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03.

  

      江芹芹將一直盯著遠方座位的眼珠子轉了回來,沒好氣得瞪著面前氣定神閒的男人,決定起身透透氣。

  

      「怎麼?」終於肯抬頭了,這個男人。

  

      「化妝室!」這個討厭的冰塊男,一進來就把她拉走,說什麼「別人的事妳少管」,跩的咧!他又算哪根蔥,憑什麼管她江大小姐要幹啥。她又瞄了一眼面帶失望和糾結的楚楚,猜是王賢還沒給楚楚一個滿意的說法,暗自希望楚楚甩掉他,快點和她一起體會花花世界的美好。

  

      一出化妝室就遇見和朋友一起從對面間出來的李奕旭,甜甜地對他說聲嗨,但是李奕旭並不認識江芹芹,雖然仍然友好的回應她,不過江芹芹感覺得出來兩個男人的疑惑。

  

      李奕旭的男同學搖搖頭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而他也依樣畫葫蘆地搖搖頭,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是誰。又怕是以前的同學朋友,忘了人家的感覺好像有些失禮,所以兩人都對她投以歉疚和不解的眼光。

  

      「就是,楚──楚──啊。」她故意將何楚楚的名字拉長音來試探李奕旭。果然,他原本疑惑的雙眼馬上閃過一絲欣喜,即便只有一瞬,江芹芹也捕捉到了。

  

      「啊。不好意思,我一下就回去。」李奕旭訕訕地笑了笑,目送好友離去後才把目光移回江芹芹身上,眼神裡依舊充滿疑問。

  

      「你聽說王賢的事了嗎?」她不是那種說自己朋友的人,再說這破事全都是王賢扯出來的,當然要這麼對其他人說。

  

      「嗯。」李奕旭眼中的光芒因她的話而黯淡,「楚楚沒事吧?」他想著那個甜美可人的小女孩,如今被男人傷害時所流露出的難過,心頭彷彿被人捏了一把。又想起她故作堅強時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心中的痛楚又默默擴大了。

  

      「她啊,」江芹芹猶豫著該怎麼簡單地描述那個內心複雜的女孩,「嗯——不太好,有點糾結的在鑽牛角尖,執迷不悟?」她對最後一個說詞感到不確定,因為只有她眼中,何楚楚和王賢在一起是件執迷不悟的事。似乎太過主觀了。

  

      李奕旭聽了她的說法,對這些詞只是會心一笑。藏住隱沒在喉頭中的笑聲,卻藏不住臉上的笑意。面對江芹芹一副得意得笑臉,李奕旭手忙腳亂地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但她怎麼可能放過他泛紅的耳根。

  

      江芹芹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那紅透了的耳朵,李奕旭的躁動都成了耳朵的背景。心裡激動得要命,又害怕他只是純粹臉皮薄才會有這種反應。正當她在猶豫要不要放手一搏地試探他時,李奕旭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看一下,說他該走了,拋給芹芹一個親和力十足的微笑後匆匆告別。

  

      來不及多問他什麼,讓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溜走,江芹芹覺得惋惜。出來的時候看見王賢感激地握著楚楚擱置在桌上的手,後者的表情恍若原諒孩子的母親。看來他們還要再唱一段戲呢。

  

      回到學校,熙來人往的走廊顯得兩人特別安靜。何楚楚很意外江芹芹沒有開口詢問,雖然內心很感激她的安靜,但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於是試探性地叫了她的名字。

  

      「唉,妳別說了,我大致猜到了。」江芹芹一副無奈,但又忍不住對她翻了白眼,「妳好好加油啊,和那個王什麼賢的。」然後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想起那個同性戀美男,瞬間變得有些興奮,「妳說我們哪時候才能拓展一下同志圈的人脈啊?」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話題,何楚楚一開始聽不太懂,不過馬上就會意過來她的意思,便開玩笑地板起臉唸她,「妳啊……想玩也得等人家有空吧?他說之後會聯絡的,別擔心。」

  

