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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柯迪亞皇家飯店

「門戶」開啟,藍光閃耀,刺眼的令人難以直視。踏入那光芒,一隻魔手將安流穎拉進虛無空間,向下墜落。每回使用「門戶」,總感覺自己像路西法,自天堂墮落。

抵達目的地,站穩腳步,不快打量眼前景致。我可看見「柯迪亞皇家飯店」偌大的招牌,但感覺有好一段路程。

真不懂,為何我必須像條忠心耿耿的狗一樣隨叫隨到?何況我和她素未謀面,只因「政委會」一只命令。紋.史塔克威德最好有個好理由向我交代!

倘若這裡有美麗的異國風景,也許還能作為放鬆走走看看。然而這裡卻只有異國人種可欣賞,且為數不少。想必這國家並非靠觀光吃飯,而是倚靠收買各國優秀人才和廉價勞力在維持經濟。

中國古人說:「數大便是美。」但套用在這裡時,我可得把斷句的地方換一下才行。

一面發牢騷也就走到了。來到飯店門口,「皇家」還真不是胡謅的。雄偉的建築,富麗堂皇的裝潢令人嘆為觀止。只求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而,該死的,我真是一語成讖。

辦妥入房手續後,安流穎開始在飯店內四處亂晃。彷彿在呼應我之前所做的臆測,在飯店內碰上的,各個皆西裝筆挺,抬頭挺胸、氣宇不凡,貌似全是成功的企業人士、商務菁英。

然而紋.史塔克威德仍舊不見蹤影。

「怎麼會有這種人啊?把人家叫來這奇怪的地方,又不出現,耍我啊?今天又非愚人節,況且咱們中國人可不過你們西洋人的節日!」喃喃抱怨著,持續到處遊走。

「闇影獵人不是總待在「學院」的庇護下,躲在暗巷等待你們眼中的野獸畜生帶著獵物靠近,準備用餐時再現身打攪嗎?怎今天如此正派的站在高級飯店,光明正大地獵殺怪物?」一個美妙女聲說著,內容卻十分諷刺,不,根本是直接嘲笑。

我倏地轉身,佇立在背後的,是名如花似玉、氣質出眾、美麗絕倫的女子。她的臉距我不到30公分。

  闇影獵人的本能反應告訴我,眼前絕非平凡人類女子,可能是女巫,卻不見任何巫師印記。而以蒼白而毫無血色的雪白肌膚來判斷,吸血鬼也不無可能。

我伸手抽出符杖,她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我的手,「別這樣,小亞衲人。」

「我不小。」反駁道。

「妳幾歲?15、16?我是妳的好幾十倍啊!」但她嗤之以鼻。這倚老賣老的臭女人。

「而妳不離我遠一點,我就喊出他的名字。」當她抓住我的右手時,我便同時以左手取出一根天使刃,抵在她腹部。

她斜眼看了貼著她身子的武器,只隔著一層衣服想必依能感覺到其冰冷「妳必須向天使發誓不趁機攻擊我。」討價還價道。

我翻了翻白眼,冷笑道「假如妳沒做虧心事,何必怕我?『律法』束縛著我的作為,是站在妳那一邊的。我只是不喜歡和異世界人靠這麼近。」

「果然是天使血裔的思維模式。算了,我倆都是中國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叫祭霓娜,妳知道我是誰嗎?」好吧其實她還蠻友善的,但我直覺並不單純。

「講精確一點,我是臺灣人。而且天使之子和莉莉絲之子根本不是同根。」我說,她的身分是我猜的。然後才意識到,她怎麼會說我是中國人?她從多久以前就跟蹤我了?

「很好,妳磨光我交友的熱忱,祝妳玩得愉快,亞衲人。」她迅速變臉,冷冷地說道。不再搭理,逕自離開。

我又一個人了。

到晚餐時,安流穎才真正明瞭這家飯店生意有多麼興隆。餐廳高朋滿座,一位難求。

接待員領著我繞了好幾圈,終在一角落找到一張只坐三人的四人座位。

他們同意併桌,然而我察覺他們並非普通人。

匆匆點餐將服務生打發走後我望向他們。

「你們是什麼?」我低聲直接地問道。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一邊畫上速度和力量的符印,預備抽出天使刃。

坐在旁邊的金髮男生及其對面的褐髮男生立刻神經緊繃,但我對面的魁梧男孩卻......

