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十一章到完结

第十一章、

这也是你的真实吗?

上来第一句话,烈便直指要害。

那你呢?不是要回归家庭,扮演贤夫良父吗?怎么你老婆反而找我要人?她现在还在医院,你不致不清楚吧?

我跟她的事你少管。

那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之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名人之言精辟,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沉默酝酿着情绪,但沉默也足以让人冷静。

冷静下来,理智回归,一个问题忽然闪现,张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道理不是?

我相信我那朋友不会闲到如此无聊,专程把烈找来看戏。

这个问题似乎也点中了穴位,烈明显踌躇起来。

“‘与你无关’之类的赌气话就不要说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

事实上我们成年得都差不多可以举行十周年庆了,不过言谈行事为什么还显得如此幼稚呢?

“这些天的晚上我都在这里。”烈老实得承认。

答案不能说是出乎意料,但我仍感到一阵眩晕。

“你到底想做什么?”

“了解你。”他扬起眉毛,“我想了解你,我想知道自己能不能……”

顿住了,卡壳了,烈的脸颊竟泛起了微红。

“能不能接受你。”

我完全无言了,整个人僵着,周身发冷。

这种曲里拐弯、九转十绕的做法的确是像烈的作风,我甚至能看清他的思考轨迹来。必是担心轻率伤人,才搞得如此复杂吧。

毕竟我们都已不再年轻,至少不是年轻得可以抱持不切实际的梦想,不得不浪漫,无选择纯洁的时候了。

我忍俊不禁:“你丢了工作,怀了不是你孩子的老婆正在医院,并且打算和你离婚——你却在考虑这个事?”

烈默默颔首,也自嘲得一笑。

“那么,结论呢?”

朋友的休息室里有张大得突兀与这个小小空间全然不搭的沙发,当我发问时,我便斜靠在那张唯我独尊的沙发上,伸着懒腰。

刻意的倦怠似乎未能掩饰内心被逼至悬崖的紧张,烈迟疑了,他走前几步,转身拿过装着碎片的信奉,晃了晃,生涩得问道:“在此之前,我能不能问这是什么?”

“你也看了,干嘛多此一问?无聊。”

“既然要给我时间,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我不是问照片,是你……”

为什么毫无节操?

我想大声得抗辩,我并不是随便跟人上床的啊!好吧,我有一夜情,可我也恪守一夜不留情的规则。保持关系的人同时段绝不超过一位,虽然无关道德,只是怕麻烦……且,我对少年以及以下年龄段的人毫无性趣,这些统共相加,我绝不承认自己滥交。

“烈,我一直喜欢你,如果有可能,我自然希望是你。但是……这么多年了,你总不能希望我自阉来洁身自好吧?人并不一定要跟爱的人一起,这道理,别说你不懂。”

我的语气怎么连自己都听得那么虚伪?

果然,烈嘲弄得笑道:“哦,这么说来,你是一边‘纯纯’得爱着我,一边左拥右抱,左右逢源?耀,你以为你是什么伤春悲秋文艺小说里精神分裂的主人公吗?少恶心我了!”

呃,我被噎住了,好狠的一招。

“我跟你说,我把你放在工作和老婆、甚至整个家庭的前面考虑,就是想知道,我可不可能跟你生活在一起。”

我霍然抬头,惊讶得瞪着烈。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发怒:“很奇怪吗?我就是这种类型的男人,只要有合适的人,就会想到房子、装修、家具,然后做饭炒菜柴米油盐……”

我爆笑:“你已经快走到尿布奶瓶那一格啦!”

第十二章、

烈的确是很认真在考虑我的事。

我懂。

不好意思长期鸠占鹊巢的我们告别了酒吧,回到我的蜗居。

接下来的谈话也算推心置腹,烈说,NO,NO,NO,他仍然难以接受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亲亲热热,尤其当他不慎瞄到两人都留有青须的时候,那种违和别扭之情骤然飙至临界点,看多一秒就要冲向洗手间抱马桶。

我只是笑。

末了我问:“那,你看到我的那些照片呢?你也恶心吗?”

他面色倏然一沉,片刻的沉默之后,缓缓得说出一个我颇感意外的答案:“不是恶心,而像当头闷棍。”

——耀,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懂吗?

