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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伊芙蓮獲殊夫人

告別獨眼男,賽琳娜以為安普會即刻前往對方所提供的地址,尋訪那位行事風格異於常人的貴婦。可安普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在塞納河堤岸邊的林蔭小徑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

賽琳娜見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態度,輕咬下唇心頭有幾分著急,他們的旅程一直以來都是緊湊的,狩獵阿帕菲斯靈魂碎片的過程是漫長而不允懈怠的追逐,他們沒有選擇只能循著對方遺下的線索前進。可現在安普卻出現反常的舉動,讓她感到不解。

安普無視於賽琳娜疑惑的眼神,逕自靠在樹幹上閉起眼睛假寐,日照穿透枝幹的間縫灑落在他臉龐,使眼前景像看起來有幾分的不真實,賽琳娜恍惚間竟有種做夢般的錯覺。

迷濛中,她彷彿看見有無數淡淡的金色光線,從安普身上往四周蔓延開來,她伸出手指朝那光線探去,指尖泛起微微的酥麻,卻沒有碰觸到任何實體,像是存在又不存在的感覺。

這種奇特的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久到賽琳娜幾乎以為時間就此靜止,安普才慢慢張開了眼睛,只是他眼中有股奇特的神采流動,賽琳娜著迷得看著他,一時竟無法移開視線。

「怎麼一直盯著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瞧她那迷茫的模樣,安普半開玩笑的語氣中帶了點調侃。

「誰會喜歡你呀!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賽臨那剎時回過神來,微紅著臉別過頭,「我只是想看看怎麼有人可以丟著正事不做,大白天在路邊做白日夢。」

安普失笑道:「誰說我在睡覺了。這是東方一種很有趣的修行方式叫「禪定」,透過讓自身氣息與自然萬物融為一體,可以完整且清楚地接收到天地間所傳達的訊息。」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詢問亡靈或妖怪和神祇不是更加方便,你之前都是這麼做的。」賽琳娜問。

「因為有些疑問必須釐清呀!」安普解釋道:「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天地更古老的存在了,他們從所有一切都還處於混沌的那一刻起,就默默地注視著所有發生的事物,可以說無所不知。」

賽琳娜挑眉,「既然大自然的記憶這麼好用,之前你怎麼不用呀?」

「哪有為什麼,」安普兩手一攤,裂嘴露出一口白牙,「就不小心忘了呀!」

賽琳娜用斜眼瞪他道:「這都會忘,虧你還是個神,也太沒用了吧!」

安普嘿嘿笑了兩聲,「唉呀!活得歲月久了記憶自然就差些,這一點妳不是才剛有所體會,女孩子脾氣別這麼壞,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喔!」

「感謝你的好意。」賽琳娜連續幾個深呼吸,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做出暴力行為,「那不知偉大的阿奴比斯大人可有得到有用的什麼資訊?」

安普微微一笑,將食指抵在唇上,這是他近來常做的招牌動作,意思是天機不可洩漏。

「小氣鬼,愛裝神祕的傢伙。」賽琳娜嘟起嘴不滿地哼了一聲,老是玩這一招不嫌膩嗎?

安普聳聳肩道:「反正早晚都會知道,何必急在一時呢?」

「我就討厭你這態度,我是你的夥伴,你卻許多事都不肯告訴我,你把我當什麼了?」賽琳娜氣呼呼的道。

「這個嗎?」安普佯裝沉思,隨後半開玩笑的道:「當然是需要保護的未成年小女孩呀!小朋友的問題太多了。」

「你才未成年!要我說幾次,我已經是大人了。」賽琳娜惡狠狠白了他一眼。

「這樣呀!可我聽說,只有小孩子才會吵著說自己是大人。」

「氣死我了,你這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賽琳娜口不擇言的罵著,漂亮的旋身一腳朝他膝蓋踢去。

安普沒有閃避,伸手輕而易舉抓住她的腳踝,以倒吊的姿態毫不費力的將人給提了起來。

賽琳娜頭下腳上的被拎在半空中,一種莫名的屈辱感讓她頃刻漲紅了臉,「你太失禮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淑女。」

「我正在教導妳如何做一個成功的淑女,」安普一反常態收起玩鬧的神色,大掌在她臀部懲罰性的打了幾下,「小丫頭,記住兩件事。第一,永遠不要太過好奇,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足以讓妳死上一百次;第二,注意妳說出口的每一句話,不是所有的神祇都能夠忍受妳的無禮。明白嗎?」

