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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惡夢

我和老伯從階梯走到柏油路上,刺眼的陽光迎面而來,灼烈的陽光照射在皮膚上,產生微微刺痛。

路上異常的寧靜,路旁到處都是被遺棄的車子。

我們往前移動,前方路上有著一攤乾凅的血滯,不禁讓我想起那天有人被哥布林分食的畫面。我搖搖頭把這個畫面搖出腦袋。

「小夥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老伯問。

吳嫂她還會繼續待在家裡嗎?機會不大,可是也許家裡有什麼吳嫂所留下的訊息告知我要怎麼聯絡到她。

「...去我家看看。」說完我就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因為老伯行走的速度並不快,而且老伯體力有限必須走一段路就休息一陣子,所以我們走了一個小時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為了增快速度我幫他背著包包。

空氣沉悶,才走一小段落就流了滿頭大汗,汗被衣服黏住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我心情開始變得很浮躁。

「小夥子!我兒子當初帶我去穿越沙漠的時候...」一路上老伯像是打開話夾子般不斷的說。

我沉著一張臉,不去理會他。

眼前的空氣因為熱氣而扭曲,因汗水而朦朧。

老伯突然抓住我的手說:「小夥子!等等...」

他手汗濕濕黏黏的讓我感到厭惡。

「怎麼了?」我語氣不太好。

該不會又要休息了?這樣我們哪時才會走到?

「你看!」他指著天空。

這時天空傳來螺旋槳聲,一架直升機從空中飛過。

「直升機...有人來救我們了?」

本來已經消逝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我追逐直升機沿路不斷揮舞手臂,大喊著:「這裡有人,救救我們。」

我追了好幾條街,但飛機很快就飛到我追不到的地方,我心臟劇烈跳動,劇烈的喘著氣。

「老伯...那直升機...混蛋。」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怒罵著。

但沒有人回應我。

我往周圍看,整條街空無一人,老伯呢?

我有點擔心他的狀況,沿路往回跑,他在原本地方附近扶著閣樓的柱子喘氣。

「小夥子...直升機呢?」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它飛走了。」我用雙手做成喇叭形放在嘴巴前說。

「我兒子這時一定會說真他媽的。」老伯笑著說。

我朝他緩緩走去。

閣樓柱子後突然探出一顆頭,頭有著墨綠色的皮膚、紅色的瞳孔、以及尖耳朵。

它戲謔的看著我。

剎那間我忘記了如何呼吸,恐懼掐住我的喉嚨,全身不自覺的發抖。

「....」我指著柱子後方,但我喉嚨彷彿打結了說不出話

它在老伯頭上微微張開嘴巴,似乎正在嘲笑著我的無力。

老伯微微張開嘴。它往老伯頭上咬去。

「有怪物...」我用盡全力,擠出如同蚊子般小聲的聲音,但來不及了。

看著血液濺起,我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已經來不及了...

老伯沒有頭的身體在我眼前慢動作倒下。

「你也很努力阿!」

老伯微笑,露出爛牙說:「小夥子!記得只要還有機會,就要去嘗試。」

屍體倒在地板上,血從脖子緩緩流出。

「為什麼...」

眼前陷入朦朧,眼淚不爭氣的緩緩流下。

哥布林踩過老伯的屍體朝我走來。

我愣在原地。

它朝我靠近,它咀嚼著嘴裡老伯的頭。

我全身僵硬,雙腳就像被磁鐵吸住般動彈不得。

老伯被咬前的畫面突然浮上腦海。

那時老伯微微張嘴說了一個字。

我對著畫面的嘴形發出聲:「跑!」

我轉身用盡全力奔跑。

在路上我邊跑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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