不懂,我干笑。

是真不懂,但我却本能得在他前面回避我的情爱史,不管他是认真还是调侃,我都从未有谈及自己这一面,遑论携男女朋友出场。

是不是由于这个,他才欠缺免疫力,所以被照片的一记重拳打得晕头转向?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你抛下了。”他深吸口气。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有不为我所知的一面,在最私密最亲切的领域,我无法也无资格涉足,你将远在我伸手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兴许,你会渐行渐远,终于我们的距离会成为难以企及的天堑——而我,无法接受。

我不感动,毫不感动,这他妈的不就是我当年的绝望么?

当年我把自己嘲笑得体无完肤,怎么可能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人来说这番心生我就必须顷刻间心酸得一塌糊涂,差点涕泪交加?

所以我讪笑,挖苦:“烈,你这见鬼的感性哪来的?酒后乱性还是高烧胡话?”

“像个男人行不行,耀?!”他喝斥,“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退?你根本就害怕我爱上你,不是吗,混蛋?”

我哆嗦了一下,这回是我,很没骨气得往后挪了一步。

烈未有动作,言行上却步步紧逼:“为什么?”

“不想你后悔,”我嗫嚅,“什么只在乎曾经拥有一类。的,全是鬼话,屁话,我……”

语言真够乏力,愣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足够精准得表达心意的句子来。

“我害怕的事情太多了,烈。我们都不是在真空中生活,我害饿怕被你轻视,害怕你与我断交,即使你说了你会爱我,我也提心吊胆,生怕你哪天反悔,哪天我必须抱着你的幻影过活,如履薄冰吧,烈。”

他眉头一皱,毫不同情得冷笑:“也就是说,即便我接受你,你也并不接受我?FUCK,死去吧。”

与我擦肩后,他大步离去,近乎本能的,我叫住他:

“烈!”

情急之下,后面的话怎么说,脑袋一片空白。

“别走,求你。”

赤裸裸的真心在猝不及防的时刻暴露,回过神来,我又苦笑,这玩的什么呢?狗血剧情第一千零一次上场么?

长叹口气,我终于挤出了话来:“Welcome   to   my   life.”

烈微微一笑:“Don`t   hurt   me   again,ok?”

“笨蛋啊,有你的话,我还缺什么呢?”我喟叹。

他主动走向我,我稍一迟疑,还是张开双手,把他结结实实得抱个满怀。

我从未幻想过你会属于我,在感情的线上我以为我们永远平行而无交集。不止一次,我因为梦见你要离开而惊醒,气短胸闷,可是即便在我最狂野的梦境里,我也从未能像现在这般拥你入怀。

一个短暂的吻结束,我抬眼,烈目不转睛得看着我。

“你懂什么意思的,是吗?”我低声,附在他耳边问。

他点了点头,眼睛湿润着,像是有泪。

第十三章、

床头柜旁的台灯发出白色的光,在床边开辟了一小块光明的领域,我直勾勾盯着领域内的分秒不停歇的闹钟,发怔。

“还不想睡?”烈问,已然躺下的他又半坐起来。

“我想放鞭炮。”

“哦?庆祝你我的第一次?”

我忍笑,“是啊,合体成功,合作愉快。”

他的第一次,某种意义上也是我的第一次。我自然不是古典性行为的信奉者,对各种体位都有乐于研究的精神,但……在此之前,我不接受被动。

心高气傲得可笑——酒吧的朋友讥讽我,我坦率得认了。

然而,在把烈吃干抹净,他提出试试,我又能如何?拒绝吗?

不会的。

几乎是胆战心惊得迎接他的长驱直入。

自我感觉好像是衰败的殖民宗主国在作最后溃不成军的抵抗,而烈的欲望,则仿佛民族解放运动狂潮中苏醒后揭竿而起的原殖民地人民,坚不可摧,势不可挡。

烈主动亲我,很动情:“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嗯——很脆弱,很无助,像需要人来保护。”

我纵声大笑:“还好你懂得加上‘像’,否则我要……”

烈的眉毛纠结成问号,我凑上去给他一吻,嬉笑道:“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他的身体让我着迷,这当然包括感官刺激的意义,但又不限于如此。跟他做爱时,我举得自己像一滴酝酿已久而终于落下的雨滴。

在漫长的苦闷、等待、焦虑乃至绝望之后,得以解脱。

烈懒洋洋得迎合着我的摸索,倏然问道:“你的小男友,打算怎么办?”

我眨了眨眼睛,被一脚踢回现实的感觉有些微的疼痛;“那你呢?你又想怎么处理你老婆?”

