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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機會就去嘗試!

我雙手舉高喘著氣說:「我...不是壞人,讓我...在這躲怪物。」

他緩緩放下刀子說:「留下來吧,反正這也不是我的地方。很抱歉拿刀對你,我剛以為是怪物。」

他把刀放回腰間,走道倒下的貨架旁蹲下翻找東西,接著轉頭遞給我一個罐頭說:「小夥子,這給你吃。」

看著罐頭,我肚子發出轆轆聲,畢竟自早餐到現在我還沒吃過任何東西。

我接過罐頭開始狼吞虎嚥的吃。

老伯看著我,露出滿嘴爛牙,發出咯咯的笑聲。

食物鼓著我的腮幫子。我皺眉看著他。

「沒事沒事!你讓我想起我的兒子,他像你那麼大時,吃飯也狼吞虎嚥的。」他拖住下巴,微笑的看著我說。

我點點頭,不理會他繼續吃著罐頭。

「我兒子他可厲害了,他是董事長喔,他的公司在全球二十二個國家都有分店,在大陸的公司有十二萬員工。他對我很孝順每個月都會匯一大筆錢給我,還會帶我到各國去遊玩。」老伯看著遠方,似乎正陷入美好的回憶裡。

他又繼續告訴我關於他兒子的種種,我都隨意敷衍他個幾句,聽著聽著眼皮越來越重,一整天的疲倦席捲而來,,最後在迷迷糊糊中就睡著了。

睡到一半,感覺身體一陣搖晃,我下意識蹬起身體慌張地問:「怎麼了?」

「別緊張,是老伯我。躺在紙箱上會比較舒服。」老伯輕聲說。

半睡半醒間,我在他鋪的紙箱上然後沉沉入睡。

清醒時,因為躲藏的地方處於地下室,所以也搞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我轉動手腕看手錶,才知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一股香味緩緩飄進我的鼻腔觸動著我的胃蕾,肚子開始發出抗議聲。

香味促進唾腺開始分泌,滿嘴都是口水。

我嚥了一口口水,坐起身,朝味道的方向看去,老伯正蹲在角落。

我朝他走去,踢到昨天的罐頭,罐頭滾向倒塌的置物架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小夥子,你醒來了阿!」老伯轉頭,他嘴裡叼著湯尺,似乎正在試味道。

我越過他,他前方擺放著一鍋被攜帶式瓦斯爐煮沸而冒著泡泡的鍋子,鍋內的泡麵隨著泡泡在水裡載浮載沉。

接著他盛了一碗遞給我自豪的說:「小夥子!來吃吃看我獨門秘方,我那吃遍五星級料理的兒子也獨愛這味。」

我接過跟他道謝。

這味道真得很不賴,底湯有點像味噌湯卻又帶點點微甜,鹹中帶甜,雖然不能稱是極品,但真的蠻好吃的。

「好吃!」我拿起筷子拚命的把麵撥進我的嘴裡。

忍不住一碗接著一碗,很快的鍋子就見底了。

看著見底的鍋子他得意的笑了起來,露出滿嘴爛牙說:「想當初我兒子還拿兩百萬懇求我告訴他怎麼做耶!」

他插腰挑眉看著我說:「該不會!你也想學吧!」

我搖搖手苦笑說:「不用了,我不會煮東西。」

「小夥子你這樣不行喔!不會就是要學阿!雖然我也不會教你就是了。」老伯邊笑邊大力拍打我的背。

我突然想起吳嫂,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她現在也躲在安全的地方嗎?那地方有吃、有喝嗎?還是她已經...?

我低著頭,咬住下唇忍住哭意。

「小夥子,你怎麼了?」老伯蹲下來關心的問。

「我...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人。」我語氣哽咽肩膀微微顫動。

「重要的人嗎?」他眼裡突然蒙上一層灰濛。

對了...老伯滿嘴都掛著他的兒子,一定很非常在乎他的兒子,但現在卻沒有一起行動...難道他兒子已經...?

「老伯...」

他意識到我呼喊的意思。

他微笑,露出爛牙說:「別誤會!我兒子在美國他現在一定平安無事的。」

老伯真樂觀!希望他兒子真得平安無事。

「恩,他一定還活著的。」我微笑說。

老伯拍了大腿站了起來大聲的說:「小夥子!我決定了。」

我被他的聲音嚇到,瑟縮了一下皺眉問:「老伯你決定怎麼了?」

老伯用力拍打我的肩膀說:「哈哈!抱歉!我決定要教你如何做這料理,到時你見到他時就可以煮給他吃了。」

台北那麼大,而且還充滿著怪物,還能見到面嗎?

「還...能見到嗎?」我低頭質疑的問。

「她一定還活著在某一個地方的。」老伯微笑,露出滿嘴爛牙。

接下來幾天他便開始教導我如何煮這道料理,為了讓我更熟悉,接下來的幾餐都全權讓我來煮,第一餐煮出來底湯不知為何呈現詭異的紫紅色,飄著奇怪的異味,老伯轉頭苦笑說:「我看我們今天吃罐頭好了。」

第二餐看似比較正常了,但是味道卻讓老伯臉色發紫,全身僵硬,連灌了好幾瓶水後,臉色才恢復正常。

第三餐,老伯抵死不吃,我不斷的苦苦哀求,他不斷碎碎念說他兒子怎樣怎樣的,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吃了一口,他倏然眼睛瞪大。

看來是失敗了...我垂頭喪氣的要轉身離開。

他拉住我的肩膀,我回頭。

「小夥子!我兒子煮的都沒你好吃。」老伯一邊笑著一邊用力拍打我的背。

這幾下讓我踉蹌了幾步。

也就是說...我成功了!

喜悅之情湧上心頭,我現在一定笑的跟傻蛋一樣。

「老伯你教的好。」我不好意思的抓著頭笑說。

「你也很努力阿!做的好。」

我...很努力!這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種話。

從小時候開始,父親就灌輸我一切不是失敗、就是成功,儘管你在努力最後卻失敗那一切都只是徒然。

一股暖意在內心流動,不知為何突然感到熱淚盈眶。

我在老伯沒注意到前把眼眶淚水擦掉。

「也差不多了。」老伯走向角落把鍋子、一些食物放進背包。

我驚訝地看著老伯,緊張的問:「老伯...你要去哪?」

「小夥子!」他停止手邊的動作抬起頭說:「不是說要一起去找你那個重要的人嗎?」

「重...要的人。」我愣了一下。

「沒錯!重要的人,她一定還活在這座城市的某一個地方。」老伯站起來背起背包。

「可是...」我欲言又止。

可是外面有很多怪物,而且說不定吳嫂已經死了。

我低著頭,猶豫不決。

他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頭。微笑,露出爛牙說:「小夥子!記得只要還有機會,就要去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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