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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折磨之懼

        朝煌在結束激勵眾心的演說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學生會辦公室,他實在是很想放空身體的力量休息一會兒,但是桌面上成堆的報告使得朝煌沒辦法好好地休息,是不是該置入性行銷一下來喝瓶提神飲料啊,像是蠻羊之類的?

      「會長!這是怎麼一回事?」伴隨著一陣怒吼,一名與朝煌年紀相符的少年衝了進來,「為什麼會指派一年級的新生當上分隊長?」

        朝煌對於這名少年不顧禮儀的舉動並沒有生氣,只是用有些無奈的眼神瞄了少年一眼。

      「冷靜一點,幟洛學長。」朝煌站起身來,招呼被稱作幟洛的少年坐下。「這當然是有我的理由,希望學長不要過問。」

      「別在那邊假惺惺了,朝煌。」幟洛忿恨地瞪視著朝煌,「你確實擁有能夠成為學生會長的能力及人脈。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讓一個毫無經驗的新生接下如此重要的職位。」

        朝煌臉上覆上一層陰影,他不悅地變換坐姿,凝視著幟洛的臉龐,接著重重地嘆了口氣。

      「幟洛學長,陸宇的位子呢,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大的權力。反而比起我要交給你的職位還要來的小哦。」

      「哦────?」因為朝煌的話而使得幟洛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看來你也挺上道的嘛,很好很好。」

      「正是如此,學長。接下來我還需要處理一些公事,可以麻煩學長你先行離開嗎?」

        聽起來朝煌正對幟洛下達逐客令,但是幟洛剛剛才確保了自身的位置,並沒有因此產生太大的反彈。

    「那會長您請繼續,我就先告退了。」幟洛禮貌性地向朝煌致意,他直到離開之前,臉上的表情都是笑著的。

        和幟洛短短幾分鐘的談話,讓朝煌感受到宛如經歷一世紀的時間般令人痛苦。不行了,如果不喝些含有咖啡因的飲品提升一下精神力的話,不到兩秒鐘全身就會殭屍化,喪失所有思考能力,一個不小心有可能會去撲倒琳莉,這真是糟糕。

      『「你想撲倒誰啊?會長?」』默契異常良好的兩人同時出聲,憤怒的眼神盯得朝煌冷汗直流,空氣中的溫度也因為兩人發出的惡意而降到冰點以下。

        那兩人正是丹青以及陸宇。

      「呃......那個......剛才的想法是意外。意外。意外。」朝煌連忙揮手否認,因為不斷的反駁,最重要的地方還強調了三遍反而越發可疑。

      「丹青,為什麼你當初不先下手為強處理掉他呢?」陸宇發出的殺意已經超越死神的等級,怒火燒遍天邊,而身旁的丹青也用惡狠狠的姿態嚇唬著朝煌。

      「我現在也很後悔沒有先幹掉他啊,去死吧會長。」

        朝煌又再度無奈地嘆了口氣,長輩們常說嘆氣會把好運都嘆掉的啊。不過朝煌不得不同意,那兩人的實力真的超乎自己的想像。所以有些時候還是必須展現自己的強大,才能夠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雖然朝煌很懷疑他們兩個是否真的能夠傷得了自己一根寒毛。

        朝煌緩慢地後退著,直到背後倚靠在辦公桌上,他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微笑。

        他隨後向前踏出一個箭步,將目標對準了陸宇。一瞬之間便移動到陸宇面前,卻又突然從陸宇眼前消失。但這只是朝煌利用位移步法使陸宇產生的錯覺。

        擁有強大威力的右直拳擊向陸宇毫無防備的背後。但陸宇像是早就預測到朝煌的動向似的,在朝煌發動攻勢時同時轉身向後迴避。

        朝煌有些不甘的咬著牙,就在他想要繼續跟進陸宇的步伐,再次使出位移技移動至陸宇跟前並用力揮出左拳,卻被另一名存在於此的少年輕易地用單手擋住攻擊。

      「學生會長和分隊長大打出手,這種事情傳出去似乎不太好吧?」丹青此刻的眼神之冰冷,冰度甚至超越琳莉發怒時的絕對零度。「那麼,就由我來接下挑戰如何?會長。」

      「那還真是有趣呢,」朝煌冷峻地說道,但內心仍不禁為丹青深藏的力量感到動搖。「但是如果,如果你認為我會輸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丹青!」

