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2024大賞決選入圍名單,正式公布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聖騎篇

      從小到大,我被教導的是「服從上層」,也許心裡對於上層的所作所為難以接收,但我還是得做……因為一切為了「榮耀」。

      ……

      為了「榮耀」真的可以做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嘛……

      漆黑的夜晚,一名少年和一名男子在森林中對打,男子一邊閃身一邊評估著對方,對方不論是技巧和實戰經驗看來還是很不足呢,男子是可以馬上解決他。

      只是……男子盯著少年的眼神,在少年一輪攻擊未果後,男子抓住空隙踢了少年一腳,讓他和自己拉開一段距離。

      「明明知道不可能贏我……為什麼還要與我拖住?」男子開口詢問。

      「少、少囉嗦!就是不能讓你帶走羽葉的姐姐!如此而已!」少年堅定的大叫後,又在次衝上前。

      是嘛……男子垂下眼簾,少年的劍揮向他,他選擇不躲,而是順著劍的攻擊方向往上跳,同時在空中突然換一個姿勢,然後跳下來重擊暈了少年。

      男子拍拍身上的灰塵,看了暈倒的少年一眼後,就繼續他的任務。

      原本他的任務是帶走「精靈」,只是沒想到這次中間既然有這麼多意外,要帶走的目標被她妹妹所救走。

      好不容易追上她們,打昏精靈要帶走時,不知道是誰衝向他,並且能無視他身上的保護罩,對他進行一連串踢擊,之後那對精靈姐妹就不見蹤影,攻擊他的人也不見了。

      「咳、咳。」走到一半,自己已經忍不住咳出血,剛剛精靈姐妹加上攻擊她的人傷勢已經有點嚴重,而且還有之前的傷勢……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小小念了聲咒語讓自己稍微恢復後,還是慢慢走向她們逃跑的方向,帶著一個昏迷的精靈,不可能走太遠吧……?

      來到一個木造建築物前,男子有點遲疑的想,會是在這裡吧……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呢?」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從門後響起,男子感到警戒。

      「我不會攻擊,開門吧。」門後的人笑著說,男子聽完想一會兒,他緩緩開門跟門後的人面對面。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吧?領主最忠實的聖騎士-嵐亞特。」門後的人微笑說著。

