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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死契約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死了嗎?好奇怪為什麼身上沒有任何的痛感,是不是人死了,就沒有知覺了。

意識迷濛中,女孩感覺自己似乎處在一片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全身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她伸開手臂,可感覺肌肉的牽動似乎有些奇怪。低下頭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人頭鳥身的模樣,但女孩並沒有因自己此刻的模樣感到恐懼,反而有種自然的奇異感。

她四處張望,想尋找熟悉的親人,可眼前除了虛空什麼也沒有,莫名的慌亂充斥她內心深處,她不由地呼喚起親人來,「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害怕呀!」

既然她已經死了,那其他人上哪去了?怎麼沒有人和她在一起,大家都去哪裡了?

這時她聽見遠方似有涓涓水流聲由遠而近地傳來,女孩豎起耳朵,鼓動著不甚熟悉的翅膀順著聲音的方向飛去,隨著聲音逐漸清晰,她隱隱約約似乎看見前方出現一個一個微小卻不失明亮的光點。

好溫暖的光芒,簡直就像是媽媽的懷抱一樣。

女孩被那光芒所吸引,加快動作飛了過去,她用力拍打翅膀,藉由半飄浮的方式在黑暗的空間裡移動。

死寂的空間裡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女孩感覺前方的光點越來越亮,水流聲也聽得益發清晰,甚至鼻間彷彿還可以嗅到一絲淡淡的青草味。

天堂到了嗎?

女孩這麼想著,移動又更快了些,和後方的黑暗相比,前面光明的世界對她而言充滿了誘惑。

又經過一段應該不算短的時間,女孩發現圍繞在周遭的黑暗全數消失,而她則是站在一個類似山谷的地方,前方有一條寬敞的河流,河的西岸開滿了燈心草、蘆葦和荷花,隨風送來若有似無的清香,再過去些還有許多開墾好的田地,給人宛若世外桃源般寧靜安詳的感覺,她又往前些,雙腳沾上土地瞬間,恢復了人身的模樣。

忽然,女孩隱約聽見前方有人群談話說笑的聲音,她伸長脖子往河的對岸看去,見到有許多人排成一列邊閒聊邊往前頭某個高聳的建築物移動,而隊伍最末端的那數人看起來是那樣熟悉,讓她激動得鼻頭微酸,眼眶一陣泛紅。

「爸爸、媽媽!」女孩扯開喉嚨朝著對岸大喊,那些人聽見她的聲音訝異地轉過頭,可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喜悅而是恍若見到什麼驚悚之物的訝異和疑惑。

但這樣的情況只維持了大概一秒鐘左右,他們就轉過頭去完全地漠視她的存在,好似女孩只是個與他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為什麼?爸爸、媽媽為什麼不理她?她就站在這裡呀!他們看不見她嗎?

女孩拼命的朝對岸的方向揮手吶喊,可每個人都僅僅平淡而冷漠瞥了她一眼,沒有人對她的呼喚作出任何回應,強大的恐懼攫住了她的胸口,她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女孩慌亂之時,一艘單桅的平底帆船自河上游方向划來,船頭掌舵處站著一個戴著斗笠的人,那人的樣貌籠罩在一片迷霧中以致她看不真切,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頭部似是呈現山羊形貌的頭顱。

「小姑娘,你站在這裡是想要過到河的對岸嗎?」那人將船靠置岸邊,低聲朝女孩發出疑問,他的聲音有些怪異,因刻意抑頓之故大部分呈現氣音。

「你,可以載我過去嗎?」女孩有些怯怯地看著他,喉頭部自覺的吞著口水,長著羊頭的人,看起來好奇怪喔!

「呵呵,當然。」那人壓低帽子發出怪異的笑聲道:「只要妳能付得出代價的話。」

「代價,可是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呀!」女孩在身上一陣翻找後無措地說道。

那人裂嘴一笑道:「放心,我不會收你錢,我要得是,你的靈魂……」

下個瞬間,那人的嘴變得極為寬大,彷彿一口就可以將她吞入肚中,女孩臉色發白想要逃跑,可雙腿卻因過度恐懼而發軟,竟是愣愣地站在原地,連一步也無法移開。

忽然,一隻手臂攔腰扶住了她,一名男子不知從哪冒出,及時用力拉她往後退開,同時手上長條形物體使勁往那人臉部打去,那人口中發出一聲神似獸鳴的長嘯,女孩再次仔細一看,那哪是什麼人,分明是一條巨大而駭人的黑色巨蟒,那蛇昂起身子瞪著他們,口中紅信嘶嘶地吐動著,鮮豔如血的雙眸惡毒的瞪著兩人。