        朝煌照著丹青的說法,將攻擊的矛頭指向丹青。

        丹青將雙手自然地垂放在兩側,看那姿態朝煌便明白了一切,丹青並不打算進行任何防禦的動作,而是為了能夠抓準反擊的時機而徹底捨棄防禦。真糟糕,就算是練了十年武術的朝煌也不禁為丹青果決的判斷感到畏懼。

        但勇猛的武術家是不會閃避掉任何送上門的險峻挑戰,更何況對手只是一個新生而已。

        朝煌捨棄了拐彎抹角的位移游擊,展開直接的攻勢。

        丹青有些驚訝地注視著朝煌的動向,他沒想到朝煌的速度居然能夠如此快速。朝煌將右拳收到側身,不斷地向著丹青逼近,就在身體即將相撞的前一刻,朝煌揮出蓄積一陣子力量的拳頭擊向丹青。

        丹青也抓準朝煌攻擊的時機,向下蹲伏用手支撐住身體並扭轉腰部,用雙腳踢出連續踢擊。

        就算是朝煌也壓根沒想到丹青居然會使用踢擊來進行反擊,自己被他一直垂放著的雙手吸引了注意力,以至於對丹青下半身的攻擊沒有任何防備。

        不過朝煌用過於常人的反射神經躲過了丹青連續的兩記踢擊,但也正因為如此,使得朝煌的重心產生偏移,身體整個往後跌下。

      「這下子就......得手了!」丹青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酷笑容,像是打從心底在享受互毆的快感,並發出了勝利宣言。

        不過就算是在短短的幾招內就被丹青壓著打,朝煌也不打算放棄,他在丹青的拳頭揮下之前,雙手護住胸口。

        這動作看在丹青眼裡卻不只是防禦的動作而已,雖然意識到了這一件事,不過身體卻來不及做出反應,朝煌用驚人的腳力抓緊地面,並反過來利用丹青的力量站起身來,將丹青放倒在地。

      「這下子果然是將軍了吧?」朝煌的笑容中透露出的惡意不比丹青弱,反而更為強烈。

      「哈哈哈,怎麼可能!」丹青面對如此窘境還面不改笑容,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朝煌也笑得更加開懷。兩人似乎起了競爭心,就算笑到快斷氣還是不斷笑著,在一旁的陸宇看得相當無語。

        笑了一陣子後,丹青和朝煌收起笑顏。面露憤怒地相互揮出貫注全身力量的一擊。

        這時,學生會辦公室的大門被氣勢磅礡地打開,兩名有著不同迷人氣質的美少女走了進來,少女們瞇起眼睛審視著辦公室的內貌,以及在辦公室正中間,兩名衣著髒亂用拳頭互相廝殺的熱血少年。

      「丹青,給我半蹲九十度。」其中一名黑髮少女正是琳莉,她不容分說的冷冰冰語氣使得丹青不敢再說半句話,收起殺氣並以精準快速的動作達到琳莉的指示。

        收回前言,丹青的冰度絕對不可能超越琳莉的絕對零度。

      「朝煌,給我趴下。」而另一名少女則是學生會副會長雅貝爾,她同樣用不悅地眼神以及語氣讓朝煌冷汗直流,同樣用快速準確的動作趴在地上。

      「丹青,我記得我說過哦,好孩子可是不能打架的。」琳莉帶著完美弧度的微笑令丹青身體不禁為之顫抖,毫不留情的死光視線只是微微瞄向陸宇,陸宇就像被梅杜莎的石化眼照到一般,僵硬成石像,硬度直逼金剛石。

      「會長大人,身為一個學生模範,居然還敢帶頭打架?」雅貝爾的視線之冰冷不比琳莉弱,真正令人畏懼的是,她一邊說話一邊將穿著黑絲襪的修長玉足踩在朝煌的脊椎上,毫不猶豫地用腳尖不斷向下鑽入。

        等到琳莉以及雅貝爾令人興奮〈虐待〉的處罰時間過後,琳莉坐到位子上,至於所謂的位子,就是已經半蹲九十度許久的丹青的雙腳。

      「雅貝爾,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滿臉不悅的琳莉翹起美麗的長腿,看向談話的對象,「為什麼要跟我借走我那既調皮又可愛的弟弟,丹青呢?」

