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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蠟燭 #嫁妝 #酒

「還真虧你能把你那破餐桌布置成這樣,蠻像回事的嘛。」

青梅竹馬今天終於要第一次和他心儀已久的人吃飯,也不知道是受到哪部電影影響,他特別把家裡打掃了一番,還特別布置了一個別緻的餐桌,有擦得啵亮的餐盤刀叉、高腳杯,桌子中間還有插著白蠟燭的歐式燭台。

「準備刀叉是……?」

「牛排已經在解凍啦!」

「那高腳杯是?」

「香檳在冰箱裡啊。」

跟喜歡的妹子吃飯就這樣費工夫,明明我來都讓我找點泡麵什麼的隨便吃吃而已,有時候還要我從外面捎回來給他吃,真是差別待遇。

唉,愛情嘛。

「妳是失憶了喔?這些不都是我們昨天去好O多買的嗎?」

就是因為這些都是我們一起買的,但都不是要給我吃的,才備感心酸啊……。我暗自掬了一把淚。

「你東西都打理好了吧?」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沒事的話我就要走啦。」

「等等等等一下啦!」他抓住我的手腕,意圖把我留下,「再坐一下啦!」

「為什麼?」我狐疑地看著他,「又不是跟我吃飯,我要回家了。」

「可、可是我會緊張啊……」他居然害羞地低下了頭。

「緊張個什麼勁啊又不是要結婚……」我給了他一個白眼。

「其實說到結婚……」他不好意思地從茶几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我準備了這個……」

「不是吧你……」

他把手上的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只金色的戒指,沒有裝飾但上面串了金屬繩,像是可以當項鍊戴的樣子。

「這是我阿嬤的嫁妝之一啦,」他邊講還邊撓撓頭,「她說我們家的女孩子要是嫁出去的話都要戴這個當嫁妝,這樣就還算是我們家的女兒啦。」

「所以?」我感到不明就裡,「這跟你今天的行程有關係嗎?原來你今天是要把自己嫁出去啊?」

「不是啦!」他連忙否定,「我爸跟我都沒有姊妹,但是我阿嬤就很希望我家能有個女孩子可以把嫁妝傳承下去啊,就想說等等到時候就把這個給她……」

「那你今天是要給你奶奶應徵乾孫女?」

「也不是啦!妳看喔,」他開始一本正經地解釋,「先讓我們家的人把她當作女兒,久了就變成媳婦啦!妳覺得這招怎麼樣?」

「我覺得你可能誤解你奶奶的意思了……」

這白癡到底都在說什麼跟什麼啊,他當初為了把妹看一狗票韓劇的時候我就應該阻止他的……。

「所以妳覺得不OK喔?」他居然一臉失望的樣子,「這招我想很久捏……」

「……你開心就好。」我嘆了口氣,反正是他要把妹又不是我,「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嗚、不要啦!」他又再度拉住我的手,「再陪我等啦!」

「我覺得你應該去處理一下你的牛排了。」我指著廚房說道。再不去用的話都不知道是要吃哪頓了。

「現在喔?」他反問,「可是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耶。」

「你們今天約吃飯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他是在開我玩笑嗎?「那你打電話讓她來?」

「唉唷又不急,等我用完再打給她也可以啊。」他一邊說著就一邊走到廚房開始備料了。

到底是他約人吃飯還是我約人吃飯啊,搞得我比他還急是怎麼回事?小時候就是這樣,他總是說著要做這個做那個,然後我就負責幫他想辦法跟瞎緊張,就像現在這樣。

可是,今天的感覺不太一樣。

今天他要和心儀的女生吃飯,還要把人家騙進門做媳婦,雖然是用不知道會不會成功的爛招數,但以那傢伙的姿色和事前準備,交往應該還是可行的吧?畢竟我都陪他準備這麼多東西了,那個女孩子姓什名啥、興趣愛好他都已經打聽得好好的,還要我這些個月都陪他東奔西走,到處買東西、吃東西之類的……這樣都還能不成功?

