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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裡是戰場 之二

      呃……卓曜暈沉沉地醒來,環視到周圍的一片漆黑,猛然想起發生什麼事。在他試圖站起來時,鏗啷一聲,左手扯到鎖鏈之類。仔細一檢查,連雙腳都被銬住。

      忽然燈一亮,卓曜眼睛一瞇──是那群把他打昏的人。他們一進來便把從卓曜身上拿走的兩個手環丟在地上。一個是他的身分環;另一個是被老頭撿還給他的電競專用環。

      「都戴上。」對方命令的同時,也拿出鎗、咖的一聲上膛。卓曜想都沒沒想、立刻撿起手環,左右手分別套上,然後緊張地望著面前這些穿著黑西裝的人。

      「……大姐,沒有妳所說的反應。」過了一會,卓曜聽見其中一人掛著耳麥說道。沒多久,他又說了聲:「瞭解……」

      「大姐說再等一天,要是明晚還是一樣,就處理掉。」接著那群人就迅速的退出去。剛才那段話彷彿是在對卓曜說一般──你只剩下一天。

      「這是……怎麼回事啊?」卓曜抱頭大喊。什麼只剩一天?他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事?沒反應又是什麼?

      難道是指……卓曜急忙看著掛在右手的電競專用環,上頭的小螢幕依然顯示在無法刪除資料的畫面,而且不管怎麼按就是沒有反應。「可惡、可惡……」

      燈忽然被關了,卓曜崩潰地跪在地上,用還套在手腕的手環往地面搥,鏗鏗鏗……因為是金屬製的,是不太可能就這樣敲壞。不過……敲沒幾下,就滋的一聲,手環的小螢幕直接黑掉。

      「哼……哈哈哈……」卓曜不禁低笑。明明讓手環重新啟動,可能是救自己的最後方法──可是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這麼……毀了。

      重新冷靜下來之後,卓曜便發現他的背包也留在這個房間裡。打開一看,除了晚餐還放在裡頭,其餘的東西都被搜走。

      吞著硬梆梆的冷飯,卓曜的腦袋裡空白一片,不願意去多想什麼。整個房間除了門以外,就只剩一個高掛、裝有鐵欄的小氣窗,透露著微弱的月光──想纘過氣窗逃跑,一點都不可能。

      等人來救?不、不、不……又沒人在第一時間內發現他失蹤,所以搞不好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還有好多事情沒完成,怎麼能死在這裡啊……」把吃剩一半的餐盒丟到一旁,毫無胃口的卓曜縮在一角、把身子捲曲起來,絕望到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昏暗之中出現了模糊的光點,有如迷離的螢光。每經一次的閃爍,光點就越加放大──最後籠罩住卓曜呆滯的視線。轟!卓曜頓時驚醒,「夢?」他摸了摸胸口,有種被光芒擊中的灼熱,難以分清剛才的景像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

      滋──戰場投射系統解放……英雄……登錄。

      ──目前指定勢力……浪逐國度。通訊指定……解鎖。

      喂、喂、喂……第一百二十五次單向通話。若是收到,請朝氣窗外丟個東西。

      「什麼?」原本還處於睡醒昏沉中的卓曜,登時懷疑自己聽錯,手腕的電競專用環竟然發出莫名其妙的細微聲音。於是他把手環靠在耳朵旁,屏氣凝神的聆聽。

      「應該……是聽錯了。」等了四、五分鐘,卓曜沒聽見任何聲音。大概是希望獲救而幻聽了……

      喂……喂……喂……第一百二十六次單向通話。若是收到,請朝氣窗外丟個東西。

      「……真的有聲音!」卓曜立刻抬頭看著氣窗。朝外面丟東西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找不到什麼容易往外丟的物品。更何況,那群人一定在監視他,要是有任何特殊舉動,肯定會引起他們注意。

      不過……只能放手一搏了!

      卓曜的目光停在沒吃完的餐盒,裡頭至少有半盒的飯,可以當作拋擲物。接著,他馬上裝作一副沒吃飽、餓壞的樣子,跪在地上、慢慢的爬往餐盒。緊張的將餐盒拿在手上,確認裡頭剩餘的飯菜……機會只有一次。

      卓曜用橡皮筋橫綁餐盒,避免還沒丟上氣窗、飯菜就灑滿一地。「可惡!」卓曜故意大聲咆嘯,同時把餐盒往氣窗一丟──啪!正中氣窗的鐵欄,橡皮筋一彈開,不少飯菜濺到外頭。

      這樣就可以了吧……卓曜面流冷汗。如果那聲音是真的,那麼一定會有人……不,等等。那聲音並沒有提到會來救他啊!但是也只能這樣想了、只能這樣想……

      卓曜看著卡在氣窗上的餐盒忽然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心跳急遽加速……到底會不會有人來救他?到底會不會……

      「臭小子!你丟的那是什麼東西?你害我滿身都菜渣!難道就不能找好一點的東西丟嗎?」一個人影擋住了穿過氣窗的光,那人劈哩啪啦的大罵一串,絲毫沒有那種要潛伏進來,營救人質的專業姿態跟行動模式。

      「房間裡有騷動!」卓曜聽見房外一陣吵雜,接著燈忽然一亮,守在門外的人一股腦衝進來,但是鎗還沒開──

      ──主堡指定……障礙清除,單線地圖投射……試煉之地。

      ──英雄模組載入,戰場開啟。

      「少年唷……我雖然現在很想痛宰你一頓,不過我們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麻煩你動作快一點、解開鎖鍊,準備來個大逃脫!」卓曜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名男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還將解銬的鑰匙丟給他。

      男子戴著一頂黑色的牛仔帽,配上一身近於黑色系緊緻服裝,還披著外黑內紅的披風。手上還拿著不同顏色的牌子,活脫脫的就像……

      「逆命?」卓曜不禁脫口道。

      男子聳聳肩,雖然看不到表情,但語氣明顯不悅:「有時間發呆的話,就趕緊給我站起來,除非你想繼續留在這。」看似逆命的男子二話不說,就往外頭衝出去。

      對……要趕緊逃命!

      卓曜慌張解下鎖鏈後,便立刻追了上去。好不容易跟上男子的腳步後,卻發現四周好像變的不一樣……

      「扭曲了。」卓曜吞了吞口水,在他衝出囚禁的大樓後,不禁這樣驚嘆。

      原本道路複雜的街道,如今卻被詭異的壓縮,重新闢出一條筆直的大道。有些建築甚至被層層疊起,變成高塔一般。最令人驚訝的是,原本挾持卓曜的那群人……現在卻成為魁儡般,與街上的群眾開始互相廝殺。

      「有什麼問題,等成功逃命再問。」男子喬了喬帽子,非常嚴肅說:「你現在可是身處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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