是我眼花了嗎?他竟只有一隻眼睛!巫師,不,我從未碰過有這種標記的。

氣氛很冷,雙方僵持不下,我注意到二男孩的手皆插在口袋,準備隨時拔出武器。

但因兩邊皆難以判斷對方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打破這股沉重氣氛的,是熱情洋溢的上菜服務生。

端著美饌佳餚上桌,令人垂涎三尺,不約而同,默默動口不動手,暫且休戰。

當食物被高大獨眼男掃去大半後,我和另兩男再次緊盯彼此,戰火一觸即發。

「你們瞪來瞪去到底在幹嘛?」小巨人首先發聲。

「閉嘴,泰森。」褐髮男罵道。

「大家自我介紹,做個朋友啊!她看起來沒那麼恐怖呀!」泰森繼續說道「妳好,我叫泰森,這是我哥哥波西,那是傑生。妳呢?」

「你們從哪裡來?」我說,對泰森的友善不聞不問。

泰森張嘴想回答,卻被波西阻止了,「她的友好程度不會高過安娜貝斯。」

「一問換一問。妳的名字?」傑生說。

「既然可以毫不在乎的說出他們的名字,顯然在他們的世界名字並不特別有威力。」安流穎心想,她知道有些魔法系統可以藉由名字搞出許多天殺的花樣。

「安流穎。你們來自哪裡?你們是什麼?」追問著。

波西和傑生互看一眼,似乎在評估如何回應較好。

「混血營。」最後波西回答。

「那是什麼?」我皺起眉頭,不懂混血兒的營隊是什麼。

波西一臉不悅和無奈「我有閱讀障礙,而妳是有理解障礙嗎?輪流提問。妳先說妳從哪來的,才能問下一個。」

「說真的,我通常不會端坐著與他人心平氣和地談論。」

「這點我們也一樣。」

瞪著兩人,決定給他們同樣令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回應。「學院。」

他們茫然的神色讓我很滿意。

「學院是什......」

「先告訴我混血營的事,我再說。輪流,不是嗎?」我搶先說道,帶著一抹惡意的微笑。

「好吧,混血營就是混血人聚集的地方。在那,我們......」傑生尚未說完,就被四、五個貌似啦啦隊員、身材窈窕的少女打斷。

「你們好呀!」疑似是帶頭的那個,以甜美的聲音說道。

當她們走進波西與傑生的視線範圍,後者即刻躍起,拿出了兩樣莫名其妙的東西。

一支原子筆和一枚金幣。

轉瞬,它們卻變成了兩把劍。

波西緊握青銅劍砍向最近的女孩,而傑生則持金劍揮向另一個女生。

霎時,眼前的畫風突然改變。

她們不再是秀色可餐的美少女,面容扭曲,花容月貌化為無鹽之貌。好比狐狸精褪去國色天香的外皮。

現在的她們肌膚粗糙乾裂,牙齒又黃又......根本就是吸血鬼的獠牙,十分駭人。

此時,其中一隻怪物以牠既長又髒的爪攻向我,彷彿(根本)想將我撕成碎片。

多年來獵殺惡魔的經驗,讓揮舞長劍消滅敵人變成一種本能。

「哈拉海爾」我為手上的天使刃命名,綻放出冰白色光芒。

當他穿透怪物時,牠卻不如一般的惡魔一樣消失,而是像集結成塊的沙土般爆開,塵沙四散,令人聯想到晝行者賽門的該隱印記,

『主對他說,既然如此,凡殺該隱的就須遭報七倍』,

聽說只要傷害他,便會化為鹽柱,隨風飄散。

我轉過身,其他怪物已被波西和傑生解決。

瞄了附近的蒙迪們一眼,他們的眼神接閃著迷惑。

儘管如此,此地仍不宜久留。

我看向波西、傑生和泰森,俗話說:「不打不相識」,我對他們的防備似乎隨著怪物的消逝而瓦解。

「我想我們有很多事要談,但不在這裡。」輕聲說著。

語畢,迅速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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