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之二 心疼的感覺

台上的英文老師講得口沫橫飛,邊在黑板寫下據說很重要的文法什麼的。

莫名的易澤淵有些煩悶,或許是因為天氣實在有點悶熱教室又沒開電風扇的關係,又或許是因為台上的老師令他感到心煩的緣故。

不耐的用手搧風,蹙著眉心不耐的他看著台上卻沒察覺,身後的、那道視線。

季楓萱看著他手撐在桌上的模樣、不耐的神情,莫名的感到心疼。

如果、如果泠尉還在的話,易澤淵他的視線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目的看著窗外的……突然,她真的好希望……泠尉人還在這邊,雖然這樣易澤淵就只會專注在泠尉身上,但總比這樣對什麼是都提不起興致的好。

許久,季楓萱才低下頭抄寫著筆記。

自從泠尉去法國後,易澤淵幾乎每天都會上頂樓放空。有時自己一個,有時季楓萱會在他身旁,看著下面的景物不知道在想什麼。

「欸易澤淵……」季楓萱在他身後小小聲的叫著。

「有事麼?」

「你別這樣……你這樣看起來像是失去了……」她到最後說不出口。

「失去什麼?」易澤淵回頭,聲調略帶些諷刺的說,「妳是想說什麼?失去一個人嗎?失去了一個心愛的人嗎?季楓萱,雖然我不知道妳在我心中算在哪個位置,可是、也不代表,這樣妳的話我都會聽進去,因為,妳傷害過泠尉。」

不管是誰、只要傷害或使他在意的那個人傷心,他都不會輕易的原諒她。對於季楓萱,他已經很儘量的盡最大的能力對她保持平常的模樣。

可是為什麼,只要一看到她,他就會,渾身不自在。

等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得太過分些。

「我知道!我知道我之前對泠尉說過一些很過分的話!可是、可是我就算再怎麼想回到那時也是不可能的!」季楓萱的眼前開始朦朧,「泠尉去法國了我沒辦法再去把握或彌補和她的之間的那些什麼,可是對於你,我只想好好把握現下、好好珍惜和你相處的每一刻時光,你不懂沒關係、你不聽無所謂,可是我不希望你這樣,這樣感覺失去自己的你,我看的很心疼!」

季楓萱說完強忍眼中淚水跑了出去。易澤淵卻有些愣愣的坐在水泥地上,看著她跑掉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兒的愣。

『這樣感覺失去自己的你,我看的很心疼!』

只是泠尉不在了,他的自己,要怎麼才能回來呢?

他無語,看著那片蔚藍,眼底藏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她回到教室,狠狠擦去眼眶滑落的淚,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笨蛋,明明是關心卻換來不以為然,就算被傷得遍體鱗傷,還是無法克制對易澤淵的關心。

這節是體育課,教室沒人,季楓萱走回自己的座位,在空無一人的教室壓抑著聲音痛哭。

有沒有過心碎的感覺?有沒有過那種茫然的無力感?有沒有被種種情緒壓得喘息不止?

她的心好痛,痛得像要撕裂似的,像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第一次為了一個人心痛,第一次為了一個人哭得失去分寸,第一次這麼……的感到無力蔓延至全身,或許也是第一次的絕望。

『這樣感覺失去自己的你,我看的很心疼!』

知道嗎?易澤淵。

是心疼才會這樣的在意他的反應,為什麼卻絲毫感受不到她漫天的悲傷。她已經承受了很多的折磨,好不容易熬過他對泠尉的心意、自己忌妒的心情,卻又要接受他對她的若即若離、以及始終是戒備的對待。

「易澤淵!你這個笨蛋!這個傻瓜!這個……」

哽咽嚥住了她口中的話語,卻也讓她的雙眼在同一時間酸了起來。

她不知道,門口,易澤淵正看著她;她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悲傷;她不知道,他好幾次想開口喚她或陪在她身邊。

易澤淵站在門口,看著季楓萱的淚水滴在木質桌面上被窗外的光線折射得晶瑩,心開始泛出一絲絲的疼痛,再逐漸增加成一股龐大的哀傷,胸口也悶得使他喘不過氣。

這種感覺他不陌生,在聽見泠尉受到傷害的同時也是這樣。

這種感覺,叫做心疼。

這種感覺,叫做不捨。

原來,他對季楓萱,帶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時間停駐在這兩個人身上,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不是唯美、不是溫馨、不是浪漫,而是大過所有的無可奈何。

卻又異樣的那麼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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