      「……你知道我?」男子

嵐亞特遲疑的問。

      「我想你領主提過我的事情吧?」他仍舊保持一貫的笑容。

      「……」仔細盯著他,灰色短髮和綠色雙眼,以及身上的服飾……赫然他睜大眼,這才意識到自己位置。

      「哎呀,看來是知道我的事情呢?」男子摸了摸下巴,「我可以問領主要找精靈什麼事情?」

      「……

嵐亞特沉默不應。

      「嗯?不說嗎?雖然我猜得道是什麼啦。」含笑綠眸看著他,「我想問你……為了榮耀,讓那精靈成為『工具』是對的嗎?」

      此話一出讓嵐亞特震了一下,他咬緊嘴唇,不願意回應。

      「那精靈願望很單純呢,只想跟妹妹一起。」男子笑著說,「同樣是『工具』的你……應該懂這種想要平凡的心情吧?」

      難怪……領主不希望我遇見他……

      握緊拳頭許久,他緩緩鬆開,「很抱歉,我只聽從領主的命令。」他堅定的說著。

      「也是呢,如果這麼容易勸說你,就不是領主最忠心的騎士。」男子嘴角泛起一絲絲邪惡的笑意,「話說回來,我們兩個都不是擅長戰鬥的人呢。」

      「也是呢……」隱隱約約聽過關於「這個人」的事情,「我們……戰鬥部分很相似呀……

      「那就來比比看誰先倒下吧。」男子笑著說,「先倒下的那個……可以聽從對方命令。」

      ……這樣可以嗎?意外的看著男子,嵐亞特摸不清楚他的想法,但是這種消耗戰,他並不是沒把握會贏。

      「……試試看吧。」

      ……太勉強了。嵐亞特看著一副遊刃有餘的男子,果然自己受的傷害早就遠遠超過自己想像,但是自己也太過大意,以為自己真的能傷到他。

      看著男子附近閃著藍光的十字杖,和黃色與白色的杖都讓他無法選擇靠近,而男子又召喚出一個紅色杖後拖著腮,饒有興致的看他,「投降嗎?」

      「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嵐亞特看著他,「我還沒倒下。」

      有危險的只有能夠限制我行動的白杖,要是他消失的話……嵐亞特眼神緊盯著那根白杖,當它消失的一瞬間時,嵐亞特衝向男子。

      男子狡詐一笑,他手裡發出藍光後,用力一握。瞬間強大的衝擊打向嵐亞特,沒有防禦住的他只能陷入昏迷……

      「……我說,你是不是打太重。都那麼多天還沒清醒。」清脆的女聲響起。

      「才不是我的問題,是他身上累積太多傷口了……而且最好你沒有份!」另一個懶洋洋的男聲說著。

      「可是他再不醒的話……夜蓮她……」女聲憂慮著。

      「你以為只有你在慌嘛?」男聲冷冷的說著,「就算如此,也不能讓如此傷重的人幫忙吧?」

      「也是……

      幫忙……?

      「唔……

嵐亞特發出一絲細微的聲響,然後睜眼,跟一名精靈女子對視。

      「啊!修達爾他醒了耶。」精靈高興的喊著。

      嵐亞特困惑的眨了眨眼,想嘗試著起身……

      「你的傷還很重,最好乖乖在床上躺好。」男聲提醒著,嵐亞特眼珠往來源一看,是之前跟他對峙的男子,也是讓他昏迷的兇手。

      「修教父……

嵐亞特喊出那個人的名稱。

      「你看起來跟我差沒多少,就別叫我教父了。」修達爾邊泡茶邊說,「叫我修達爾就可以了,老實說,我有事情拜託你。」

      「拜託……?」

      「阻止你另一個夥伴殺了魔女,也就是我的妹妹-夜蓮。」修達爾直言的說著,「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帶他去你所在的城鎮交給『焰莎』小姐。」

      「為何是拜託我……我跟你是……

嵐亞特話還沒說完,修達爾自顧自的接下去,「敵人。我知道,可是……那是前幾日了。」

      「……我不懂。」

      「我會告訴你原因的。」這時修達爾起身,「就算你不接受的話,那至少得先把這個馬上還給我。」說完,遞了嵐亞特一張紙。

      「這是什麼……」當他攤開來,看到上面的字跡後,頓時無語。

      「賠償單。」修達爾燦笑,「畢竟你跟我戰鬥是要有代價的。」

      「……那些賠償費和治療費就算了,那精神補償是什麼……

嵐亞特聲音出現顫抖。

      「突然攻擊我,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創傷。」修達爾略帶愉悅的說著。

      「……

      「好了,修達爾別逗他了。」精靈女子無奈的嘆氣,「嵐亞特,你應該聽過『羅葉特』這個名子吧。」精靈的這句話讓嵐亞特睜大眼睛看她。

      「你知道領主大人在哪嗎?」他吃驚的起身,但疼痛讓他吃痛的壓著傷口。

      「……原來在你心裡,他才是你效忠的『領主』。」修達爾露出一抹狡詐的笑容,「果然選擇跟你交易是對的。」

      「交易……?」

      「對,交易。」修達爾眼睛閃爍,「一個關於你所該知道的真相的交易,但是必須是你先答應才行喔,一旦答應等於是背叛你『現任』雇主、背叛你家族的『榮耀』。你願意嗎?

      「……」緊緊握著手,嵐亞特無法馬上回答,因為這跟自己從小到大所灌輸的信念完全不同。

      『妹妹、妹妹你在哪──』腦中突然閃過一幕場景,七年前自己沒辦法忘記的場景。

      「我答應你。」閉上眼,艱難的開口,嵐亞特心裡湧起的是強烈的罪惡感。

      父親,對不起背叛你所重視的榮耀,但我不願意……再看到……

      『妹妹,我的妹妹在哪裡……』

      同樣會讓我湧起罪惡感……那張哭泣的臉。

      夜晚的月亮靜靜地照亮在河面上,水流潺潺,看似安寧的一晚,突然一隻手從水面下穿出,接著一個身影傳出水面後,他費力游到岸邊,幾乎用盡自己力氣後才上岸。

      「沒想到被攻擊呀……」嵐亞特躺在地上喘著氣說,沒想到領主以防萬一早就在那邊設了防護,只希望他們真的沒事……

      「咳、咳!」強烈的嗆咳感讓嵐亞特吐出幾口血,中傷未癒在受傷本來就是傷上加傷,情況比自己想得嚴重……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嵐亞特很想趕緊回去……

      回到哪……?