安普難得嚴峻的口吻,讓賽琳娜禁了聲一句話也說不出,周圍極速下降的氣溫象徵他勃發的怒氣,讓她瑟瑟地縮了脖子。

安普是阿奴比斯,可阿奴比斯卻不是安普,而現在和她說話的人是阿奴比斯,讓生人與亡靈聞風喪膽的冥府之神。

賽琳娜被徹底的震住了,這是安普鮮少在她面前展現的一面,龐大到連呼吸都艱難的恐怖壓迫感讓她除了乖順的點頭完全做不出其他的反應。這段時間以來對安普她的寵愛讓她幾乎忘了,脾氣再好的獅子,還是一隻獅子,絕不可能會變成聽話的貓咪。

「嗯,這樣才是個乖孩子。」

安普見她乖巧的模樣,揉揉她的腦袋滿意地鬆手將人放了下來,賽琳娜一落地立刻按著發疼的屁股和他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離,一副彷彿他是毒蛇猛獸的樣子。

安普也不多說,活動活動胳膊笑容重新掛回了臉上,又是那嘻皮笑臉的態度,四周溫度瞬間回升,雲淡風輕的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走吧!該去見見那位神秘的伊芙蓮獲殊夫人了。」安普說著邁開腳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低低的說話聲像是在告知她又像是自言自語。

賽琳娜不敢開口,只是急急忙忙跟上他的腳步。所有生物包括人類在內,對於危險總有敏銳的本能,僅管不知道確切原因,但她察覺現在的安普非常的不對勁,雖然在笑但那笑容卻是假的。如果說阿奴比斯的胡狼頭是有形的面具,那麼眼前這虛偽的微笑就是個無形的面具。

頭一次,安普在她眼裡,陌生的駭人,簡直如同是有著同樣外表的另一個人。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來到了巴黎第七區戰神廣場附近,可怪異的是不管他們怎麼走,賽琳娜都沒有看到獨眼男所說的別墅,只見到一條幽僻荒涼的小徑。

小徑顯然罕有人跡,石板路的縫裡長出了青草,凹陷處和裂痕鋪滿了青苔,那青翠的色澤渲染到兩旁的磚瓦上,醞釀出一股陳舊的味道。

「安普,那人是不是說錯了,這裡什麼都沒有呀!」賽琳娜輕扯了下他的袖子。從來到這裡之後附近就忽然靜了下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連應該徘迴在街道上的古老亡靈都沒了蹤影。

安普沒有回話,拉著她筆直的往小巷走去,賽琳娜見狀倒抽了口氣,那巷子寬度還不到一公尺,這麼走不是要撞上旁邊的民宅了嗎?

她感到害怕,雙眼不受控制的閉了起來,可奇怪的是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賽琳娜悄悄睜開眼,發現那小巷已經消失,兩人站在一條寬敞的馬路上,周圍有許多行人在走動,而他們正前方十公尺左右,就是獨眼男所描述的那棟別墅。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看著正常無比的街景愣愣地想著。

「是障眼法的結界!」安普淡淡地道:「施術者大概是想遮住一些「非人」的視線。」

障眼法!?賽琳娜納悶地歪了歪頭,往後退了幾步,發現自己站在小巷的入口處,可往前走上幾步穿過了巷口,又是寬敞的馬路了。

「嘻嘻,真好玩!」賽琳娜玩心大起,在那兒來來回回的走著,還有幾次一半在內一半在外,自己看著越瞧越有趣。

安普任她在那玩了約莫十多分鐘後,才出聲提醒她不要忘記正事,「該走了,不然天黑就麻煩了。」

「知道了!」賽琳娜戀戀不捨地道,邊走邊回頭往後看,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問,「真是好奇怪,怎麼會有人在這裡設下結界,而且還是針對「非人」呀!」

「那恐怕是因為施術者並不是人。」雖然施術者極力隱藏自己的存在,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那是妖怪特有的氣息。

「這裡可是人類居住的地方,什麼樣的妖怪會這麼做呢?簡直就像是故意把自己藏起來一樣。」賽琳娜說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她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給藏起來?」安普眨了眨眼睛道。

「哪有什麼好藏的,」賽琳娜伸手往前一指,「這裡最明顯的目標也只有前面這別墅,其他景物看起來都很普通呀!等等,你剛才用的是女性的她,莫非……」

安普點頭印證她的猜測,「你想得沒錯,我懷疑設下這結界的人,有極大可能就是我們正在尋找的伊芙蓮獲殊夫人。」

「你、你這樣的猜測為免太荒謬了,她可是個有丈夫的女人,妖怪怎麼會和人類結合,你是在開玩笑嗎?」賽琳娜想也不想的否決安普的說法,用像「聽見天方夜譚」那樣的眼神看著他,拜託今天可不是四月一日。

