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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另一面】(4)

     

      彷彿在印證廣瀨龍翔的話,中央郁彌再次遇上堀川時,覺得對方好像哪裡顯得不太一樣──他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是氣氛似乎和緩了許多。

      對方沒有再散發出讓人難以靠近的氣場。

      所以中央郁彌突然想起某件事之後、趁這機會趕緊詢問:「對了,你還沒跟我說名字!」

      堀川一度以為他一大早就抓住自己,是要問什麼重要的問題,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沒好氣地從外衣內袋掏出警察手冊、直接以行動回答。

      「堀川、優朔。」看著大方展示在眼前的手冊一字字唸出,點點頭表示了解以後、下一秒又被上頭的職稱嚇得瞠大雙目:「警部補、你是警部補?」不敢置信地揉揉雙眼數次,一再確認有沒有看錯。

      「你有意見?」難不成手冊還造假嗎?

      「不、不敢!」連忙搖頭擺手,「但你這年紀、怎麼有辦法這麼快就升警部補?」再過幾年不就是警部了嗎?

      難怪自己先前說要超越他之際,他可以那麼有自信──距離太遙遠了嘛!

      中央郁彌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可惡,這根本是詐欺……」不由得碎念。

      「小郁,你現在才知道堀川是警部補?」聽到他們的對話,坐在對面位置的秋田章插嘴問道──他們的交流未免太晚開始了吧?都共事一個多禮拜了。

      「欸。」誰叫某人前陣子都擺著一張臉、比冰塊還冷,活像他欠這人好幾百萬鉅款未還似的。

      「他警大畢業的嘛,升遷比較快啦。」朝倉要安慰面露沮喪的中央郁彌,「對了,他武術也是當屆全國第一名喔。」一方面又落井下石,讓他體會到兩人間實力的差距。

      「……前輩,我根本沒被安慰到……」他哀怨地瞥了對方一眼。

      惹得那對搭檔哈哈大笑。

     

      ※

     

      在看似平常的日子裡,某日以快訊的方式被穿插在新聞中、各家電視台相逕播報,是一則有點駭人聽聞的兇殺案。

      首都近郊的某棟民宅宅內,一名中年男子被發現陳屍在裡頭已數天時間,鄰居們聞到異味報警後、警方破門而入,才掀開序幕。

      兇手不明。

      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引起民眾恐慌的原因在於被害者死亡的方式、或者說「樣子」,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雖然警方刻意不宣揚那離奇的死狀,但在聞風前來的媒體競相報導下,消息仍透過各種管道散播出去,沒多久大家都知道有名中年獨居男子死在自己家中,下體被不明利器刺得稀巴爛、舌頭也被割掉,眼眶部分甚至徒剩兩個空洞的窟窿。

      由於沒有財物方面的損失,警方朝仇殺的方向偵辦。

      但實因此案太過血腥離奇,被媒體不斷渲染、造成上層關注,間接施予不少破案壓力給承辦員警。

      害他們忙得人仰馬翻,私下怨聲連連。

     

     

     

      「聽說你們那個案子觸礁了?」某天在警視廳大樓電梯間巧遇同梯的名越琉伊,仲崎雁音語帶關心地問。

      即便每個案件在追查之際都有保密的義務,不過此案鬧得沸沸揚揚,他多少耳聞了一些,尤其又發現這位也算認真的同梯、其眉宇間有著掩飾不去的疲憊,難免擔心。

      「唉,別提了,」名越琉伊擺擺手,「沒有明顯的線索、目擊者又少,連該從何處著手都是個問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在感情尚算不錯的同梯面前,他沒多加隱瞞。

      最近只要一想起當初所目睹的屍體慘狀,就忍不住下意識湧上的作噁衝動,害他飯跟著吃不太下、加上過度疲勞,整個人幾乎快瘦了一圈。

      「真不知是怎樣的深仇大恨……」他搖頭嘀咕。

      「辛苦了。」仲崎雁音微感同情,拍拍對方的肩膀給予打氣,「希望快點破案。」

      「可不是嗎。」名越琉伊無奈地苦笑。

      然而愈這麼期盼,現實總愈往偏離軌道的方向前進。

     

      ※

     

      『快訊:連續殺人犯?模仿犯?

