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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有】心病 (中)

心不動,則不痛。

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心不動?

你能夠告訴我嗎…   …肯拉德。

醫院──急診室外頭。

黑髮少年有利的手上裹著無數的白色紗布,空間內充滿濃厚刺鼻的藥水味讓人不適,這是有利最討厭的地方之一──醫院,

如果不是一定必須要來醫院,他是絕對不會願意前來這種滿是白色的地方,就連一般感冒時他也都只是去藥局買感冒藥吃而已,

由此可見有利對醫院是多麼的反感。

有利手上雖然裹著厚重的紗布,但並非是非常嚴重的傷口,認真說起來應該只算是輕微的擦傷,不過因為面積比較大,在醫生的建議下才包上紗布預防感染,

雖然有利是非常不喜歡手上多了這種看起來會讓自己像是受了非常厭重的東西,但是醫生的建議也不能不聽,所以還是乖乖的包上了紗布。

撇開對於醫院的討厭以及紗布的厭惡,有利整個人有點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的綠色塑膠椅子上發起呆來,急診室外頭的紅色電子板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彷彿無時無刻在強調著他在正收割著別人的性命。雖然知道肯拉德應該不會太嚴重,可是氣氛的壓迫依舊讓有利喘不過氣來,原本黑色的眼眸在此刻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空洞,

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那個人」對他伸出了手,可是在他握緊對方的手之前,他就已經滿是鮮血的倒在自己的眼前。

為什麼這樣?

『因為你是被詛咒的孩子!我要詛咒你,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會獲得幸福,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人喜歡你。』

『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一個人孤老到死吧,澀、谷、有、利!』

一道歇斯底里的男低音劃破天際,讓人光是聽到男人的聲音就會全身寒毛豎起,更何況是當時年僅只有五歲的有利。

惡毒的言語與眼神彷彿是利劍一般狠狠刺痛著五歲的有利,小小的身子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傷口甚至還在流著鮮血,有的傷口才剛結痂,

淚水不斷從眼眶落下,仔細一看還可以在有利那小小白皙的臉蛋上看到無數的紅印指痕,落在外頭的雙手雙腳上更事有著無數的瘀青,有利只能無助的躲在一旁的牆角蜷曲著身子不斷發抖。

他不懂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懂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原本總是和藹可親又會笑著帶他出去玩的叔叔會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只偷偷把他從家裡帶來這個陌生的狹小黑暗房間關起來,

甚至還對他拳打腳踢、連呼巴掌,有的時候還會拿一旁的東西狠狠砸在他的身上,而且要是他放聲大哭的話,他的叔叔就會更加厭惡的不斷打他,直到他不敢出聲為止,

而在打他的時候還會用無數他聽不太懂的話來罵他,可是那個時候的有利可以透過語氣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的話。

無助的有利只能抱著自己小小的身子不斷祈求著,祈求著他叔叔可以放他走,祈求著誰可以來救他,然而上天似乎都沒聽見有利的祈禱,

這種生活有利整整過了一個禮拜,直到後來他被他叔叔失手打得頭破血流,整個人像是被當作垃圾丟在地上一般時,他腦中生出來了是『終於可以解脫了』這樣的想法,然而內心似乎有一道聲音一直不斷的喊著他。

如果可以,誰來…   …救救他…   …

劇烈的聲音猛然響起,哪怕是已經意識有點不清的有利也被這一聲巨響稍微拉回了一點注意力,與之伴隨而來的是無數的爭執聲與拳打腳踢的聲音,

同時還有一道驚呼的聲音響起,那道聲音中充滿著無數的情緒,有溫柔、有溫暖、還有急迫擔憂的聲音。

有利突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竟然選擇抬頭,他好想看看擁有這麼複雜聲音的主人是誰,還有就是對方所喊出來的是…   …

『有利!』

搭嘎。厚重的醫療門被推了開來,響起的聲音中斷了有利陷入過去的回想,那段過去的記憶其實已經被他塵封了將近十年之久,就連在半夜夢中也都不曾回憶起這些事情。

有利有聽他媽媽曾經說過這一些事情,雖然他父母都不太喜歡提起這些事情,不過還是讓他知道一點過去發生的事情。其實在他剛被救回來的那一段時間裡,他在半夜的時候都還是會作惡夢驚醒,

甚至只要在稍微黑暗的地方就會無聲低泣,按照醫生的檢查結果是心靈創傷,那些事情在他心靈已經留下了嚴重的傷害,所以只要到有關那些事情的場所就會誘發內心的恐慌,

所以盡量讓有利斷絕過去的事情,也因此他們搬離了美國來到日本,而且在日本找到了一位有名的催眠師,以這種催眠的方式讓他漸漸把這些事情塵封在內心最深處,至於究竟是真還是假,現在有利也不能肯定。

不過剛剛回想起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就能夠肯定自己內心的顫抖絕對不是假的,可是他卻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一些的時候,

他必須趕緊去看看肯拉德的傷勢,只要一想到肯拉德因為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的心就覺得好痛,為什麼受傷的人不是他還是肯拉德?