“处理……”烈苦笑。

“要不叫什么?”我稍稍挪了挪身子。

适才的亲密无间被一阵从聊斋来的阴风吹散,倒是忘了,横亘在我们中间的,还有目前看不见摸不着但实际存在的“鬼”。

烈沉默了良久,回答的声音很轻,但流畅,不结巴:“我不能扔下她不管,至少在这个时候。”

明白他不仅仅限指婚姻关系的存续。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

各怀心事得挨着坐了片刻,我才吞吞吐吐得道:“她不是……另外有人么……怎么……”

烈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是啊,我懂他的。像他这样的人,断不会做出“因为你背叛了我便别怪我恩断义绝落井下石”这样的事。

能说什么呢?我绞尽脑汁,想不出接续的话来。

“耀,我……”

“别,”我笑,双手枕于脑后靠向床头,“你不欠我什么,别忘了。”

“听我说完。”

他索性坐直身子,面对着我,目光中的凝重甚至让我心悸,我想别开头,双颊却落在他的双掌中,转动不得。

“我爱你。兴许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值得你的心意的。但我刻意不让自己往那里想,我以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以为跟你保持距离,维系朋友的关系,便可以圆满一切,但……但我错了。”

我怔怔得听着这番话,脑海了只冒出四个字:难以置信。

他爱我?

不是因为适逢人生失意期?不是因为工作没了老婆要走了正好自己也空虚?

不是因为我爱他,哪怕他只是拿我来填补暂时的空白,我也甘之如饴,并且绝无后患?

这些话我并没有问出口,但似乎是我的表情泄露了我的疑惑(如若那样的话,我的演技真是大退步啊),又或者一夜纵情,他竟已奇迹般地能看透我的思想,无论是哪种,烈一声冷笑:“你以为我接受你是寻求慰藉?太看不起我了吧,耀?”

第十四章、

朋友是极讲义气的人,他一口答应要帮我处理散落在外的照片,不过两日,便已找回数百张之多,交还给我,并承诺发现残余,帮忙到底。

无以言谢,我只有承诺自己会更加谨慎行事。

当然,与所有电玩游戏相同,真正的大BOSS还是必须主角亲自应对的。

就我的心态而言,着实不愿再去面对津,可是不行……按朋友的说法,自己的屁股要自己擦干净。

五岁小孩都能做好的事,已经过了二十五岁的你怎么可以做不到——朋友指着我的鼻子骂。

为了证明自己比小孩可靠,我打电话约了津。

电话中的他保有惯常的阳光与开朗,仿佛仍然只是单纯得为了见我而高兴。

我没有再让他来家里,而是到了距离津的学校不多远的免费公园。

见面之后除了招呼,没有太多的枝节寒暄,当信步到公园内一尊满是窟窿,至少我看不出任何隐含意义的两人高石雕旁,津倏然止步,笑对我道:“哥,对不起。”

想来他不至于天真到认为我会一笑泯恩仇,便直截了当得兴师问罪:“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你是不是有义务解释下?或者找个僻静的地方让我好好揍你一顿?”

津没吱声,眼巴巴望着我。

对于众多滥俗故事里把一个人的眼神形容作遭遗弃的小狗,我本是明确得表示鄙视的,但津的目光除此形容,我还真想不出尚有任何绝妙好辞。

不能形容作人,因为唯有动物未有原罪,方可无辜得如此彻底。

“你总要有个解释吧?啊?缺钱花了?”

小子还是一声不吭。

“不都是上大学的人了吗?你们学校就不教法律常识?你这种行为叫传播淫秽色情,严重的话算犯罪的!”

“我没有。”津终于收拾起了乞求饲主怜惜般小狗的眼神,莫名其妙得义正言辞起来,“哥,你不要看扁我,我再缺钱也不会拿你,那我们的事来赚,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咦,原来我又误解了一个人啊!

不怒反笑的我双手抱胸,等待解释。

津斯文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我几乎要担心他是不是年纪轻轻突发高血压。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我……我知道你快要跟我分手了,你那天找我,说不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了,我只想要点纪念而已。”

纪念?我没听错吧?

但细细一想,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经过媒体铺天盖地的渲染传播,估计每个男人都在想跟情人亲热时拍下点私密照片,以作“纪念”,讲不定以后还能另作它用,博个名利双收——总之,留下这手总是没错的。

——他奶奶的,人心不古,也太不厚道了吧!

“这视频是不小心让人发现的,那家伙瞒着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津如果痛哭流涕伏地不起,那我断不会相信他,他也逃不过我这一踹,但不是,他说的语气好像云淡风轻,眼睛也一直努力看着我。

我能读出他的怯懦,而非心虚。

“‘那家伙’是谁?”