      內心的疑問讓嵐亞特停下腳步,突然想到自己已經背叛家族,而跟那人交易也只到魔女平安為止。那自己還有地方可以去嗎?

      疲累感、疼痛感這時在嵐亞特的困惑上,迅速爬滿全身,奪取原有的思想,讓嵐亞特只想閉眼,好好的休息……

      當身子慢慢往下倒時,一個強大的力量抓住了嵐亞特。

      「?」困惑的看著抓住他的人-當時跟教父再一起的精靈女子、同時也是他所尊敬的『那位』過往的夥伴,「蕊雅姊……」虛弱地喊著她的名子。

      「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果然是該來的。」蕊雅無奈地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我帶你回修達爾那吧,你身體這樣真的該好好休息。」

      「交易完成,沒必要……」

      「再拒絕我直接打昏你再帶過去!」

      「……」聽著蕊雅那強硬的口氣,嵐亞特也不再推辭,靠著意志力和蕊雅回去了教堂。

      雖然很不想打擾他們,但一回教堂後,也許是放心、也許是別的因素,一回去後立刻高燒陷入沉沉的昏迷。

      恍恍惚惚的意識中似乎聽到他們討論聲,但似乎不只有包含他的狀況問題……?

      好熱……

      時不時的發燒讓嵐亞特難以忍受,意識也常常一下清醒一下又昏迷,這樣反覆不停狀況下,也讓做出一些夢……或說是過去的回憶……

      衝天的火焰,還有哭泣的女孩……

      「妹妹……把妹妹還給我!」一個身影似乎要衝去火焰中。

      不要!絕對不要衝進去!

      一股冰涼的觸感突然蓋上自己的額頭上,讓原本還在夢中的嵐亞特清醒過來瞬間抓住那個來源,結果就是對上一雙異瞳……

      「你……」嵐亞特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下去。

      對方只是眨了眨眼,淡然地開口,「可以放手了嗎?」

      「抱歉。」經他這麼一說,嵐亞特才發現自己剛剛握住的是他的手,放開後,看著出現在他床邊的……精靈。

      「你怎麼會在這?」嵐亞特遲疑地問。

      「因為夜蓮昏迷不醒,只好我來教堂找教父,他叫我顧好你直到他回來後就走了。」精靈回答,左藍右紅的異瞳看著他,「還好吧?」

      「呃?」被她突然其來的關心有點嚇到,嵐亞特瞬間不知所措一下,「沒事……」

      「感覺即使是受到我跟我妹的攻擊,應該也不會讓你這麼嚴重吧。」精靈困惑。

      「啊……那已經殘留很久的傷了,真的不是你們的問題。」嵐亞特溫和地說著,「謝謝你的關心。」

      精靈看著他好一會兒,「我一直很困惑,明明當初是你攻擊我的,為什麼我無法對你產生敵意……」

      「可能是因為我長相問題吧,哈哈。」嵐亞特打混過去。

      不要想起來……

      現在沒必要想起來……

      沉默地望著他許久,精靈開口,「我叫珞羽芯,你呢?」

      「……嵐亞特。」

      「雖然不清楚你所作所為的理由,但至少……現在可以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妹或是其他人吧。」珞羽芯說完,就把藥那些拿出來,「我幫你換藥吧。」

      「呃、這我可以……」

      「背部很難擦吧,我幫你就好。」珞羽芯堅決地說完,還補上一句,「蕊雅姊說,你不接受的話,我是可以強硬一點的。」

      「……還是請你幫我上吧。」

      只是後來即使教父回來接手治療嵐亞特的傷勢,珞羽芯還是每隔一陣子過來教堂裡。

      「……你怎麼又跑來?」

      「那裡太吵。」

      簡短的話完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珞羽芯似乎迷上教堂內龐大的書籍量,每天都跑去那邊看書,只是看書歸看書,一定要跑來他休息的房間看嗎?

