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天之後,他們雖然互相留了聯絡方式,但卻也沒有什麼原因需要再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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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澄怡本來就是個不太會交朋友的人,刻意聯絡總覺得有些尷尬,也不曉得要跟陶莘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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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再遇見的時候會是這種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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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父母已經分居很久了,可是真的見到自己爸爸在街上摟著另外一個女人又是另一回事,尤其那女人看起來不比自己大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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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智上可以接受這一切,但是情緒上卻一點都不能苟同,於是在她看著那一雙背影的時候,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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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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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澄……」陶莘妍喊她的聲音只出了一半,最後一個字還沒發出來,就讓她的眼淚打斷。「妳在哭啊?哪個王八蛋欺負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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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只覺得難受,卻說不出哪裡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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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很清楚這一天是遲早的,遲早有一天她會看見她爸爸媽媽各自牽著另外一個人出現在她眼前,但是真的見著了,心裡卻是這麼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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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莘妍一身便裝,她才剛從展場出來,正想打電話給邱澄怡,找她一起吃飯,哪知道就在路邊撿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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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見她哭成這樣,還真不知道要從何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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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邱澄怡畢竟是個自制且內斂的人,梗著鼻音低聲道:「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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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相信她沒事,不過陶莘妍也不會在這關頭硬要逼問出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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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事,跟我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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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由邱澄怡分說,拉著她的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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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澄怡雖然讓她扯著走,但直到坐在店裡,才總算收拾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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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莘妍的眼光在她臉上轉了一轉,也不問剛剛的事情,只是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她一向是個很有感染力的人,邱澄怡跟她聊了一會兒,覺得那些過不去的情緒,似乎也不這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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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趁著陶莘妍吃東西的時候稍微說了些自己家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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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莘妍只是聽著,直到吃完了面前的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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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妳,事實上我覺得,人活著總比死了好,你爸爸挽著另外一個女人,總比你只能看著他的照片哭好。」陶莘妍聳聳肩,「當然我不是妳,所以這種話妳也不用放在心上,只是我的看法而已,妳要真的不開心,就告她妨礙家庭好了,你爸媽的婚姻就算是有名無實,那還有個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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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澄怡讓她後半句話說的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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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個打算,我只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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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什麼,能當飯吃嗎?」陶莘妍皺皺鼻子,「那是最沒有用的情緒了,妳要不大哭,哭完也就沒事了,要不上前去臭罵一頓更好,自己悶著算什麼?全世界只有妳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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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澄怡搖頭笑,她是真因為陶莘妍的這種豁達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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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心裡有沒有過不去的關卡?」邱澄怡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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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陶莘妍揚起臉,「誰讓我過不去,我就讓誰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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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澄怡噗哧一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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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笑了,妳要不要吃點東西?」陶莘妍指了指菜單,「反正都來了,吃點東西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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