        ──原來我是可出借的物品嗎?丹青顫抖著雙腳在心中發出疑問。

      「我已經說過了吧?」雅貝爾也坐到朝煌的背上,燃起身為女性的競爭心,表現出女神般的傲氣,「我對妳那親愛的弟弟有些興趣,有些事情要拜託他不行嗎?」

      「那麻煩您先填寫預先出借單,並耐心等待客服的回覆。」琳莉的情緒突然變成鄰家大姐姐般親切,陸宇臉色蒼白的後退好幾步,並在心中喃喃自語。

        ───居然讓琳莉進入客套模式,這下子事情似乎一發不可收拾了,這個笨蛋丹青。

      「請問所謂的客服回覆,到底要讓本小姐等多久?」雅貝爾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極限,連本來隱藏得很好的千金小姐本性也顯露出來。

        說實在話,身為一個察言觀色技能早就練滿的聰穎少年,丹青這時候應該閉嘴保持沉默是為上策。不過在此同時,丹青的多嘴等級可是比上述技能還要高的多啊!

      「就跟妳說丹青是不能出借的,他必須.......」

      「副會長大人,等下我會跟著您一起走的,到時候您有問題再問我吧。」丹青露出了荊軻刺秦般的嚴肅表情,但下半身顫抖的雙腳卻背叛了他,陸宇有些無奈地看著正在發蠢的好友。

      「丹青!你居然敢不聽姐姐的話!」琳莉鼓起臉頰異常生氣地對丹青發難,用柔弱的拳頭輕輕敲打丹青正處於麻木狀態的大腿。

      「琳莉......快起來,我、我不行了!」話音剛落,已經半蹲九十度一小時的丹青再也承受不住這種肉體折磨,用手將琳莉整個抱起來安放在一旁,隨即跌倒在地。

        琳莉的思緒有些迷濛,她完全沒辦法掌握剛才所發生的事,自己灌注所有姐愛來疼愛的弟弟,居然!居然已經到了叛逆期了嗎!

        想到這點,琳莉不禁流下不知道是喜是憂的淚水,弄得陸宇手忙腳亂地尋找能夠為琳莉擦拭淚水的東西,丹青也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

      「那麼,丹青,你跟著我來吧。」為什麼丹青覺得雅貝爾的神色有些不悅,用眼神在鄙視著自己?

        既然副會長都這麼說了,丹青也不能夠再有什麼異議,只好丟下正在哭泣的琳莉先走一步,反正陸宇會好好照顧琳莉的,正因為陸宇能夠照顧琳莉,丹青才能夠無後顧之憂處理各種問題,但是陸宇身上還有著分隊長的職位,丹青也不能處處麻煩他。

        丹青用眼神向陸宇示意,陸宇像是明白丹青想說的意思般點了點頭。丹青放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跟著雅貝爾走出學生會辦公室。

        X

        時間大約是在傍晚,丹青形影孤單地排在合作社前的長長人龍中,既然都要在學校中渡過,想當然吃飯等日常瑣事也勢必得在學校裡解決。但實際上是因為雅貝爾命令丹青領了三人份的晚餐,而且得在七點錢回到雅貝爾所在的六樓教室。

        於是乎,丹青此時此刻才會站在這裡。

        丹青有些心急地盯著手機的時鐘看,距離七點只剩下短短幾分鐘,眼前卻還有約莫十幾個人還在等待發放的晚餐,這下子時間有些緊迫呢。

        等到丹青領到分配的晚餐,他立刻轉身衝向雅貝爾的位置所在。

      「丹青,你慢了兩秒。」雅貝爾平靜地凝視著丹青,正所謂最終形態的憤怒正是平靜,雅貝爾的暴怒程度可見一般。

        氣喘吁吁的丹青將手中拿著的袋子高高舉起,以行動代替言語,宣示自己已經盡力趕回來了,丹青不禁覺得自己打從骨子裡就是勞碌命啊......

        雅貝爾輕輕地用鼻音哼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自己從袋子裡頭拿出豪華沙拉麵包,而丹青則是拿起了沒有任何配料的白吐司,三片。

        丹青真心感受到什麼叫做階級差別待遇,看現況也只好自己湊合著吃了......

