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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惡魔交易

鈴……鐘聲響起,終於度過漫長的課堂時間。

「索德,待會你打算去哪裡?」一臉興奮的瘦高學生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問道。

「我想去吃個午餐,上整天的課快餓死了。」索德站起來說道。

「又要去老闆娘那間嗎?」

「當然!」

收拾結束後,索德和卡爾就離開學校了。

兩人來到了經常光顧的小食店,熟悉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老舊的店內充斥著碗筷敲擊的聲音,就像交響樂一般。

找到位子後,索德看著卡爾:「先謝過你了。」

卡爾拿出錢包:「每次都是我,哼!」

雖然嘴上是那樣說,可是卡爾很清楚索德是個孤兒。他從小就被父母親遺留在孤兒院門口,幸虧院長好心收養了他,不過孤兒院一直都是一個入不敷出的地方,靠的都是社會大眾的熱心捐款才能繼續維持下去。所以除了三餐與上學的費用以外,索德幾乎沒有任何零用錢。

相反,卡爾的父親是一間上市公司的行政總裁兼董事長,所以卡爾一直以來都是衣食不愁,就算「包辦」索德的日常三餐也不成問題。所以卡爾一直以來不曾介意自己是請客的一方。

背景落差那麼大的兩人為什麼會成為如此好友?這就要從小時候說起。

卡爾的家裡雖然很富裕,可是他母親對他的要求也不是普通的低,從小就要卡爾學音樂、運動、考取好成績,凡事都要成為第一。而卡爾也在母親如此嚴厲的管教下樣樣都比其他人厲害,不過卻也間接把他培養成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孩子,一直到與索德在家附近的公園相遇。

身為孤兒的索德,每次去到公園總是會被其他小孩取笑,所以索德非常討厭總是在公園遊玩的一群孩子,對卡爾更是有著一份既憎恨又羨慕的感覺。不過卡爾同樣也非常羨慕沒人管教,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索德,他那種讓人感到自由自在的氣質是家庭富裕的他不能企及的。

就在一次玩遊戲的時候索德不小心撞倒了卡爾,在雙方不忿的情況下兩人大打出手,最後還要靠經過的路人來喝止他們倆。不過也因為那次的衝突讓索德和卡爾兩人從此之後成為了好朋友,這份友情就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牛肉麵駕到,不過這份是我的。你的自己去拿,總不能要我又買又拿吧。」卡爾在索德面前坐了下來。

「好的好的。」

吃完牛肉麵後,索德就到他平常兼職的漫畫出租店去上班了。沒有事情做的卡爾也會到索德兼職的漫畫店去打發時間。漸漸地,卡爾培養成了看漫畫的興趣,最近他都趁索德來上班的時候順道看看漫畫,一直待到傍晚六時正和索德一起離開。

下班後,索德和卡爾就一起走到郊區的一座公園處坐著休息。他們每次來到這裡都會坐在一片湖的前方,看著夕陽西下,天色由橙轉暗的瞬間。附近的老伯伯也會趁這個時候來湖邊釣魚以及散步。

「我以後要把這個地方買下來,把我的家建在湖面上。」索德一邊看著湖面一邊說道。

「好啊,記得要請我來住一晚。畢竟我們只在這裡看過夕陽,還沒試過賞月呢。不過房子要怎麼建在水上啊?」卡爾望著天空道。

「到時自然有辦法。」

在這個沒有束縛、期望和煩惱的地方大談夢想是索德和卡爾平日最喜歡做的事情,雖然兩人的家庭背景相差很大,可是回到家後必須面對的壓力都是一樣的。就是因為這不一樣卻又相似的遭遇,讓彼此兩人都惺惺相惜。

不知不覺天黑了,周遭再也看不見行人。由於是郊區,所以在這裡也聽不見馬路上繁忙的聲音,只有那清脆悅耳的蟬鳴。

「我們是時候回家了吧,別忘記我還有門禁。」卡爾已經站了起來。

「我也必須回去了,不然院長就要把門鎖起來了。」索德也準備離開。

這時卡爾看見遠方有一點火光,搖搖擺擺地,好像越來越靠近這裡。漸漸地一個人影出現。

「你看那是什麼,這年頭還有人會拿火炬嗎?」卡爾歪著頭問。

「是不是準備來釣魚,不過拿火炬還挺奇怪的。」索德也同樣歪著頭回答。

「怎麼會選擇這個時候來釣魚呢,而且我也沒看見魚竿啊。」

「我也不清楚,別看了,快點走吧。」

「我也覺得他怪怪的,我們快點離開。」

說完話後兩人就離開了,走了不到幾步卡爾回頭望了一下,發現那個拿著火炬的人往他們那個方向跑了過來。

「索德,那個人跑過來了,快逃!」

說時遲那時快,索德已經被那個拿著火炬的男子壓制在地上。卡爾感到非常驚慌,剛才轉身時明明就跟那個人還有點距離,怎知轉個身回來時他就已經到了。

拿著火炬的男子非常瘦,彷彿皮包骨似的,而且還有著一頭凌亂的頭髮和邋遢的衣服。從後面看起來他應該年紀不輕,瘦小的四肢上佈滿了皺紋和黃斑。

卡爾馬上捉著男子的右手企圖把他拉開,這讓他感到非常噁心,皺紋的層層觸感和冰冷的感覺好像從手心傳進身體裡似的。更讓卡爾驚訝的是那看起來瘦弱的手居然紋絲不動,不管怎麼拉都拉不動。

索德在那個老人的壓制下掙扎,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有著兩個窟窿,空洞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得嚇人。而在他的左邊臉頰有著一個印記:一條橫線劃在一條直線的中央下方,感覺就像把十字架倒轉了貼在臉上。

卡爾怎麼拉都拉不走那個老人,索性拿起書包往他的背後砸下去。「碰」的一聲響起,老人還是不為所動,卡爾乾脆把火炬從老人的手上搶了過來。他頓時轉過身去,眼露凶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人對著卡爾吶喊,右手舉起拳頭就往卡爾的腹部打過去。

一股強勁的力道穿透身體,把卡爾打到了兩步以外,這忽如其來的一擊讓他防不勝防,跌倒在草地上昏了過去。

「卡爾!」索德倒在地上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被忽然來到的男子打倒,心裡既害怕又生氣,連忙衝上前對著老人亂打一通。可是老人不為所動,就像沒有感覺似地,再次向索德走去。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要錢我們可以給你!」索德緩緩往後退。

「你是一個威脅。」老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說出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我會威脅什麼?」

「你會威脅我的主人。」

「什麼主人,天哪!這時代還有誰會用主人來稱呼別人?女僕嗎!」

「你會阻礙主人的道路」他舉起火炬,眼看就要向索德砸下去。

「求求你放我走,我不會危害任何人,我從來沒有做過害人的事情!」

「你必須死,你不能有未來!」說完老人就衝上前,舉起火炬敲下去。

索德倒在地上,劇烈的痛楚從頭頂上傳來。他心想今天真是倒霉,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兼職完就直接回家算了。人終有一死,可是不管怎樣都應該死得有價值,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會被路上一個神經有問題的老人當場打死,這樣的絕路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這時,索德隱隱約約看見一片羽毛從天空掉下來,感覺身體麻麻地,老人也停止不動了。

一個發出微弱光芒的物體緩緩降落在他身邊。索德就這樣昏了過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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