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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 她的心碎、他的心憂

『我不會喜歡你,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你不會喜歡我,永遠不會,這樣誰都不會為誰傷心,好嗎?易澤淵。』

他想說不好,但季楓萱那種彷彿失去靈魂似的樣子使他說不出任何言語。只能無意識的點點頭。

他拿起一張有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手指微微顫抖著在手機上的鍵盤一個個打著,按下通話時心猶如打鼓那般跳躍著。

「喂?」

聽見泠尉的聲音他頓時沒來由想哭。

「易澤淵,是你吧。」

沒有半點不確定,而是肯定。

「泠尉……」聽見她的聲音……真好。

「嗯。怎麼了。」泠尉淺淺的回應著,邊在書上寫下密密麻麻的法文。

「……沒什麼。」他說不出口,尤其他想像得出她和學長幸福在一起的模樣,如果因為他和季楓萱之間的事而使她與學長費心思,那他過意不去。「只是有點想念妳罷了。妳和學長好吧?」

「嗯還不錯。」泠尉瞥了眼身旁正替她糾正錯誤的人,嘴角揚起漂亮的弧度,「澤軒學長還好吧,上次我看見他似乎過得不太好,畢竟顏漪學姊……你知道的。」

「我哥還好,只是他不想放下,因為他怕『遺忘』了顏漪姐。雖然妳不在這邊看著我們,但我們還是過得很好喔!」

他盡量用了歡快的語氣,即使怎麼聽都還是有點惆悵,但他就是下意識的不想讓泠尉憂心。

「……」泠尉沉默,「易澤淵,別裝了。你要哭了。」

那股悲傷濃得太徹底,濃到她心都酸了。

「泠尉我沒有喔,只是剛剛我……我……」他說不下去,他知道再怎樣都瞞不過泠尉的,他的偽裝在她眼中太過單薄,一下子便能看穿。

「是楓萱吧,我知道。

「她有打過電話給我,邊說邊哭。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她真的很在意你,比任何人都還要,她會這樣哭,一定是傷透了心吧。別看她比任何人都堅持,其實內心比任何人都還脆弱,傷透、放棄了,放手就真的比誰都徹底。」

「徹底麼……」

他相信季楓萱早就已經放手了,自她決定保持距離開始,就表示她已經不再眷戀了,所以他……算出局了吧。

他苦笑,卻止不住滿溢而出的悲傷。

泠尉望著手機,最後卻還是決定掛斷。沒有人會不希望沒人陪他度過最難堪的時候,但再怎樣也不該是她,她只會帶給他更多的不能和希望被打碎的絕望。

沒注意到通話已經結束,易澤淵將頭深深埋在手臂和膝蓋之間,彷彿脆弱的孩子。

他悲傷、他難過,卻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只要自己一人撐過去就夠了,他自己就能夠解決。

「沒事了,恢復點精神好不好?」一個溫暖的嗓音在他耳邊輕柔的響起。

手輕經拍在易澤淵的背上,季楓萱看著這麼脆弱無助的他,不禁感到不捨。

她放不下他啊。

就是因為她放不下,所以在泠尉打完那通電話給她後,就立即衝到易澤淵他家,也幸好易澤軒認得她,所以才放心的讓她進入。

『他可是比任何人都還要心思纖細啊學妹。』

易澤軒這樣向她說。

『所以對他好一點,他只是矛盾了點其實內心與外表不符。』

欸易澤淵,你真的……沒對泠尉之外的人有過一點點動心嗎?

她在心中悄悄問著,表情柔得彷彿要將他的模樣印在心中、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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