      「丹青,你有家人嗎?」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雅貝爾用略顯寂寞的表情如此提問,「像是手足啊父母親之類的?」

        如此簡單的問題應該是可以輕鬆回應的,但丹青似乎是在迴避著什麼般別開眼神,看向窗外已然沉寂的黑夜。

      「副會長居然也會問這種愚蠢無下限的事情?」丹青調侃了一下雅貝爾,但從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任何在笑話雅貝爾的成分在。

        丹青內心中很清楚,黑暗能夠放大一個人內心中軟弱無能的部分,使其喪失安全感。就算是精明能幹的雅貝爾也不可能像丹青一樣可以那麼快就對家人的安危釋懷,想必她也很擔心家人的安危吧。

      「也是呢,不過丹青,你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長幼輩分嗎?」雖然雅貝爾似乎又生氣了,但她也暫時將家人的安危放到一旁,想盡辦法讓自己能夠繼續存活下去。

      「哎呀,常常有人說我是沒有禮貌的白目鬼,」丹青無言地聳聳肩,「我內心中的痛楚有誰明白呢?」

      「本小姐的確不明白。」雅貝爾站時放下手中只咬了一小口的麵包,「不過呢,本小姐有個小委託,請當我們的奴隸......呃不是,是執事。」

      「前面那兩個字才是本意啊!是本意啊!妳是傲嬌嗎?」丹青不禁用手指舒展皺起的眉頭,但他突然正色說道,「等等,為什麼是『我們』?」

        雅貝爾並沒有回答丹青的問題,而是逕自丟下丹青一個人走出教室。

        丹青其實也沒有等待太久,過不了多久,雅貝爾帶回一位和她像貌極為相似的少女。

      「安黎兒,這傢伙就是我剛才說的屬於我們的奴隸......不是,是執事。」雅貝爾向少女如此介紹,「丹青,這孩子是本小姐的妹妹,也就是你要保護的對象。」

      「差別待遇可以申訴嗎!而且你又再說了一遍奴隸吧?」

        丹青仔細地審視雅貝爾妹妹的樣貌,剛看見她的容貌時,丹青被她那天真無邪的笑言閃得別開眼光,她一頭垂至雙肩的微捲黑髮讓丹青實在是很難想像她和雅貝爾是親姊妹,但她那宛如綠寶石般閃耀的綠色眼瞳證明了她的血統。

          跟她姐姐雅貝爾的褐色眼眸相差甚遠。

      「可以等我一下嗎?」丹青突然像是發現發現新大陸般貼近安黎兒的臉龐,距離安黎兒的鼻尖大約只剩零點五公分而已。

        丹青沉默的凝視著安黎兒的眼眸,時間就這樣五秒、十秒、十五秒的過去,安黎兒只是有些臉紅地別開視線,並沒有太大動作的迴避。

      「丹青!你在做什麼!」雅貝爾暴怒地想把丹青和安黎兒分開,但丹青卻突然改變凝視的對象,換成雅貝爾成為丹青深情凝視的受害者。

      「你.....你......你在幹什麼啊!」雅貝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雖然屈辱卻沒有想要閃避的意思,只是咬著牙瞪視著丹青。

        又再過了幾秒,丹青突然遠離雅貝爾站回屬於自己的位置,並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掌。

      「原來這就是外國人的長相啊!」原來丹青是利用視覺將安黎兒的綠色眼眸和雅貝爾的金髮重疊在一起,在腦海中模擬出一個外國人的形象。

      「你這個白癡!」雅貝爾像是受不了丹青愚蠢的行徑似用力踹了丹青一腳。

      「丹青先生真的很有趣呢,」安黎兒那完全就是優雅的千金大小姐般的高雅行為,不禁讓丹青看得入迷。

      「不對哦就只是個超級大白癡而已,」雅貝爾用食指不斷地戳著丹青的肩膀,丹青像是身上有蟲般鑽來鑽去。「附加性騷擾的現行犯!」

        為了阻擋雅貝爾的攻勢,丹青擺出超人般的姿勢,因為丹青幼稚的舉動使得雅貝爾越發盛怒地利用雙手不斷攻擊丹青,這正是所謂的『雅貝爾連環攻擊』!