「你們人類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實在太過表面了,很多事情並不如眼睛所見的那樣單純。」安普咋了兩聲道:「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人類與精靈妖怪的結合就非常普遍,甚至連神祇或惡魔中都曾經出現過類似的例子,在凡人之中一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就是這樣來的。若是我沒記錯,你們吉普賽民族之所以擁有過人的預言天分,便是因為體內流有某位古老詩歌精靈的血脈。」

「可你怎麼知道她不是人呢?」光只有這點消息就做下判斷,似乎有些牽強的感覺。

安普揉下眉心嘆口氣道:「我問妳,妳覺得一個正常的人,會故意去買下一顆受詛咒的鑽石嗎?」

「怎麼可能,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長死不了?」賽琳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有人會無緣無故花高價收藏死人佩戴過的遺物嗎?」安普又問。

「一般來說可能性不高,光想就覺得陰森森,讓人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賽琳娜感到背脊升起一股涼意,大力搓著手臂。

安普繼續道:「最後一個問題,妳認為阿帕菲斯的詛咒會挑人實現嗎?」

賽琳娜大力搖頭,阿帕菲斯是那麼貪婪的想吞食一切,哪有可能會放過任何一個擁有者。

交談到此,她腦中已經能理解安普的意思,所有與鑽石相關的人都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獨獨這位伊芙蓮獲殊夫人竟能安然無事,豈不是太奇怪了一點,綜合以上三點疑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不是人!

「若真像你說的那我們就這麼跑來不是太危險了,這會不會是阿帕菲斯手下設置的陷阱。」賽琳娜身子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幽靈船上的恐怖經歷讓她至今印象深刻,可一點都不希望再品嘗一次那樣的恐懼。

「這倒不用擔心,我認為對方應該不是敵人。」

「怎麼說?」

「如果她是阿帕菲斯的手下,何必要辛辛苦苦照顧著一位不知何時才會康復的人類?」若獨眼男的轉述無誤,這位伊芙蓮獲殊夫人應該只是個盡力照顧丈夫的妻子。事實上多黑暗屬性精靈和妖怪都喜歡收集這種帶有詛咒的珠寶,因為裡面的負面能量能夠增加他們的力量。

「但也不保證她就會是朋友呀!萬一她有雙重身分呢……」賽琳娜不放心的說。

「我還臥底間諜哩!」安普敲了下她腦袋,「想這麼多做什麼,直接走進看看不就知道了,你應該也很想見見神祕的伊芙蓮獲殊夫人吧?」

「是沒錯啦……」

「那就快走啊!時間可是不等人的。」安普說完也不理會賽琳娜的反應,自顧自的往前走。

「喂!你的行為很失禮耶,我的話還沒說完。」賽琳娜見他居然就這麼轉身離開,快步追了上去,嘴裡忿忿地叨唸著

安普並沒有應聲,目光專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豪華別墅,體內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真是令人好奇呀!不知在那棟別墅裡隱藏著什麼祕密,伊芙蓮獲殊夫人的真面目,實在是令人期待不已。

一會兒工夫,兩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同樣是第七區的別墅,但房屋的式樣卻比鄰近的別墅要新穎雅致許多,前庭別具巧思的建了個模仿東方造景的庭院,平坦的草坪上點綴著精緻的假山,曲池上頭有座小小的拱橋,一旁還搭了個小巧的涼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主人似乎沒有時間理會,以致於內中雜草叢生,看起來添了陰森。

而大門有一段大理石刻成的階梯,玄關處放置著一座真品仿造的大衛像,牆上是用彩繪玻璃拼成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就連屋簷上的那盞提燈,也看的出是名家手筆。

「哇!看這設計還真是有錢,難怪能購買的起希望之星。」賽琳娜不禁發出讚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民宅建成這個模樣。

安普朝她使了個眼色,繞著別墅轉了一圈,隨即他臉上出現一絲疑竇的神情。

根據獨眼男所提供的情報,希望之星應該在這裡沒錯,但為什麼他卻沒有感覺到阿帕菲斯靈魂碎片的存在,甚至連一點輕微的能量波動都沒有。

然而僅管有所疑問,最終他還是走回大門口,在門板上輕敲了兩下,賽琳娜跟在他身後,露出一臉天真可愛的模樣。

屋裡很安靜,沒有任何的回應,如果他們是普通人類的話,幾乎要以為裡面並沒有人在,可很不巧的安普對於生命的氣息特別敏感,因此他不死心的又持續敲著門。

就這麼僵持了一段時間,門從裡面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年輕女孩從裡面探頭出來,她身上穿著素色的女僕裝,嘴角揚著淺淺的笑容。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女僕打量著他們客氣的詢問。

