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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聖光天使

諾西達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身下睡的是由藤蔓編織而成的床,睡起來竟一點都不堅硬,還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背也已經不痛了……

放眼望去四周被一株株的白色的花朵包圍,自己身下的藤蔓纏繞在一棵看起來古老的巨木上,地面居然是一層細綿的白雪,雖然摸起來是冰的但是卻一點都不寒冷,仔細聽還能夠聽見水流流動的聲音,抬頭一看繁星點綴在神秘的紫色的夜空偶爾還有柔和的彩色極光如絲帶般飄在空中,這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應該不是人間吧?

「你醒了?」

葛雷一走進來,諾西達的回記憶瞬間回來了,他是那個惡魔!為什麼會在這裡?再順著一開始懷疑的方向想去,自己的衣服被撕開,剩餘的殘布垂掛在纖細的腰間甚至還有掉落的危機,如此狼狽的模樣讓諾西達的臉頓時變得跟番茄一樣紅,他趕緊環抱著自己遮住了胸前的位置。

自己該不會被怎麼樣了吧?諸如此類的疑問不斷的盤旋在腦海。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諾西達穩住自己的理智眼神有點顫抖,就怕從他嘴裡得出令人崩潰的答案。

  「這裡是利昂的家,是他幫你療傷的。」

誰啊?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諾西達不死心又接著問。

「我是利昂的忠犬。」

「……」

「蛤?」

這又是什麼跟什麼,忠犬?

諾西達的腦袋又瞬間回憶起了在很久以前自己還很小的時候,曾經跟著戰爭天使們經過不少的戰鬥,那時候遇到的變態將軍級惡魔仍是他心裡最大的的陰影,其一是造成他們死傷慘重,其二是那個被變態惡魔攬在懷中不斷所求愛撫的下等惡魔好像就被叫做忠犬……

「有什麼不對嗎?」

葛雷顯然是無法理解為何諾西達的臉色會變得這麼古怪,雖然一開始自己也覺得很詭異。

「大有關係!」

看著葛雷微微歪著頭一臉不解的樣子,諾西達頓時覺得他真的是腦袋有洞的惡魔,什麼將軍級的大惡魔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到底有多沒腦啊?

你可是惡魔耶!

不要跟教科書裡敘述的差這麼多好不好!

你的狂傲、邪惡、貪婪、欺騙的性格跑到哪裡去了?

各種吐槽不斷的迴盪在諾西達的腦海裡,眼前這個剛剛才認識的沒腦惡魔,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顛覆他原先對惡魔的認知,難道說天界所教導的是錯誤的?其實也有不該仇視的良善惡魔?

「有什麼關係?」

「叫做忠犬的都一定有什麼不良的關係!這種事情是錯誤的!是不正常的,有違常理!」

「所謂的不良的關係是什麼?」

葛雷越聽越糊塗,主人與僕人之間的關係會不正常?這是他前所未聞的事情,但這句反問聽在諾西達的耳裡倒是成了一句夾帶些許曖昧的問題。

「就……就是……」

諾西達瞬間脹紅了臉,腦海中也湧上了童年他那最想要遺忘的變態陰影。

葛雷把水杯輕輕的並且非常安靜地放下,這舉動試了三次才成功,然後又輕輕的緩緩的坐在藤蔓床旁邊的椅子上,由於『輕輕』的表現太過於刻意又惹得諾西達摸不著頭緒。

「你在幹嘛?」

「利昂說在傷患身旁做事情都要輕輕的而且要安靜。」

「……」

「拜託你像惡魔一點!」

「我是惡魔啊。」

「你跟他簽契約了?」

「沒有契約。」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聽話?」

「因為欠了人情。」

「……」

諾西達無言的在心裡默默地吐槽:『所以你就這樣把自己賣了?』

「真不愧是聖光天使,果然不到一個晚上傷口就復原的差不多了。」

利昂倚在門上手裡還拿著一套與諾西達身上所穿著的一模一樣的衣服,在走進臥室前就聽見了兩人的談話聲,令他意外的是想不到這兩個人居然這麼聊得來明明就是世紀的仇家,不過最令他高興的是這聖光天使的人情啊!多麼的珍貴啊,這回葛雷還真的"撿"到寶了。

諾西達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他的目光馬上就被那一頭極盡雪白的銀髮給吸引,多麼美麗的頭髮啊!就連自己自豪的象牙白長髮也遜色不少,這樣美麗的人是人類嗎?

