此時,許維志的手機突然響起,他趕緊接了起來,「喂,如芸,怎麼了?」

      「嗯,今天會晚點回去……好我會小心,先這樣,晚安。」

      賈瑜盯著他,然後半命令說:「現在就回去,她會擔心。」

      許維志一愣,然後略為失落的應了聲,「嗯,那我先回去了。」

      老闆覺得氣氛詭異,馬上出來打圓場,「哈哈,剛上班一天也累啦,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現在就回去,難得來這裡還被老闆趕。」許維志自嘲。

      「哈哈說這什麼話,走啦,送你到外面。」老闆直接把許維志拉出店門外,許維志回頭往賈瑜方向一望,然後揮了揮手示意。

      劉承凡看許維志走了,很自動的坐到了剛剛他坐的位子上,然後把背著的吉他放在旁邊。

      「妳為什麼沒有在做一些平面的東西了啊?我很喜歡妳的風格。」劉承凡好奇地問。

      「嗯?平面本來就不是我擅長的領域。」賈瑜愣了一秒後才回答他的問題。

      「不會啊!我覺得你的作品很棒,之前不是有跟公益合作嗎?黑貓那個作品很棒欸。」

      「謝謝……」賈瑜有點緊張,她一直以來都不太會應付這種熱情的人。

      在他們聊了一陣子——雖然幾乎都是劉承凡說,然後賈瑜聽,偶爾回答的個幾句這種模式——老闆終於回到店裡了。

      「咦?承凡你還在啊。」老闆覺得今天真的是驚喜連連,「你沒被小瑜嚇跑啊。」

      「王哲倫!」賈瑜不滿的叫出老闆的本名。

      「嚇跑?」劉承凡表示疑惑,隨後意識過來是指賈瑜少言這件事,「不會啊,我覺得她都有在認真聽我說話。」劉承凡笑著回答。

      賈瑜先是一愣,然後也跟著笑了。

      「承凡你不錯啊,居然逗笑了小瑜。」老闆突然覺得今天可以簽樂透了。

      「這很難嗎?賈瑜人很好啊。」劉承凡抓了抓頭,帶著一點傻氣的笑了。

      「聽到沒啊,王哲倫。」像是還在記仇,賈瑜喊老闆名字時有點咬牙切齒。

      「承凡,剛好我今天想大喝一場,要陪我喝嗎?」賈瑜雖然是這樣問,但早已經向調酒師點了酒。

      「當然好!」劉承凡開心的拿起酒來直接喝了。

      「好!難得今天妳來我這,我請客。」老闆也馬上加入他們兩人馬上開喝。

      就這樣三個人在吧台前暢飲,彷彿把酒館當熱炒店一樣的大聲嚷嚷,但店裡客人跟服務生或許是習慣了老闆這種樣子一樣,完全沒分神到吧台那邊。

      就這樣吵吵鬧鬧的,時間走到了半夜一點,已經醉倒在吧台的賈瑜幾乎沒有任何意識,只是嘴裡一直嘟囔著無意義的音節。

      「倫哥,我幫忙帶她回去好了,都醉成這樣了。」劉承凡雖然眼神也有點迷茫,臉頰泛紅,但看起來還有意識,於是他俐落的將賈瑜背起。

      「承凡,真的沒問題?還是我再請人送你們回去。」看著劉承凡背著已經睡去的賈瑜要走出店門外,老闆還是不自覺擔心了一下。

      「放心,我還有意識。」劉承凡笑了笑,然後接過老闆給他的賈瑜家地址,便一手拿著吉他,背著賈瑜出去坐計程車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車程,終於到了賈瑜家樓下,他背著賈瑜,手上拿著從她包包裡找到的鑰匙,然後正準備一把一把的試的時候,賈瑜呢喃了幾聲。

      「嗯……承凡?」還沒完全恢復意識的賈瑜只能認得出眼前的人而已。

      「啊,賈瑜妳醒啦?」劉承凡小心的把賈瑜放下來,然後拿出了他剛剛帶著的水,遞給了賈瑜。

      「來,先喝一點,會舒服一點。」

      「嗯……」賈瑜點了點頭,然後接過水慢慢的喝了幾口。

      「對了,妳家鑰匙,剛好妳醒來了。」劉承凡順便將賈瑜家的鑰匙遞給了她。

      「妳一個人有辦法嗎?需要我幫忙帶妳上去嗎?」劉承凡體貼的問。

      賈瑜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幾步,但卻差點跌倒,幸好劉承凡即時接住了她。

      「果然還是我扶妳上去吧?」

      「……麻煩你了。」

      可能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沒什麼力氣,賈瑜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劉承凡懷裡。

      『十五樓到了。』

      電梯門開,劉承凡一手抵著電梯門,一手緊緊攬住賈瑜的肩膀,他幫賈瑜開完門後,扶她到沙發上坐好,然後把剛剛的水放在桌上。

      「我水放這裡,那我就先回去了。」賈瑜點了點頭,確認完賈瑜沒事後,劉承凡轉身就走。

      此時,賈瑜看著劉承凡準備離開的背影,或許是因為醉了,慢慢的有另一個人的背影跟他重疊浮現。

      她心一慌,情急之下大吼,「不要走!」

      劉承凡的腳步頓住,賈瑜自己也愣住了,她回過神來馬上說,「對不起……我沒事,你走吧。」

      劉承凡沒有做任何反應,只是繼續往前走,但他走到門前卻只是將門鎖上,然後就走了回來,他將吉他隨手放下,然後坐到沙發前的地板。

      他望著賈瑜,握住了賈瑜的雙手,然後又傻氣的笑了,「我陪妳吧。」

      賈瑜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眼淚也毫無預兆的就掉了下來。

      「咦!妳怎麼哭了!」劉承凡慌了手腳,倒是賈瑜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疑惑的問,「我哭了?」

      劉承凡開始四處張望,看到衛生紙之後馬上拿了過來,他溫柔的幫賈瑜擦掉殘留在臉上的淚水,「別哭了……」

      賈瑜被這樣溫柔的對待,反而哭得更兇了,她哽咽地說:「他,都不會留下來……」

      雖然不知道賈瑜口中的他是誰,但劉承凡意識到賈瑜今天會買醉,應該是因為被誰傷害了吧。

      不過看賈瑜哭成這樣,劉承凡更慌張了,他著急地坐到賈瑜身邊,然後把她抱在懷裡,他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撫她,「他不會,可是我會啊。」

      被劉承凡緊緊抱住的賈瑜,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喂,如芸,怎麼了?』

      『好我會小心,先這樣,晚安。』

      許維志對著電話那端溫柔的聲音,她都聽到了,她知道,從此之後她的世界裡,他會因為另一個她而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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