      「丹青先生的動作好像超級『英雄』呢!」安黎兒用手微微遮住小巧的嘴唇,雖然動作很可愛,但是丹青卻無暇去為此感動。

        丹青臉上的笑容突然僵掉,原本正在和雅貝爾打鬧的雙手也停止下來,像是很不舒服般地全身微微顫抖著並且冷汗直流。發覺丹青異樣的雅貝爾也不再捉弄丹青,臉上擔心的表情展露無疑。

      「丹青先生,請問你怎麼了嗎?」安黎兒也發覺了丹青的異樣,一臉擔心的詢問著。

      「沒、沒事,我突然感覺有些想睡了,我先走了。」丹青用手環抱起身體,一臉蒼白地離開教室,留下雅貝爾以及安黎兒為丹青突然轉變的情緒而愣在原地。

        離開教室的丹青一個人走在陰暗的校園中,風聲蕭蕭地吹過,雖然是夏天的夜晚,但丹青卻感受到彷彿嚴冬的惡寒。

      『你還是一樣有趣啊,英雄丹青。』一群嬌小的黑影突然從黑夜中現身,但丹青清楚地明白著,那黑影並不是魔鬼,而是全身都被紅蓮之火遺留下的痕跡,丹青曾經捨棄過的同伴。

      『別以為你能成為英雄。』

        竊笑。

      『別以為我已經原諒你。』

        指謫。

      『你的幸福,是我可憐你的。』

        施捨。

      『丹青,你的罪惡是洗不清、還不完的。』

        嘲諷。

      『所以,你永遠都是我們的。』

        黑影們逐漸纏上丹青的身軀,像是要把丹青一同拉入無窮無盡的深沉黑暗之中。

      「不對!丹青永遠都是丹青!」琳莉突然出現拉了丹青一把,溫柔的聲音把丹青拖回現實,她輕輕地將丹青抱入懷中,這不應該是能由丹青享有的沉重幸福,不應該是丹青。「所以,這不是你的錯,懂嗎?」

        過於溫柔的話語瓦解掉丹青內心中僅存的一絲堅強,他不禁放聲痛哭。

      「雅貝爾居然挑起丹青的過往記憶,她到底在想什麼?」琳莉非常不滿地向靠在牆上等待的陸宇發起牢騷。

      「丹青這個笨蛋自己也不願說出來,只會自己放在心裡默默承受。」陸羽也有些無奈地發起牢騷,畢竟丹青已經哭到筋疲力盡,沉沉地睡著了,要大吐苦水就要趁現在。「不過,這是不是他應該承受的呢......」

      「有些事,也不是只能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承受的呢,丹青。」

        X

        丹青正在沉思著,總之先演練一下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居然在琳莉面前不顧形象的大哭失聲,現在想想實在是令丹青害羞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再來看看眼前的情況,丹青身上穿著運動時常穿的運動束衣以及束褲,外頭加穿了黑色藍球褲以及純黑色的短外套。

        很好,丹青將視線移向和自己待在同一個房間的身影,雅貝爾正在整理那一頭被陽光照耀地閃閃發光的秀麗金髮,她身上穿著跟丹青一模一樣的服裝。

        束衣將雅貝爾豐滿的胸部整個托起來,丹青不知道自己應該將視線往哪裡擺,於是他只好看向窗外風光明媚的風景。

      「你在看什麼,丹青?」雅貝爾有些拘謹地詢問丹青,可能是因為昨晚丹青突然發生的異樣使得雅貝爾稍微受到驚嚇。

      「沒事,我們走吧。」丹青決定無視雅貝爾身上傳來的洗髮精香味,這香味居然擁有迷惑人心的力量,太可怕了。

        丹青看了看手機的時鐘,約莫早上六點就有幾十個跟丹青穿著同樣衣著的人群在大門前等待。

      「丹青,雅貝爾,你們來啦。」朝煌面帶笑容地向丹青以及雅貝爾問早,「既然你們來了,那麼,就讓我們開始今天的任務吧。交給你了,幟洛學長。」

        朝煌示意幟洛向前一步,幟洛露出了狂放不羈的笑容。

      「那麼,就讓我們開始,開始為成就衛營高中霸業的第一步!將一切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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