「初次見面,我是利昂,順帶一提我不是人類。」

利昂敏銳的觀察到了對方所思考的問題,他揚起一抹紳士的微笑,邁開優雅的步伐不快不慢的走了過去。

「我是銀凌冰龍。」

眼看對方正閃閃發亮的美麗雙眼出現了困惑他又很自動的補充。

「龍?」

諾西達微側著頭,他對神獸的認知比較少一點,對於龍是個怎麼樣的生物他只有模糊的印象。

「是的,目前居住在這座位於人類世界上方的天空島。」

「原來如此,這裡還真是奇特的地方呢。」

「是阿,因為是一份大人情嘛。」

「對了,你原來的衣服被我撕破了,當時情況危急真是不好意思呢,這一件是我仿造你的衣服重新製作的,大小應該剛剛好你穿穿看吧,還有你背上的那些草藥我也已經弄乾淨了,畢竟傷口好的迅速草藥也就不需要了。」

「謝謝,讓你費心了。」

諾西達感謝的接下衣服,快速地穿上,果然跟原先那一件的大小剛剛好而且布料也非常的柔軟舒適。

「你是墮天使吧?名子呢?」

利昂拉過一張椅子就近坐了下來。

「我叫做諾西達。」

「真是個好名子。」

利昂再次揚起完美的笑容。

這些舉動看在葛雷的眼裡有種說出不的熟悉與怪異感。

「你那是什麼眼神。」

向來敏感的利昂馬上就察覺了此刻自己被以奇怪的眼神盯著。

「我只是覺得我好像在哪裡看過現在的你……」

葛雷小聲的自言自語。

「我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你。」

利昂忽略的葛雷的自言自語直接開口問出問題,雖然他也並不覺得對方會知道,前些日子就有天界正在大量的在裁決不純的天使的消息,照這現況看來這很有可能是真的。

「什麼問題?」

「身為聖光天使的你為什麼會墮落?」

利昂不拖泥帶水的直接奔入主題。

「這也是我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諾西達低下頭,誠實的回答……他感覺著自己的能量,還是跟以前一樣純潔無瑕甚至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連身為聖光天使最主要的技能治癒力都還在,況且我並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神的想法啊,這究竟是為什麼?

「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聞。」

這樣的回答在利昂的料想之中,但這也同時另他感到不詳,異變的範圍也許會繼續擴大。

「什麼傳聞?」

「天界正在大量的進行制裁,有很多天使都被趕出了天界,有關這件事的事情你知道嗎?」

「這……怎麼會?」

縱然震驚但他還是冷靜的回憶著不尋常的地方,先是原本敞開的通往神的領域的大門突然關閉,天使被一一畫分成各個不同的小隊伍遠征到人間各地打仗,而自己就是為此向大天使提出質疑然後就被抓了起來。

「以及這三天有線報傳來,就在奧特藍也就是人類最大國的北邊,天使們的軍隊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虐殺,你知道奧特蘭的北邊邊疆地帶都居住著什麼人嗎?」

利昂接著說,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我已經將近六十年沒有來到人類的世界了。」

諾西達對自己的無知充滿了愧疚。

「六十年啊……」

六十年說長不長說短,其實對他們這種能夠活上千年的生物來說是非常短暫的,但是對人類來說六十年的變化是非常大的。

「混血人。」

許久未說話的葛雷也皺起了眉頭,自己六年前還跟著利昂去過那個地方,主要是查探有沒有威脅性,不過那裡多半是女人跟小孩威脅性不高,就算是男性也都被徵招至邊境部隊守衛了。

「沒錯,那裡住的都是半人半惡魔的混血者。」

奧特藍的"真正"決策者長老院,因為實在是太過懼怕混血者的能力,之前還發生過被將被處死的混血人發狂又屠殺更多人類的案例,因此決定改為流放至離王國最遠的北邊邊疆地帶,並且還施加了一些無法離開北邊邊境太遠的封印。

「半人半惡魔……這不是禁忌之子嗎?」

諾西達一聽驚訝的張大眼一臉疑惑,禁忌之子是不被容許誕生的存在,因為他們並不是神所創造出來的因此罪不可赦,這也是在天界被灌輸的道理。

「禁忌之子……的確,混血者的國度目前總共有七萬人,畢竟人類世界是長期被惡魔覬覦攻打的地方,有這樣的數量也是很合理的。」

「居然有這麼多人!」

「目前我也接收到秘密任務要前去查探災情,但是情況肯定會非常不樂觀,要一起去嗎?」

「好,我要去!」

虐殺,這兩個字自己很明白是什麼樣的場景……因此他開始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腳竄至頭頂再深入心裡深處。

「去之前,你必須先吃點東西,畢竟你從醒過來開始都沒有進食,現在已經是早上了呢。」

這時一位全身黑衣,唯有領口的蝴蝶結格外亮眼的管家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他叫做克里斯,是這裡的管家兼廚子,基本上有任何需要的都能夠找他。」

「嗯,初次見面,我叫做諾西達。」

看著餐盤被輕輕放妥在一旁的桌子上,諾西達頓時被這無微不至的照顧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初次見面,我是克里斯。」

克里斯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隨後又拿起茶壺安靜的倒著茶。

「他啊,也是個混血人呢。」

利昂看著他就想起了,他也是被自己"撿"到的好東西呢,只不過對茶壺之類的器皿有一種難以理解的偏執。

「咦!」

禁忌之子,罪不可赦嗎?

看著克里斯諾西達有些疑惑了起來,也許到了那邊就會有答案,也許會遇到出征的天使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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