      繼上次首都近郊駭人兇殺案後,今日於同一社區內再度發生命案。

      死者為黑木夫妻(58及56歲),據了解、其屋內女主人先被兇手以刀子刺殺後,陳屍於屋內,男主人下班回家時再被埋伏的兇手給殺死,而兩名小孩因為修學旅行不在家,僥倖逃過一劫。

      兇手各自在被害者身上刺了數十刀,接著又分別割下他們的耳朵、舌頭──』

      「啪!」

      正在播放中的新聞畫面硬生被切斷。

      「這些媒體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放下遙控器,千原陽平頗為無奈地揉揉眉心,頓時覺得頭又開始隱隱痛了起來。

      「媒體比你們還會查案呀。」藤浪暘朔笑了笑,「乾脆叫他們都來一課好了,省得你們在這裡傷腦筋,每天有家歸不得、有飯沒時間吃。」

      「得了,他們來怕把屋頂都掀了,還給不給人做事!」敬謝不敏的提議,「好了,不要說廢話。有什麼發現?」趕緊將話題拉回來。

      「說到這個,有個頗有趣的發現唷。」沒多賣關子,藤浪暘朔拿起手中的報告書,直接翻到重點處、他還特地用不一樣的筆色註記,「這次被害人指甲縫中殘留的衣服纖維、和第一個案件中的,經過比對,確定是出自同一件物品。」

      他環視周遭瞪大眼睛聽取結果的兩位刑警,「我想他們這次的臆測或許有一定的可信度,這應該是連續殺人事件。」

      「殺人魔嗎……」這不啻為一個重大關鍵。

      「此外,」還有下文:「你們說兩起案件都不像臨時起意的強盜殺人犯案,所以我另外比對了鑑識科拿回來的幾個樣本,有個現象我覺得很有意思。」

      在他正想揭發謎底的同時,另外有人敲門進來,來者似乎不意外還有其他人聚集在此處。

      「今天真是熱鬧。」藤浪暘朔彷彿也不意外這個人會出現──剛好他正想找對方。

      「我想報告差不多該出來了。」堀川優朔是算好時間過來的,只是沒料到會巧逢他人。

      他多少猜得出來搜查課的人是為了哪個案子而來的。

      「你還是一樣認真耶,也不想想因為這幾個案子讓我的工作量暴增,怎麼有辦法每次都那麼準時嘛。」藤浪暘朔抱怨。

      說歸說,他依舊繞到後方的辦公桌、從堆滿各式紙張文件的雜亂桌面上抽出一疊資料,遞給對方,「吶、既然來了,就一起聽吧,這些案子巧妙連結在一起了喔。」他眨眨眼。

      其餘三人聽了他大膽的言論,不禁互望了一眼,心裡揚起不好的預感。

      「回到剛剛的話題,那兩個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應該八九不離十,假設兇手是A好了,第一個案件稱做獨居案、第二個叫家庭案,」他走到後方的白板上寫上兩個案件的代稱及兇手的代號,繼續說明:「我請鑑識科拿回來一些在獨居案中採集到的樣本去比對,其實也是出自同一個東西。」換句話說:「如果是在同一個空間裡發現的,那幾乎可以大膽假設、這個『人』曾經在那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他的一席話成功引起一陣小騷動。

      「等等……」千原陽平再度揉揉太陽穴,「事情不會是我所想的那樣吧?」發現更多線索是好事,但怎麼有種更複雜的感覺?