巨蟒在河邊與他們對看好一會兒,似乎是知道沒有再對女孩下手的機會,這才低吼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縮回河底,臨走前腥紅的眼珠子還不懷好意的往女孩看去,瞧得她從頭到腳一陣發麻。

「呼!真是好險,只差一點點妳就沒命了呢!」救了她的人見巨蟒放棄攻擊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地開口,女孩瞅著他皺眉,感覺眼前這男子的聲音和身形有某種程度的熟悉感。

「你,是誰?」女孩看著他呆呆的問,她可以確定剛才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男子是從哪冒出來的。

「當然是來救你的人呀!」男子微微一笑拉著她往河的反方向走,「沒想到妳會跑到這裡來,要是再往前走可就麻煩了,河的西岸不是妳該去的地方,快跟我離開吧!」

「放開我!」女孩用力甩開他的手,堅持要往河的另一邊走去,「我的家人都在那裡,你攔住我想做什麼?」

男子蹙眉一把抓住她手腕道:「妳是不是腦袋不清楚了,那個地方可不是活人應該去的,快點跟我回去。」

「我就是要過去,你是哪來的瘋子呀?放開我,我要我爸爸、媽媽。」女孩努力想掙脫他的箝制卻沒有任何效果,索性一張口狠狠往男子虎口處咬去,瞬間在他手上印下清晰的牙印。

男子痛得倒抽一口氣,五官都擠在一起,但還是牢牢地抓住她怎麼樣都不放手,喃喃低唸道:「真是個可怕的小丫頭,這殺傷力也太大了,既然說不聽,那就不要怪我採取特殊的方法了。」

「什麼?」女孩還沒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就見男子抬起手來縮成彈指狀,往她額頭眉心的部位重重一彈。

女孩頓時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全身虛脫痠軟使不出半分力氣,同時腳下地面化為虛空,整個人直直往下掉,不斷不斷地向下墜,像是落入一個望不到盡頭的無底深淵。

「啊!」伴隨一聲吶喊,女孩猛得坐起身驚恐地睜大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全身完好無缺地位在一處陰暗地洞中,周遭隱隱有微弱的燭光閃動。

「咦!妳醒了,小姑娘。」

就在她正努力辨認自己身在何處時,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女孩後方不遠處響起。  

「你,是誰?」女孩嚇了一跳,轉頭看往聲音來源處的目光中寫滿了戒備,剛逃過一場恐怖的血腥屠殺,現在的她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

「真是無情呀!」黑色身影從角落慢慢走近,頭上帶著胡狼造型的特殊面具,略微壓低嗓音道:「妳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看著那胡狼模樣的面具,女孩昏迷前最後的印像回到腦中,跳起伸驚呼道:「是你,你就是那個阿奴什麼斯!?是你救了我!那些壞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是阿奴比斯才對!」男子走到女孩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那些人已經到妳永遠見不到的地方,去品嘗罪惡之人自己釀造的苦果。不過妳還真是個麻煩,居然讓我連續救妳兩次,真是累死我了。」

「連續救了我,兩次。」女孩眨了眨眼睛,烏亮幽黑的大眼中滿是不解和困惑,她明明就只有在昏迷前見過這人一次,救過她兩次的說法是怎麼一回事呀?

「嘖!不是醒過來就全部都忘了吧?我可是為了妳和阿帕菲斯的分身槓上耶!那可是玩命的冒險。」阿奴比斯聲調微揚,似乎很不滿意的嘟囊著,帶了點孩子氣的動作一下讓女孩和他神祇的身分難以連貫。

女孩擰眉道:「就算你這樣說我還是不明白,而且阿帕菲斯是什麼?我從來沒聽過呀?」

「阿帕菲斯是古埃及神族歷史太陽神拉的敵人,古老的邪惡和毀滅之魔,曾試圖帶領地獄的惡鬼逃至人間,代表純粹的惡意,一旦善良的靈魂被他所吞噬,就永遠失去了重生的機會。為了把你從他的分身口中救下,可是讓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呢!」阿奴比斯邊說邊摘下面具,露出隱藏在底下一張和外表模樣毫不符合的年輕面孔。

「原來是你!」看著那張衍然年輕十多歲的面容,女孩霎時又是一聲愕然,她認出剛才在夢中拉了她一把逃離蛇口的就是眼前這個人,所以他口中的阿帕菲斯就是那條大蛇嗎?

