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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裡是戰場 之三

      「戰場……」

      「聽好,待會跟著我衝就是。我們的時間不足以讓我們慢慢推進,只能硬闖。途中盡可能減少被攻擊的次數,因為得扛下防禦塔的轟擊,最後到達對面主堡附近後,就直接中離。明白嗎?」男子快速說完,同時手上的牌子輪流閃起三種不同顏色。

      「等等,我還是不懂……」

      「跟上腳步!」男子不等滿腹困惑的卓曜,迅速地從筆直的大道旁切入街上的混戰之中。

      見男子跟本不顧及自己現在的狀況,卓曜不禁在心裡暗罵,並且緊咬著牙、跟上男子衝進去。

      「你只管前進,攻擊由我來!」男子手上的牌不斷以一張或三張的方式,射入不停湧上來的上班族的隊伍中,總是巧妙的暈眩住在卓曜附近的人,但又沒有擊倒半個。

      在不顧追擊的後果下,卓曜開始覺得吃力,而且不停看見紅色的光芒在眼球附近閃爍,卻又摸不清到底是什麼狀況。

      「進入草叢!暫時休息一陣。」一副牌子在卓曜前方攤成一圈,男子瞬間就出現在卓曜前面。「哪裡有草叢?這可是在大都市裡耶……」卓曜十分不解男子的話,但男子沒多作回應,反而直接往一旁的建築窗戶撞進去。

      卓曜見狀,也跟著跳入窗戶的破口。但說也奇怪,在卓曜跳進去後,原本不斷追擊他的人就轉移目標,開始跟另一群人混戰。回顧建築裡頭,是個狹窄的走廊。

      「這裡就是草叢。」男子靠著牆壁,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稍微回復血量,待會就要面對防禦塔。」

      「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卓曜指著窗外一群又一群、互相攻伐的瘋狂人們。剛下晚班的上班族不是拿著公事包往別人頭頂猛砸,就是拿出包裡的一疊疊文件當飛盤丟人;而追捕卓曜的那群人,有的是赤手空拳,有的則拔出手鎗,可是那些鎗卻像是玩具鎗一般,打不死人。

      但與其說沒人傷亡,倒不如說那些撐不住的人都在倒下的瞬間,化成粉末般消失。

      「細節我沒時間解釋……你能知道我代表著逆命,那麼外面的情況你應該也心知肚明。簡單來講,你可以認為自己就在一場遊戲裡頭,現在那些上班族跟抓你的黑道代表小兵──而你,則象徵某個英雄。」男子也轉過來,面對著外頭說:「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有差異,等你一一體會就知道。」

      「我是……英雄。」卓曜半信半疑,並且看著自己的手──一瞬間,他似乎看見自己的手變成紫色,並且握著什麼東西。

      「你的英雄還處於剛誕生的階段,所以外型還無法固化。」男子又開始選起牌,「看見那座塔沒?」

      卓曜從短暫的呆滯中回過神,並急忙點頭。在路的中央有一座獨立的建築,被異常的巨大化,並且扭轉成似於尖塔的形狀。

      「待會不管塔怎麼攻擊,絕對不能停下腳步。」男子一把抓住卓曜,從走廊底端的窗戶跳出去。登時間,不少上班族小兵的目光注意過來,無數的文件滿天飛來。

      「看起來不怎麼樣的攻擊,卻異常的痛……」卓曜雖然想要閃避,但那些文件紙張卻像個導彈,緊緊追著他──被打中的瞬間,眼前又是一片紅光。

      「沿著街邊走,你太靠路中央!」男子忽然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已經到塔附近的兩人頓時聽見一陣破窗聲,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從空中落下!

      「不合理啊!」努力衝向男子身旁的卓曜忍不住大喊。應該要垂直落下的桌子詭異的改變軌道,在空中劃下美麗的致命弧線、飛向卓曜。

      以為會被撞飛出去的卓曜,腳步頓時一停、雙手護身──桌子碰的一聲在他身上炸裂開來,但沒有卓曜想像中的被擊飛出去。

      「笨蛋!」男子臉色一變,不禁大罵。卓曜聽見男子這麼一喊,馬上想起他說過的話,連忙邁開步伐。可是已經來不及,第二張桌子已經從塔上落下。

      男子看得著急,但是他無能為力。只能一邊喊著:「衝快一點!」並且一邊清除恰好迎來的上班族部隊。

      碰!這次沒閉上眼睛的卓曜頓時眼前一陣紅一陣白,但至少是挺下兩次塔的攻擊,並且脫離……

      「快進草叢!」危機還沒解除,男子似乎也撐不住上班族的攻擊,回頭向卓曜喊,同時又再次跳入附近建築的窗戶。

      卓曜還在慶幸沒有死在兩張桌子的攻擊時,渾然不知那些上班族小兵已經盯上他。一眨眼間,數份文件式攻擊漫天飛至,眼前的景色就忽然轉為灰白一片,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

      「失敗啊……」男子無奈的搔著頭,「不過跑了這麼遠的距離應該是追不上了。」他手上的牌色不停閃耀,等多數的上班族小兵離開後,才出手解決落單的幾個。男子回頭蹲在卓曜旁邊,問:「喂、喂,聽的見就回答一下。」

      「現在這是……進入重生倒數時間?」卓曜雖然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但至少還能開口說話。

      「沒錯,但是我們沒時間讓你復活,然後重新再走一次。所以請你照我的話做──」男子說得很快,「將精神集中在眼睛上,仔細凝視後,可以看見許多資訊的選單。找出主選單的『中離』,然後將目光凝視到那個上面,你就能離開這個戰場。」

      「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很難啊……」卓曜努力嘗試著,但是只能看見模糊的邊框忽隱忽現地出現在眼裡。

      「你只剩十秒鐘。失敗了,等於會被關去你原本被囚禁的地方。我是不會去救你第二次的──」

      男子的話讓卓曜頓時驚恐──要是被關回去,眼前的這個男子不來救援,可就等於沒有機會再逃出來。「啊啊啊……」

      「點、點到了!」情急之下,卓曜反而在一瞬間看清整個選單、勉強地點下其中的中離。

      「出去後在原地等我。」

      卓曜還沒回答,身體就化成一道白光、消失在男子面前。

      「逆命回報──發生一些事故,救援目標在跟預定不同的地方,提早強制中離。」男子在卓曜完全消失後,按下掛在耳旁的微型通訊器。

      ──強制中離?這是……算了,預計地點?

      「應該是在第三會合點附近,我也會在相同地點中離。之後會發出信號,並且帶領救援目標到第三會合點──以上。」男子不待通訊的另一端回應,就切斷通訊。接著跟卓曜一樣,身體化為白光、消失在戰場之中。

      「戈樞星這個混蛋!完全沒有照計畫行事……看他回去怎麼交代。」在男子中斷通訊的同時,一名年輕女子正氣得摘下耳麥、忍著不把它捏碎。她深呼一口氣後,才重新拿起耳麥說:「八歧守,你也前往第三會合點進行中離。不必等我,我直接從埋伏點出發。」

      說完,女子就將耳麥丟在地上、一腳踩碎。她回頭確認沒有留下其他東西後,像一名忍者般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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