      「也就是說,獨居案的被害者跟凶手A認識、甚至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什麼原因A殺了同居者,然後再去殺害附近的鄰居?」名越琉伊整理藤浪暘朔的資訊。

      「嗯哼。」大體來講就是這樣。

      「但我記得獨居案的那個被害者是獨居狀態?」平常跟左鄰右舍沒什麼互動,和家人似乎也斷了聯絡,除了上下班之外根本足不出戶。堀川優朔道出疑惑。

      「這我就不曉得了。」找出真相是刑警的工作。藤浪暘朔聳聳肩,「說不定還有什麼密室之類的地方沒被發現呢。」他看了其他兩位第一線刑警。

      「那跟我的案子有什麼關聯?」他沒忽略方才對方所說的話,堀川優朔大致瀏覽了下手中的報告,好像跟前面兩個案子沒有重疊的地方。

      「你手中這個被害人的指縫中,有著家庭案裡那個孩子的學校制服纖維喔。」另一個爆點,藤浪暘朔不疾不徐地宣布。

      「蛤?」另外兩名刑警忍不住驚呼,連一向少有表情變化的堀川優朔也皺了皺眉。

      「據我所知,家庭案中雖然沒有錢財方面的損失,但少了幾件衣物是吧?這訊息警方似乎沒有對外公開?」他突然心血來潮做了個大膽假設,沒想到卻意外得到這個結果,「也就是說,」他再於白板上寫下「少女案」,然後將兇手A劃箭頭連結過去,「這不就形成了巧妙的關聯。」

      冥冥之中似乎所有環節都串聯起來了,指向一個他們還不清楚結果的方向,卻不完全如同一開始般毫無頭緒。

      「如果藤浪的推斷沒錯,這兇手少說殺了四個人了……」千原陽平沉下臉,「這還不包括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還有其他被害者。」

      而且手法殘暴。

      「我比較好奇兇手為何要割下那些器官?」警方沒對外公開的資訊包括:第一個案子中的被害人、其男性生殖器官被割下後,還被兇手塞進肝門裡,一開始甚至找不到。

      應該不會沒有原因。藤浪暘朔覺得兇手具備自己的想法,並非盲目殺人。

      只不過兩個案子、或這三個案子的被害人間有怎樣的共通處,就是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而在事情真相尚未大白之前,接連兩起命案已造成原先平靜的社區人心惶惶。

      「第二個案件中的被害人、怎麼看都來自普通的家庭,除了房貸外,沒有其他債務或資金周轉的問題,」名越琉伊看了下自己的筆記說道,「實在很難想像有誰會對他們存在這樣的深仇大恨要滅門。」

      「是說,第一個案件發生時,好像也有問到他們夫妻的證詞?」千原陽平翻了翻記錄。

      「我記得媒體當時有去訪問他們。」名越琉伊整理腦中的回憶,「他們說偶爾會聽見那間屋子傳出怪聲,因為跟獨居案的被害者不熟、平常沒什麼交集,他們都認為對方應該是在看影片之類的──據說他給人的印象就跟『宅男』一樣。」

      此番證詞的內容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在一旁跟著吸收情報消息的堀川優朔不禁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

      「如果我是兇手,應該也看得到那個報導。」何況新聞又一直反覆播放,「如果是看到報導後才激發兇手想要滅口的殺機,那這番證詞一定有問題。」

      然而問題癥結究竟在哪裡,還有得傷腦筋。

      「總之,」在眾人的思緒再度繞進死胡同前,千原陽平拍了拍手、要在場所有人打起精神,「至少暫時確定兇手可能是同一個人,接下來就往這個方向偵查吧。堀川,看來有必要申請成立特搜了。」他看向始終沉默不語的年輕警官。

      盯著手中的報告片刻,最後堀川優朔點點頭,算是同意他的建議。

     

     

     

     

     

      ※

     

看到很多作者都被盜文了。

此風真是不可長。尤其該網頁還講得一副理直氣壯、彷彿是經過原作者同意所轉載過來的樣子;想要寫信去請對方刪文,還找不到可以寫信的網址,嘖。

總之,不告而取即為盜,有再天大的理由都一樣,請不要把自己的偷竊行為合理化。

本篇文會分上下半部張貼。如過要轉走文章,請原封不動將這段話也轉走,這樣才是衷於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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