      「照顧病患,以免亂跑。」

      「……我是可以亂跑到哪?」

      這樣平和的日子已經是嵐亞特過去很久沒擁有過的,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這樣平和的感覺呢……?

      「大概是領主你失去消息後,就開始變了吧。」嵐亞特在另一房間喃喃自語著,他看著床上另一位沉睡中的男子。

      除了髮色變成銀白外,外表還跟失蹤前完全一模一樣……

      十七年了呀……

      『為什麼……』訝異地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嵐亞特從沒想過會再遇到……而且……

      『完全沒變……』嵐亞特跪在床旁,眼睛感覺到熱度,『領主大人……』

      沒錯,一直以來自己所忠心的不是現在對他下命令做那些事情的領主,而是現在躺在床上,他唯一忠誠的領主-   羅葉特。

      可是……

      『你知道過去羅葉特曾經在一場任務中被抓住吧。』蕊雅問他,嵐亞特點點頭,他有聽過這件事情。

      『當時不只是他、我跟另外兩位夥伴也一起被抓,而當時那是為了實驗,我們……都成為實驗品。』蕊雅陰暗的說著。

      『實驗?』

      『為了製造出一個可以操控黑暗力量的人偶,而進行的人體實驗。』蕊雅眼神飄遠,說到過去,她的心情陰暗很多,身旁的修達爾輕輕地拍著肩膀。

      『可是後來你們不是都被救出。』

      『是呀,都被救出呀。』蕊雅緊閉雙眼,『但不代表實驗的影響性沒存在過……』

      『影響?』

      『那場實驗,是將能觸發黑暗力量的因子植入我們身上,藉由各種不同刺激逼我們發作,心智沒有一定堅強是會發瘋的……即使啟動出來,也可能因難以操控瘋狂而死。雖然被救出,但黑暗因子都存在我們身上。』蕊雅回想過去,聲音非常苦澀,『本來想說只要沒刺激就可以……直到十七年前,我們都想錯了。』

      『十七年前……領主失蹤那時候到底發生什麼?』聽著蕊雅的敘述,嵐亞特的心臟鼓動很厲害。

      『當時羅葉特跟另一位女性夥伴-彩蓮相愛,但是你們那邊……完全不准,他們只好離開,這事情你清楚吧?』

      『清楚。』嵐亞特垂下眼簾,『所以後來才交由羅葉特的弟弟接任。』

      『可是,一旦羅葉特和別人生下孩子,那孩子還是擁有下一任領主的資格。』

      『!』這句話讓嵐亞特吃驚望著蕊雅,『那孩子……』

      『是女孩喔,可是被那傢伙知道,他趁羅葉特出門時派人去襲擊了當時虛弱的彩蓮。』蕊雅說到著,苦澀一笑,『遭受刺激的彩蓮因此而發瘋了……』

      『那領主……』

      『羅葉特回來看到狀況時,也陷入一陣子瘋狂。後來情況他並沒有跟我們說,他只知道自己清醒過來時……』蕊雅說道這沉默許久,吞嚥了一下口水,『是自己的劍插入了彩蓮的胸口……』

      『……』

      『遭受變化的那天後,他就來到教堂把自己的女兒交給我們後而昏迷,直到現今。』

      『……等等!如果是十七年前交給你們的話,那、那名孩子不就是……』嵐亞特瞬間發現一件事情。

      『沒錯,那孩子-你們口中的魔女夜蓮,就是羅葉特跟彩蓮的女兒,擁有下任領主資格的人。』

      ……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情呢,看著昏迷中的羅葉特,嵐亞特嘆氣。

      「領主你還要昏睡多久呢?你的女兒……處境很危險呢。」聲音飄散在房間空氣中,嵐亞特明白領主不會有所回應,望著他許久,他還是起身離開房間。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時,原本在床上的男子的手突然動了一下。