      江芹芹聞言,賊賊地笑了兩下,勾起她的手臂,繼續和她扯著自個兒交際圈的事,又想到這次大學一年級的新生中有幾個好看的弟弟,還有過幾天要開始的體育季內容,不外乎就是些好看男人的事,何楚楚有些敷衍地回應著那越說越激動的女人,直到進教室,自己的耳根才得以清淨。

  

      下課後,看著王賢傳來的訊息,何楚楚內心覺得煩悶,所以遲遲沒有離開座位。

  

      「不走嗎?」江芹芹低下頭往她手中的機子看去,上面寫著王賢寄來的飯局日期。

  

      「妳不想去?」她問。

  

      「嗯。我們又不是以結婚為前提在交往,我覺得見親人這種事還太快了。尤其是沒什麼干係的表妹。」何楚楚轉了轉手機,抬頭詢問男女專家該怎麼好,而後者不假思索地要她「不想見就別見」,最好還可以把理由說出來。

  

      何楚楚聽她說得傻了,這麼不婉轉的說法似乎太過尖銳,王賢對她很上心,這樣講豈不是會傷透他的心嗎?但是江芹芹就是要傷透他的心,因為這樣才會讓他早點跟何楚楚分手。

  

      一個少女猶豫著是否要聽經驗豐富的人所提出的建議,一個女人則是仗著自己倍受信任而抱有其他心思。

  

      結果,當然楚楚還是婉轉地告知王賢那日有事無法赴約、很抱歉。不過江芹芹也不氣餒,至少知道楚楚不是想跟王賢結婚才跟他交往的。這消息對她來說其實很是吃驚,她一直以為楚楚是那種從一而終啊、以結婚為前提在交往的女生,沒想到何楚楚居然只是單純想在大學時期談個戀愛……嗎?不,也有可能是純粹受不了王賢這樣噓寒問暖、拼命獻殷勤的男人吧?不、不,說到噓寒問暖又拼命獻殷勤的男人,從以前就不少了,所以是王賢剛好與她喜歡的類型相符?不、不、不,以往也有不少高材生追求過楚楚。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跟王賢交往的呢?

  

      找機會再問問她好了。瞥眼看那換上運動服的女孩,江芹芹有一瞬間覺得穿著洋裝的她充滿罪惡感,不過只有一瞬,因為不正常的擺明就是何楚楚,大學生活不是在念書、看書、運動,就是在擺弄樂器的乖巧優雅少女。

  

      「今晚是B大商設系的聚餐,都是些不錯的男人。妳不來玩嗎?」說完便馬上想著該如何反擊楚楚的「NO」,卻沒想到她居然用「運動完來不及」來推辭。江芹芹自然馬上搶過主導權,死纏爛打地讓楚楚今天暫停。不過何楚楚在做事上很堅持自己的原則,所以即便芹芹不斷提出各種方案,最終還是沒能說服她。

  

      「第二攤?芹芹你們總共有幾攤啊?」對於這些充滿玩樂的夜生活,何楚楚雖不至於陌生,但亦不能說熟悉到哪裡去。

      「先吃飯後唱歌而已。不過妳知道的……也許還會有續攤。」江芹芹失望地垂下肩,回頭繼續畫她的妝,又開始忍不住碎碎念,「妳到底哪時候才要真正經歷一下大學生活啊?」

  

      「一般的大學生活很廣泛的,有玩學生會、系會、社團什麼的,不只是夜生活的玩樂。所以如果我……」瞥見芹芹模仿她說話的表情和無聲的唇語,何楚楚決定還是不要理會她的好。

  

      在慢跑路線中,何楚楚巧遇了本應在國外讀書的老友。這樣的驚喜令她下意識地忘記自己正在運動,一股腦兒地撲進他懷抱。

  

      「回來都不用通知一聲的,臭小子!」楚楚激動地在他胸前蹭了兩下確定感覺的真實性後才抬起頭,眼眶微熱。從小就玩在一起的小弟現在已經長得比她高上一個頭了,明明離開前還是個比她矮上一截的小屁孩,這會兒真的成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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