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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低調中的高調

「我說你啊,不知道自己招惹到誰,那總該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吧?」天使邊悠哉地走在阿桂身旁,邊隨口問道。

方才的追兵就如倆人所評估,輕輕鬆鬆就被甩得一乾二淨,這才換得現下的清閒。

「也沒什麼,就老樣子。」阿桂睜著一雙死魚眼,比起方才逃跑時的精神顯得更加無力,彷彿即將耗盡的電力般,這讓天使忍不住無奈苦笑。

阿桂和天使不同,後者習慣臉上掛著微笑隱藏自己的情緒,前者卻是在沒有感興趣的事物時頂著雙死魚眼,表情也明顯透著興趣缺缺,一目瞭然的讓人傻眼,換句話說就是很好懂。

認識對方多年的天使自然不需花費多久時間就明瞭對方話中的涵義,知道對方是看到了好貨色,再推論下去,十之八九是在跟蹤的過程中被埋伏襲擊。

「上品?」顯然天使也和阿桂半斤八兩,關心的不是對方遭埋伏是女人的陰謀,而是女人的長相等級究竟有多高。

和阿桂一樣,天使也有收藏屍體的癖好,也因此前者還在別市居住時,每當家裡擺放不下他的收藏品,就會聯絡後者前來將自己的收藏品搬到對方家中。

他們對收藏品的等級分類相當簡單──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就算是下品也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美貌,畢竟不美就沒有收藏的必要,而阿桂的眼光一向極高,因此他的收藏品最低也有上品程度,作為接收者的天使每次將對方的作品帶回不免都要一陣驚嘆。

「極品。」

「不是吧?」天使愕然,「這裡還有好貨?」

天使就某方面來說也算住在Z市,雖然住在這裡,但其實也沒深入市區過。他去中街的次數指頭都數得出來,卻也是在中街看到的貨色讓他認為沒必要再深入市區,十之八九沒幾個入得了眼。

他也不是一昧等待阿桂將自己的收藏品寄放在他家,認為Z市沒能入得了自己眼的貨色,所以偶爾會離家一陣子,去別的市區物色獵物帶回。

然而對方第一次的中街拜訪卻看到了獵物,還是「極品」的貨色?天使實在不知道該說是自己的運氣太背,還是對方的運氣太好了。

「我也沒想到。」顯然阿桂的想法和對方差不多,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喜歡定居在此處的原因。

「該不會是預謀吧?為了引你上鉤。」

天使的話讓阿桂停頓了下,對方的猜測他也不是沒想到,畢竟那個女人可是出現在外街,而且還特地拐進暗巷中便不見人影,明顯就是有意引領他來到特定地點好進行攻擊。

「或許吧。」語氣依舊淡然,讓人絲毫無法讀取他此刻的情緒。

「或許?」

「我是從外街開始尾隨她的。」

「外街?」天使的想法立刻與對方同步,「這已經不是或許,而是肯定了吧。」

畢竟能稱得上極品的貨色單獨出現在外街,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外街的秩序和市區相比可是天差地遠,這是只要去中街看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招惹到誰了?」天使狐疑地望著對方,卻見對方表情依舊。

「嗯。」

「……」

對方的反應天使也見怪不怪了,反正對於不感興趣的事情,要對方浪費腦容量特別去記憶怕是天方夜譚,對此他也不再多說什麼。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不管他招惹到誰,仇家找上門,他殺回去便是,又何必在乎對方是誰?

在他們悠哉對話的這段期間裡,腳下步伐卻是一刻都沒停過,倆人在甩掉追兵、回到外街後便放慢步伐,外街人數雜亂眾多,就算追兵再追來,要逃掉也是輕而易舉,因此不需要繼續狂奔引人注意。

然而不需要特別注目的動作,他們在外街也是眾人注目的焦點。要說處在Z市之外最有名的人是阿桂,住在這裡最有名的就非天使莫屬了,而他的出名自然讓外街眾人毫無困難地認出身分,這一走倒也有些引人注目,倆人卻不知道是少根筋還神經大條,竟還以為他們現下低調的普通。

路人驚訝天使出現在此處,也好奇走在對方身旁的男人是誰,倆人雖並肩而行,但差異極大的穿著打扮就是不想也會忍不住觀看,再看看穿著邋遢的男人雖然頂著一雙死魚眼和一頭亂糟糟的金髮,臉蛋卻明顯出眾的吸引目光,不少人開始猜測是不是天使準備帶回家的收藏品,亦或是對方不再只收藏屍體,也開始和人交往了?

被誤認為是情侶的倆人對周遭反應毫不在乎,倆人依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餓了就買吃的,渴了就買喝的,悠閒自在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身處Z市外街之人該有的模樣,這情景要是讓清楚Z市外街情況的外人看見了,怕是會以為倆人是這個外街的老大吧。

然而倆人之所以能如此悠哉地逛大街,全都是因為天使的身分,就算不是統領的老大,沒刻意隱瞞而能讓人輕易認出的他自然沒人敢動手,更何況是與他比肩而行的阿桂?

倆人就這樣越走越遠,人口也漸漸減少,甚至步出外街,來到更加偏僻的外郊地區。

外郊幾乎是無人居住的,更別說流浪漢,有也是發臭腐爛、不曉得身分的屍體即被人丟棄或本就生活在此處的野獸罷了。

倆人沒有順著外郊僅有的一條蜿蜒馬路離開,只是拐了個彎走進一旁的樹海裡,樹海是個傳言進得去、出不來的可怕地帶,此時此刻倆人卻是無比悠哉從容地進入,現下要是有人看見,先不管沒什麼人認得出的阿桂,對方八成會直接衝進外街大聲宣傳倆人的行蹤,並且和眾人哀悼世上又少了一個如此萬惡的可怕罪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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