像他這種人…   …根本沒人會在意他…   …

搖了搖頭驅散腦中的負面想法,隨後就要起身去找剛從電子門出來的醫生問肯拉德的傷勢,結果沒想到一陣全身無力的感覺襲捲而來,整個人不穩的向前倒去,

有利此時腦中不是糟糕了,看來又要受傷了這樣的想法,而是自己竟然連這個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果然是他害了肯拉德嗎…   …

「沒事吧?」一聲好聽的男音傳進了有利的耳裡,這聲音…   …他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抱、抱歉,啊!還有謝謝。」有利有點慌張的道歉跟道謝,而手足無措的模樣讓眼前穿著白袍的男人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這個年代要找到這麼單純的人還真是不容易。

「不會,不過真的好久…   …」男人的眼神突然飄向急診室內,原本想說什麼也改成淺笑不語,讓有利看得一頭霧水,不過他總覺得他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個男人,

正當有利打算追問的時候,男人早一步開口,有利只好把內心的想法暫時壓下,還是等等有時間再來問好了。

「我想有利現在最在乎的應該是肯拉德的傷勢吧?順帶一提,我是肯拉德這次的動刀主治醫師。」

眼前的男子年輕得不可思議,就有利看來對方應該也沒有大自己幾歲才對,可是對方竟然是醫生,而且還是可以動刀的醫生,

這一點大大出乎有利的意料之外,不過比起這些,現在他更關心肯拉德的事情,也就忘了追問對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肯、肯拉德他不要緊嗎?」有利有點膽怯的問著,畢竟剛剛摔下來的瞬間,他看到了肯拉德背上全是玻璃的碎片,

無數的鮮血染濕了貼身的襯衫,有利當下嚇的差點暈過去,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暈,否則只會在製造其他的人困擾,

硬是忍受著那種不舒服的不適感,一直到醫院坐下後才有那麼一點好轉。

「不,很嚴重。」穿著白袍的年輕男子淡淡的開口,語氣輕彈得彷彿像是在說這只是擦破傷不用擔心一般,

可是口中的文字卻明顯與那語氣完全不同,簡單的三個字『很嚴重』,就讓有利的心情直接盪到谷底,

然而噩耗並沒有這樣就停止,白袍的年輕男子像是根本沒看到有利慘白的臉色一般,繼續說著後續的事情:

「身上超過四成以上有擦傷、撞傷、瘀青,左腳跟右手有輕微的骨折,其實這一些都還算好處理,最麻煩的是他的右眼眼角膜破裂,

在送來的時候有部分玻璃碎片殘留在右眼,不過殘留在他右眼的碎片已經全數清理出來,但是…   …」

一聽到但是兩個字,有利整個心再次繃到最高點,要知道一旦加上但是兩個字,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尤其是剛剛在他聽到肯拉德竟然為自己受了這麼多傷,本來就非常自責的心情更加淒涼,為什麼肯拉德為了自己傷得這麼重。

「回歸正傳,他剛剛清醒只來得及說把一切都交給你,也就是說你現在是他的委託人,所以後續有些事情要麻煩你。」

有利這時候根本聽不下其他的事情,他腦中不斷重複著『他的右眼眼角膜破裂』的字眼,整個人大大的走神,

而在一旁的白袍男子看了不得嘆了一口氣,隨後…   …

「喂!」

「哇!」一聲大叫在自己耳旁響起,嚇的有利什麼都不管的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隨後雙眼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這個男子做的事情似乎跟常人都不太相同,有人會這個突然的在別人耳旁大叫嗎?

「我說你要繼續在這邊發呆也沒關係,可是你不聽完我說的話,裡面那個傢伙很可能會在你繼續發呆的時間領便當,

當然你無所謂的話,我也是無所謂。」白袍的年輕男子攤了攤手,大有『我真的無所謂』的架式,

可是剛剛說的話明顯刺激到有利,管不了什麼直接大吼:「怎麼可能無所謂!」

一喊完有利整個人像是脫力的開始喘了起來,雖然他平時有在運動,可是內心的急促與焦躁、不安狠狠壓在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同時壓下自己想要放大吼的心情,盡量讓自己平靜一點。

「所以呢,你簽還是不簽?」已經被有利貼上我行我素標籤的白袍的年輕男子依舊自顧自的說著,同時把一份手術同意書遞到有利面前。

「這、這是什麼?」有點顫抖的接過了白袍的年輕男子遞過來的板子,上頭的白紙上寫著大大的手術同意書五個字,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整潔白無瑕的白紙,可是映入有利眼裡卻像是沾滿鮮血的紙一般恐怖。

「我剛剛不是說過肯拉德把自己的同意書轉交給你決定,因為他剛剛醒來只來得及問這點,在讓他自己簽名前就暈了,

所以為了後續的治療,你必須決定是否要讓他動眼角手術。」白袍的年輕男子稍微拉了拉自己的衣領,身上的名牌一閃而過,

有利似乎看到了對方的名字只有兩個字,而且好像自己也知道他。正當有利打算看清楚時,對方直接把名牌拔了下來收進口袋,

口中還囔囔著別著名牌好麻煩之類的話。

「我…   …真的可以做決定嗎?還、有為什麼…   …是我?」有利顫抖的握著筆,眼神似乎比起剛剛更加空洞,

為什麼他要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麼他要被迫做這些決定?為什麼是他!

「哪來這麼多為什麼?如果你想逃避的話,那就放任肯拉德去死吧。反正你不在乎不是嗎?」

白袍的年輕男子突然話鋒一轉,尖銳的言語狠狠刺痛著有利的心,冷漠的語氣雖然不帶任何指責的語氣跟文字,

深藍色的眼眸更不帶一絲人情味的看著有利,他的人彷彿墮入深淵一般難以動彈。

「你可以像十年前一樣狠狠推開,雖然這次你沒有棄之不顧的拋下他,更沒有在他靠近你的時候給他一刀,只不過這一次他付出的代價更大,

不只是一隻眼睛而已,甚至他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就只因為你自己的軟弱。」

「不、不是的!我才…   …」沒有這樣做!

「人類總是習慣為自己的錯誤尋找藉口跟理由,有更多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擇手段的傷害別人,而你…   …更是習慣這個做不是嗎?

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也是這樣,澀谷有利,你好好的想想吧,別在用什麼忘了過去的一切來當藉口逃避,因為我就是十年前的那名催眠師,

順帶一提哪一次催眠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你只是本身在逃避一切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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