      離開房間,嵐亞特走到教堂外面,外面有著教父親手栽種的藥草和各種花卉,坐在階梯上,嵐亞特沉默的思考著事情。

      「怎麼傷還沒好就跑出來呢?」身後那淡然聲音響起,嵐亞特不動,只是苦笑一下,「一直待在床上也挺無聊,所以就出來走走了。」

      「沒事嗎?感覺你有心事?」珞羽芯走到他旁邊坐下,看著他的臉色,淡淡地詢問。

      「嗯……一些事情。」嵐亞特此時仔細盯著珞羽芯的雙瞳,很認真地說,「對不起。」

      「?如果是攻擊我的事情的話,我已經不介意。」

      「不只是這件事情……」

      「?」

      「七年前的火災,也是我做的。」

      「……」珞羽芯只是盯著他許久,眼神閃過很多思緒後,突然一拳揍向他的臉,似乎還想說什麼,咬嘴唇很久後,結果立刻轉身離開。

      留在坐在地上的嵐亞特,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無奈苦笑。

      果然生氣了,畢竟那件事情和他跟妹妹分離七年之久,怎麼可能不恨他?

      這樣平和的日子就該畫下句點了。

      我……不配擁有這樣的日子。

      七年前……

      衝天的烈焰映照於黑夜中,嵐亞特沉默的站在外側看著火焰燃燒,而自己只能這樣默默看,什麼都別做。

      為什麼要傷害陌生的人呢?他不懂,只是命令要他放火,他就只好這樣做,而且似乎其他人有其他任務,在他放火後就進入村內不知做什麼。

      正當他要轉身走時……

      『妹妹……妹妹你在哪?』細微的呼喊聲響起,他腳部一頓轉身,看著火焰中似乎有一位小女生,她全身多處燒傷,但卻執意往火場內走去。

      這時候,嵐亞特注意到不遠處的燃燒的樹木似乎搖搖欲墜,好像隨時……

      『小心!』嵐亞特立刻急衝過去,將小女孩抓進自己懷裡,而燃燒倒下的樹木也因此打到他的左手。

      痛!嵐亞特咬牙撐住,『你沒事……』看著女孩子,他才發現對方那細長的耳朵跟那雙左藍右紅的雙瞳。

      精靈。他知道的,領主曾跟他說過。

      『為什麼要救我?』精靈女孩冷冷地說著,『你們人類不是巴不得我跟我妹消失嗎?』

      『不!不是!』嵐亞特吃驚的解釋,而後才發現地點太危險,『我還是先把你帶到安全……』

      『不要!』精靈女孩強硬的掙開他,『我要找我妹,不用你這個人類多管閒事。』

      『這裡太危險!』

      『我要找到我妹妹!絕對!』堅決不已地往前走,讓嵐亞特很苦惱該怎麼把他帶去安全地方時……

      『碰!』強大的撞擊讓嵐亞特瞬間解決自己的困惑,因為精靈女孩昏倒了。

      沉默地將他抱起帶回安全地方,一邊看著火焰,一邊顧著精靈女孩,而後者似乎因為噩夢而開始夢囈著。

      『妹妹,我的妹妹在哪裡……』說著說著眼淚,開始滴落下來,看著這樣的女孩,強烈的罪惡感侵蝕嵐亞特的心,他只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蓋住女孩身體,以防他著涼後,顧到天亮女孩快清醒前,他就先離開。

      好難受……

      真的、好難受……

      這場火災,到底還有多少人向她那一樣失去了家人……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

      「怎麼又想起來了呢……」嵐亞特喃喃自語著,身上衣物早已破爛不勘,額頭上的血流進自己眼睛很不舒服,想擦掉卻因為手上的鐵鍊而無法達成,他往後靠在牆壁上,看著裝著欄杆的窗戶外。

      所有做過的事情都該有一定的懲罰。嵐亞特閉上眼,緩緩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能過那樣平和的日子,已經是很大的幸福。

      但我很貪心……我還是想跟珞羽芯你那樣安靜平和的看書過日。

      「應該不行了吧……」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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