「我有事想要求見伊芙蓮獲殊夫人一面,不知她是否在家?」安普表現出謙恭有禮的態度。

「這個……,」女僕臉上出現為難的表情,「夫人是在家沒錯,可老爺身子狀況很不好,恐怕她沒辦法見客,不知您和她是什麼關係。」

安普道:「我和夫人素昧平生,只是聽聞希望之星的傳說慕名而來罷了。」

一聽見希望之星四字,女僕的瞬間消失,眼中頓時堆滿了敵意,語氣也跟著轉變,「哼!我還以為是什麼人?看來你又不知是哪間報社派來打聽八卦的。快滾!這不歡迎你們這種幸災樂禍的人。」

說罷她眼神暗了暗,逐客令一下當即就要把門關上,賽琳娜見安普吃鱉趕緊用軟軟的童音道:「哥哥,你不是說要帶我來看鑽石順便幫這家主人治病,為什麼這個姊姊要趕我們走,難道是你的消息有問題?」

女僕聽她這麼說,手上的動作緩了緩,用防備的語氣道:「治病?所以您是醫生,不是記者?」

安普點了下頭,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這孩子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記者,而是為了替你家主人治病而來。」

歐西里斯,親愛的父神,請原諒我撒這善意的謊言,一切都是為了讓事情能夠順利進行。

女僕猶豫了一下極為勉強地道:「既然如此請您在門外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示夫人的意思。」

大門關上後,安普賊笑了一下,將手伸到身後朝賽琳娜比了個大拇指,賽琳娜格格的輕笑,被誇獎讓她的心情非常愉快。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門再次被打開了,女僕往後退了一步讓他們進門。

「兩位請進吧!」

她領著他們來到客廳,請兩人在沙發上座下,並且端來了一盤馬卡隆和兩杯柳橙汁。

「夫人正在餵老爺喝藥,馬上就出來了。」女僕淡淡的說道。

「沒有關係,我並不趕時間。」安普不在意的回答。

賽琳娜邊吃著點心邊打量著房子,屋內的陳設走的是低調奢華的哥德式風格,對稱的手工雕刻木柱,表現出古典意象,穹頂式安排的天花板,鑲嵌著垂墜飾水晶吊燈營造出典雅質蘊。可惜這樣的設計配上深褐色的地毯、暗紅的家具還有黑色的窗簾,反倒給人一種沉重的抑鬱感。

「你家夫人這麼照顧老爺,想必夫妻感情一定很好吧?」安普試著想從女僕口裡知道一些這個家的情況。

女僕有些哀傷的道:「老爺和夫人的感情從以前就非常好,這一年半來老爺臥病在床,洗澡、吃飯全都是她自己一手包辦,就連大、小便的排泄物都是她親手處理。」

「家裡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照顧嗎?我記得夫人是有孩子的。」安普佯裝不解的問。

安普一問女僕臉上哀傷更甚,眼中似有淚珠打轉,「前些日子少爺晚上出門的時候被歹徒襲擊意外身亡,小、小姐她因為未婚夫取消婚約精神錯亂被送到了療養院。」

「怎麼會這樣?」安普訝異的提高音量。

「還不都是那顆鑽石害的,」女僕怨懟的道:「我早就告訴過夫人不該收藏死人遺留的不祥之物,可她偏不肯聽,硬要說那不過是人們無知的傳言。」

「從妳的口吻聽起來,似乎和這家人的、厄、感情挺不錯。」安普小心翼翼的問,一般的女僕對主人的感情好像沒有這麼深厚。

女僕嘆了口氣,雙瞳中水氣更甚,「你看我的樣子是個女僕,其實我已經和少爺訂婚,年底就要成親了呀!」

「對、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話。」安普怕她哭了出來,連忙向她道歉。

「忙關係,這不是你的錯。」女僕面色蒼白的搖頭,勉力擠出一絲笑容。

安普還想說點什麼,卻聽見一陣鞋跟敲擊木板的聲音傳來,跟著是女子的嬌斥聲。

「玫麗朵,妳怎麼又再說這種話,在外人面前太失禮了。」

安普和賽琳娜順著聲音來源看去,逆光處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婦人走了過

來,她的五官看不清楚,但從體態來看算是相當迷人。

兩人秉氣凝神的看著婦人一步一步走近,在她的五官清楚展現時,雙方不約而同發出驚呼。

「是妳!」

「是你!」

誰也沒想到眼前的伊芙蓮獲殊夫人,竟然就是之前在聖母院出現的美琉姬奴,場面剎時一片寂靜,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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