津低下头,仿佛难以启齿。

“你还挺厉害,脚踩两条船,哈!”我奚落道,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花心大萝卜照样要求对方忠诚。

人类的劣根性啊。

“不是的,我喜欢你,”津霍然抬头,双目化作鹰眼,锐利得吓人,“我真的喜欢你。可是哥你对我不是真的吧?我不是傻子,能感觉得到啊。那天你房里的人,才是你喜欢的人,是不是?”

“那跟‘那家伙’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得再问,这种王顾左右而言它的谈话技巧我自己都熟练得很,怎么可能让一个小毛头引导了去?

“我一直很难过,很矛盾,不知道是该维持与你的关系,还是索性快刀乱麻,”津冲着我一笑,笑尽阳光灿烂,“‘那家伙’是唯一知道这些事还在我身边安慰我的人。他……他做的事的确很过分,可是想到他仅仅是一心想要帮我,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哥,你想出气,就找我吧,怎样都行,真的……”

渐渐语无伦次的津笑出了眼泪,这让我一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最终唯有暗叹一声,拥抱着他。

津喜欢我吗?我察觉到了吗?

脑袋了一团浆糊,却隐隐在远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最讨厌真情夹带玩世不恭,纵欲又玩出真感情的人,像个逃学的小学生,学不到也玩不好,两头落空。

结论:我最讨厌自己。

第十五章、

烈:

      这年头还有人用纸笔写信,会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几年前电影就有GOE   MAIL了,邮票似乎都退化成只有收藏功能了。

      可是我不想用电邮,也不想用电话,更不想当面谈。在信纸上写下潦草的自己,想象你收到信时的表情,对我来说,很有平复心情的作用。

      没有联络的这段日子里,你还好吗?我想你。

      前天我去医院看了雨萱,她的气色还不错,小婴儿也很可爱——当然,作为我陪她一次产检的报答,她把你们计划的事都告诉我了。

      现在向你求证,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们其实早已决定友好分手,你也同意帮忙抚养孩子,而展现在我面前的矛盾,全部是故意给我看的?

      她说你们吵过也闹过,寻死觅活也有过一两次,最终能这样决定,平静得在一起却各自追寻幸福,是上天恩赐,加自己努力。

      说这话时,她怀抱婴儿向我作了个鄙视的手势。这女人怎么那么讨厌啊,做了母亲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不懂礼貌?

    烈,我没有等到你来找我,承你厚望,我主动出击了。此信为证,为了慎重起见,还特地挂了号,你销毁也没用,我手上还有挂号回执。

    我爱你,烈。

    想说的只有这一句。

    记得你们自导自演的戏开场第一幕,你曾问我,那首《如果你知我苦衷》是唱给谁的,现在你知道了。我也如歌词般时常凝视你,却从不奢望你会发现甚至回应我的感情,即使只跟你定格在“好朋友”的位置,那也总比失去你强。

    这些年我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之前发生的事,总算让我看穿了自己的懦弱与虚伪,说白了,真正不敢爱的人是我,借游戏的心态患得患失,伤害了别人的人也是我。

    烈,我明白了,其实我一直对你是有期待的,这么多年之后才承认这点的我,真的就是个傻子。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始终固执得认为你不会喜欢上我。有时候,我甚至因为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而绝望,你说过我比你老婆还要迁就你,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让你可以留下,而不致与我渐行渐远。

    她也问我为什么以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到这种一往情深——颇有虽九死一生犹未悔的地步,老实说,我也不清楚。

    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缘于高中时的一个梦。当时考试在即,兴许与彼时压力巨大有关,我梦见多年后,我们天各一方,偶在街头邂逅,我喊你唤你,你却漠然离去,不再知道我是谁。

    惊醒之后潸然泪下,心痛之中恍然大悟,原来我是如此舍不得与你分离,远远看到你时的那种躁动难安,好像分量重得已经不是友情可以全部承担——我居然想着你该是独独属于我一人的。

    单恋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烈,我不止一次想过放弃,但感情并不由我的意志操纵,爱与不爱,都是被动。

    不知道你是否还介意津的事,我跟他已经分手,无任何藕断丝连,这也是为他好——尽管这般说来不痛不痒自私混账,但让我稍感安慰的是,有人在等他。

    照片可能还有零星在外无法收回的,你会难以接受么?我这段时间不会再涉足圈子里的任何公共场合,只想跟你一起,哪怕离群索居也行。

    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结束这封信时,好像有哪条神经线路错乱,浮出来的居然是一句猥琐影视剧里的淫秽台词:I   will   fuck   you,whloe   day   and   whole   night.