阿奴比斯微微一笑道:「認出來了呀!看來妳的記憶還不算太糟。」

「既然你出現在這裡,那就表示我所經歷的一切,並不只是做夢囉。」女孩當場臉色大變,頓時明白她以為的夢並不只是一場單純的夢。

「妳不覺得全身痠痛嗎?」阿奴比斯沒好氣地開口,搞了半天這小姑娘還沒弄清楚狀況呀!「我可是追著妳跑了大半個冥府,只差那麼一點點妳這條小命就嗚呼哀哉了。」

「什麼意思?」女孩一臉無辜的問,壓根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她只不過是一直順著光源往前走而已。

阿奴比斯想了想解釋道:「雖然妳不是我埃及的子民,但進入埃及後幾日下來,妳應該已經發現到這裡的人都集居在尼羅河的東岸,西岸並沒有人居住。」

「好像是……」女孩努力思索著,不是很確定的點了點頭,她並沒有特別去觀察這一點,所以記憶有些模糊。

「自古以來,埃及人都認為,尼羅河東岸是太陽升起的地方,是生命的源頭,而太陽降落的西岸,則是死亡的世界。在妳失去意識時,或許是因為對家人的思念太過強大,所以巴從身體中脫離,意外進入了冥府。」

「巴?」女孩好奇地插口。

「人的靈魂分為三種型態,卡、巴和阿赫。卡是象徵一個人的重要內在特質,所以以人的形象出現,而巴由於具有飛翔的能力,所以多半呈現人頭鳥身的形象,至於阿赫只存在於厄塞里斯的永生世界當中。」阿奴比斯回答她的問題後繼續往下說道:「當時妳的巴因為受到西岸歐西里斯的光芒所吸引,所以不斷朝那個方向飛去,但是活人的靈魂一旦過了河岸,就再也回不到人間,所以那些亡靈見到妳時才會露出一臉驚恐。」

「也就是說我如果渡過了那條河,就可以跟我的家人在一起了嗎?」女孩很是激動的問。

「妳過不去的,」阿奴比斯搖頭道:「一般來說亡靈在底達河的對岸前,都會由我或其他神祇護送,但嚴格來說妳並不是死者,而算是偷渡客,所以並沒有受到冥府神祇的庇護,因此若不是我好心拉了妳一把,妳很有可能會變成阿帕菲斯分身的宵夜。」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女孩嚥著口水問道,她記得自己在恐懼時內心聲嘶力捷的呼喚,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因為妳是我一直在等待找的人。」阿奴比斯微笑說道,龐大到足已經擾他沉睡的力量不是隨便一個人類能夠擁有的,否則阿帕菲斯不會不惜冒充引渡人的模樣想吞噬女孩的靈魂。

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女孩就是古老預言中所提到能夠幫助他回收亡者之耀的人,再者神祇的一日換算在人間便是一百年,跟據時間推斷距離亡者之耀離開他的掌控至今恰巧已如預言所說過去兩千年了。

「尋找我,為什麼?我並不特別。」女孩對他的說法充滿困惑,她只是一個連家都沒有四處流浪的吉普賽人,一個身分尊貴的神祇尋找她做什麼?

「不要急著否認自己的價值,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而對我來說妳的確十分特別,只是妳自己並不知道而已,在我眼裡妳的靈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是顆未經琢磨的寶石。」阿奴比斯說著身手輕撫著她的頭髮,但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這並不是我此刻要和妳討論的重點,我希望妳能夠和我簽訂契約,做為喚醒我的人,妳有這樣的權利。」

「契約?」女孩喃喃低語著,然後想起阿奴比斯現身之前也提過類似的言語,只是他為什麼要和自己簽訂契約這點,女孩怎麼都想不明白。

「別急,」阿奴比斯在女孩身旁坐下道:「在妳決定要不要和我簽訂契約之前,先聽我說一個故事,一個從很久以前就流傳的故事……」

阿奴比斯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迴盪在夾小的空間中,緩慢而沉穩地述說著過去發生在遙遠時空的曾經。

遠在世界誕生之初,太陽神拉就和宿敵巨蛇阿帕菲斯展開大戰,他們兩方分別代表著光明與黑暗,彼此的鬥爭讓世界陷入一個生與死、光與暗的循環,在他們勢均力敵的戰鬥裡,宇宙在渾沌中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後來惡神賽特背叛了眾神,甚至殺害兄長歐西里斯,導致阿帕菲斯的力量頓時膨脹數倍,一時間宇宙的天秤陷入傾斜,眾神為了阻止世界滅亡,集合所有的力量與阿帕菲斯和賽特展開決鬥,最後他們僥倖取得勝利,將阿帕菲斯的靈魂碎片分成三等分封印在亡者之耀中,由阿奴比斯代為保管。

據說亡者之耀會不斷誘惑每個接近它的人類,讓人們沉醉在它所帶來的利益中,然後奪取擁有者的生氣,讓妖魔和惡鬼幫助阿帕菲斯的靈魂得到被釋放的機會,但長年一直都沒有成功。直到亞歷山大的出現,才讓它有了脫離控制的機會,而身為看守者的阿奴比斯必須要在那三道靈魂光芒甦醒前,搶先阿帕菲斯手下的惡鬼將靈魂碎片重新封印。

