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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往事(1)

一.往事

對於樓庭侯黃洛商來說,賺錢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為什麼呢?

錢,並不能買到感情,也不能讓人起死回生,更不能得到許多人由心的尊敬。但是既使如此,黃洛商還是覺得錢很重要。

因為錢雖然不可以買到感情,但是卻可以用來維持感情,雖然不能讓人起死回生,但卻可以讓人慢死漸生,至於想要得到別人由衷的尊敬,簡單,多做好事就好了,而且你只要有錢,便可以做更多的好事。所以黃洛商認為,錢對人來說並不重要,但是對於事則是非常重要,而事一定是要由人來做的,因此依照這種邏輯來看,錢當然是非常的重要。

所以黃洛商愛錢,愛得是義無反顧,理所當然。

黃洛商是京城聚賢寶號的老闆,原本只是一個單純的生意人,但是京城內龍蛇混雜,所有人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掙錢,因此身為京城中第三有錢的人(第一有錢的自然是皇帝老兒,而第二又太過招搖,因此自號第三),自然是逃不過各方借錢,詐錢,騙錢之人的蜂擁而至。而且這些人的手段是層出不窮且推陳出新,讓黃洛商可說是疲於應付。因此黃洛商便找上他的好朋友之一,人稱「神武侯」的明動天,想請他幫幫忙來解決這問題。

「我身為禁軍統領,又是四大世家的一員,於公於私都不方便幫你出頭,我看你還是去找朱兄吧。」

明動天口中的朱兄,便是天下六扇門的總領導,人稱「大捕頭」的朱宗羽。他當年剛到京城時是一窮二白,窮途潦倒,黃洛商見他頗有骨氣而曾接濟過他,因此和黃洛商之間有不淺的交情。但此人一向鐵面無私且六親不認,因此當黃洛商一聽到朱宗羽的名字時馬上就打了退堂鼓,苦笑道:「他不找我麻煩便已經是給足我面子了,我那還敢期望他幫我呢?」

「世叔,那你自己何不也組織一個勢力呢?」

說話的是明動天的長女明月,此女足智多謀且與京城中各個勢力都頗有交情,因此在江湖上素有「女諸葛」的美名。其實黃洛商來到武侯府的最終目的也是要找她,望她可以給他指點一些謎津。

「我?怎麼可能,我只是個生意人而已,那敢聚眾結社呢?況且建立一個勢力不但要有人手,還得要有地盤,現在整個京城各個地方都給人佔的滿滿的了,妳要我到那去建立地盤呀?」

「世叔,您別急,我又沒叫您去自立山頭,我只是要您善用你的優勢,好達到您所想要的目的呀。」

「優勢,我那有什麼優勢呀?」

「有,當然有。」就只見明月隨手取出了一錠銀子,然後笑道:「這就是您的優勢。」

「姪女,我看妳就別再賣關子了,有話就明說吧。」

「是,眼下京城裡雖然是群雄並起,各擅勝場,但實際上除了驚雷堂及易水賭坊有較佳的經濟基礎以外,其他的勢力幾乎都只能靠地盤上的規費來維持生計。也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各個勢力為了搶地盤無不費盡心思及人力,但是搶得容易守成難,油水多的地方因為大家搶得兇,導致勢力易手的也快,各個勢力的利基反而不易維持,所以大家其實都是過的苦哈哈的,而此時您的優勢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姪女,妳的意思不會是要我去買幾個幫派來給自己用吧?」

「說買就俗氣了些,到不如說是互助合作,各取所需吧。」

「那妳覺得要去買…不,找那幾個幫派來合作比較合適呢?」

「這個嘛……」就只見明月突然看了明動天一眼,然後再向黃洛商笑道:「這種事應由世叔您自己決定,我們外人怎麼好來干預呢?」

「我說姪女呀…」黃洛商此時露出了一種老謀深算但卻又帶有三分無奈的笑容道:「妳會這麼跟我建議,那就是表示妳心中早就有了盤算,我是不曉得你們父女倆心中有怎麼樣的算盤在打,但是我知道我橫豎是閃不掉了,妳就賞我一個痛快吧。」

「世叔這麼說實在是折煞我了,不過世叔請放心,我們是絕不會害死您的。」

「喂!拜託一下,妳的意思指得是害我,還是害死我呀?妳要知道差一個字,這個意思就會差很多呀?」

「您自己覺得呢?」明月邊說邊拿出了一張紙,提筆在上面急筆振書了幾個字,然後拿到黃洛商的面前道:「世叔,這幾個名字您都記清楚了嗎?」

「記清楚了。」

「那就好。」語畢,就見明月將紙捲起,然後拿到燭台上讓紙燒了起來。等到紙完全燒完之後,明月才繼續道:「以上這一些名字都只是讓世叔參考用的,您若是覺得不妥的話大可不用理會,我們都會尊重您的意見的。」

「說的好聽,最後的結果還不是要我自己挖坑往裏面跳嗎?妳老實告訴我,這裏面的名單到底是明動天他寫的,還是朱宗羽?」

「以世叔的智慧,又何需姪女置喙呢?」

「智慧?算了吧,如果我真的有智慧吧,我就不會來你們武侯府這自找麻煩了。」

說完後,黃洛商便垂頭喪氣的離開神武侯府,然後在五天後網羅了五個勢力雖小但是其地盤卻都很穩固的勢力,稱之為聚賢五金盟。聚賢五金盟在成立了之後,一舉成為京城第三大勢力,其聲勢直逼為首的乾元門及排名第二的驚雷堂。

而此時黃洛商才發覺,原來錢的力量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來強大,但卻也遠比他想像中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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