    那么我加上I   wish……

    快到圣诞了,虽然不是信徒,但什么节都可以凑个热闹嘛,那天有空吗?

    祝:

    回封信吧。

                                                                                                                立此为凭

                                                                                                    主动追求过烈的耀

                                                                                                      X年12月20日

第十六章(完结)

耀:

      来信收到,你的字真是十年如一日,不是曾经练习过钢笔书法吗?成就在哪里?不妨学习下我的字吧,当初可是全市中学生书法比赛第一的,希望你也没忘记我曾经的光辉。

我知道那女人一定会忍不住告诉你实情,女人是永远藏不住秘密的,此为真理。所以惊讶,有点,但也不会惊讶到头皮发麻的地步,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混蛋。

说说那段夜夜买醉的日子……其实没啥好说的,家庭早成了我与她的战场,既有野兽般互相撕咬的时刻,也有以语言的导弹把彼此炸得粉身碎骨的过去。鲜血淋漓,我们都是——说不上是谁出了问题,曾经以为合适的对象,组建了家庭之后才发觉,哪里都不对劲。

也许症结就如她所说,我们都非彼此的最爱。当最爱始终游弋在生活的湖泊中,那是天大的诱惑,你说呢?

而最终的和解,也不过是我终于心甘情愿得承认了,我最爱的人,最牵挂的人,的确不是她,而是你。

耀,你还记得年初时,市内的地铁三号线曾经因为电力故障而出过一次事故么?

不曾和你提起过我当时正在那列车上来。在黑暗闷热、人心惶惶的铁皮笼中,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在听说车体竟着火之后,那时想着,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成为头版头条的无名死者之一?

让我倍感不可思议的是,那样的时刻,耀,我只想到了你。

死了便再也见不到你了,就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是这么得空虚,留下那么深的遗憾。想再见你一面,其它一切都无所谓了。

若不是有此刺激,可能我现在仍然过着浑浑噩噩、无知无觉的日子,不会有机会去细想,我真正重视的、珍惜的东西在哪里。

耀,如果我明天死去,至少今天我得让你明白,我爱你。

不是因为失意,也不是在寻找避风港,耀,我的感情是与责任相连,若不是与她达成和解,我不会试图走进你的生活,让你接受我的。耀,你是真从未想过我对你的感情吧,否则以你的智商,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顺带再告诉你一些小事,大学时你献给我的初吻,我是在装睡中默默收下的。当时的我并未多想,把这事告诉了她,这也是她先于我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的原因之一。

你在掩饰,而我在逃避,我们这些年便由此错过。

看着你拥抱别人的影像,想象你对他人的缠绵缱绻,心如刀割,也在刹那明白你为何在我的婚宴上不告而别,我想我真是太迟钝了,耀,我的心疼不只是因为自己。

看着你卸下玩世不恭的面具,看着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模样,耀,我只后悔自己为何不早日鼓足勇气。

想说你的过往我都不介意,但很显然我是说不来这种漂亮话的男人,很没风度得说,我真他妈得太介意了,所以你自觉地不再去以前那些地方,是非常明智的举动。谢谢你的理解。

我将来的安排也在信里和你说说,我和她大概暂时不会离婚,我不能丢下她独自去面对一段无果的感情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是我的责任,是我误人误己之后必须承担的后果。你是不是可以明白呢,耀?我没有把握。

信写到这里,我早已想抛开一切,找到你,榨干你所有的精力,让你除我之外不作它想。你说你知道我是straight,知不知道那一刻我真想放声大笑。

耀,永远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懂我,恐怕不如我懂你,而我也比不上她知我透彻,这是不是个很有趣的循环?

若你同意,我想在照顾她的前提下与你共同生活,工作的事你无需担心,即便我不若你优秀,找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还是没任何问题,一时半刻找不到的话,积蓄也是够的。

其实你何需自卑?耀,在我眼中你人如其名,坚持着走自己的路,即便家人反对也阻挠不了你追求自我的步伐,我想即便我们在一起,我也不用担心哪天你会屈服于传宗接代的家庭压力吧?耀,我希望你慎重考虑后再回答。

圣诞节有空,24号也很空闲,懂我的意思不?

提到FUCK,耀,whole   day   and   whole   night,你确信你有这份精力?那个I   wish……原封不动得还你,想再一次看到你泫然欲泣的表情。

别回信了,直接给我电话吧。

如果你知我苦衷,自然应该感动。

I`m   expecting   you.

                                                                                                            帮你结束单恋的烈

                                                                                                          20xx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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