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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驚豔

在這荒涼寒冷的山道,居然有這樣的人物──

那是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

一雙冷然鳳眼搭配微弧的粉唇,高雅的鵝蛋臉將她的美麗襯托得更為淋漓盡致,她披著一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雪白大氅,手上提著一把連劍鞘也是通體雪白的長劍,矜貴氣質顯露無遺。

她走進廳來,似乎對眾人的驚豔眼光早就習以為常,她等小二費力地關上門,才把肩上的大氅拉開掛在手臂,一身白衣包裹著她曲線分明的優雅胴體。在她身後,跟隨著一名作丫鬟打扮的少女,背著行囊,神色頗是抑鬱。

「我的馬兒得早晚分別餵上草料及麥稭,不能滲雜一點雜草,對了,給我一間上房。」

「實在對不住,這天寒地凍,連給人吃的雜糧也不夠了,馬兒只能吃乾草,您來的也算晚了,小店早就沒有上房。」哪來的姑奶奶,這麼難伺候?

白衣少女皺眉,以她這般美貌,就是皺眉也是十分好看。「那不要上房了,隨便一間房就成。」似乎已經很勉強地退而求其次。

那丫鬟拉拉少女的衣袖,輕聲道:「女君,這就回去了吧?老爺怕是已瞧見書信,氣得不得了。」

「住口,要妳多話。」少女挑眉怒斥,那丫鬟一縮,似要再勸又不敢說。

店小二冒著冷汗,不由得插上了話:「姑奶奶,別說要平字號的房,就連倉庫、柴房也撥出來給各位大爺姑奶奶住去了。」

「那我就給雙倍價錢,你幫我挪出來。」

「小二哥,我家女郎是鎮北將軍邵大將軍的千金,銀兩絕不是問題……」

那丫鬟話一出,少女怒目而視,似乎一巴掌就要招呼下去。「綺嵐,妳好大的膽子!」這叫綺嵐的丫鬟倒是機警,險中求計,報出了府第名號,只盼有人協助通風報信,眼看就要挨打。

店小二見那丫鬟低眉順目,不由得有一絲憐憫,連忙打斷邵家千金,「唉唉!姑奶奶,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咱們開門做生意,講求以和為貴,怎麼也不好說這話。風雪這樣大,您也知道關口都給封了,說實在的也沒別的地方躲,不如就同其它大爺姑奶奶將就將就,大夥兒圍著喝酒烤火,既能打發時間也能取暖。」這一番話倒是給這邵家千金提了醒,總是在大庭廣眾,又已報出家門,一言一行不能夠恣意妄為。

她撒了手,冷哼一聲,素手一指。「我就坐那裡。」至少那是所有方桌唯一有空位的,也總比跟一群亂七八糟不知哪來的人坐在一起好。

店小二又頭疼了,角落那姑娘也是給了重金,只有交代不許旁人來吵,其餘的都不要求。

「這……」小二求救地瞄向勁裝女子。

勁裝女子微微頜首,輕輕掃過白衣少女一眼,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卻出現了一絲驚訝,只是稍縱即逝,無人發現。

小二樂得輕鬆,趕緊為她拉開長椅,掛在脖子的白巾勤快地又擦又抹,服侍這位白玉一般的嬌客坐下。綺嵐站在她身後,仍是心神不寧。

「姑奶奶,要不要喝點什麼袪寒?」

「來一壺上等青山碧翠。」

「嘎?」這女郎到底是什麼行情,開口閉口都要最貴最好。「那是天朝皇帝老爺才能喝得著的好茶,咱們這……」

「溫一壺乾淨的飲水來就行。」不耐煩地打斷小二哥的說明。

「是是。」

「等等……」

「姑奶奶還有什麼吩咐?」

「剛才的話,誰都不許聽見。」

這橫蠻的要求,不僅是店小二,在場所有人都忍俊不住,只是不好笑出聲來。是說,外頭風雪大作,誰也沒有心思去做什麼通風報信。

原本不動聲色的勁裝女子突然抬頭,默默打量她一眼。邵家千金被她那淡漠如水的黑眸一看,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那是一雙美麗的眸子,似一潭盈盈秋水卻紋波不動,她竟是不敢回視。

這方桌的兩位女郎,一個蠻橫,一個淡漠,眾人恢復交談,誰都不想惹事。紛紛把目光轉開,真真來個充耳不聞,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邵女君,可是要上京選秀?」

勁裝女子的嗓音非常之輕,輕得差點都要聽不見了。

可卻把正要喝水的邵家千金,嚇得差點摔了茶杯。她顫聲的說,「妳……妳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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