話說如果那傢伙交了女朋友,應該會專心致志地和女朋友到處走跳玩耍吧?想想從以前到現在,雖然是很容易就交到女朋友的類型,但他卻還是時不時跟我這個竹馬混在一塊,有時候還真是吃飯睡覺都待一起了,等他真交到女朋友之後我就要跟這樣的生活說再見了吧。好像有些不捨了呢……

還有點……不情願?

等等我在不情願什麼啊?男人長這麼大沒交過幾個女朋友才奇怪吧?而且我是他的誰啊憑什麼不情願他交女朋友了?

「欸妳幹嘛一直往我這裡看然後都不講話啊?」他提高聲量對我喊道,「妳--有--聽到--嗎?」

「哦是嗎?」我這才回過神來,「抱歉,我可能有點累吧……」

我抹了抹臉,希望自己真的是因為太累了才胡思亂想。看來我真的不應該在留在這裡,難保那個女孩不會突然拜訪,到時候一定尷尬到不行。

「我要走了。」

「哇妳有聞到牛排的香味嗎--等一下妳要去哪裡?」

「我要走了,」我再一次重複,「我要回家了。」

「等一下嘛,就叫妳不要那麼急……」他一邊脫圍裙一邊往我這裡走來。

「我能不急嗎?」我對他大吼,我從來沒有對他這樣過,看我都快把他給嚇傻了,「那個女的可能隨時都會過來啊!我才不想看你跟她在那裏卿卿我我的,讓我回家啦!」

我正要轉開門把,他突然一掌就把門壓住,這下換我被嚇到了。我轉過身後整個人差點撞進他懷裡,他現在是用兩手壓著門,然後一雙眼睛直直盯著我看。我從來沒看過他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任何人,這讓我突然感到有那麼一點害怕。

「你、你現在是、是想要、怎樣?」我支支吾吾地問著。

「為什麼?」他的語氣低沉,讓我更加害怕,「是忌妒?還是……」

「隨便你愛怎麼講就怎麼講,」我可不想到這關頭了還輸他,「如果還想做朋友你最好現在放我走。」

「那我更不能放妳走了,」他把嘴唇湊到了我耳邊,「直到妳說妳也喜歡我為止。」

啊?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妳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他問道,「我所做的這些其實都是為了誰,妳一點都沒有發覺嗎?」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開始回想可能有的蛛絲馬跡。

『欸這個你可不可以多買一個啊?』

『為什麼?』

『因為我也喜歡吃這個啊。』

『可是我錢就帶這麼多,自己花錢買不會?』

『哪有這麼剛好她都喜歡我喜歡的東西啊?』

『是啊,她怎麼都跟妳這個臭討厭喜歡一樣的東西啊。』

『我眼光可高的,哪像你這個臭笨笨都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

『挑夫閉嘴啦!』

『挑夫說你不給她多買一份她就要罷工了喔!』

……

「有想到一些什麼嗎?」他笑得有些調皮,「還真虧妳一點都不懷疑啊。」

「我!」我現在一定整張臉都是紅的,「我哪知道你這麼無聊還隨便找個女的當幌子整我……」

「對不起,」他突然擁住我,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整個人被埋到他懷裡了,「我只是太害怕了,怕妳拒絕我,怕妳真的離我而去……」

原來他這麼喜歡我嗎?可是……

「你再繼續這樣掐著我的話我就要離這個世界而去了啊……」

「啊對不起!」他馬上把我放開,「我一緊張,使的力就變大了……」

「那麼,」我把雙手交叉到胸前,轉過身不讓他看到我在偷笑,「現在是要怎樣?你想要嫁給我嗎?你奶奶不是都幫你把嫁妝準備好了。」

「嗯……」

他不發一語,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備好鍊子就往我身上繫,等我回過神後項鍊已經在我脖子上了。他把我轉過去和他面對面,我則是想把眼神往別的地方擺。

「我覺得很好看耶!」不知道這個人是在興奮什麼,「妳喜歡嗎?」

「我要是說不喜歡的話你奶奶不是會很難過嗎……」他是故意的吧……

「哇!我覺得妳現在講話的語氣真的很像個小媳婦啊!我阿嬤一定會很喜歡妳。」他嘻嘻笑著。

我聽完頓時憤怒了起來,一個用力就把他衣領往下扯,然後朝著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誰做誰媳婦還不知道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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