「可是,這個故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女孩自認從頭到尾都沒有聽見任何與自己有關的部分。

「因為神祇的力量雖然龐大,但為了不破壞平衡,還是存在著某些限制,否則世界就會陷入混亂。」阿奴比斯直視著前方,視線彷彿落在遙遠的某個位置,「其中最大的限制就是,每個神祇都因誕生由來而有自己的地域性,我們不能隨意離開我們所居住的土地前往不同國家或民族神祇的地盤,如果有非前往不可的理由,就得尋找願意帶我們離開的契約者。藉由契約者的移動,我們可以以訪客的身分前往外域,但一旦契約者死亡,我們就會立刻回到自己的屬地。」

「為什麼是我?」女孩不解得問,「你可以選擇的對象應該很多才對,我記得這附近出入的人不少呀!」

「可是只有妳聽見了我的聲音,而我也只聽見妳的聲音,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阿奴比斯的聲音充滿了真誠,讓人幾乎不忍拒絕。

「但是聽起來好麻煩,」女孩歪著頭打量他道:「而且似乎充滿了危險,我可以拒絕嗎?」

「說得也是,畢竟這可是玩命的工作呀!」阿奴比斯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有任何不悅,「作為一個紳士我是不會勉強女性最任何不願意的事,只可惜妳身上殘留著我的氣味,說不定一走出這裡就會被阿帕菲斯的手下鬼給生吞活剝呢!」

「真是低劣的恐嚇,」女孩眼珠子烏溜溜地轉了轉,「阿奴比斯大叔你這是在欺負小孩子吧!」

「怎麼會呢?」阿奴比斯愉快地裂了裂嘴道:「這不是恐嚇而是威脅喔!況且我也不是什麼大叔,在神祇的世界裡我還很年輕,妳頂多也只能叫我一聲阿奴比斯「哥哥」喔!」

「還真是好老的大哥哥、好土的威脅。」女孩聞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阿奴比斯身上散發出的穩定氣場讓她不安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暫時忘記親人的死恢復平時鬼靈活潑的性格。「不過,聽起來似乎滿有趣的。」

「哦!所以……」阿奴比斯雙手環胸,饒富興味地瞅著她。

女孩擤了擤鼻子道:「我記得昏迷前有人答應替我報仇,我爸爸說過受人恩惠就要懂得報答,雖然爸爸已經過世了,但是我沒有忘記他說的話,既然你幫了我的忙,我不理你似乎說不過,我就勉強同意當你的契約者吧!你可要心存感激。」

「那還真是感謝你,既然如此就簽訂契約吧!在這裡蓋上大拇指印就行了。」阿奴比斯說著好似變魔術般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羊皮紙,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古埃及的文字。

女孩接過羊皮紙細看,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辨認出上頭的文字,那上頭詳細的載明了契約者與簽訂契約神祇間的權利與義務關係,大概都是一些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的條款,其中比較特別的是最底下的一條:一旦成為契約者,在契約條件達成前,契約者的時間將從此暫停。

「請問,」女孩指著那一行文字問道:「可以說明一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阿奴比斯瞄了文件一眼做出說明,「就是表示時間的流動暫時停止了,也就是你會停留在這個年紀,歲月不會再在你身上產生任何變化。」

「那就是不會長大了嗎?」女孩搔了搔臉頰,表情有些猶豫,畢竟長大變成美麗的女子、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組織美好的家庭是每個女孩從小就有的夢想,但是僅僅遲疑了幾分鐘的時間,她還是將大拇指印在了羊皮紙底下空白的位置,霎時羊皮紙上發出耀眼金光,兩道金線分別射入兩人身上。

「我還以為妳會反悔呢!」阿奴比斯很是詫異的說,即使只有一下子,女孩眼中的抗拒卻是顯而易見。

「人無信不立,我們吉普賽人也是講求信用的,就算我是小孩子,答應了也不會耍賴的。」女孩挺起胸膛傲然的說,她才不會做出任何讓自己的血統蒙羞的行為,別人或許總是瞧不起他們吉普賽人,但他們也有與生俱來的驕傲。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夥伴了,」阿奴比斯微笑地朝她伸出友誼的手道:「聽妳阿奴比斯、阿奴比斯的喊,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以後妳就喊我安普吧!」

女孩握住他伸出的手,也跟著眨眨眼睛露出可愛的笑容道:「我的名字是賽琳娜.珍.夏伊露,你可以叫我賽琳娜,以後請多多指教囉!安.普大哥。」

兩人說話的同時,一顆紅色的流星快速地劃過夜空,像是在為這契約的成立,作一個亙古的見證。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平淡無奇的夜晚,埃及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山洞中,新的神秘傳說序幕,正悄悄地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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